師娘的悲哀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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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玩意兒? 云恒凝塑的身體至此已全然消散,化作無數規則金光閃閃交相流淌,最后只留下一聲咬牙切齒的余響: “不惜一切代價,氣死那個瘋批……” 第4章 主人~ 元矜與容辭一道回山,路上并無過多言語。 容辭雖不說,但元矜看得出他目色沉篤,心事重重,想來也是擔心那女孩兒不聽管教孤身跑遠罷。 教養孩子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么多年,容辭亦變化許多。 元矜站在他身側,好幾次欲開口與他商議家人和修契之事,話到嘴邊終究壓了下來,她想,還是待他處理好徒弟的事情再做商榷,否則這般心不在焉,恐怕也討論不出什么結果。 二人御云行至容連峰底,此時雷雨將歇,天色堪堪放晴,容辭捏了個訣,腳下白云消散,兩道身影緩緩落地。 “阿衿,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再找找那孩子?!比蒉o終于轉身對著她道。 元矜微微點頭,想了想,從儲物玉鐲中取出一個水晶球:“子修,此物為東海玄晶,每天限用三次,能大致查探他人下落,你先拿去吧,今日還剩兩次機會?!?/br> 她方才為找他已經用過一次了。 容辭覆上她手背:“阿衿,此事你不必費心,寧兒身上有同心結,無論身在何處我都能尋著?!?/br> 元矜一頓,同心結是很難得的法寶,設下后即便天涯海角雙方皆能感知得到,當初大婚時她與容辭原也想系上同心結,只因其原材稀缺,且不可易主,與寶物無緣,著實遺憾得緊。 不過這東西也的確稀罕,往往有價無市,非至親至愛之人是斷然舍不得用上的。 看來他們師徒感情果然極好,或許也正因如此,容辭才放心先送她回容連峰吧,倒是她多慮了。 元矜復又收回水晶球,輕輕點頭:“那便好?!?/br> 容辭似乎想到什么,繼而開口道:“同心結為數十年前原農山所贈,此后寧兒遭逢過一次大難,差點殞命,便索性給她用上了?!?/br> 他簡略地解釋了一通,薄唇微微抿起。 原農山是最負盛名的煉器宗門,當時慘遭異魔圍攻,他身為宗盟之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事后不久,原農山便送來了許多法寶,其中就包括外界千金難求的同心結。 恰逢此時寧兒遇險,因他未及時趕到而性命垂危,故而以防后患,他便將同心結為寧兒設上了。 容辭眸色微沉,說來也怪,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腦中總出現一些模糊的記憶,幾乎皆是阿衿回來后關于寧兒的畫面,他看到寧兒失落,自卑,傷心,敏感,憤怒,時常故意與他作對……最后竟迎著烈陽飛奔,縱身躍入萬魔之窟! 他目色愈發沉凝,雖不知這詭異的記憶從何而來,然感觸卻十分真實,仿佛這些事當真實實在在發生過…… “小師妹,你再堅持堅持,咱們馬上到了,尊上定有法子救你!” 正當兩人沉默間,身后忽而傳來一聲急促的安慰,不待元矜反應,一陣寒風掠過,容辭便已移形而至兩人跟前。 “見過尊上?!鄙倌臧霐堉鴵u搖欲墜的女孩兒,不忘恪守禮節。 冰冷的氣息于四周蔓延圍繞,莫寧半昏半醒間,嘴角扯出一抹極微的弧度,頭歪向一旁姚澤的肩上,睫羽輕闔:“見過師尊……師兄,咱們回去吧?!?/br> 姚澤向來溫潤的面龐上滿是急切:“小師妹,你身中奇毒,切莫逞強了!”說完也不顧阻攔,轉向容辭道:“尊上,小師妹不知中了何毒,弟子半路瞧見時便成了這奄奄一息的模樣?!?/br> 容辭淡淡掃過他們一眼,目光在少年圈著女孩兒細腰的臂膀上停頓片刻,隨即兩指合攏,憑空捏出一封信函,薄唇輕啟: “你速去一趟碧翰閣,將此信交與陵蕪真君?!?/br> 姚澤忙伸手接過,靠在他身邊的人便不動聲色被容辭拉了過去。 少年懷中一空,頓時竟頗有些失落,不過須臾就將這些情緒甩至腦后,拱手道:“弟子這就前往碧翰閣?!?/br> 說完即刻御劍而飛,很快消失在了天際。 容辭垂眸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小徒弟,修眉微蹙,如同幼時那般將人打橫抱起,女孩兒小小一只,整個蜷縮在他懷里。 他喂女孩兒服用一粒丹藥,轉身正欲道出“阿衿”二字,卻見后方早已空無一人。 想來阿衿是提前回去了。 他稍稍寬下心來,凌云直往山間而去。 * 元矜瞧見容辭抱起女孩兒后,便施法回到了峰頂。 親眼看他那般親密熟練的動作,總歸有些不適,于是下意識先走一步,不過眼下轉念一想,那女孩兒大概中毒不淺,事急從權,也就顧不得這許多規矩了。 元矜輕輕搖頭,將他們先前一幕幕互動與自己些微的疑慮壓下,邁步走回屋內,將繡傘重新擱置好。 今天她與容辭相處這半日,大致明白女孩兒于他而言已是不可或缺的親人,的確,數十年的養育之恩做不得假,所謂舐犢情深大抵便是如此,只不過沒想到容辭竟比她更先懂得。 聽說那孩子出自修仙小族莫氏,因著庶女的身份,自幼備受欺凌也是可憐,后來幸得容辭相救,收養為徒,才過得好一些。 他們既有這等緣分,感情深一點自然無可厚非。 元矜嘆息一聲,說起來女孩兒既是容辭的徒弟,間或也算她的徒弟,日后能照顧便盡量照顧吧,至于感情這東西,慢慢培養亦并無不可,縱然自己終究無法如對待靈兒一般寵愛她,做到一個長輩的關懷還是應當的。 不過當務之急還要數陰陽雙生契受損之事,如今契約不清不全,姻緣簿上他們的名字恐怕已經淡化甚至抹去了,故而修契刻不容緩。 只是女孩兒突然毒性纏身,容辭眼下定然無心于此,想到女孩兒蒼白脆弱的小臉,元矜亦微微蹙眉,人命關天,修契大典往后拖一拖倒也無妨,至于魔毒…… 她自己也曾中過魔毒,普通毒物并不難解,聽說碧翰閣的陵蕪真君乃醫修奇才,有他在,那孩子應是無礙。 “嫂嫂!”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爽朗的清喊,元矜回過頭,稍頓片刻后打開屋門,只見一襲火紅衣裙的女子正笑看著她,雙眸熠熠,面容很是明艷。 “嫂嫂,”女子見她開門后一言不發,一下拉住她手腕,萬分著急道:“你不認識我啦?我是顏顏呀!” 元矜不由溫笑,輕輕拍撫她的手背:“我記得,你是顏顏,容師弟的未婚妻?!?/br> 蘇顏顏乃蘇氏嫡長女,自小受寵,熱情大方,愛憎分明,許多年前他們曾見過一次,正是兩家訂婚之時,蘇顏顏當初直嚷嚷不接受包辦聯姻,拉著她控訴了許久,不想如今兩人竟是好事將近了。 “就知道嫂嫂沒有忘了我!”蘇顏顏親熱地挽上她胳膊:“嫂嫂,前些日子我下山游玩,沒能第一時間探望你,你可不能怪我?!?/br> 她回峰后才聽說嫂嫂已經蘇醒出關了,容拾春那缺心眼兒的居然不知道提前透個信給她,害得她錯過探望嫂嫂的良機。 元矜領著她進門,招呼她坐下后又倒了杯溫茶:“怎么會呢,還未祝賀你與容師弟有情人終成眷屬,待到你們成婚之日我與子修必定奉上大禮?!?/br> 蘇顏顏倒是一點兒也不見外,笑瞇瞇道:“師兄和嫂嫂的禮物定然不同凡響,那我就拭目以待啦?!?/br> “對了嫂嫂,你回來不與師兄住一起么?”蘇顏顏邊喝水邊大大咧咧問道,眼神里頗有些好奇。 元矜微愣,事實上,這個問題她亦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如今所在的水吟居是從前與容辭同住的,出關后她才知容辭睹物思人,早已換回那座原屬于宗盟仙首的瑤光殿,距此處倒也不遠,就在同一山峰,經擴充后,兩地以玉橋相連,水吟居姑且可算作宮殿后的一處庭院。 容辭初時擔心她不適應,便索性將她安排在了熟悉的地方,更有助于靜修調養。他素來待她悉心,她也從未覺得有何不妥,故而長久以來,他們分居兩處,夫妻之間倒顯得疏遠了。 不過容辭此后再未提起過換居之事,她亦不好特意開口,左右小院承載著回憶,她住著很安心,待忙過這一陣,兩人修補完契約后,他大抵便能想起此事了吧。 元矜斟酌了一會兒,顧左右而言他:“莫姑娘似乎中了魔毒,子修十分擔心,其他事日后再說罷?!?/br> “莫姑娘?”蘇顏顏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恍然大悟:“你是說寧寧吧,嗐,嫂嫂便如我們一般喚她寧寧就好啦,等等……” 蘇顏顏一頓:“嫂嫂方才說寧寧中了魔毒?” 元矜溫靜地點點頭:“子修已經派人去請陵蕪真君,現下應在趕來的路上了?!?/br> 蘇顏顏這才放心下來,口中不忘訓斥:“寧寧這孩子,最近就愛瞎胡鬧,這回好了吧,我看就該長個教訓,師兄也太慣著她了……” 元矜貼心地為她添了杯茶水,看得出來,顏顏雖滿嘴責備,話語中卻難掩關懷,想來也是極為關心那女孩兒的。 “嫂嫂,”蘇顏顏一口悶下一杯,忽而提議道:“咱們去山下坊市逛逛吧,聽說陵蕪最喜好佟香樓的獸rou瓊漿,他既肯為寧寧診治,花些酒rou錢是應該的,他也能盡心些?!?/br> 蘇顏顏邊說邊在心里打了個算盤,瞬間不愉快了,佟香樓的酒rou號稱坊間第一貴,粗略算下來,一頓得花她兩個月的月錢呢……都怪她大哥,不就是吵個架離家出走一下么,居然當真斷她錢糧,搞得她堂堂蘇家大小姐花錢畏手畏腳,簡直郁悶至極。 “也好,正巧趁這個機會,便為……”元矜頓了頓,暫且還是無法將“寧寧”二字喚出口,罷了,此事倒也不急,待日后她與那孩子相互熟識相處融洽再這般親切也不遲。 “正巧趁這個機會,我便為莫姑娘挑選一件禮物吧?!?/br> 蘇顏顏聽后萬分贊成,徑直忽略了稱呼一事,大聲道:“好啊,我來幫嫂嫂挑,寧寧那孩子喜歡什么我最清楚了?!?/br> 元矜眉眼漾著一抹溫和淺笑:“那便有勞了?!?/br> 蘇顏顏一時竟看呆了過去,心中感慨脫口而出:“嫂嫂可真美啊,云天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當初她第一眼見元矜的時候便被勾得離不開眼,即便仙尊的容貌同樣驚艷絕塵,但兩人卻是截然不同的美感,師兄天賦在于冰源之力,主修冰系功法,一手寒光訣出神入化,端的是冷冽高潔,禁欲出塵,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元矜則不然,她覺醒的是水源之力,上善若水,大氣而不失溫和,淺藍微光流轉,整個人亦如澤水般明澈動人,可是呢,這種美感又不僅限于此,她身上似乎透著一股別樣的寧靜悠遠,仿佛歲月中亙古不變的長河,無論滄海桑田哪怕時光盡頭亦是這般無畏淡然。 “云天第一美人可是你封的?”元矜難得同她開起玩笑來。 蘇顏顏又黏過來挽住她胳膊:“仙尊道侶元矜仙子,美名人盡皆知,哪兒就是我封的了?” 元矜笑了笑,也沒推開她,施了個法,不多時兩人便到了山下坊市附近。 蘇顏顏剛想牽起元矜的手,卻不知從何處突然躥出一只通體赤紅的小狐崽,直直奔向元矜,兩人下意識側身一躲,小狐崽便撲到了地上,使勁抖了抖毛,前腿似乎受了傷,看上去好不可憐。 “好漂亮的狐貍!”蘇顏顏驚艷道。 小狐崽“嗷嗚嗷嗚”兩聲,一瘸一拐至元矜腳下,仰起腦袋淚眼汪汪看著她,張大嘴巴哭唧唧喊出兩字: “主人~” 第5章 當年初遇 在霍玨看來,元矜這老女人簡直就是魔窟里的石頭,脾氣又臭又硬,叫人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記得前世他進攻容連時,容辭不知所蹤,只剩下容拾春,江一岑,元矜等人負隅頑抗。 元矜品階不低,確切地講,她是容連峰中除容辭外修為最高之人,與六品仙君僅一步之遙,若非昔日渡劫時容辭中途突然離守,出了差錯,以致元矜遭受反噬,倒退半階,他當年還不一定能那么順利地拿下容連。 這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元矜雖與容辭擔著道侶的名聲,但兩人走到這個地步,連她自己都當著仙魔兩道所有人的面承認“曾經恩愛不再,夫妻之名形同虛設”,所以,她又有什么必要替那人苦守殘城? 最后還不是城破人降,反讓江一岑當做籌碼奉送,被他捉去魔域為所欲為。 不過這女人最絕的地方就在于此了,即便身處那般污濁不堪的牢獄,即便容顏逝去術法無存,也依舊能如此清淡平和,沒有跪地求饒,沒有怒罵咒怨,仿佛那些羞辱折磨于她而言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分明比誰都狼狽,卻偏偏不畏亦無需救贖。 霍玨挑了挑眉,前世他可能受到莫寧潛移默化的影響,對元矜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裝大度,假清高,白月光,白蓮花”之類,連帶著那張臉也越看越刺眼。 但如今看來,到底是他偏見了,至少,在魔域那段時日,裝是裝不出來的。 這么一想,天道那小老兒安排的任務倒也不錯,換一種不同的方式,化作寵獸潛伏在她身側,就不信找不著這女人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