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所處的環境，畫室里在他后方的架子上放著一副畫了一半的畫。他的風格天馬行空，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出來狂放不羈的畫風，一般人可畫不出來。

    程亦瑤徹徹底底地愣住了，鐘黎書居然真的在和凡爾沙視頻電話，兩人剛才就像朋友一樣在聊天！怎么會這樣，她以為她的成長經歷壓根不可能觸及到那一個層次的人。

    她以為的吹牛造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而已。程亦瑤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樣，難看且復雜。她在網上看到過那些傳聞，把鐘黎書想得太不堪了，誰會想到她真的很有一套呢。

    特別是程敘白的態度讓她非常不爽，程家七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是神一般的存在，是程家的信仰?？删褪沁@么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卻甘心圍著鐘黎書打轉，這讓程亦瑤非常嫉妒，就算她沒見過本尊心里也早就把她當敵人了。

    “愛麗絲，我根本不認識她?！狈矤柹巢患偎妓鞯鼗卮?，順便又帶一句：“是個人都知道我只想收你做徒弟，我說得很清楚了，除非是你想跟著我學繪畫，否則不會收徒弟?！?/br>
    程亦瑤臉色白了又白，一點血色都沒有，活像白天見了鬼。眾目睽睽下，她立的天才畫家人設就要這么崩了？

    “你們不是常說一諾千金嗎？說過的話要算數，君子要言而有信，是不是這么說？”

    大伙唏噓不已，鐘家大小姐到底是何等人物，凡爾沙要收她當徒弟都給拒絕了。想必在國外混得不是一般好吧，網上那些傳言是仇富嗎故意把人黑得不名一文。

    黎書淡定地把手機轉回來：“不要鉆牛角尖，你這樣恐怕永遠收不到徒弟了?！?/br>
    “寧缺毋濫，本來就不是能強求的事情，沒法領悟畫的真諦做了徒弟也是白做?！?/br>
    凡爾沙是完美主義者，他喜歡藝術并不是為了揚名立萬，在遇到鐘黎書之前他就沒有收徒弟的心思。偶然看到她的畫讓他看到了驚人的天賦，他覺得浪費掉這樣的天賦很可惜。相處下來才發現她學什么都很快，不僅快還做得很好，不做徒弟做朋友也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你未婚夫的家人嗎？”

    “是的?！?/br>
    兩個人閑聊了一會黎書就掛了視頻，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空下來了再和凡爾沙好好聊聊。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鄙夷目光，程亦瑤想死的心都有，笑得很勉強。

    “真是三生有幸能見到凡爾沙大師，哪怕是視頻見面也夠讓人激動了。那個，其實我也不清楚為什么網上都傳我是他的徒弟，爺爺也誤會了，他剛才說的時候我沒來得及解釋?！?/br>
    “是沒來得及還是沒法解釋，你心知肚明，我們更是親眼所見?！标碳雅蘖艘宦?，打心眼里瞧不起這朵白蓮花?！澳闶鞘裁礃拥娜苏l不知道，現在被戳破了故意放低姿態博取同情，要不是黎書正好認識凡爾沙你不還得繼續招搖撞騙。惺惺作態，做錯事都不知道道歉，可笑至極?！?/br>
    “就是，把我們當傻子吧，連爺爺都騙。吹捧你的粉絲是認真的嗎，真的看到你才華橫溢了？”

    “可不是，裝不下去了才解釋，此地無銀三百兩。亦瑤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有人花幾百萬買你的畫該不會腦子壞了，還是你找的托??？”

    小輩們可不買她的帳，你一言我一語的擠兌她。程亦瑤雙手捏緊，眼圈微微泛紅：“真的很抱歉，給凡爾沙大師給大家帶來困擾了。堂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清楚怎么回事?！?/br>
    程敘白似笑非笑：“是嗎？”

    老爺子難看著一張臉，倒沒指責她什么。黎書把手機收起來，淡淡瞅了她一眼：“亦瑤堂妹往后還是務實一些好，你自己都搞不清拜誰為師，外界的人就更加不清楚了?？傔@么稀里糊涂的丟人也不是辦法，你說呢？”

    本來就很難堪，黎書還火上澆油，程亦瑤面紅耳赤，強詞奪理：“認識一個大師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我在國外的時候多得是這樣的名人想要收我當學生。少見多怪，你們是沒見過世面才覺得認識凡爾沙就了不起了?！?/br>
    眾人懵逼，不是你自己說你是凡爾沙的關門弟子嗎？既然不值得炫耀干嘛要說呢，不覺得了不起何必惱羞成怒？黎書不屑和她爭辯，程亦瑤踩低她打臉一次不夠那就兩次，直到她甘心認錯為止。

    老爺子有些頭疼，亦瑤為什么會回來他心里門清，想不到才到家就原形畢露?！澳闵┳雍軆炐?，技不如人就要認輸，晏佳說得很對錯了就要承認錯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