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 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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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假的……顧憫思緒止住,不敢繼續往下想下去,因為如果是假的,那他就太蠢了,簡直蠢到無可救藥。 顧憫垂下視線,淡聲問:“皇上今日很忙嗎?” 沈映未覺其深意,隨意答道:“還行吧?!闭f罷一低頭對上顧憫詢問的目光,猛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沒去探望過他,這家伙一定是怪自己對他冷落了。 于是立即按著顧憫的肩膀改口道:“朕剛才本打算過去瞧你的,誰知道那王氏韓氏還有馮氏接二連三地來給朕請安,朕真是疲于應付,還好君恕你來了,朕才能把她們都打發走?!?/br> 顧憫沒說信不信,眸光往桌上掃了眼,忽然道:“皇上,臣有些渴,想喝水?!?/br> “水是吧?好,你等著,朕給你去拿茶壺?!鳖檻懍F在只有一只手,倒茶倒水自然不方便,沈映便本著關愛“殘疾人”的善心,好心地去幫他下去拿茶壺倒水。 等倒了茶回來,沈映把茶盞放到桌上,不經意一瞥,卻發現那只剛才還滿滿裝著鹿血酒的碗竟然空了! 沈映不敢置信地拿起碗,把已經空空如也的碗往下扣了扣,“這碗里的酒呢?!” 顧憫抬起右手好像用手背在嘴角上擦了下,不慌不忙道:“臣喝了?!?/br> 沈映睜大眼,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失聲問:“你為什么要喝?你知道這是什么嘛你就喝!” “臣剛才聞了下,不是鹿血酒么?臣昨日受傷流了不少血,喝了正好可以補補氣血,還是說,”顧憫抬起頭挑起眉梢,眼風掃向沈映,涼涼地問,“這是哪位佳人送的,皇上不舍得臣把它喝了?” 沈映語塞:“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皇帝:怕不是只有傻子才會喝! 顧·身殘志堅·憫:我是傻子。 第23章 沈映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弄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只猜到馮芷云在這碗鹿血酒里加了料,哪里會想得到這碗鹿血酒最后竟然會進了顧憫的肚子?! 沈映瞪著顧憫,有沒有毒都不知道就隨便喝了,干脆喝死你算了! “你真把鹿血酒喝了?”沈映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試探地問道。 顧憫端起那杯沈映剛才給他倒的茶,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沖淡嘴里的血腥氣,評價道:“有點腥,勉強還能入口?!?/br> 沈映嘴角抿直:“……” 顧憫抬起頭,明知故問道:“皇上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沈映仔細端詳著顧憫的臉色,好奇地問:“你喝完之后,身上有沒有感覺哪里不對勁?” 顧憫慢慢地眨了眨眼,濃密的眼睫垂下,好像閉眼感受了一下,倏地又睜開眼,目光炯炯有神地凝視著沈映,聲音忽然變啞了。 “好像……有點熱?” 沈映眼睛一亮,頓時流露出些許幸災樂禍的情緒,讓你喝!自作自受了吧哈哈! 沈映扶著顧憫的肩膀,感興趣地問:“哪里熱?” 顧憫眉頭皺起來,表情有些困惑,“好像……渾身都開始發熱了?!?/br> 沈映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拍顧憫的肩膀,裝模作樣地安慰他道:“可能是這酒后勁兒太大的緣故,應該過一會兒就好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顧憫眉頭動了下,這就想趕他走?那他一番以身試藥的風險豈不是白冒了?卸磨殺驢,世上哪有這么容易的事。 “皇上?!?/br> “怎么了?” 顧憫忽然站了起來,用沒受傷的右手緊緊抓住了沈映的肩膀,沈映一驚,想往后退,可誰想顧憫這廝力氣那么大,只用了一只手就牢牢控制住了他! 沈映看著顧憫突然泛起潮紅的臉,以及眼底漸漸明顯的紅血絲,心弦不由得緊繃了起來,“君恕……你怎么了?” 顧憫眸光灼然盯著他,低下頭喃喃地問:“皇上身上用的什么熏香?竟如此好聞?” 沈映腦中警鈴大振,這絕對是馮太妃加了料的鹿血酒起作用了!要不然平時端方持重的顧憫怎么可能說出這么輕浮的話? 雖說顧憫這廝的確是自作自受吧,但沈映也總不好坐視不理,任由他自生自滅,留著這亂臣賊子一命,還派得上用場呢。 不過這次和上次可不一樣,上次是他們兩個人都中了迷情散,所以沈映才反抗不了,但這次沈映可是清醒的,當然不可能像上次那般以身幫顧憫解除藥性。 沈映當機立斷,一把推開顧憫,揚聲對帳篷外面呼喊道:“來人!快來人!” 萬忠全立即掀開簾子弓腰進來,小跑著過來,“皇上有何吩咐?” 沈映朝顧憫看了一眼,“快去傳太醫來!顧少君病了!” “遵旨!”萬忠全立即出去讓小太監去請御醫,然后和朔玉他們一起進來,關心地問,“皇上,顧少君既然病了,那要不要奴婢們先送他回去?” 沈映想了想,他也想知道那馮太妃到底派馮芷云給他下了什么藥,于是揮了揮手,道:“先不急,等御醫來了再說?!?/br> “皇上,臣沒病,不用請御醫?!鳖檻懻镜缴蛴趁媲?,擋住他的視線,不贊同地道。 沈映一臉關切地把他按回椅子上,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語重心長地道:“還說沒???你看你才這么一會兒就出了這么多汗,一定是鹿血酒太補了,鹿血酒雖補氣血,但大補傷身,讓御醫過來看看,朕也好放心?!?/br> 顧憫:“……” 不一會兒御醫就來了,給顧憫診完脈,御醫撫摸著山羊胡,狐疑地掃了顧憫一眼,問:“敢問少君,除了鹿血酒,可還服用過別的什么藥物?” 顧憫在椅子上坐得筆直,臉色十分難看,額頭上不斷有汗水冒出來,好像在極力忍耐什么痛苦一般,咬牙道:“沒有?!?/br> 沈映咳了一下,問御醫:“御醫,顧少君這是怎么了?你看他出了這么多的汗,到底有沒有事,你且如實說來?!?/br> 御醫小心翼翼地瞟了皇帝一眼,回想了一下他們這位皇上曾經胡作非為過的“光榮事跡”,訕訕笑道:“無礙無礙,顧少君體內有股熱氣沖撞,想必是那鹿血酒藥性過猛所致,待臣開幾副清熱降火的藥煎了服下即可?!?/br> 沈映幸災樂禍地看著顧憫頭上滾滾而落的汗珠,一本正經地道:“那就快開藥吧,沒看見顧少君現在有多難受么?” “遵旨?!庇t匆匆忙忙寫了個藥方讓隨從回去抓藥,然后看著顧憫欲言又止地道,“少君可還記得方才下官幫你換藥時所說的話?您手臂上的傷雖然只是皮rou傷,可也得靜養,盡量不要做些激烈的動作,防止手臂上的傷口再裂開難以愈合,另外也要保持心情平和,修身養性為佳?!?/br> 激烈動作?修身養性? 御醫只差直截了當地說,讓顧憫禁欲,不要亂來了。 沈映忍著笑意,努力板起臉,嚴肅地教訓起顧憫,“聽到御醫說的沒有?你這傷需要靜養,不許再逞強,別讓朕替你擔心?!?/br> 御醫退下去幫顧憫煎藥了,顧憫閉目坐著養神,雖然那碗鹿血酒里的確加了東西,但應該放的不多,藥性遠不如迷情散來的強烈,勉強倒也可以忍耐,還不至于喪失理智。 只是,如果就這么簡單地把事情翻篇,他還真是有點不甘心。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小太監端著煎好的藥進來了,顧憫喝了藥,沈映走過來裝作關心地詢問:“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 顧憫把藥碗放下,喝了口茶漱了漱口,淡淡道:“臣才剛喝了藥,藥效還沒那么快發揮?!?/br> 沈映摸摸鼻子,笑道:“既然已經喝了藥,想必應該不會有事了,那君恕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br> 顧憫抬起眼睛,掃了沈映一眼,“皇上難道就不擔心臣喝了藥回去,萬一這藥沒效果怎么辦?” 沈映挑了挑眉,負手在身后,“朕又不是御醫,又不會治病,若是沒效果,你再叫御醫來看就是了?!?/br> 顧憫氣定神閑地反問:“若是臣昏迷過去,又怎么叫得了御醫?” 沈映要笑不笑地問:“你身邊就沒一個伺候的人嗎?” 顧憫垂下眼,“沒有?!?/br> 沈映抬起眉毛點了點頭,這是跟他杠上了啊。 “朕派朔玉送你回去,讓他今晚給你守夜,若是你身體還有不適,讓他給你傳御醫,這總可以了吧?” 顧憫輕描淡寫地拒絕:“臣不習慣身邊有陌生人伺候?!?/br>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映差點被顧憫給氣笑了,就沒見過這么矯情的人!那鹿血酒又不是他逼顧憫喝得,好家伙,還訛上他了! 沈映扯著嘴角,不冷不熱地問:“那你想怎么辦?” 顧憫攏了下領口,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道:“臣知道皇上心疼臣,是以臣也不想讓皇上為臣擔心,既然這樣,今晚不如就讓臣留在您這兒,皇上以為如何?” 沈映:“……”留在他這里?那到底是顧憫伺候他這個皇帝,還是他這個皇帝伺候顧憫? 顧憫好一會兒沒聽得到沈映的答復,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沈映,輕聲問:“難道皇上之前說的只寵臣一個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 “當然不是!”沈映用笑來掩飾心虛,攤開雙手道,“朕自然對你是一片真心,朕也并非是不想讓你留下,但你左手還有傷,朕睡相又一向不好,朕是怕夜里不小心壓到你或者碰到你的傷口,所以才會……” 顧憫沉聲打斷沈映,態度堅決地說:“這點皇上無需多慮,臣夜里自會當心?!?/br> 沈映:“……”他怎么覺得,今晚的顧憫好像哪里有點怪怪的? 以前的顧憫,不說跟他有多疏離冷淡,但起碼也不會像今晚這么主動熱情,今天卻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態度大轉變也太奇怪了。 沈映左眼皮突然跳了兩下,想到一個可能性,莫不是顧憫發現了什么破綻,是在故意試探他? 應該是這樣沒錯。 那就只能順著亂臣賊子的意思來了,免得引起他的懷疑。 反正他左手都受傷了,就算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沈映心里有了打算,收斂心神,伸出手故意在顧憫臉上摸了一把,笑瞇瞇地道:“既然君恕這么為朕考慮,朕又怎么會不領你這番情,今晚你就留在朕這兒過夜吧?!?/br> 顧憫臉上終于展露出一絲笑意,“臣謝過皇上體恤?!?/br> 沈映心里窩著火兒去沐浴,沐浴完,顧憫已經在旁人的幫助下,脫了外衣睡在了他的榻上,規規矩矩地躺著,安安靜靜,一動不動。 沈映往榻上翻了個白眼,命人把外面的燈熄了,然后走過去在臥榻外側躺了下來。 御帳里熄了燈,小太監們都在外面守夜,御帳中悄無聲息,兩人并排躺著,誰也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沈映已經迷迷糊糊地側躺著身體睡了過去,忽然感覺背后貼上來一個讓他無法忽視的熱源,在睡夢中好像置身在蒸籠里一樣,不由自主地驚醒了過來。 沈映睜開朦朧睡眼,扭頭朝后看,本來頭腦還有些不清醒,等看清身后的情況后,立刻打了個滾,從床上爬起來,指著那散發熱量的“罪魁禍首”質問:“你干什么?這么晚了還不睡?” 顧憫右手撐在床上,也坐起來,語氣幽幽地道:“皇上,臣有些睡不著?!?/br> 沈映納悶:“睡不著?為什么睡不著?” 外面有細碎的光從屏風上投射進來,男人的眼里閃爍著幽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一樣。 “好像,那鹿血酒的藥效還沒退去?!?/br> 沈映抱著手臂奇怪道:“你不都喝了太醫開的藥了嗎?怎么那藥沒用嗎?” “臣懷疑……”顧憫壓低了聲音,說到此處頓了頓,有點兒故弄玄虛的意思。 沈映問:“懷疑什么?” 顧憫道:“臣能問一問,那碗鹿血酒是誰給皇上的嗎?” 沈映猶豫了一下,“是馮太妃讓她侄女送過來的,怎么了?” “那就是了?!鳖檻戄p嘆一聲,“那碗鹿血酒里還放了催情的藥物,應當是馮太妃想讓皇上服用鹿血酒后,等到藥性發揮,便能夠臨幸那位馮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