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令朕寵罷不能[穿書]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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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美對那三個美人正感新鮮,表情有些不舍,但也不敢違逆杜謙仁,只得訥訥道:“那全憑父親您做主?!?/br> 杜謙仁立即喚了心腹過來,要心腹帶人去城外莊子上把和陳子榮有關系的那三個女人滅口,可他沒想到的是,太師府的人馬剛從后院出府,負責盯梢的錦衣衛探子便把消息稟告給了顧憫。 顧憫聽完探子稟報,大拇指推了一下繡春刀的刀柄,刀身出鞘,閃過一道寒光。 “派人繼續跟著太師府的人,不要打草驚蛇?!?/br> — 示威的落榜舉子,在杜府門口鬧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散去,第二日清早又自發地聚集過去繼續鬧,害杜謙仁出入都只能和下人們一起走后門,堂堂太師,內閣首輔,實在憋屈。 五城兵馬司的人倒是來過一趟,但面對的都是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各個還都有功名在身,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 更別說后面皇帝還發了旨意下來,說士子們因為科舉舞弊案心里有怨氣乃是常理,下令在案件審查清楚之前,五城兵馬司對鬧事士子只能疏導勸解,切不可動武傷人。 好嘛,這下等于連皇帝都默許士子們鬧事了,直接人手一道免死金牌,五城兵馬司更是管不了了,干脆就放任他們去杜府門口鬧去,反正都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書生,也不怕他們鬧翻天。 因為科考鬧出舞弊案,連累這批新科進士的授官也被耽擱。 為了平息鬧事士子的憤怒,皇帝這日早上宣了榜眼和探花入宮覲見,商量應對之策。 三人談了足足有兩個時辰,談話的過程中沈映就發現了,古來能進士及第的,絕非等閑之輩。 謝毓自不必說,出身清貴,才學氣度皆是不凡,侃侃而談間出口成章,深入淺出,讓沈映真正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相比謝毓,出身寒門的榜眼郎劉協在談吐上就要遜色不少,當然,這也和家世有關。 劉協已年近三十,家中貧寒,全靠老母賢妻給人做針線活來支撐他科考之路,會試考了三次才得以高中,也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劉協文章雖寫得好,但不善于言談,貧苦人家出身,圣駕跟前自然不像謝毓那般收放自如,談論中也是應和謝毓的時候多,不過當沈映單獨問他想法的時候,劉協說出來話也頗有些見地,可見是個胸中有丘壑之人。 聊了一上午,沈映心里對榜眼、探花已經有了大致印象,都還比較滿意。 朝廷需要謝毓這樣才高氣傲的人才,當然也需要劉協這種老實本分的臣子。 聊得差不多了,沈映擺了擺手,道:“好了,聊得也有些時辰了,雖然今科出了舞弊案,但榜眼郎和探花郎還是深得朕心,其他人暫且不論,朕會命吏部先授你們翰林院編修一職,從明日起,你們二人就進翰林院當值吧?!?/br> 本朝有例,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因此入了翰林就等于有了位極人臣的機會。 沈映單獨給謝毓和劉協二人授官,也是想讓其他朝中搖擺不定的大臣們知道,效忠他這個皇帝,也能平步青云。 果然謝毓和劉協聽完后臉上俱是一副喜不自勝的表情,連忙磕頭謝恩。 沈映看著兩位新科進士,拍了拍身下龍椅的扶手,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得色,他算是能夠體會唐太宗說出“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這句話時的心情了。 只要坐在這把椅子上,都不需要他去特意招攬,全天下的英才自然便會爭先恐后地匯聚在他面前,聽候他差遣,這樣的感覺,實在美妙。 “榜眼郎先退下吧,朕與探花郎還有點事要說?!弊木昧?,腰有些酸,沈映起身活動了下腿腳,揮袖讓劉協先離開。 謝毓猜到皇帝將他單獨留下所為何事,等到劉協走了后,主動開口道:“皇上,臣已按您的吩咐,煽動士子們前去杜府鬧事,可如今民怨沸騰,不可抑制,若是朝廷還遲遲不給出此次科舉舞弊案的交代,恐怕士子們難免會對朝廷失望?!?/br> 沈映不以為意地淡笑道:“朕知道,放心,等時間一到,朕定會給士子們一個滿意的答復。朕將你單獨留下來,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做?!?/br> 謝毓行禮道:“請皇上吩咐?!?/br> 沈映轉了轉手腕道:“朕要你在京中幫朕留意一個人?!?/br> 謝毓好奇:“何人?” 沈映抬眸對謝毓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慢條斯理地道:“朕的顧少君?!?/br> 謝毓懵然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映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用手示意謝毓坐他旁邊,然后語調悠悠道:“你沒聽錯,就是顧憫、顧君恕?!?/br> 謝毓坐下來,汗顏道:“臣不解,還請皇上明示?!?/br> 沈映抱著手臂,“謝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謝毓老老實實道:“回皇上,臣尚未婚配?!?/br> 沈映聽他說沒有那就放心了,開始無所顧忌地發揮起他的忽悠功力,“那就是了,你不懂。男人一旦有了喜歡的人,就會忍不住疑神疑鬼?!?/br> 謝毓:“呃……” 沈映微微一笑,繼續到:“君恕替朕辦差,時常在宮外走動,而朕平時在宮里,出宮多有不便,無法時時刻刻在他身邊,他出宮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自然也都無法知曉,朕這心里啊,總是感覺不安?!?/br> 謝毓不明白,誠懇地問:“為何不安?” 沈映一本正經地道:“當然是怕他出去偷人啊?!?/br> 一向只讀圣賢書的謝毓被皇帝大膽直白的用詞驚到,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君恕有他的抱負和志向,朕也不忍心讓他和其他的后宮嬪妃一樣被困在深宮?!鄙蛴逞b模作樣地嘆息了聲,“但你也知道,君恕品貌出眾,喜歡他的人如過江之鯽,朕就怕他被宮外的亂花迷了眼,辜負了朕……” 剩下的話沈映還沒說完,就被謝毓一臉憤慨地打斷,“難不成,他還敢背叛皇上您,紅杏出墻?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已是他幾輩子的福分,若是他還敢辜負圣意,那真是罪該萬死!” 沈映挑了下眉,沒想到謝毓會突然比他還激動,“那個,他現在還沒背叛朕,你倒也不必如此說?!?/br> 謝毓聽沈映還這么維護顧憫,心里對顧憫更加不屑,藍顏禍水,狐媚惑主,竟勾得堂堂帝王為他如此神魂顛倒。 怪不得之前皇帝在百官心中聲名狼藉,絕對就是被這些男寵禍害的,明明他看皇帝就賢明得很! 有這種人在皇帝身邊,遲早會成為一大禍患! 謝毓雖有心勸諫皇帝不要過于寵幸顧憫,但他自己也是才得圣心,在皇上心中的重量恐怕還比不上顧憫,現在開口可能只會觸怒皇帝,只能等以后再說了。 謝毓起身行禮道:“皇上的意思,臣明白了,您放心,臣會讓人盯著顧少君出宮的一舉一動,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向皇上您稟報!” 沈映就等他說這句話,立即眉開眼笑地點頭道:“那就有勞謝卿了?!?/br> — 與此同時,攬月齋里,江水平從外面回來,帶回了榜眼郎走后,探花郎又在永樂宮和皇帝單獨密談了半個時辰還沒走的消息。 顧憫正在房里給一盆君子蘭澆水,聽完并不感覺驚訝,只淡淡說了一句:“看來,杜府門口那群鬧事的士子,應該不是臨時起意,而是被人煽動的了?!?/br> 江水平好奇問道:“誰???” 顧憫扯了扯嘴角,沒說名字,岔開話題問:“昨天跟著太師府那幾個人出城的探子如何說?” 江水平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和你所料不差,那些人出城后去了郊外的一所莊子,我們的人在外面守了大半夜,終于等到他們扛著三個麻袋出來,他們把三個麻袋放到馬車上,拉到一處荒郊野外埋了,我們的人等他們走后把麻袋挖出來,那三個麻袋,每個都裝了一具女尸!都是被勒斷脖子死的!” 顧憫閑閑撥弄了兩下君子蘭的葉子,“三具女尸的身份可能確定?” “暫時還不能確定身份,但應該都是青。樓女子,尸體已經都帶回衙門了?!苯降?,“這個時間,杜謙仁這么著急殺人滅口,想必這三個女子,大可能和陳子榮有關?!?/br> 顧憫轉過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安郡王今日出城了?” 江水平笑道:“嗯,他今日早上去了北鎮撫司一趟,沒看見你便罵罵咧咧地走了,還揚言要參你,后來就去了城外找狐朋狗友喝酒去了?!?/br> 顧憫輕嗤了聲,“我給他準備的那份大禮可安排好了?” “都安排妥當了?!苯酱侏M地道,“不過人家要參你,你還給他送禮?” 顧憫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窗外,“這禮,是給皇上準備的?!?/br> — 到了戌時,沈映脫了外衣正準備沐浴,忽然外面的太監來稟報說安郡王求見。 沈映心中納悶這么晚了安郡王進宮找他會有什么事,便讓小太監傳他進來。 “皇上!皇上!”安郡王氣喘吁吁地小跑進來,跑得連頭上戴的金冠都歪了。 沈映懶得再重新把衣服穿上,便再外面隨便披了件衣服,不慌不忙地從內殿走出來,“什么事啊你這個時候急著見朕?” 安郡王急急行了個禮,道:“皇上,我找到陳子榮的書童了!” 沈映半信半疑;“錦衣衛都沒找得到的人,你又是在哪兒找到的?” 安郡王一臉傻樂,“你聽我跟你說??!” 原來安郡王和友人今日約了去城外踏青游玩,日落回城途中經過一片林子,沒想到在林子里撿到一個暈過去的男人,安郡王便讓隨從把人救起來。 本想在男人身上找找有什么能證明他身份的物件兒,結果在他身上只翻出來一本賬本,又等看了賬本才知道,原來此人就是陳子榮的書童! 安郡王從袖子里掏出賬本遞給沈映,一臉得意地道:“皇上,沒想到這陳子榮肚子里沒什么墨水,記賬卻是一把好手,到底是商賈人家出身。這賬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記著他來京之后的所有開銷,包括給哪個當官的送禮,請了誰吃酒狎妓,一筆一筆都記得明明白白!” 沈映把賬本接過來翻了翻,眼角抽了抽道:“你這什么瞎貓撞上死耗子的運氣?路邊隨便撿個人,就能被你撿到陳子榮的書童?你怎么不去買彩票呢?” 安郡王愣了下,“彩票是什么?” 沈映敷衍地笑了兩聲:“沒什么,你接著說?!?/br> “哦,皇上您請看,這賬本上記著,陳子榮前前后后給杜成美送了十幾萬兩銀子,還有數不清的珍寶古玩,要說他們兩人之間沒貓膩,打死我都不信!”安郡王美滋滋地搓著手說,“你之前還說我一天到晚不干正經事,怎么樣,我這次算不算立了一大功?你得好好賞我才行!” 沈映看著安郡王贊賞地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以作鼓勵,“賞!” 正說著要賞什么,忽然小太監又來報,說是顧少君有要事求見。 沈映皺眉,奇了怪了,今晚是怎么了,一個兩個的,扎堆跑來求見。 “傳他進來?!鄙蛴硴]了下手,把賬本放到桌上,又在上面壓了兩本奏章做掩飾。 一會兒顧憫進來了,安郡王自以為立了頭功,眼睛長在了腦門上,斜眼瞧著顧憫嘲弄道:“顧少君,你再晚來一會兒,恐怕這案子都要結了?;噬闲诺眠^你才讓你來查科舉舞弊的案子,結果你就是這么幫皇上辦事的?” 顧憫沒理睬安郡王,對著皇帝行禮道:“請皇上圣躬金安?!?/br> 沈映面色淡淡,攏了攏身上披的袍子,“朕安。這么晚了,你找朕有何事?” 顧憫道:“臣無意中查到一件事,想稟報皇上?!?/br> 沈映饒有興致地問:“什么事?” 顧憫把查到杜府家丁出城在杜家的莊子里殺了三名青。樓女子埋尸荒郊的事,跟皇帝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安郡王聽完拍了下大。腿,急道:“那三個青。樓女子肯定是陳子榮送給杜成美的!賬本里都記著絕對不會錯!好他個杜謙仁,身為朝廷命官,竟然敢殺人滅口!” 顧憫故意裝傻充楞,“什么賬本?” 沈映白了安郡王一眼,這家伙,說話前能不能動動腦子?真是白費了他剛才還特意把賬本藏起來的功夫,賬本這么重要的證據能被顧憫這個二五仔知道? 沈映推著安郡王往外走,“好了好了,你先出宮回府吧,朕明日再召你?!?/br> 安郡王還不肯走,“???我這就走了嗎?我話還沒說完呢!” 沈映忍無可忍,用力推了他一把把人推出老遠,“趕緊走吧你!” 安郡王一步三回頭,不情不愿地離開了永樂宮,在心里更加把顧憫記恨上了,都怪這個低賤的男寵,也不知道給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湯,讓皇帝對他這個以前關系最好的堂哥的態度都變了! 聒噪的安郡王走了,沈映瞟了眼身上還穿著飛魚服的顧憫,轉身往寢宮內殿走,“你跟朕進來?!?/br> 兩人前后進了內殿,沈映往龍床上一坐,先吩咐小太監端了桶洗腳水過來,邊泡腳邊和顧憫說話。 “你第一次辦案,能查到杜家埋的那三具女尸,說明也是盡心了?!?/br> 顧憫肅立在離龍床不遠處,恭謹道:“這本是臣分內之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