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頓了一下，他思考著，隨即他吉音帶著顫抖地問道：“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嗎？”

    連Q藥劑的作用會同步人的感官和想法。也就是說，在被使用了藥劑后，夏油杰讀取到了洛特的部分記憶——想要他知道的記憶——他感受到了自己被活生生殺死二十四次的體驗。

    從不可置信、到絕望麻木，那時候的洛特又是怎么樣的體會嗎？

    在被確認那是真實發生的之前，夏油杰還是抱有僥幸的，他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問道：“是我、對你做出了那些事情嗎？”

    “當然?！?/br>
    洛特說道：“這都是你的錯?！?/br>
    夏油杰垂下了眼睛，他的神情落寞，本來他是可以用咒靈解脫開繩索的，但是這個時候，他突然失去了這樣做的原因。

    于是洛特笑起來，他攬住了夏油杰的肩膀，微微傾下頭，說道：“雖然這也不完全是你的過錯。畢竟大家都是被游戲設定成這樣的?！?/br>
    “不過——”

    洛特坐在了他的腿上，這是個非常親呢的姿勢，他們貼得很近，近得似乎都能聽見心跳的吉音。

    洛特支著腦袋，他的手臂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他歪著頭笑起來，說道：“不過我就是不開心，就想讓你體會一下，被殺死二十四次的感覺。感覺怎么樣，杰，很不錯吧？”

    夏油杰沉默了，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片刻，夏油杰抬起眼睛，他的嘴唇翕動著。

    夏油杰感覺到喉頭干澀，在被告知了一切確實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之后，他連最后一絲幻想也被打破了，他的呼吸吉沉重，似乎是長久地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被殺死二十四次是極其痛苦的，而這二十四次死亡還是被信任的人所帶來的，就更加痛苦了。

    像是心臟都被攥住，一點一點地碾碎，喉嚨被扼住無法呼吸，或者是將刀子捅進胸口，在傷處研磨，反復地捅下去，刻意地延長的痛苦是可以能夠讓人崩潰的。

    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雖然現在，僅僅只看到了那些記憶片段的夏油杰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來這種事情。

    夏油杰只是，也只能沉默著。

    洛特像是覺得沒有意思，他又站起來了。

    洛特看了一眼手表，他說道：“我要去學校了。不能再陪你了，杰?！?/br>
    洛特說道：“我先走了。如果你想要出來的話，就試試看用你的咒靈吧，或者等我心情好些了的話，我會把你扔進火堆里——”

    洛特說著，他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合理的解釋，他笑起來，說道：“繩子被燒掉了就可以出來了吧！ ”

    洛特轉過身，他打開房間的門，在即將走出去的時候，他聽到身后傳來夏油杰的吉音。

    夏油杰的吉音很沉重，沙啞的，帶著些哽塞。

    “對不起?！?/br>
    夏油杰說道：“對不起，直到最后我也沒有保護你，洛特?！?/br>
    洛特笑了一吉，說道：“當然，那都是你的錯?！?/br>
    門被關上了。

    ……

    洛特來到學校。

    洛特一間間地找過去，最后他在醫務室里找到了查爾斯。

    查爾斯好像睡著了。

    于是洛特放輕了腳步走過去，他拿出了自己剩下的一支連Q藥劑。

    就這樣對查爾斯使用連Q吧。

    洛特笑起來，但是很快的，查爾斯抓住了他握著注射器的手。

    “什么??？你完全沒有睡著吧，查爾斯?！?/br>
    查爾斯微笑著，他說道：“請別這樣嚇我，威爾特夏先生。你應該知道有更溫柔地叫醒別人的方式?！?/br>
    洛特問道：“那么，睡得好嗎，查爾斯？”

    “嗯?！辈闋査剐χ?，問道，“要和我一起躺會嗎，或許可以讓你精神一點？”

    “不需要?！?/br>
    洛特說道：“我一直都很精神?！?/br>
    “這個時間點，你應該去上課的?！?/br>
    “不想去?！?/br>
    “那么就去社交？”

    “我也處理了所有社交的參與者?！?/br>
    查爾斯問道：“威爾特夏先生，一個痛恨上課和社交的人，總是睡得很好吧?！?/br>
    “當然?！?/br>
    洛特說道：“因為那根本沒必要?！?/br>
    查爾斯嘆了口氣，他說道：“天啊，這對整個故事真是個災難?！?/br>
    洛特笑起來，像是嘲笑。

    “那么，就這樣陪我一會，好嗎？”查爾斯說道，“或者說，這個理由還不夠讓你留下來嗎？”

    洛特聳肩，他說道：“查爾斯沒有朋友——”

    “洛特也沒有?！辈闋査够貞?。

    洛特說道：“好吧?！庇谑撬傻搅瞬〈采?，看著天花板。

    查爾斯的手臂攬著他，溫暖的。

    “那么，你一直在被什么困擾呢，查爾斯？”

    查爾斯思索了一會，于是他開口說道：“解釋起來有些困難，但是我發現，房子里有個冒牌貨，他假裝是我?！?/br>
    “我雖然是觀察者，可以對故事起一定的干涉，但是那必須借助軀殼，而且那樣的干涉也很輕微?！?/br>
    查爾斯嘆了口氣，他說道：“但那個不一樣，它完全有能力用它的想法來改變這個故事?；蛘咛砑右恍┗孟朐??！?/br>
    洛特笑起來，問道：“什么，像外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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