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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姑娘,”上官飛燕插口道,“沒想到,你晚上真的還會來,你已經吃過晚飯了?” “對,”段譽道,“我放下碗就跑過來了,另外,你剛才說的問題,我現在也可以回答你,我并不想和你當朋友?!?/br> 上官飛燕微微有些吃驚,當然,她也已經不太吃驚了,畢竟這個姑娘不按常理出牌好多回,“為什么?” 她問得很小心,又很可憐。 “這還需要為什么?”段譽道,“能成為朋友,都是有原因的,但不做朋友卻大多沒有原因,況且” 況且,她們是情敵哎。 傻瓜才和情敵做朋友。 但她忍了這一句,她覺得從上一次的經驗來說,有些話,不能太早出口。 “嗯,況且,不自量力的人,很容易給朋友帶去麻煩?!?/br> “段姑娘,你是覺得,”上官飛燕道,“我明明打不過白天那個人,還去偷他的東西,很不應該嗎?” 段譽點頭,“如果你碰見的不是花滿樓,而是別的武功不夠的人,你向對方求助,而對方因你而,你難道不會覺得愧疚嗎?” 上官飛燕咬了咬唇,猶豫了片刻,這才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你們聽說過‘青衣樓’嗎?” 花滿樓眉心頓時皺起。 “青衣樓?”段譽問,“唱戲的,只有青衣?這怎么能整出戲???” 花滿樓被她逗笑了一下。 “不是那個青衣,”上官飛燕憂慮道,“是一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組織,他們勢力很大,聽說有一百零八樓,樓里的武功都十分厲害?!?/br> “今天那個,是青衣樓的人?”花滿樓問。 上官飛燕點點頭,然后又道,“是,我偷了他的腰牌但是我是有理由的?!?/br> 然后她講了一個故事,一個古老的大金鵬王國五十年前,被西方來的哥薩克鐵騎傾覆了,為了保存血脈,當時的國王將太子交托給四個重臣,并且將國家的財富也分成四份。 但是,這些年,只有國王的舅兄上官謹全心全意的供奉太子,剩下的三人卻再也沒出現過,他們離開小王子,拿著國家的財富,改名換姓成為了中原了不起的人物。 上官飛燕就是上官謹的孫女,她這些年來在江湖行走,就是為了查到當初的這三個人。 她之所以偷青衣樓的腰牌,就是因為青衣樓主人,就是當年三人中的一個,她想要混進青衣樓中,去探明真相。 “我的故事講完了,”上官飛燕傷感的低下頭,“我做的事,只是必須做的,不得不做的事,我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但是沒有別的辦法,這件事是我國的秘密,請你們不要說出去?!?/br> 小樓里一時沒有人說話。 花滿樓很同情她,年輕的姑娘,在這樣天真的年紀,承受了太多的艱難。 風中送來一絲秋夜的寒涼。 “天已經很晚了,”花滿樓體貼溫和的開口,他并沒有提上官飛燕憂傷的往事,再增加這個可憐姑娘的傷感,“上官姑娘不如先早點休息?!?/br> “實話說,”段譽道,“你們現在的實力,好像不太能復國?!?/br> 她為什么老是遇見貴族?這是什么運氣。 上官飛燕輕嘆了一口氣,“陛下如今已經老了,已覺得復國無望,他只是想要復仇而已?!?/br> “復仇?”段譽有些奇怪,“為什么復仇?那三個大臣不是什么都沒做嗎?” 上官飛燕道,“正是因為他們沒做該做的事,所以我們才要復仇!” “不是,你們這么些年,沒干一點復國的事,就光找這三個人了?”段譽發現每一個失落王朝的后裔,都有很神奇的邏輯,“你們復國就差這三個大臣?別人都不能干事了?還有,錢都要用完了,不能好鋼花在刀刃上嗎?” 上官飛燕呼吸一滯。 她其實不太明白段譽在說什么,但心里卻覺得她說的話,似乎有什么不太好意思。 “我我也并不清楚這些事,”上官飛燕露出認真的表情,“我只是聽陛下的命令,陛下現在并不想復國,只想向他們復仇而已?!?/br> “你的意思是,你們不想要錢,只想報復?”段譽提起精神,“這倒是簡單,財能通神,你們要能付錢,就算把幾個人壓到你們國王面前跪地求饒,也不是不可以的?!?/br> 交朋友都可以。 原來,她和上官飛燕的緣分在這里啊。 “不,”上官飛燕好像覺得十分奇怪的看向她道,“陛下當然希望能要回國家的財產,那本來就是王國的錢,并不是那三個人的錢?!?/br> 所以, 她其實想白女票! 段譽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真相。 “既然不想復國,”段譽神色頓時變了,“那些錢,就不算國王的錢了吧,哦,對了,都不能算是國王了,你們不如當做當初員大臣遣散費算了,看開點嘛,世界很美好的,不要一天想著打打殺殺的,嗯,反正你們也打不贏?!?/br> 上官飛燕簡直要把一口小白牙咬碎,她覺得這該死的丫頭就是故意拆臺的! “可是可是他們是壞人,壞人該受到懲罰,花公子,你說對吧?”她忍著怒氣,純真又無助的看向花滿樓。 第四十三章 確認了兩人都準備幫忙,上官飛燕雖然心里對段譽存著大大的猶豫,但還是必須表示出十萬分的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