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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自然發現段譽的意圖,自己向著徒弟方向移動過去,也不管抓的什么人,隨手就抓,若是沒有段譽幫忙,師侄們差一點就八缺一。 然而,同時正因為這一抓,頓時整個情勢亂了套,師侄們義憤沖動得,全都沖上來,丁春秋手掌上下翻飛,掌心黑得發亮,眾人誰都不敢碰上一點。 接下來段譽頭一次打群架,所以實在記不清到底是怎么個細節了,只記得,過程中,也不知道誰的掌風一掃,把無崖子心愛玉像的頭給打掉。 于是,無崖子也終于參與戰斗。 最后,丁春秋就倒了。 記不得是怎么搞得,在她意識發生前,自己身體已經動了,撲到王宴瑜面前,給他擋了一下丁春秋最后的毒液攻擊。 從事后,段譽自己的回憶來看,她當時的確什么都沒想,這種行為和見義勇為,勇救落水少女,或者車輪底下救小孩之類的行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當然,在別人的眼里,大概就不一樣了。 整個時間就像是禁止了,周圍人驚訝又擔憂緊張的表情,好像凝成了一幅圖畫,段譽命名——吶喊。 王宴瑜伸手過來接她,神情極其復雜,從驚訝、緊張、擔憂、感動、惶恐、焦急 總之,就是復雜得一雙漂亮的眼睛裝不下。 疼痛從一處開始蔓延,就算她拼命運氣也壓不下去。 眼前金星、銀星一頓的冒。 “別說話,別睡!”段譽簡直從沒聽過王宴瑜說話這么焦急緊張。 但本來就只有一句話的力氣,現在也被打斷了。 她昏過去以前,最后的記憶,就是李傀儡有如一只尖叫雞:“老五,五哥,薛老五,快來、人要死了!人要死了!” 艸(一種植物)!誰要死了,會不會說話! 第三十七章 段譽是被熱醒的。 好吧,這樣說不準確。 準確來說,她是被全身如沸騰一般的澎湃內力折騰醒的,熱其實并不熱,就是覺得,自己天靈蓋都在冒蒸汽。 醒來以后,她發現并不是錯覺,她的天靈蓋真的在往上呼嚕呼嚕的冒氣,這是有人往她體內灌內力,由于灌得太多,溢出去造成狀況。 她睜開眼睛,陡然看見一雙湊近的熊貓眼,以及一張憔悴的老臉皮,差一點伸手就是一拳。 阻止她伸手的原因,是沒力氣抬手。 “段姑姑,您竟醒了?”并不知自己逃過一劫的薛慕華,雙眼放光,滿臉胡子拉猹的湊過來。 姑姑?咕咕? 多久不見,薛老五說話字都吐不清了。 薛慕華按著她的手腕,琢磨了一會兒,對她背后,恭敬道,“掌門師叔,毒術已經壓制住,您可以撤掌了,待我將段姑姑的經脈封起來,即可暫時控制毒術擴散?!?/br> “辛苦你了?!倍巫u身后的聲音,清泠泠如同濺玉鳴泉。 好聽得十分耳熟。 “不客氣,不客氣,”薛慕華恭敬的彎了兩彎腰,“這是師侄該做的,師侄一定認真研究毒術,盡快幫段姑姑解毒?!?/br> “你別叫我姑,”段譽沒想到,自己的聲音居然有如此嬌柔的一天,“我、可沒你這么大的侄兒?!?/br> 太瘆得慌了。 “你還開玩笑……” 一雙手穩穩托住她,然后輕輕放倒下去,段譽這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張榻。 然后,她就看見王宴瑜一張俊美如仙的臉,出現在自己上方,他看上去臉色有些泛白憔悴,神色卻是她未曾見過的溫柔,清眉微蹙,有些無奈一笑。 “任何時候,”段譽道,“人都不該失去幽默感的?!?/br> 世界變化太快,她現在完全憑本能抬杠,腦袋有點轉不起來。 “你現在感覺如何?”王宴瑜柔聲問道,“可有哪里難受?” “嗯”段譽發現,自己真的很遲鈍,“沒力氣?!?/br> 不會是,腦袋被毒壞了吧。 “您中了丁春秋的劇毒,沒力氣是自然的,”薛慕華從旁邊的針匣里捻出一根銀針來,“不過,沒想到您這么快能醒來,也是,您自小習武,身體比一般女子健朗,這是好事,不過待會兒若是疼,您且忍一忍?!?/br> “行?!?/br> 王宴瑜剛剛伸手給她捋了一下頭發,段譽只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被實行了全麻。 這要是師兄妹情,都沒人信。 然后,薛慕華的針,一下子就扎下來了。 “可是疼得厲害?”王宴瑜清眸泛起點點星屑,眉心蹙在一起,十分擔憂的樣子。 “沒沒有,就有點冷颼颼的?!?/br> 天,這張臉靠近了,殺傷力翻番。 疼肯定是疼的,要是換做平日,比方說在大理皇宮的時候,她定要嚎得滿宮皆知,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但現在,她不敢。 總覺得,要是嚎上一聲,會發生什么奇怪恐怖的事情。 “這是正常的,”低頭插針的薛慕華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解釋道,“段姑姑自幼練大理段氏一陽指,此種內力和煦溫暖,您又內功深厚,自然寒暑不侵,如今深秋,此地寒冷,您的內力暫且封起來,自然感覺到外間的寒氣?!?/br> “來人,生幾盆火爐進來?!蓖跹玷ぬЦ呗曇魢诟酪宦?。 不肖片刻,就見康廣陵和李傀儡一人搬了兩盆火盆子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