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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一陽指修煉到何種境界?” “只第四品而已,”本因方丈低頭恭敬道,“是弟子著相,一陽指深不可測,弟子自家功夫尚未修周全,竟犯了貪念,實在該罰,”她轉過身來,對鳩摩智道,“明王遠來辛苦,時近膳點,還請在敝寺用些齋飯?!?/br> 嘩—— 段譽空揮一道拳頭。 果然沒看錯,交了這一鋒,榮枯師太甚至都沒對鳩摩智說一句話! 然而,還沒等她高興夠—— “天龍寺一定要因為一部武學,與大輪寺傷了的和氣,影響大理國和吐蕃國的邦交嗎?”鳩摩智聲音一沉,威脅滿滿。 這玩意的意思是,不給武功秘籍,就要打仗! 說起來不好意思,大理人愛好和平,所以吧,軍事實力方面,的確是吐蕃更強得多。 就為了段氏自己的一份劍譜,讓大理卷入戰事,自然不該,但是要是這樣答應把劍譜給他,豈不是承認大理不如吐蕃了? 陰險、這家伙,果然陰險無比! 段譽心里一激動,攀著瓦片的手頓時將瓦推得一動,發出細微的咔嚓一聲。 下頭的鳩摩智眉梢微微一跳,眼神往四周轉去。 “明王的意思是,”先前半透明的天明帝,重重的上前一步,“倘若天龍寺不交出六脈神劍,吐蕃便要與大理兵戎相見?” “吐蕃國師,武功高絕,料是天下無敵?”榮枯終于對鳩摩智說了第一句話。 “您的意思是,要同小僧比武?”鳩摩智眼神微動。 “您想看六脈神劍,”榮枯道,“我們便以六脈神劍,領教國師高招,如何?” 鳩摩智意動了,他來自然為了六脈神劍,至于焚燒祭祀舊友,自然是在他看過之后,如果這門武學,當真如此高妙,而這天龍寺中,諸多高尼俱已通習,他便得重新估測大理的實力,至于能不能得到劍譜,對方已經拒絕他的交換,那么自然憑本事來取,對方武功不如預期,自然會被他奪了劍譜走人,而如果對方當真技藝高強,那他自然考慮自己全身而退更重要了。 他語氣謙和恭敬,“諸位大師,肯展現神劍絕技,小僧自然樂之至也?!?/br> 事情終于掰回了武學比試。 段譽伏在房頂,不敢再輕動。 底下,天龍寺六人,則分別以六脈神劍其中一脈對敵,段譽在房頂大飽眼?!?/br> 少澤劍飄然不定,變化精微,少商劍劍勢雄勁,勢如開天,中沖劍開合大氣,氣勢雄壯,關沖劍拙滯古樸,枯如老樹,商陽劍法靈巧活潑,難以捉摸,少沖劍輕靈迅捷,來去如風。 她先前雖然照著圖譜練了會,此時看眾位長輩使出來,才知道,她那個遠差了火候,徒有其型,此時見了,少不得多有裨益,深受啟發。 但鳩摩智居然以一敵六,且不落下風,他自稱為“火焰刀”的掌法功夫也相當了得,內力深厚,先前她匆忙用掉的ssr道具,如此看來,并不算是浪費,反而是十分機制,十分正確的了。 下頭的打斗逐漸白熱化,我方陣營,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由于武功限制,不能完全發揮實力,敵對陣營鳩摩智看上去游刃有余,但段譽相信,那絕對只是表面現象而已,不過 看了半天,段譽逐漸發現,怎么榮枯師太他們,每人各自所出的六脈神劍,都是同一指不會,他們每人只學了16吧? 雖然吧,段譽也很同意方才榮枯大師的意思,所謂眾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所以既然一陽指很厲害,學好一門,走通天下,但六脈神劍,雖然有六條脈,但還算是一門功夫? 而底下,鳩摩智似乎也同樣發現了這一點,于是第一輪落了下風的鳩摩智,并沒有推卻的意思,卻突然雙手揮掌打向榮枯師太。 段譽在房頂撇嘴,鳩摩智那家伙,雖然武功也就那樣,但眼光大大的厲害,直接挑了大boss,榮枯大師面前黑煙升起,濃煙滾滾襲向鳩摩智,煙氣攻擊凌厲,很快就將鳩摩智打得左右難支。 然而就在段譽以為,鳩摩智會被榮枯大師教做人的時候,接下來的變化,卻全然出乎她的意料—— 榮枯大師的煙氣竟不僅襲擊了鳩摩智,更是將屋內六副六脈神劍的圖譜點燃,等鳩摩智脫出濃煙包圍,屋內的圖譜完全燒毀。 啥?不是都贏了嗎? 下頭,鳩摩智勉強維持外交辭令風度的告了辭,轉身要走。 段譽有些呆,她只看到眾位長輩悲憤的表情,一時倒沒體會出祖傳圖譜被燒有多傷感,只是覺得,怎么明明看著就要贏了,轉眼間,好像她們家才是輸家? 吐蕃強,而大理弱段譽仿佛隱隱有一些明白,然而,就在下一刻,她來不及繼續想下去了。 轉身眼看就要出門的鳩摩智,卻突然閃電般的伸手,抓住身旁的天明帝,“陛下新得繼位,還未曾見過我朝國主吧,不如今日說我同去,參拜一回如何?” “——??!”段譽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這回,底下的人卻全都顧不上她了。 本字輩三位高僧,加上姨母四人,一同圍堵上鳩摩智,然而鳩摩智人質在手,卻巍然不懼,只將手往天明帝背心出一指,便讓眾人投鼠忌器,不敢再上前。 段譽再也忍不住,從房頂上跳下來,攔在門口,“卑鄙無恥,陰險小人,壞得冒水,居然又用這種下流無恥的勾當,你們吐蕃國的臉,全被你丟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