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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天傅紅雪發現葉開離開了他。 那一天也是丁靈琳離開葉開的日子。 傅紅雪只記得丁靈琳同葉開吵了一大架,然后就走了。傅紅雪從不偷聽別人說話。也識趣地在別人要做事的時候轉過身去不看。所以他既不知葉開和丁靈琳為什么吵架,也不知道他們怎么吵的架。他只是跟著葉開,遠遠地看著他。 丁靈琳走掉的那一天,葉開把傅紅雪喊過來喝酒。 傅紅雪本就很悶,那天葉開更悶。兩個悶人簡直悶到了極點。傅紅雪不懂得安慰人,他就只喝酒。喝醉了以后,葉開就不見了。 謝昀聽著難過極了。傅紅雪真是太慘了。 慕容小荻還沉浸在對傅紅雪的責怪中:“你一點也不識趣。我們做事你偏來打攪?!?/br> “兩兄弟也可以做那樣的事情么?” 慕容小荻沒想到傅紅雪連這樣的問題也敢問,真的是氣得像捶人。 傅紅雪問的是他自己。因為當初傅紅雪從癲癇醒來以后,葉開跟他說,他們可能是兄弟。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這僅僅是可能。傅紅雪的父親和母親早就死了。無從查證。 正是這個可能叫傅紅雪多少堅強了些。二十多年的報仇之路可能是有意義的,至少有那么個可能。也正是這個可能叫傅紅雪對葉開敬而遠之。葉開有可能是他的親哥哥或者親弟弟。哪怕他有再難以抑制的欲望,也不能對親兄弟下手。 所以傅紅雪總覺得謝昀和慕容小荻不太妥。在路上碰著了也要忍不住打斷他們。 慕容小荻總結:“有病?!?/br> 謝昀又掐得慕容小荻叫起來。別人本來就腦子有病你還說人家,太沒有禮貌了。 慕容小荻問謝昀:“你要拿他怎么辦?” “要不送他去見葉開吧?!?/br> “你認真的?我們就去丁靈琳的婚禮現場等著?!?/br> 傅紅雪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的內心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 謝昀說:“你最絕望的時候需要葉開。他最絕望的時候一定也需要你?!?/br> 傅紅雪馬上義不容辭地應了下來。 慕容小荻扣扣謝昀的額頭:“我看你閑得慌成天瞎折騰?!?/br> 帶著傅紅雪走,意味著他們哥倆一路上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慕容小荻的□□又要被封印一段時間了。 謝昀偷偷告訴慕容小荻:“傅紅雪的斗篷里邊都是翠云金線?!?/br> 這些金線同紅鞋子繡在她們鞋面的金線是一樣的。而紅鞋子用的金線,當年又是謝曉峰送給公孫二娘的。 公孫二娘把這些金線繡成了貓頭鷹。自此翠云峰云雀產出的金線便有了不同的意味——復仇,向謝曉峰復仇! 因此謝昀一看一摸傅紅雪的斗篷就覺不對。正常人誰沒事把金線織在斗篷里?正常人誰沒事大夏天地戴著斗篷和皮絨靴?于是謝昀又悄咪咪地摸了傅紅雪靴口的內側,果然也摳出了一點金線。 想必給傅紅雪打造這身行頭的人,跟紅鞋子脫不得干系,跟謝曉峰也脫不得干系。 慕容小荻一聽也來了興致。要能從傅紅雪身上搞出點謝曉峰的線索,他就不用回家去找慕容秋荻了。 第九十章 慕容小荻把傅紅雪扛上馬車,趁機摸了他斗篷里的金線,想脫下來再端詳端詳,便問:“你不熱么?” “不熱?!?/br> “明明都大汗淋漓還說不熱。我替你把斗篷脫了吧?!?/br> 傅紅雪用帶著敵意的眼神看著他。末了說一句:“我不習慣別人脫我衣服?!?/br> 慕容小荻不喜:“只有葉開能脫是不?” 傅紅雪輕輕應了句“嗯”。他真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竟沒聽出慕容小荻話里話外嘲諷揶揄的味道。 慕容小荻在傅紅雪處碰了壁,不想再搭理他。 謝昀倒挺有耐心。他不提斗篷的事,也不提金線的事。正常的大唐俠客都知道,得把好感刷上去才能觸發奇遇的呀。 謝昀同傅紅雪說:“你去見了葉開,要怎么辦呢?” 果然傅紅雪的兇狠與警惕變成茫然。這個問題對他太難了。他見了葉開該做什么?他又能做些什么?葉開哭起來的話他該怎么哄??? 傅紅雪很苦惱。打起退堂鼓:“要不,我還是不見他了?!?/br> 謝昀跟傅紅雪說:“我有一個法子,可以叫丁靈琳就不用嫁給郭定。葉開也就不用苦惱了?!?/br> 傅紅雪眼前一亮:“你快說?!?/br> 謝昀故意吊他胃口:“我要說也不是不可以。你得把斗篷借我穿穿?!?/br> 傅紅雪立馬把斗篷解下交給謝昀。謝昀早就驗過斗篷,不必再驗,隨手叫慕容小荻接著。然后同傅紅雪講起他們的方法。其實也不是什么新方法。先前慕容小荻就跟葉開講過了。去找個大夫給郭定看病,看好了就算報了郭定的恩。以恩報恩,丁靈琳也就不必為著恩情嫁人。 傅紅雪聽罷:“真好?!?/br> 可是傅紅雪卻沒有高興起來。葉開跟丁靈琳又能在一起,本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才對。 傅紅雪又問:“你的方法跟我的斗篷有什么干系?” “誰叫我哥喜歡你,特別想要你的斗篷呢?!?/br> 傅紅雪登時無語。 慕容小荻趕緊把斗篷丟回去:“天地良心,我只想……” 謝昀又掐在慕容小荻的大腿上,把他的話掐斷。慕容小荻委屈地摸著腿上被掐疼的地方。真是星移運轉。以前都是他掐謝昀的?,F在弟弟變成了媳婦兒以后脾氣越來越大,非但欺負不得還要天天被家暴。日子過得太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