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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負責的軍雌聽了連忙點頭應聲道:“好的好的?!?/br> 見最后一件事得到了解決,這群軍雌再沒什么別的理由阻止二人離開了,再加上下午的考試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故而周乾明拉著柳暮云的手腕便離開了訓練場。 柳暮云被他拽著朝門口走,垂眸看著周乾明掐著自己的地方,那處白皙的手腕因為身前人的攥握紅了一片,細細的疼痛感夾雜著如驟雨般的心跳聲,密密麻麻地占據了他的整個思緒。 普通軍雌的正常午休時間大概是在一個半小時左右,故而現在正是大部分軍雌休息的時候,兩人拉拉扯扯的往柳暮云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竟也沒碰到什么蟲。 但旁邊的那些監控自然不是擺設,柳暮云被他拉著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抿著唇開口道:“……你且先放開我?!?/br> “不行,”周乾明聞言手下的力道越發明顯,還極其沒大沒小地強硬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放的?!?/br> 柳暮云心下原本就跟沸騰的開水一樣guntang難耐,卻沒料到周乾明會突然挑破這層約等于沒有的窗戶紙,猝不及防下驚得微微睜大了眼,竟然連話都忘了。 待他回過神的時候周乾明已經拉著他走到了他辦公室的門口,也得虧他走了一遍就記住了,不然在柳暮云腦子不怎么清明的狀態下,他們倆可能要在里面先繞個七彎八拐的才有可能出來。 不過任由周乾明走得再快,柳暮云辦公室的門還需由本人來開,他再怎么急切也沒用。 故而他只能暫時地松開了他師尊的手,扭頭沉沉地看著他道:“師尊,麻煩開個門?!?/br> 柳暮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下突然打起了退堂鼓。他有種預感,這扇門開了之后,恐怕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下去。 從來沒有害怕過什么的凌云仙尊好似突然把多年沒有用過的膽給撿了起來,在他徒弟濃郁成實質的目光下心亂如麻地站了片刻,隨即他強撐著用和往日一樣的清冷聲線開口道:“考試時間快到了,你還是先去考場,回來再……!” 他話還沒說完,周乾明便非常以下犯上地從后面環住了他,隨即包著他的手強行把他的指紋按在了門鎖上:“我剛看過時間了,還有半個小時,師尊不用擔心我?!?/br> 柳暮云哪里是擔心他,分明是在擔心自己。 隨著門鎖發出“滴”的一聲顯示驗證通過,柳暮云心下猛跳了一下感覺不好,電光石火間他反手給了周乾明一肘,拉開門便想隔開兩人。 然而周乾明對此早有防備,在柳暮云拉開門的一瞬間,周乾明一邊躲開那一肘一邊抬手按住了他師尊的肩膀,硬生生跟著他一塊兒從那條剛剛打開的門縫中擠了進去。 那扇可憐的門被周乾明毫不留情地反手甩上,砸向門框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巨響,柳暮云聞聲有點心疼自己的門,但沒等他開口表示自己的不滿,他便被他的好徒弟捏著胳膊轉身按在了那扇剛剛被甩上的門上。 柳暮云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心跳宛如晨鐘一般在他的胸腔里面回響,他垂眸不敢抬頭去看面前的人,鴉羽一般的睫毛掃下一片陰影,在周乾明的目光中細細顫抖著。周乾明一路上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他,然而真正到了事情的跟前他卻就這么按著柳暮云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周乾明在心底暗罵自己之余也不由得升起了另外一個念頭:他師尊現在為何這么“溫順”? 天知道周乾明在心底把“溫順”這個詞和他師尊聯系在一起的時候整個人有多不可思議,但當下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詞能形容柳暮云現在的狀態了。 要知道柳暮云往常再怎么寵著他徒弟,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地等他開口。 先前在修真界的時候,周乾明便因為跟這次差不多的事情被他師尊盛怒之下扭送進了煉獄閣。 凌云仙尊百年間的脾氣秉性都是如此,不可能說區區兩年的蟲族生活便改變了他的習性。 如此來看,當下的情況便只剩下一種解釋了。 柳暮云先前之所以能那么直白地惱羞成怒,很明顯就是因為他完全不覺得兩人的關系該往那邊發展,然而一旦當他或多或少意識到自己的心思也開始發生改變后,他立刻就覺得自己沒了發怒的理由。 先前的一切羞惱都變成了回避,而到了現在避無可避的地步,柳暮云依舊用沉默以及閃躲來做著最后的抗爭。 凌云仙尊就是這么一個人,他完全做不到“無理取鬧”,面對真正能勾起他心緒的人時,他也遠沒有往常面上表現出來的冷漠,甚至在熟悉的人眼中,他的心理再好摸透不過了。 周乾明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干,就仿佛久居沙漠的旅人突然看到了綠洲的那股干渴,周乾明壓抑了半晌,才略帶沙啞地開口道:“師尊,您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柳暮云雖然依舊不愿跟他對視,但多少也猜到了他的意思,然而他也是實在沒想到周乾明會玩反客為主這招,故而柳暮云沒忍住抬眸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帶著點惱意地想到,我想問什么難道你心里沒數么? 要是從“為人徒”這一條看來,那周乾明簡直稱得上劣跡斑斑,甚至用罄竹難書來描述他都不為過。 故而柳暮云抬眸跟他對視了片刻,心下的匪夷所思甚至壓過了耳根的羞意,只聽柳暮云略微挑起語調道:“你要是沒話說就滾去考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