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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暮云不接話,聚精會神地把那個治療儀扣在了他的胳膊上,調好數據之后才開口回道:“你這身體不比以前,還是注意點好?!?/br> 說到這里周乾明便有點尷尬了,他著實沒想到隨便擺弄兩下便能把自己這副身體折騰成這樣,不過當務之急不是糾結他身體的問題,而是討論那個直播的事情。 “說起來您為什么要答應他們???”周乾明略帶不平地開口道,“什么‘符合民眾眼中的雄雌觀系’,我看他是跪久了把腦子都給跪沒了?!?/br> “省事?!绷涸蒲院喴赓W道,直接忽略了他后半句的抱怨。 周乾明聞言思考了片刻覺得這確實符合他師尊的性格,而且木已成舟,答應都答應了也沒別的辦法,便只能繼續問道:“那他說的直播又是什么?” 柳暮云簡單地給他解釋了一下直播的含義,最后下定論道:“等你恢復了就開?!?/br> 周乾明有點驚訝:“這么快?” “嗯,”柳暮云點了點頭道,“以防夜長夢多?!?/br> 第15章 柳暮云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說等周乾明傷好了就直播那就是等他傷好了便直播,一秒鐘都不帶多耽誤的。 周乾明不過是小小的拉傷,戴上了那個治療儀后不到半小時就好了。 二人在門口浪費了不少時間,不過此時依舊正值下午,明媚的陽光斜射入裝潢精致的別墅,渲染出一片祥和的氣氛。 然而周乾明的心情則沒那么祥和,他坐在那兒思考了半天也沒想清楚什么叫“符合民眾對雄雌關系的普遍認識”。 說起來那群蟲反應這么大不就是因為當時只有一個凳子,他站著讓他師尊坐著了,那這次不如他坐著讓他師尊站著? 這其實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只不過開口說什么倒成了第二個問題。 周乾明琢磨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終治療結束的時候他也就想出來了一種稍微能自圓其說一點的說辭。 還沒想好這說辭能不能奏效的時候,那個治療效果超群的治療儀已經把他的拉傷治好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時代,星網高度發達,直播成了一件非常簡單且粗暴的事情。 都不用另外準備什么設備,每個人自帶的移動終端便可以成為一個小型的直播媒介,再嚴謹一點想看清楚反饋的可以用家里的固定終端,功能都差不多,不過就是可以投屏,自己看著舒服了一點。 周乾明正好練手,便在柳暮云的指導下將那個已經落灰的固定終端給調制好了。 周乾明猜測他師尊打算速戰速決的另外一個原因可能是為了趁著雄保會那群雌蟲還沒發什么通知,網上那群蟲也還不知道他們要直播這事,趕緊直播完了事。 果不其然,當周乾明調制好終端,柳暮云點開直播按鈕的時候,他們那個直播間空空如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面對著空無一人的直播間說話著實有點尷尬,而且柳暮云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這份尷尬就落到了周乾明一個人頭上。 不過總歸是為了應付差事,周乾明事前基本上已經想好了要怎么說,張嘴便道:“我們……” 但他打了一肚子的腹稿完全沒派上用場,他剛說了兩個字直播便突然被掐了,原本映著二人面容的投屏霎時變成了一片漆黑,周乾明見狀愣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星網上開直播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終端綁定的有實名便可以開。 然而便是這個實名,讓后臺的管理員立馬監測到了他的直播。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暮云和周乾明都沒想到雄蟲保護協會為了防止他們倆亂說話,居然事先跟平臺商量過了,甚至連周乾明的個人隱私都被他們泄露給了平臺管理者。 這理論上已經違反“雄蟲保護法”了,但雄保會的那些蟲也覺得自己很冤,畢竟早上才發生的事,不到下午就有不少蟲義憤填膺地給他們打電話舉報他們倆,這要是再不重視起來很可能會造成民憤。 然而兩人此時對直播被掐掉的原因還不清楚,暫時沒想到是雄保會作出來的幺蛾子。 柳暮云皺著眉接過固定終端,他反復檢查了一下網絡和其他容易出故障的地方,卻發現一切完好。 他來這邊也不過才兩年,對終端的使用也只能算得上“熟練”,遠遠說不上“精通”。 故而他看完之后便朝著周乾明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愛莫能助。 周乾明見狀沉吟了片刻剛想開口,終端上便收到了一條來自管理員的私人短信。 周乾明連忙湊過去問:“寫的什么?” 柳暮云點開一看,只見里面赫然寫著:“由于您的直播性質特殊,經由管理員商議后決定安排在今晚八點舉行。希望您按時進入直播間,不要遲到?!?/br> 柳暮云看的比較快,見周乾明勾著頭往他懷里瞅,便把終端還給了他。 周乾明抱著終端看了半天才閱讀完了全部內容,不由得驚訝道:“這視頻網站的管理員是怎么知道我們要直播什么的?” 他問完就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問題的弱智,果不其然聽見柳暮云淡淡地開口道:“雄保會?!?/br> 周乾明緩過勁兒來之后不爽地“嘖”了一聲,這種明顯的不信任感還有監視感讓他對這個所謂的雄保會的觀感更差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