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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說面色不改可能有點草率了。 卡著小石子偶爾還顛簸一下, 零索性張開了雙臂閉上眼就沖著鬼舞辻無慘抱了上去, 而就和他計算的一樣, 自己的領口被穩穩扯住了而人也被他抱住了, 無慘看起來除了非常生氣外并無其他表示。 “Loving hug?” “噗, 好低配的愛之擁?!?/br> 不知有誰語氣奇怪地提了這么一句后又樂倒了一片, 零抬頭對著無慘危險的凝視眨了眨眼睛。 松開手后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胸口, 他慢慢走過去將擱置在一旁的滑板撿回來還給了心疼不已的熱心觀眾, 而發覺那視線依舊死死地附著在身上甩脫不開,他只好左看看右看看,而后一攤手。 他壓下了喉嚨間不合時宜的銹味:“雖然不知道那個愛之擁是什么東西……但您看嘛, 我有多愛您,大家可還在津津樂道呢?” 驟然聽見的字句令無慘的表情有了半分的空白,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又止住了步伐。 不明的神情狀若在將那些東西反復品嘗,零一開始沒有辦法察覺到對方的異狀,而無慘很快也收斂了在如千年的朝夕也如曇花的一瞬般控制不住滿溢出來的東西。 低沉的嗓音下, 那一字一句仿佛都醞釀了許久:“以后要說也不要再用這個詞?!?/br> “……咦?為什么?” 鬼舞辻無慘好像重新拾回了舉重若輕的狀態,漫不經心抬頭望向屏幕中的那個身影:“……愛之擁?” 他現在有著充足的自信用著非常嘲諷的語氣來針對神道愛之介AKA愛抱夢這被人口口相傳而人盡皆知的招式的名稱。 無論是屬于賽道上的擁抱還是西裝革履下的笑容。 那分明就不是愛, 而是什么要拖人一同步入深淵的東西。 * 很好, 第二夜預選賽后的幾場單對單淘汰賽因為自己莽撞大膽且普通的自信讓到場觀看成為了泡影。 雙目失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零覺得依照這個情況來看, 估摸著就算是決賽他也無緣去觀看了。 擦拭之下偶爾會帶上血絲的咳嗽用感冒這個理由是掩飾不住了,走樓梯會吃力所以即使是低矮的樓層也選擇了電梯。 在床上的聲音都細小而無力,手又是從什么時候松開的? 大概是一開始。 不是意外也再沒有僥幸,零知道自己確實快要死了。 如果時光能倒流一點點,只需要一點點,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見到鬼舞辻無慘的第一眼,他就應該直接離開漩渦咖啡廳,離開橫濱,或是索性想辦法直接離開日本。 不,大概應該更早,在電視上見到那記憶中不變的身形能夠承載陽光時,他就應該退場的。 沖繩的整個夏日祭似乎比其他地方拖得更長些,也許是因為這里有著海浪與絕對夏日的晴天,偶爾夾雜著兩日的臺風,陰翳被吹散后的放晴只會顯得更加明媚。 即使是不在畏懼陽光后,這樣的天氣也并不討鬼舞辻無慘喜歡,零思考了一會兒也沒得出問題的答案來,只是欣喜至少只是傍晚后的散步與游覽他還能應付地像那么回事兒。 在酒店的套房里休憩并且準備夏假過后的第二學期的課程什么的,可能只有他們做的出來。 咬著筆桿翻出標準答案在寫過的紙上畫著一個個的圈兒,說實話零沒有中島敦聽見要回學校上課第一時間出于對自身能力的顧慮。 活的長了有些東西已經變成了刻入DNA的經驗,而又比如像是國文歷史這種,只要不出什么大意外,他掰著手指回顧算算也能答得八九不離十。 都說時間與歷史彷如薛定諤的貓,也不該有平行宇宙分支等種種論調,就算沒掀開那個蓋子,發生過的事無法扭轉是車轍吻合下的事實。 看到類似的雜談,零心說這還真有幾分道理。 如今的心態早已和從前的大不一樣,別說他覺得其實自己已經活夠了本所以并非和當初的那個自己一樣還抱有強烈的不甘,就算還有遺憾沒能填補上,但誰又能說自己活的了無遺憾過的十全十美呢。 就好比他放不下的那些人能有了重來一次好好走過一段人生的機會,代價是在這個時間線上,他們全然便沒這個機會再見了。 所以能在史冊中見到的叫做繼國的姓氏雖然只寫了寥寥幾筆,但零覺得自己還是蠻高興的。 “怎么忽然想去東京?” 帶著洇濕的水汽遲了些從浴室里走出來,鬼舞辻無慘收回凝視的視線,半長的卷發還在往下滴著水。 零從不自覺地數著那水滴落地的聲音中回過神來:“就是有點好奇……看到書上寫在昭和時期的時候,吉原就被取締整改,變成如今的臺東區千束町目了?” 他會對這個地名有著足夠的敏感度的理由不能說是一目了然只能說是非常明確,而驟然發覺零終于不再對過往的千年閉口不提,無慘無意識間蹙起了眉。 他的指尖在散亂了一被子的紙頁上停留了片刻,那便帶起了一道水痕:“我將他們送去了京都?!?/br> “……”零反應了一會兒才發覺對方說的是誰,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有些意外,但那意外并不是沖著無慘還真將他的那些話放在心上去的。 “為什么是京都?” 鬼舞辻無慘說江戶城到底是個魚龍混雜并沒有發展多少日子的小漁村,若是往后提及兄妹的出身,古都京都聽起來總比江戶要好聽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