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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做什么,炭治郎?” 炭治郎聞言沒有回頭反倒是加快了腳步:“戰斗無論如何都會結束在太陽升起之時?!?/br> “若是不快點找到蝴蝶小姐的話……您不是也會跟著一起消失殆盡的嗎?!” 聽著炭治郎的回應,零心說他都已經把黑死牟最后的遺物都已經交給了你,自己這不是已經把話說得夠明白了嗎? 屬于鬼的體質不可相提并論,然而他想駐足的一下卻沒能拉得動炭治郎。 市松紋羽織下露出了青筋盡綻的手臂,而再細聽,少年的牙齒都咬得在作響。 誠然,老是在炭治郎的身上尋找緣一老師的影子實在太失禮了,他們完全是性格與經歷都不盡相同的兩個人。 他會一次又一次地被炭治郎說服,是因為那副冉冉升著日輪的耳墜? 還是額頭上狀如斑紋的傷疤? 那都是不會說話的東西。 第177章 決定是什么時候做下的? 那大概是上一次鬼舞辻無慘選擇落荒而逃的時候。 從來就不擅長棋藝的他總算是磕磕絆絆將死局盤活了, 要是當時無慘真就選擇吃了自己,反正他總要以死亡結束這段契約,那想來也不是多么虧本的一件事。 扭曲的心愿以扭曲的方式達成好像也是一條通往Ending的路徑, 他也就可以全然將這邊的一切惦念都給放下去接受美好的新生了。 見到炭治郎那清澈的暖赫色眼眸中帶著的懇切神色, 零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算了, 就隨他的意過去最后交代一下好了, 萬一鬼舞辻無慘還是鐵了心即使重來一次也要再度變成鬼呢, 這樣一來他不就全白忙活了嗎? 所以果然,還是得將他與時透有一郎不怕陽光的原因在此刻告訴他么? 在炭治郎微微緊張的注視下零點了點頭。 迎向晨曦的奔跑恰有幾分趕赴結局的意味,炭治郎聽著自己鼓動著的心跳扶著廢墟的一角, 在謹慎地探頭見到其后的情形時他松了一口氣地轉身看向零:“蝴蝶小姐就在那邊——” 而聽著炭治郎的話, 零只是在意地低頭摸著自己忽而變得有些灼熱起來的皮膚。 那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灼燒,可他仔細看去卻又沒有任何變化。 在半掩的晨曦終于成為驅散了云層的朝陽時,零終于再次見到了鬼舞辻無慘。 他們可能是鬼殺隊最后唯二所需面對的兩只鬼了, 變成白色的長發蜷曲而狼狽地落在他那滿是裂口的身軀上,無慘這樣的形態在千年來只被逼出來過兩次。 即使灼燒著在不斷化作灰燼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可在見到零的那一刻鬼舞辻無慘卻還是維持著那副憤怒的神情, 不甘在他的殷紅的眼底一直都燃燒得旺盛極了。 從前的鬼舞辻無慘總是將那些情緒遮掩得很好,還是人類惡疾纏身時他尚能如此, 而當時間在他的身上雜亂地裹作一團后便更是這樣。 “誰讓你——過來的?!” 零不太確定地停住了步伐,到了此刻他還是愿意聽一聽對方最后的命令。 而見零還真就如此聽話地只是直直望著自己, 鬼舞辻無慘也一怔。 陽光下屬于他的一切都在難以忍受地發出最后的哀鳴, 可他在此時卻仿佛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低低笑了起來。 “……還有你在?!?/br> 一瞬間仿佛明白了在沸騰的guntang血液代表了什么, 零避無可避地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多么完美的形態, 不需要……畏懼陽光?!?/br> 時隔千年他還是將那用其他動詞替代過去的詞匯給說出了口, 并非是感到惱怒或是其他什么理由, 一直以來能讓他感到畏懼的東西從來只有一個。 刀刃劈砍過脖頸無法造成有意義的傷勢, 以眾多倒在地上的性命換來的不過是將鬼舞辻無慘再多拖在這陽光底下一秒的時間。 那怪物般的身軀上除了正在不斷剝離散落的傷勢外也無可遮掩地將老舊的傷痕暴露了出來,通往蔭蔽之地的道路被鬼殺隊的劍士們拼著性命來堵。 而在說完那句話后,鬼舞辻無慘那平靜到詭譎的梅紅色的眼睛里便只剩下了那道鎖死的身影。 細微地閃爍著光暈的浮塵在剎那間靜止了下來,炭治郎被倒在他身邊的劍士堪堪一拽才得以躲過了鬼之始祖那宛如臨死前最后掙扎的攻擊。 從脊背上延伸出來的刺鞭將沒有任何異狀的身體全然刺透了,先前沒有感受到半分的痛楚在此刻全都涌了出來。 零這次站在原地再沒有躲避,反而抬手虛虛環住了身前那道蒼白而虛弱的身軀。 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這都稱不上一個擁抱。 令人牙酸的聲響從被猙獰的刺鞭貫穿的傷處寸寸響起,即使隨后那暴露在陽光底下的脊背都化作了齏粉,無慘依然死死地在盯著零毫無變化的眼睛。 無慘的聲音干澀到不可思議:“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他無法變成新生的鬼王來摧毀眼前的一切? “……有關血液詛咒中的束縛,它一直在這里?!绷忝约旱男目?,對于在這最后還要讓對方在刻骨銘心的絕望中再加上一味料,他不忍地將話說完。 “背叛什么的,從一開始就不存在?!?/br> 因為不是毫無關聯的兩個個體,沒有辦法接受這強制傳遞來的所謂的傳承,即使不需要再畏懼陽光了,他的心臟也會在眼前的鬼之始祖徹底消散的那一刻隨之停止跳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