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扭蛋養活獸人、無敵從穿成戰神嫡女開始、師尊成了我的雌侍[蟲族]、師尊她只想做咸魚、豬也能成仙?、陛下,臣不配、[綜武俠]劍俠大佬紅包群、萬人外迷、小羊駝[穿書]、家有皇位的段女俠[綜武俠]
魘夢走近了幾步, 張口欲再說什么的時候,他便聽見零問:“我倒是比較好奇……第一個夢境里過去的時間我主觀感覺還挺長的,但其實只過了兩個小時?” “須臾與芥子, 夢境里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魘夢一張口也是老謎語人了,不過少許也在萬世極樂教這個奇怪的宗教里接觸過這種說法的零也很好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看著零半天才劃拉出的那么一點痕跡, 魘夢像是找到了什么破綻般笑了起來:“你好像也沒有自己說的那樣狠嘛?” 他感嘆:“也是,否則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人沉湎在虛假的美夢當中了呀?” “用詞精準點,現在是噩夢?!绷闫^看向他, “我是不是可以猜測在我的夢里其實你也會受到我的影響, 所以前兩次你才沒有進來?” “……很好猜嗎?”魘夢的神色在一瞬失語后又很快地偽裝了起來, 不過那蒼白的笑容遮掩下他似乎也認真了起來,“既然我都來了,也不是沒有準備好呀?!?/br> 零有那么點微妙地說:“你確定?” 他對這個場景可謂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稍稍對劇情動一點手腳,只要始作俑者的魘夢受到了影響,想來在跳下列車后擺脫追殺也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比如,忽如其來地要是見到鬼舞辻無慘,眼前的這個鬼又會作何反應呢? 果然在零話音止歇后,從幽暗的巷道中鉆出來的鬼對他與魘夢展開了無差別的攻擊,身為鬼的魘夢躲的干脆利索,雖然眼中尚有不解,但依然還能很輕松地與他聊天:“哎呀,你的噩夢就是被鬼圍攻嗎?這可真無……” 他想說的是無聊,然而血液灑落在冰冷的雪地里融出一連串的痕跡,出現在巷道盡頭的身影讓魘夢幾乎是在瞬間渾身發抖。 他的身形開始飄忽不定了起來,就好像是信號不穩定時畫面投映會閃爍的雪花點那樣,只是零意外地察覺到魘夢并不是因為害怕和恐懼而顫抖的。 魘夢用著他那近乎是輕柔歆羨到了極點的顫音向前伸出了手:“無慘大人——” 零閉上眼沒有多留戀什么,手里的刀具忽長忽短,一時是折疊小刀一時又成了他的打刀,看起來也有些奇妙。 先前以為的凌冽的風完全就是由列車行駛時的錯覺罷了,其實今夜實在是一個再平靜不過的夜晚了。 而在利索地脫離夢境后他察覺到自己正躺在地面上,溫熱而真實的血液正從傷口流淌而下,后知后覺地,彌漫全身的鈍痛才爭先恐后地涌現了出來。 果然,魘夢的血鬼術失控了,時間比例同時失控下,他直接睡過了整個跳車墜落的過程。 而估摸著對方估計現在也不太好受,揚著黑煙的列車在視野里只剩了一個小點,還被蔥郁的樹叢給遮蔽得隱隱綽綽的,視野受限極了。 零很難忽略魘夢最后的那個眼神和他的動作所代表的含義,只不過現在不是躺在這里胡思亂想的時候。 他勉力支撐起了不太受控制的身體,便往著列車行駛相反的方向一瘸一拐地往回走了起來。 可能人就是在這種狀態下容易爆發潛力也容易想很多,零邁著快要沒有知覺的雙腿也不知道走了有多遠——或許他其實并沒能走太遠,只是列車依然照著既定的方向在行駛而不可能停下來罷了。 在看見了前路隱約有人影出現后,他發現自己好像是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從遠處而來的那人其實并不是走來的而是飛奔而來的,只是因著近大遠小的準則,看上去并沒有那么明顯而已。 奈斯,也不知道是哪位科學家先生的棺材板居然還能壓得住。 這個點兒會出現在這樣標準的荒郊野嶺的,其實真還不太容易就這么被他碰上個好人。 但他愿意相信一下,就讓他聽天由命這最后一回咯。 * 西洋式的建筑放在東京的一片町屋中看起來就像是一片小苗苗之中長出的參天大樹,然而誰都知道這些建筑建成的時日短暫極了。 二樓的落地窗后絲絨的窗簾緊閉著透不過一分光線,而在弦音響過后從房間中憑空落下的魘夢顯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落到這個地方來。 前一秒他還在列車上復盤今夜遇到的令他無法理解的情況呢,除了稀血之外,那個人類小孩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讓他只覺得匪夷所思,也更是……激起了他想要將其毀滅的欲望。 誒呀呀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他也不太理解呢? 抱著琵琶的鳴女走路都沒有聲音地便帶上門走了出去,魘夢下意識抬頭看去,然而梅紅色眼眸的主人輕聲吟道:“跪下,不許抬頭?!?/br> 潔白的襯衫領口翻著浪滾的蕾絲系帶,鬼舞辻無慘從柔軟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凝視著眼前的魘夢便一言不發地開始翻閱起了他的記憶。 然而魘夢在認出鬼之始祖的身份依言照做后,滿心滿意的便全是鬼舞辻無慘的身姿了。 魘夢臉色潮紅著,即使鬼舞辻無慘沒有讓他噤聲他也說不出話來。 他并非是一開始便被選中變成鬼的,在某個月黑風高但在他看來已然刻入DNA的夜晚,他只是被無慘幸運挑選中成為小點心的面包人。 就是他本來也不太正常,無慘大人享用自己的肝臟的姿態真是絕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