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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零閉上眼之后,無慘蹙起眉最后望了一眼窗外,靜默蟄伏了起來。 要是他能看見那雙似是蛇類的眼瞳中含著的深意,他一定會對接下來的行程警惕萬分的。 * 他們沿著綿延而平靜的河川輾轉在各地城池的旅宿中,短則三兩日多則六七日,這一走就是一月余。 夜幕里的星子一閃一閃,給面子就多停留一瞬,而在遇見某些更明亮的東西后,又會羞惱地隱去身形。 上弦的月色當空,剛入夜的城池還未入眠,稀稀落落地還有二三行人走在敞開的窗扉下。 零挑選的地段中這家旅宿生意并沒有多好,偌大的兩層小樓幾乎算是被他包了場,而在他的要求下旅宿的店主也不會輕易踏入無慘住著的屋子。 從他的眼神來看大抵是將他們當做從某個大家族里走出來貴族子弟,外出游歷途徑此處而已。 這里他要感謝自己一開始花了大價錢買到的可以說是全城最好的衣服,以及感謝鬼舞辻無慘身上好像前朝余孽一樣從平安朝以來一直延續在身上的貴族做派了。 前朝余孽,腦海里剛蹦出這個詞的時候,他就憋著笑想這是一個從任何意義上來說這都合適到過分了的詞匯。 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忌憚自己的日呼還是他這幾百年來一直是這樣過的,即使傷勢恢復了些許,同時自由也回來了些許,鬼舞辻無慘的日常依然過得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是有幾分無聊。 成堆的昂貴書冊從書屋搬來了旅宿,零看著自己本就不富裕的錢包更是雪上加霜。 支棱著胳膊也從那些書冊里挑挑選選拿了一本在手上作為裝飾,花了錢要是自己都不看,那才是虧大發了。 然后零又將那本書合上。 嗯,滿篇寫的明明都是漢字,怎么組合起來他就一句話都讀不懂了呢。 算了,趁著還有時間,還是多吸吸他的少爺看書時的側顏比較劃算。 這一看還真被零看出來了一些什么意料之外的東西。 他探究地發現好像無慘先前所說的話也并非全是在自欺欺人。 無慘在那壺血后從未主動提起過要吃什么東西,就好像自己確實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一樣。 別看無慘現在仿佛一副逆來順受無喜無悲的樣子,但他也知道無慘要是真想傾瀉自己的欲望,毫無顧慮的野獸會完全侵占那副好看的皮囊。 試,都可以試,試試就逝世。 為了避免被發現,零現在只是用著偷偷打量的視線,并且也挑了無慘確實是在認真看書的時候才這么做。 因為要是讓無慘抓到可以盡情諷刺愉悅的點,那就又將開啟一個誰都不好過的夜晚。 他發現隨著讀入的文字,無慘神情也稍作變化。 這份畫面都可以稱得上是已經刻入了DNA,到底是不是文字惹得他不快還不好說,零總感覺那份情緒有幾分是沖著他來的。 沒心沒肺地,視線再次游弋去了那張好看的臉上,他隨即看到無慘重新打理整齊的蜷曲卷發只有從前一半的長度,且還在發梢有些參差。 本來還看不太出來,只是隨著時間推進,無慘的黑發和他一樣頑強地在生長著,一刀切成的發型就顯得亂糟糟了。 零對自己說,這是強迫癥動了,所以他才想要這樣做。 他輕手輕腳開門走了出去,向店主要來了一把剪子。 咳,別誤會,他沒動過要將日輪刀變成日輪剪的想法。 而見零重新走進來,闔上的書卷在桌上發出不輕不重的響聲,無慘匆匆瞥來的視線下移見到了那把相當無辜的剪刀。 雖然沒說話,但他的手很誠實地緊握了一分。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從手下傳來,既然無慘對他現在的所有動作都愛答不理的,那他也就放開了手去動。 那頭長發是怎么短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零沒問,無慘自然也沒說。 只能說,在充當理發師這個職業上,緣一老師做的也還不夠好。 看了一眼完美的成品,零滿意地發現他忽然發作的強迫癥終于被治愈了。 而當他收起剪刀抬頭時,側著身子像是確認了一眼他在做什么,無慘撫著唇角揚起的弧度,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只一眼零就覺得自己有點頭皮發麻。 明明不斷告誡自己不能讓眼前的這個鬼之始祖再嘗到哪怕那么一點兒甜頭,他怎么就又下意識做了這種事? “過來?!?/br> 按捺下了發號施令的語氣,無慘現在的口吻可以說是這段時間以來最溫和的一次。 想到這里,零眨了眨眼,還是隨了他的心意。 只是現在有點兒緊張將手按在刀上的那個人換成了自己,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落座在了書桌前。 零看著無慘有點嫌棄地拿起那把剪刀,比劃了一下用法,便在他的身后捋起了他的一縷頭發。 被剪下來的發絲洋洋灑灑地落在他的頸后,蹭得有些癢,不知道該將注意力放在哪里,零索性看起了桌上還攤放在那里的書籍。 這本倒是不難讀,工筆墨線將花卉勾繪得栩栩如生,只是他現在也有點看不進去。 那雙冰涼的手在對他的頭發動手動腳的時候偶爾也會撫過他頸后裸露出來的地方,每一份觸感在拋去一開始的警惕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漸漸升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