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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章 從什么時候起,他就徘徊在明暗的交界處掙扎,日日夜夜注視著向自己靠近的,所謂地獄的模樣? 好像是一開始。 * 沒人會記得自己出生時候的事情,就算是后來變成了鬼王的鬼舞辻無慘,一開始也是一個人。 還是那一種格外體虛,仿佛出生就是個錯誤的病秧子。 也虧得產屋敷家族是平安京中的大家族之一,雖然并沒有源氏賀茂藤原那樣與鬼神溝通的能力,但盤根錯節的姻親與朝野上的勢力握在他們手中,高墻深院中的景色平民可望而不可即。 鬼舞辻無慘到底還是活下來了,就活在這片所謂的高墻深院中。 對于任何生物而言,求生是本能,他從小就習慣了苦澀的湯藥相陪作飲,那是他為了維持生命所必備的東西。 平安時代的幼童夭折率很高,照顧他的侍女仆從總是小心翼翼。 鬼舞辻無慘本來覺得這沒有什么,他虛弱的身體是事實,盡心盡力的仆從能將他伺候的更舒服一些。 聽說他剛出生的時候好像是個死嬰,不知怎么就活過來了。 要不是族里只有他一位嫡子,哪里會這樣和燒錢一樣用藥養著? 有比針尖還要鋒銳的東西埋藏在遞給他的柔言細語中,渴望健康身軀的念想在一日復一日中化作不甘與憤怒。 他第一次舉起瓷器杯盞摔在仆從的身上,有什么紅色的東西蜿蜒而下,滴落在地板上,發出一點一滴的聲響。 沒有指責,沒有波瀾,惹怒他的仆從換上了新的面孔,生活依然在繼續。 產屋敷家族的嫡長子,就算是泡在藥罐子里,他也天生生的比別人尊貴。 鬼舞辻無慘天生高人一等。 * 宅邸里采買來的年輕小仆從中他選了其中最聽話的一個。 想法很多做的也多,不知道為什么就算挨了責罰也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做下選擇后他有很多次產生過后悔的情緒。 活力十足,他厭惡。 自作主張,他感到多余。 說的話好聽,他覺得無關痛癢。 長得還算過得去,他不介意身旁能多一些順眼的事物。 抱起來的體溫如同剛升起的朝陽一般溫暖。 他給了他一個歸屬于夜晚的名字,想要將他拖入夜里。 * 并非是鬼舞辻無慘忽然轉性了,溫和起來的假象是馭下的手段。 身旁總是無端更換工具,再精美的東西沒有時間來習慣用起來都不會順手。 * 原來他的小仆從對他抱有的是不敬且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居高臨下地將那份感情盡數化作韁繩。 仁慈的主君往往都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滿足追隨者的渴望。 好用就可以了。 * “噠,噠,噠……噠?!?/br> 一道簡陋甚至還留著破洞的紙門將庭院與屋房間隔開,穿著華服與這里格格不入的貴族們又或者是平民——身份在這里毫無用處——他們都恐懼地縮在墻角處的陰影中。 屋外錯落的木屐聲響起一次,他們的身體便抖縮一次,然而明明這樣害怕了卻并沒有人發出聲響來,仿佛那是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 * 眾多破舊房屋中唯一一間稍作修繕的殿廳內,屏風豎立在殿內的兩側,或明或暗的燭光將氣氛烘托地微醺,若是忽略地上的血跡想來倒是一場極為正式的宴席。 鬼舞辻無慘翻動著一本略顯陳舊的書卷,以他翻動的速度來看書卷中的內容好像完全沒有入他的眼。 他看清了由自己所創造的鬼拖進來的人類的樣貌,他稍作思考。 [辻哉少爺真是聰明伶俐,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夠唱頌和歌了。] [你看這字跡……真是可惜,可惜了啊。] “是宮內卿啊?!惫砦柁y無慘用著平靜的語氣和已經嚇得癱倒在地上的人聊著天,仿佛兩人是多年未見的老友,“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您還只是少輔?!?/br> “辻哉少爺!不!無慘大人——”被視作食物的男人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到底為什么會被盯上,“我與您的家族站在一起啊無慘大人——” “可惜了,我本想與你敘舊,可是你的記性似乎并不好?!?/br> 風雪遮掩了鬼物們分食獵物的聲音。 * 素不相識的平民,朝堂上的政敵,又或者是他指名道姓命令鬼抓捕來的人。 無人敢打擾鬼的進食,雖然它們還殘留著曾經身為人類的樣貌,然而它們的眼里除了瘋狂的饑餓,就只余留下了對穩坐主位之上的鬼舞辻無慘的狂熱。 或者換個詞,恐懼才更加合適。 “嘻……好像有人闖進來了呢……” “剛剛奔跑過的人類身體會更熱,rou質會變得更加美味吧?” 并不需要鬼舞辻無慘多吩咐,陸陸續續就有鬼結伴而行,按捺不住地想要去狩獵新鮮的食物。 他攏了攏自己穿著的略顯單薄的深色浴衣,沒有一滴血液濺在他的身上。 被漫無目的翻動著的書卷很快就到了尾頁,工筆描繪的植株栩栩如生,然而并沒有哪一幅是他所要尋找的目標。 鬼舞辻無慘難得會后悔,變成鬼的過程多了不必要的痛苦,他在痛苦中將年輕的醫師誘騙到身前后一刀捅死,單純只覺得那樣的場景能讓自己感到最初的快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