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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宿儺也不會變成純粹的惡,而是心中尚存一些光明的存在。 越想越覺得這樣做有很大的意義,趁她有機會改變一切的時候,應該把握好時機,香夜眼底浮現一絲光輝,終于在這個世界有了一個主要的目標。 打定主意后,她便再次接近了宿儺。 注意到她的靠近,宿儺的眼中劃過深深的警惕,基本上每次這個女人靠近他都沒好事,他已經看透了。 果然,垂在胸口的黑發微微晃動,少女彎下腰,將手指再次點向了他的額頭。 宿儺的瞳孔倏地一縮,剛想拖著疲憊的身體閃到一旁回擊,卻忽然感到一股溫暖的咒力如同汪洋的溫泉,瞬間包裹起他的內心。 方才的疲憊和壓抑的感覺一掃而空,身體輕松到了極點,精神也恢復到了巔峰的狀態。 宿儺詫異的活動著手腕,用詭異的目光瞥向身側的少女。 “你會這么好心,說,有什么陰謀?” 竟然花費咒力來驅除他的疲倦,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舉止,除了少女又要開始折騰他這個選項外,根本沒有別的可能性。 香夜也沒有過多解釋,她意識到想要教育好思緒定型的兩面宿儺,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現在從頭在教什么禮義廉恥都是一籮筐廢話,只能從旁邊旁敲側擊的滲透,才有那么一絲可能。 因此,香夜思忖片刻,將目光落到身側的書桌上,她方才寫的墨跡還沒有干涸,還能看見那漂亮的漢字。 字如其人,字形之美可以體現一個人美好的品格。 “坐在桌子前?!?/br> 她向宿儺示意了前書桌。 見宿儺遲疑的沒有行動,她眸光一凝,慢悠悠的將目光瞥到了桌面的糊雞蛋上。 剎那間,兩面宿儺脊背挺得筆直,腳步不情不愿的挪動著,盤腿坐在了書桌前。 香夜也在他的身側跪坐好,冷冷的就是幾個字:“拿筆?!?/br> “寫兩個字?!?/br> 隨著她一個命令一個命令的指示,宿儺也開始機械的動了起來,就是滿臉都是狐疑和不爽。 或許是心態煩躁,他抬起筆后,筆下的字體就跟狗爬似的,一眼望過去就是無比的難看。 香夜看在眼里,無言了半晌。 說實話,這么丑的字,還真的只在小學生的筆跡里看見過。 “喂,女人!”似乎看清她眼底的嫌棄,宿儺立刻瞇起眼睛,壓低聲線道,“竟然嫌棄本大爺的字,你膽子還真……不……嗯……” 眼見著香夜平靜的看了眼一旁的糊雞蛋,他最后兩個字倏地咽了回去,扭過頭后,沉默了。 裝作無事發生。 “你需要勤加練習,把筆拿好?!?/br> 涼颼颼的瞥了眼宿儺,香夜主動拿起筆想要為他做一個示范,因為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寫什么,她想了想,最終寫下了‘香夜’這兩個字。 “香夜?” 面對這端秀清新的兩個字,宿儺一挑眉,輕輕念出了聲。 眼底滿是疑惑,根本不知道這兩個字有什么意義。 沒等胡亂瞎猜,香夜已經敲了敲桌面,提醒道:“照著寫?!?/br> 于是,宿儺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動起了筆。 但此時此刻,他完全搞不懂香夜的意圖,不時睨著香夜,神色警惕。 為什么這個女人要無緣無故讓他練字? 總不可能是真的覺得他的字差勁要好好教授他吧。 ……這其中絕對有天大的陰謀!要警惕??! 瞬間,宿儺的眼神一變,雖然他現在完全打不過香夜,也只能迫于香夜的威脅下行動,但他的內心還沒有屈服,只要讓他抓到一點空隙,他就會立刻咬住香夜的命脈! 現在,只是忍辱負重而已。 呵,女人,給他等著! 今日的屈辱,來日必將百倍報復回去! 唇角升起惡劣的笑容,一想到能把這個冷漠的女人踩在腳下,宿儺的內心就激動不已,手下的字體直接變了形,浮現出幾分殺氣騰騰的感覺。 ——然后頭頂,就被一枚拳頭重重敲了下去。 房間內頓時傳來一聲凄慘的嚎叫。 “嗷——!” 宿儺捂著頭頂那么大的一個包,欲哭無淚,面容扭曲。 等到疼痛感終于散去后,他才眼角吊起,惡狠狠的看向身側的惡魔,怒斥道:“你在干什么!” 黑發的少女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腦后的黑發,聞言,平靜的看了他一眼。 但宿儺卻在這眼神里看見了微妙的一絲嫌棄,頓時炸了毛。 “靜心,收心?!?/br> 香夜如此說著,忽然間跪坐到他的背后,纖纖玉手抬起,竟是從外側扣住了他執筆的右手。 被柔軟的手掌覆蓋,宿儺的指尖倏地一跳,瞳孔迅速收縮,極為驚愕的扭頭瞥向了后方。 少女的臉頰就在他的肩膀處,只需微微一側身,就能近距離對上那雙如墨一般的眼眸,些許黑發掃過他的臉頰,癢癢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不一樣的感觸。 而這樣仔細端詳起來,才發現少女的皮膚細膩如瓷,完全沒有什么瑕疵,再加上那傾國傾城的外貌,優美白皙的脖頸…… 恐怕京都的公主都不及她美色的二分之一。 欣賞美色是人類的天性,宿儺也仿佛被這眼前的美色而誘惑一樣,心底產生了些許躁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