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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們無論如何都成不了事!” 任逍遙心里咯噔一下,忙道;“王爺——” 然而對上忠王眼中來不及收斂的狠辣,任逍遙頭皮一緊,垂眸改口道:“王爺,此事宜早不宜遲,聽聞睿王不日返京,若是由他搶占先機,于我們不利?!?/br> “沒錯?!焙谝轮\士附和道,又看向忠王,“王爺,江南若真有大雪,木炭和棉衣的價格必然猛漲,絕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br> 忠王會心一笑,伸出手指點了點他。黑衣謀士跟著笑了。 任逍遙卻越聽越心涼,下意識看向自己義父。任先生對他微微搖了搖頭,任逍遙壓下心中的氣憤,不再吭聲。 一盞茶后,任逍遙推著任先生從書房的議事堂出來,接過小廝手里的裘衣披到任先生身前,推著他回住處。 京城剛下過雪,未鋪石板路的小徑有些泥濘,任逍遙穩穩把著木質輪椅扶手,還是免不了顛簸,將任先生震得一顫,又開始咳嗽。 任逍遙停下來給對方拍背順氣,等對方咳完,繼續推著輪椅向前。 “義父……”沉默半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方才忠王問您意見,您為何閉口不言?” 任先生緩了下才開口,微啞的嗓音透露著疲倦:“今日你已經帶來消息,給了王爺破局之法,我若是再開口,不就占盡了風頭?” 任逍遙微微一訝,欲言又止。 “不然你以為,季廷為何提起賑災的人選,許經又為何提起木炭的買賣?” 不過是為了在王爺面前表現爭功而已。 任逍遙知道這些人情世故上面義父總是做得滴水不漏,進退有度,但他方才問的壓根不是這些。 “義父,我是想問,”他抓緊了輪椅扶手,“您追隨王爺的意志,仍然未變嗎?” 即便忠王采納季廷和許經的建議,有意阻礙賑災,趁災斂財,您依然決定追隨他? 任逍遙心底最清楚,謝承故意偽造“天象”,就是為了救災救民,順便給背后靠山的對手使絆子,可能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挑中了忠王。 因此,謝承背后靠山想必也采納了他的意見,支持他救災救民。 可忠王呢? 如果他沒有因“落雪成字”而入局,恐怕同樣會采取今日所說的手段,排除異己,趁機斂財。 那受難的就是數以萬計的黎民百姓! 前世江南雪災的亂子,是不是就有忠王的手筆? 而義父當年,是否也知情? 任逍遙的心越發沉,推著沉默不語的任先生進入未設門檻的小院。后者常年體弱多病,無論是在洛陽還是京城的忠王府,忠王都給他安排了一座冬暖夏涼的獨院。 如今屋里已經點上了上好的銀絲炭,還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藥味。 任逍遙不禁蹙眉:“義父,您又開始服藥了?” “嗯,抵京時受了點寒,咳咳——”任先生將厚重的裘衣解開,又咳嗽起來。 任逍遙連忙探了探桌上的茶壺,見壺身溫熱,立刻給對方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再看向對方毫無血色的臉,頓時愧疚得無地自容。 “義父……” 他方才不該問那樣的話,義父的身體需要名貴藥材溫養,忠王為義父續命、為他供藥這么多年,還對義父敬重有加,而他也靠忠王府養育成人,學得文武藝……就憑這些,他們父子倆就離不開忠王府。 任先生抬手擋住他的話頭,平穩了呼吸才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些人……注定要成為權勢的犧牲品?!?/br> 任逍遙看著對方眼中閃過的寒光,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他逃避似的低頭,藏住眼底的掙扎,將對方推到床邊。 任先生雙手撐著床沿坐到床上,氣息微喘。任逍遙將輪椅推到一邊,蹲下來為他脫靴。 任先生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腦袋,“為父讓你換臉,你可曾怨我?” 任逍遙動作一頓,搖了搖頭。 其實謝承猜的也沒錯,他暫時無意將自己同姜羨余和謝承的兩世恩怨擺到忠王面前,更不想暴露自己重生的秘密。所以上回他只對義父說自己在揚州與人起了沖突,被官府記錄在案。 正巧那時義父說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留下太多痕跡,如今王爺需要用他,建議他換臉。任逍遙沒有拒絕,拿了新身份就去了段御身邊。 但任先生察覺他短暫的停頓,手上的動作跟著僵了一瞬,又繼續輕撫他的腦袋,“是為父對不起你?!?/br> 任逍遙為他除去一雙靴子,將他的雙腿挪到床上,又為對方脫下厚重的冬衣,蓋上被子。 “我的命是您給的,哪怕還給您也是應當的?!?/br> 任先生一怔,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胡說八道!” 任逍遙彎唇笑了下,“是是是,是我瞎說,義父您別生氣?!?/br> 對方沉著臉看了他片刻,最后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 金陵碼頭,姜羨余自淮安返程,剛從船上下來,就看見了一直沖他招手的識墨和蘇和。 “三師兄!”蘇和人小嗓門大,聲音極具穿透力。 識墨與姜羨余對上視線,連忙指向路口拐角的馬車。 姜羨余頓時綻開笑顏,拉過身旁的老鏢師:“叔,您先帶大家回鏢局修整,讓廚娘給大家做點好吃的,我先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