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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銀紗聞言愣了一愣,破天荒的,竟想不出合適的言語來回答他。 她難得遲疑好久,最后放緩了語氣問他。 “你在沒綁定游戲之前,是做什么的?” “調香師?!?/br> 她有些恍然,難怪他身上的氣息這么富有辨識度,果真是有原因的。 “那你父母呢?” “母親因病走得早,父親是警察,半年前因公殉職了?!?/br> “……抱歉?!?/br> 他笑著搖頭:“都過去了,更何況我如今這處境,沒有牽掛,也許反而能活得更久?!?/br> 無牽無掛的人,在游戲里沒有弱點,勝算就會更高。 這是心酸的事實。 南銀紗并不擅長安慰人,而且她感覺這男人的思想挺通透,似乎也不太需要自己安慰。 所以她說:“嗯,走吧?!?/br> “南小姐愿意繼續和我一起行動?” 她不假思索地反問:“除了你,難道我還有更好的選擇??!?/br> 晏之卿微笑:“我當然不能辜負南小姐的好意?!?/br> “但愿吧,你要真是永生者,就拔刀砍死好了?!?/br> “那倒也不必?!?/br> * 中途兩人又找到了幾次神秘光點,依據系統給的提示繞路躲藏,順利避免了和樓中巡邏的鬼怪正面相遇。 他們這次來到了之前還沒機會搜索的13樓。 兩人時刻警惕著附近的動靜,以最快速度尋找線索卡,大約是出于新的思路,晏之卿隨口詢問。 “南小姐,你知道游戲最初,誰被分配在第19層嗎?” 南銀紗翻著柜子,頭也沒抬:“你覺得住在19層的玩家有嫌疑?” “確實有這種可能?!?/br> “知道?!?/br> “誰?” “我?!?/br> “……”晏之卿頓了一頓,而后點頭,“好的,看來這個猜想不成立,請當我沒有提過?!?/br> 場面一度尷尬,好在他與她都不是害怕尷尬的人,話題就這么掠過了。 13樓的每一間房間里,墻壁的不同方位,多多少少掛著三四幅裝飾油畫,并且還都是肖像畫。 有蒙著頭巾的老婦人、懷抱玩偶的少女、手持長弓的古代男子、田野里勞作的農民…… 這些畫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畫中角色都以正臉示人,神情嚴肅詭異,好像在暗中窺視著什么。 南銀紗回憶:“其他樓層也掛了這種油畫?” “應該沒有?!标讨涞?,“即使零星有幾幅,也不像這里每個房間都掛,還都是以人物為主題?!?/br> “暗示得這么明顯,不可能沒有深意?!?/br> “我們可以觀察仔細一點,找找哪里有奇怪之處?!薄?/br> 問題是這件事說得容易,具體實施卻有些難度,一層樓二十幾間房,單是把每間房的油畫都瀏覽一遍,眼睛就很疼了,加之還要隨時警醒著鬼怪來襲,無法靜下心來,非常令人煩躁。 尤其是南銀紗,她比晏之卿煩躁多了。 “油畫相框都是嵌在墻上的,沒法取下來?!?/br> 晏之卿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南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要砸爛它們一探究竟?” “我的確在考慮?!?/br> “但是玻璃相框碎掉,也許會引來鬼怪,況且……” “況且什么?” 他移開目光,仰頭繼續看向房間東面角落里,掛著的那幅油畫。 那幅油畫的用色,十分大膽熱烈,內容是一位穿著中世紀禮服、被鮮花簇擁的年輕婦人,雙手交疊面帶笑容。 他神色微沉,正欲開口,誰知下一秒忽覺腕表振動,是系統發來了新的指令。 【請各位玩家在十五分鐘之內,前往一樓大廳用餐?!?/br> 【倒計時結束,遲到者將視為自動出局?!?/br> 所謂自動出局,可以參照長桌二選一投票的男玩家張爽,腦漿迸濺、死無全尸。 * 毋庸置疑,十五分鐘的規定時間,給了幸存玩家們極大的精神壓力。 身處低樓層的玩家還好說,身處高樓層的玩家,要等電梯慢慢晃悠到自己的所在樓層,估計都不止十分鐘;至于走樓梯,恐怕偶遇鬼怪的概率也會提升,危險系數就更高。 無論怎么看,情勢都太緊迫了。 別人不知道,總之13樓的南銀紗和晏之卿,正在火速趕往一樓。 兩人一路奔跑,大概是腳步匆匆的緣故,這一路上沒有再發現神秘光點,故而無法確定鬼怪的實時位置。 偏偏運氣不太好,在8樓的走廊盡頭遇著了二代鬼怪,趙山。 趙山四肢著地,背上還馱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仔細辨認應該是錢水——它直接把錢水分尸了,讓錢水連變鬼怪侍從的機會都沒有。 它用腦袋拱地,裂開的頭皮在地面拖出一道粘膩的血痕,而當它抬起頭來的時候,臉皮往兩側剝落垂在下巴,眼珠晃動著掛在眼眶上,深淵巨口露出了猙獰的笑。 它猛然加速,彈出鋒利如刃的尖爪,騰空朝兩人撲來。 南銀紗扯了一把晏之卿的袖子,兩人掉頭就跑,結果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另一側的樓梯口,有個滿臉潰爛、渾身流膿的鬼怪侍從,正循聲而至。 那貌似是之前在10樓電梯附近,被一代女高中生鬼怪的觸手,捅穿了胸口的炮灰男玩家。由于只是當場死亡,沒被砍掉腦袋也沒被肢解,所以它順利轉化成了鬼怪侍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