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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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可能已經注意到了,老白,但我還是想以防萬一提醒一句,我聽見你裂開了?!?/br> 高聳廣闊的虛空屏障外,那仿佛過去的光之限界,卻比那更堅固,更虛無,也更加分割的徹底的光墻之前,諸神帶著自己的下屬,軍隊,對整個世界的控制權柄,以一千年都未曾現世的狀態齊聚于此。龐大的魔力穩定地于此奔涌,泄露在物質世界的光芒就明亮的像是小太陽。 布萊茲是其中沒展開力量的幾個。他懷里抱崽似的抱著個白骨花瓶,和凡人沒什么區別,扭頭問身邊展開境界到極致,幾乎回歸夜色,好在虛空中給大狐貍等人指引方向的白說話。說話的時候,懷里的花瓶裂開碎了,變成一群白骨大蟑螂在他身上爬爬。 這也就是白這會沒空搭理他,不然換誰都得夸贊一句此人的審美驚世駭俗,當得上一句行為藝術。 不過布萊茲自己其實沒他看上去的那么游刃有余,比如這個拆成一地滿處亂爬的大蟑螂,三千年前他很喜歡這么玩,要不是分l身裂了又裂變得小小一只早就膩煩不會這樣做了。他現在這么干,也算是無聊到極點,沒事做到下意識做點什么的保留節目。 主要問題在于,他聽到了。 他身邊,展開力量的白身上,發出了響亮的,玻璃或是什么大而堅硬東西碎裂的咔的一聲。 很清晰,很響。雖然白表面上沒有什么裂開的展示,也沒有電光閃爍血漬呼啦,但不用說布萊茲就知道肯定是祂身上的聲。 裂開了啊。 白沒精力搭理他。 世界之間并不是用物理規則分割的,想要穿越世界壁壘,在群星之間發射信標非常困難。整個群星之間也只有一位夜色,布萊茲想也幫不了祂。 “你和萊法搭上線了嗎?堅持住啊老白,哪怕之后躺半年也比現在垮了好,想想塔爾?!斌胱兂闪艘欢寻坠鞘种?,繼續在布萊茲身上爬爬,從左邊肩膀爬到右邊手腕,又轉個圈爬回來,“加油,我們精神上支持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唱歌助興——” 【閉嘴?!?/br> 白的神性本相完全展開,巨大的神性力量輝光中有屬于夜色的永恒虛無感。這些力量并非在這個世界中穿梭,而是越過了世界壁壘,向著群星中的某些方向而去了。 祂在給大狐貍指路。 但還是抽出了一絲精力回應道。 布萊茲沒說什么。 因為他們又聽到了,新的,咔啦啦的聲音蔓延著響了一下。 這家伙在終末之戰之后再也沒有回復夜色,剛剛我殺我自己反噬差點讓他撅過去,布萊茲有點怕祂真的裂開。 不過他也沒再說垃圾話讓白關注一下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了,維倫斯來到了紅發身后,小聲和他說隔壁的消息:“……群星中的相鄰世界…目前兩個…來信詢問,問我們這邊發生了什么,動靜太大了他們都能看到?!?/br> “讓他們別好奇不歸他們管的事情?!奔t發的視線冷了下來,“友善詢問就說我們處理內政,關閉邊界不接待外客?!?/br> “我是這樣回復的?!鄙裣碌谝蝗藨?,“我們在戰時緊急狀態,暫時也不需要幫助,請他們不要插手。不過那邊有消息……說這分裂世界的過程中會有規則力量泄露,可能會引來危險的東西,請我們盡快?!?/br> 群星的命運還沒有開始滑落,沒有那么多邪神滿地亂爬。不過布萊茲想想就明白了,導致世界分裂的因素也是文明命運閉合的一種表現形式,只要存在這樣的導致世界裂開,又能從裂口中吸取力量的玩意…… 那他們應該被虛空一族的腦癱行為喂的挺肥的。 布萊茲說了句自由領傳統贊嘆俚語。 因為就在幾乎同一時刻,他感到屏障內外的底層規則發生了偏差。 這是世界將要分離的前置和預兆。 如果把這種分離類比到物質世界上大陸漂移的話,這兩塊土地之間原本只是一條沒有距離的細線,現在它劃開了幾十厘米寬。 維倫斯去堵詢問狀況的群星中其他戰略合作伙伴的嘴了。 布萊茲這會不催了,他抬頭看向頭頂。 巨大的,白色的龍好像影子那樣懸浮在那里,盤繞著中央的人形。無數巨大的,被拆解開的魔法陣解構堆疊在他面前,光絲繁雜細密,好像一層發光的濃密霧氣。 這是構成整個世界規則的底層邏輯的一部分,將整個能量深海信息化以后構筑出來的表現形式。 它們像洛芙前世構筑世界的代碼一樣定義了這個世界,運轉著它,給一切因以果的反饋,把變化和時間連接起來。 世界這一級別的陣法師,可以用魔法陣定義規則構筑世界,也可以用魔法陣解釋信息,把一切都拆解。 奧古斯都就在用這個玩意拆眼前的虛空屏障。 雖然祂進展緩慢……但別人加起來都比祂還慢。祂是諸神中最強大的陣法師,可以用信息和規則解構一切。當初在格陵山脈,夢魘對半瘋不瘋腦子不太對勁的奧古斯都動手,想讓他瘋的厲害一點,就是為了不讓這家伙在各種時候進來攪局。 他把洛芙拉進局里,讓她失去通過其他任何辦法歸還權柄的可能,只能和權柄綁定一條路走到黑,以至于項玉一直沒有復活的那一次,奧古斯都沒能及時修改世界排斥非繼承人的權柄持有者的邏輯。讓洛芙瀕死的時候接過了那玩意,成為繼承人。 那次,他沒有趕上。 但現在,至少還沒晚。 白的身體發出了響亮的碎裂聲,輝光從他的胸腹之間流淌出來。 但與此同時,他身后的天空之下,毫無預兆的天空之中,一個巨大的旋渦出現在那里。周圍的景象被壓縮撐開,好像一幅柔軟的有彈性的畫紙,上面被撐開了一個洞,而原有的圖案隨著畫紙的伸展向兩邊移動一樣。 一大群毛絨絨的金色狐貍,好像洋流里的魚群一樣從那洞中涌了出來。 在那之中,還有枝蔓橫生的瓊花,和金色的狐貍群包裹保護著里面的人。狐貍的影子消散,瓊花收斂,四個人里,煌跳了起來,在白收斂力量的同時快速展開力量,伸手用符文去修改和引導奧古斯都面前的規則解構呈現的密密麻麻如同霧氣的魔法陣,同時抄起了旁邊的虛空一族男子。 大狐貍比瓊收斂的快,他這會是人形,嗷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去抄布萊茲的胳膊:“里面怎么樣了?塔爾還活著嗎?我感覺不到他了!” 在他們頭頂,那無數被拆解開來的以陣法呈現的規則表現之間,因為煌符文魔法的加入而劇烈變化。遙遠處那高大的分開天地的虛空屏障明明滅滅,不很明顯,但比之前快了太多地,驟然開始了緩慢的消解。 …… 虛空屏障內部,洛芙猛地往后一縮身子,好像被燙了爪子的貓一樣縮出了眼前空間扭曲變化的別人的神域,險之又險沒被捉進攻擊范圍,躲過了眼前上位神的重重一擊。 這得感謝白那段時間對她的緊急特訓,讓她對超凡能夠使用的能力和攻擊形態有了個基本的了解。像眼前這個突然鋪好的神域,放在凡人階她根本不會思考和防備,凡人沒這本事,投射能力就是投射能力,不能把意志當做效果扔出去??伤菐е踩穗A的戰斗經驗邁進這個戰圈…… 不多說了,希望他們能把她的悼詞寫的華麗一點。 洛芙驚險閃過,看著那神性力量和規則攻擊打在輝耀王宮被固定在金色光影里的建筑影子上。有些漏了過去,有些打在旁邊的涼亭和玫瑰花架子上面,好像微風吹上,魔力散了開來,沒有對玫瑰花的葉子造成任何影響。 這里已經是她熟悉的輝耀王宮了。 一路上,她貼著物質世界地面的位置跑路,在物質世界投影的掩護之下躲過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敵人和攻擊。穿過輝耀王都的時候,她少說頂著三波上位神互砍的空戰余波在頭頂擴散,好像個大老鼠一樣專撿小巷埋身在城市之中跑路,這才沒被發現,在戰況這么密集的地方跑到了這里。 不過……進來王宮以后被攔截,這樣才對。要不然她一路順利到達,洛芙還會害怕是不是中了什么圈套。 她在王都里遇到了這個上位神。 與此同時,也撞見了他發現了她走散的爹,并且開始往死里攻擊切斯特。 洛芙不知道切斯特為什么來到了輝耀王宮,但隨便一想,她又覺得和她走散的切斯特回來這里再合適不過。他們之前一路扯皮,切斯特可能已經意識到了什么,王宮有國家秩序力量的樞紐,好像安排,又像是巧合,他們最終又回到了這里。 回到這里,然后切斯特從新挨打。 洛芙只恨她的劍沒法遠程攻擊,那能夠擊破一切規則命令,輕易殺神的武器只是借給,卻終歸不屬于她??粗系蝗舜虻絻上戮驼屑懿蛔?,險死還生,想都沒法想就得上去幫忙。 她展開力量,吸引了那上位神的注意力和攻擊,讓他轉頭來打自己,才給切斯特贏得了片刻的喘息。 那上位神成功被她吸引了火力,似乎也感覺到她手里握劍的姿態不對勁,懷疑有奇異魔法物品的威脅,遠遠的給了她一下子——就在剛剛,被洛芙閃了過去。 但這種火力吸引遠遠不如她之前看紫芫他們圍攻格萊西亞互相救援一樣那么容易,它需要高超的技巧和毫不藏私良好默契的配合才能恰當無縫的接力,真的能把合圍的戰斗力發揮出來。 洛芙和切斯特在這里,除了是親爹親閨女,勉強能說一句毫不藏私沒有保留以外,高超技巧和配合默契是一個不占。因此當她吸引到火力之后,確實不會像切斯特一個人對那上位神時候一樣秒秒鐘面臨暴斃危機,但情況也沒法說好轉許多。 比如說,就現在,那上位神一擊不中,重視起來,扔下切斯特轉而主要攻擊起洛芙來。 他懟著洛芙打,要不是有點忌憚項玉的劍沒敢出全力也沒敢讓他的攻擊和那把劍太接觸,洛芙一下就得給他打去世。 能力者大階的跨越是不可戰勝的,就算有那把劍,就算這只是試探,洛芙招架起來也很困難。上位神是可以一擊滅國的家伙,和她這種努努力搞一個行省還搞不定的菜雞除了稱號以外都不怎么一樣。 那上位神懟著洛芙打,不肯轉火了。就算切斯特反應過來,試圖支援活著攻擊他,這家伙也死不上當,完全不像紫芫他們懟格萊西亞那時候,總是能夠逼迫夢魘轉火應對他們。洛芙懷疑這家伙是個真正的上位神,不是格萊西亞制造的那種半成品,他很強,和大多數正常的上位神一樣強。 他隨便甩甩,伸展神域,就能直接把切斯特甩飛出去,借著王宮建筑半隱半現的秩序屏障才沒有飛太遠也沒有當場去世。洛芙被他懟進了王宮大殿里,用劍鞘架住了他刺過來的□□,卻沒法防御從身后刺穿神域向她而來的切割命令。 那些可怕的殺戮意志從她的身后向她絞殺而來,洛芙被他的神域包裹在內,死死鎖死在這片空間無法閃現逃走。她的神域無法抵擋,劍在身前,抵著對方刺過來的刃尖,也消解著刀尖上面溟滅的風暴。 “去死吧?!蹦侨藢λf,因為充血而猩紅的眼眸映入了洛芙的視線。 洛芙死死抵住他的武器,用精神力指揮魔法去抵擋身后的絞殺,卻只是延緩了它的速度。 跨階戰斗太難了,只是這樣抵擋,她就感到自己和自己的神域一樣被絞的碎了。 看著那人堅定瘋狂又隱含更大野心和秘密的眼眸,感受著他強大的,絕對不是臨時拔高上來的境界,她領悟了一件事。 格萊西亞果然不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些不靠譜的自由領墻頭草身上的。 在這里,在這些人里,有些人是他的心腹。他們的力量很扎實,不需要賜福,或是早就賜福所以幾乎已經適應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和境界。 這些人知道他的計劃。 “你們殺我打算做什么?”她咬著牙問道,身后的規則切割切開了她的神域,撞到了她身上,以一種令人恐懼的速度消解著她身上的保護魔法。 這里被和主世界分開了,這里暫時不是主世界的地方。 諸神的力量在這里如同無源之水,它們強力而有效,但不代表—— ——格萊西亞給了他這些心腹可以擊穿真神賜福的防御,可以殺她的東西??! 那些絞殺命令切開了她身上的保護魔法。 但也在與此同時,遠處被打飛的切斯特在艱難嘗試以后回來了。他聚集全身力量發動了一次攻擊。 在他攻擊的時候,似乎是由于感應到了國家命脈之心。他們周圍的宮殿發出了些微輝光,與之共鳴,極大加強了切斯特的力量。 那上位神必須回防。 正在切割洛芙的一部分力量被他甩開,扭曲空間甩向了切斯特,來阻止他攻擊自己。 但切斯特的目的也達到了,在他分神轉移攻擊的時候,洛芙找到機會甩開了他,逃離了他武器的尖峰之下。 至少在這片刻里,她安全了。 但與此同時,被甩開的力量擊中了切斯特,他躲避不及,被切的皮開rou綻,鮮血直噴。 “爸?。?!”洛芙尖叫,掄起劍柄去攻擊那上位神,試圖保護她爸一下。 上位神必須招架那柄劍,除非他想被劍鞘開瓢。在這片刻,切斯特終于沒有死,他逃出了一命,渾身是血,沖洛芙撲過去:“去低下!” 洛芙睜大眼,立即明白,瞅著機會扭頭就跑,穿過能量深海中虛無又真實的重重宮殿,來到了輝耀王宮的地下。 在這里,在長廊和立柱的盡頭,有一個能夠cao控整個輝耀,存放國家命脈之心的大廳。 國家命脈之心,并不在物質世界。 在輝耀還正常的時候,存在在物質世界的那團光,是它在物質世界的投影。 可現在,輝耀已經沉入了規則深海。 這里已經不是物質世界,連同那大廳,它們本就已經不在物質世界所在的淺層。 那么那間大廳里,那扇門后,這時候,是什么? 這就是切斯特剛剛被打飛出去,眼睜睜看著女兒要被人打死的時候,積蓄力量也尋求解法的時候想到的東西。 旁人或許用不了它,諸神用了太多辦法保護國家命脈之心和權柄不會被不相干的人干涉和持有。就像權柄,如果不是項玉死的形式太過匪夷所思聞所未聞,夢魘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它在物質世界投影的一丁點光芒。 但他和洛芙不同。 他們都是國家的王室,是執政者,是負責人,行駛過執政權力,且從未背叛。 他們是國家命脈之心的持有者,從前是,以后是,現在仍然是。 那間屬于國家命脈之心的房間,這里的一切中樞之中,有生機。 這正是洛芙之前就想做的事,也是洛芙之前就想來的地方。 在切斯特和她說地下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并且邊抵擋邊逃,來到了這里。 那個大廳,果然在那里。 而和物質世界全然不同的是,那里并非高大金色的大廳穹頂和立柱,穹頂上有著諸神現任大家長的形象鑲嵌的彩色玻璃。 那個大廳的穹頂,上方,是一片藍色的,星輝構成的河流。 不知從何而去,一直向前流淌。平靜又蜿蜒,星輝夢幻般閃爍。 那里也沒有門。 星輝從大廳的上方流淌而過,從本來是門的位置,兩個高大的立柱之間流淌了些許下來。藍盈盈的光芒,好像星星,又好像水波,似乎是門,又像是屏障。 映襯得立柱旁邊那些本來只是平整大理石的,匯聚能量循環的魔法陣刻印,符文,和城市建設用魔力回路的花紋都顯得夢幻美麗,有一種寧靜神圣而充滿奧秘的美。 洛芙穿過虛無的樓板落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她是國家命脈之心的持有者,不需要語言和信息傳遞,她自然就知道,那扇光門是這個上位神無法打破的屏障。 她是國家命脈之心的主人,切斯特也是。他們可以進去,那里會為他們提供保護。而他們也可以拒絕這個上位神進去,那么他就進不去,也永遠沒有辦法。 那是一條生路,至少在眼前這只有父女和一個敵人的必死之局中,唯一的生路。 …… 洛芙被那上位神追擊著,沖著那藍色的光門沖了過去。 追逐著他們的那個上位神,這會似乎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洛芙和切斯特對他來說還是挺強的,特別是洛芙的那把劍,給他制造了很大麻煩。 但超凡的不同境界毫無可比性,這種不可戰勝是絕對的。這對父女雖然有些麻煩,但遠不到能從他手中逃生反抗的地步。 他不著急,因為他不想要風險,也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能力者的戰斗詭異多變,誰也說不好對方逼急了到底有什么底牌。 所以他選擇留一點余地,不把對方逼得太死,說是戲弄也好,說是試探也罷,總歸結果不會變。 他沒出全力。 于是切斯特想起了這個地方,而洛芙正往那里去。 他的神域在那扇門前捉住了洛芙。 切斯特沒被他管,卻看著洛芙逃不掉。當爹的沖那上位神砍過來,爆發出了他有史以來的最強一擊,迫使他對付自己,放開了閨女。 他被那終于急眼出全力的上位神打在胸口,神性本相的肋骨都凹了下去。 洛芙用比來的時候被追逐逃命的速度還快地沖了回去。 切斯特沖她扔出了手中的長劍。 他的主手劍,和米蘭達的匕首是一對,后來副手武器隨著米蘭達下葬,又在女兒長大后收到了洛芙送他的用她第一份獎金買的新的短劍,湊成了新的一對。 洛芙想去用項玉的劍砍上位神,也這樣做了。她雖然也很想抵擋,但到底沒有,死死克制住了抵擋老爹武器的念頭。 她批中了那上位神,讓他抵擋,沒有立即去抓她。 與此同時,切斯特的劍刺穿了她的肩胛骨,一刺到底,因為戰士使出了全力,而把她往后帶去。 洛芙沒想到切斯特真的刺穿了自己。 她沒有抵擋,以為親爹會有什么后手。 她也同樣沒想到,切斯特身為武者,有那么大的力氣。 他把自己的所有能力都灌注到了這一劍上,把一切切割的殺戮的毀滅的命令全都換成了擊退和位移。洛芙被那把劍刺穿,被那上面的巨力和命令帶著向后飛去。 因為疼痛應激和太過突然,她沒法抵擋。因為相信父親沒有抵抗,切斯特加注在長劍上的位移命令沒有被項玉的光劍消除。 因為她放棄抵抗去打那上位神,看著老爹受傷急眼爆發,上位神忙著防御消解一切規則的光之劍,沒有及時阻止。 她被切斯特的劍刺穿,帶著向背后飛了出去。 而在她后面,是那扇藍幽幽的光門。 洛芙砸了進去。 在最后一個瞬間,那上位神反應了過來,停滯了時間,試圖阻止,把洛芙拉回來。 但洛芙離光門已經太近了,在那一瞬間,她震驚的眼眸中看到了切斯特的臉,也感受到了他的意志。 切斯特是國王,他是國家命脈之心的持有者,他也能夠命令這里。 事實上,他被人神認可過,他才是國王,他能做的比洛芙更多。 最后一刻,光門發出了向后的導向,將她拉離那上位神的力量范圍,讓她砸了進來。 上位神的神域在光門門口戛然而止,毫無伸探進去的跡象。 洛芙驚呆了。 她摔在地上,咬牙一把拔出插在肩膀里的劍,爬起來要往外沖——切斯特還留在外面,他的胸口都被打的凹進去了,儼然毫無能力反抗,在那里就是等被殺的獵物。 “父親?。。。。?!”她喊道,聲音凄厲,幾乎破音,同時向門口沖去,爆發出來超越自己一切對戰記錄的速度。 但切斯特比她更快。 他委頓在那里,站不起來,到遙遠地面色慘白渾身是血地沖洛芙露出一個超兇的笑容。 他沖她的方向伸出手。 “別出來!” 他罵道。 隨后,當著那上位神的面,他借助著自己權柄持有者的身份,炸掉了門口外面墻壁地板和立柱上,那些原本是平靜光滑的大理石的位置上的魔導花紋,那些構成這里一部分功能的魔法陣和符文。 維持著大門的魔法回路被毀壞,流淌的星河立即斷流消失。 洛芙向門外沖了過去,卻只來得及沖過一片消散的藍色光霧。 她沖入了一片藍色的,似乎水又似乎星光的空間之中,回頭看去,大廳仍然在她身后藍盈盈地閃爍,每一根立柱之間都毫無區別,能透過那些立柱看到它們后面的閃爍著星星般的夢幻空間。 而扭頭往前,是無盡的星空,星河在頭頂,一直流淌到視線的盡頭。 那兩根原本之間是大門的立柱聳立在她背后不遠的地方,安靜而高大,和其他的所有立柱沒有不同。 切斯特炸毀了入口,把自己永遠留在了外面。 洛芙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