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她不顧一切地將咒力灌入咒骸的身體里,然后 刺啦 咒骸的身體承受不住這么大的力量,在泉凪的面前碎裂爆開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 第6章 狂躁無序的咒力形成風壓將夜蛾正道和巖田昴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如果說第一次是龍卷風,外面是各種山呼海嘯而內里的風眼則水靜無波。那么這一次則是颶風,強大的咒力一次性刮來,在這個空間里,不管是人還是咒靈都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被重重地壓在地上。 凪夜蛾正道艱難抬起頭看過去。 往日安靜溫和的女孩兒在這一刻散發的威壓如同奪命的死神,而她本人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仍舊哭泣著用試圖手將因爆炸而四散開來的咒骸碎片聚攏。 看著這樣的凪,夜蛾無比的后悔。不是悔恨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的泉凪,因為她作為一個只誕生了不到三年的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錯,他錯誤地估計了泉凪的危險性,是他沒有做好監護人的責任。 前輩,你能把我靠近她一點嗎?因為剛剛的咒力爆發,他從泉凪的身邊被推開了一米,現在不僅他不能動彈,連他的咒骸也是一樣,現在只有依靠前輩的咒術了。 周圍的咒力壓強越來越大,壓的人身體都開始咯吱作響。不僅如此,連氣溫也在快速地下降,呼出的氣體立刻遇冷凝結變成白霧。這對普通術士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但對巖田昴而言卻恰恰相反。 他呼出一口氣,白霧在他面前成型的那一刻他的術式就發動了。細細的一縷白絲像是毛線的線頭一樣從那團白霧中抽出來,顫巍巍地朝著夜蛾正道飄去,在這片狂風惡浪之中像是隨時都會斷掉。 還好,它最終還是碰到了夜蛾。有了先頭隊伍打頭陣,后面的白霧也抓緊時間跟了上來。很快,夜蛾正道的身邊就漂浮了一層若有似無的白霧。 這層白霧看著輕飄飄的,卻堅定地帶著夜蛾正道在這片空間里一點點挪到泉凪的身邊。 快快,巖田逼迫自己繼續不停的呼氣。巨大的壓力積壓著他的胸腔,他的眼前已經模糊,他看不清后輩離泉凪還剩多少距離,只能把自己最后的一點咒力壓榨出來,為三人換取最后的一點生機。 夜蛾正道努力伸直手臂。還差一點,就差最后一點了 凪冷靜下來,快停下來不然等你恢復后,看到這些你造成的后果,又該多傷心啊 終于,他的指尖碰到了泉凪的衣擺。在碰到的那一瞬,身上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他來不及思考,一手撐地,將泉凪抱入懷里,然后 血,噴涌了出來。 凪這不是你的錯冷靜下來好嗎? 夜蛾正道的眼睛被血蒙住,剛剛那一剎那,要不是前輩用煙拉了自己一把,那一下就不僅是劃傷他的眉間,而是整個天靈蓋都會被掀開。 鮮血沒有濺到泉凪,而是在她身前被什么東西隔開,最后落在泥土上。 她顫抖著嘴唇,一點一點移動腦袋看向身后,那是之前消失了的特級咒靈,它的指尖還在滴著血滴。剛剛就是它在夜蛾正道碰到泉凪的時候突然出現,帶著泉凪往后退的同時,對著夜蛾腦袋劈了一擊。 然后她又一點一點轉回頭,看見夜蛾正道和巖田昴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啊啊,正道叔叔】 她想要走過去,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夜蛾正道,最后含著淚雙手抱住自己一點一點艱難地往后退。 直到她認為自己和他們的距離安全后,才一揮手將夜蛾正道和巖田昴從結界中送出去,而她自己則跟著那只咒靈消失在黑暗里。 巖田昴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 我活下來了嗎? 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他拼上最后一點力氣拉了一把后輩,沒讓他在咒靈的爪下血濺當場。這個說法好像不對,他想了想,他好像還是看到了血,不過不等他確定后輩情況他就支撐不住暈倒了。 所以,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他移動腦袋想去看一看旁邊,結果直接一張肌rou結實的壯漢臉直接懟到他臉上,他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 正正道,你也沒事嗎? 嗯?巖田前輩!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然后我又差點被你嚇暈過去 在夜蛾的幫助下,他撐起身體做了起來。 事件解決了嗎?我們兩個都還活著,至少說明情況還沒到最壞的程度是嗎? 夜蛾正道沉默著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這幅死樣子是給誰看的?說著他又想摸煙了,但想到這是醫院就把手收了回來。 夜蛾正道的情況看起來比自己要好些,畢竟在經歷了一整天的祓除咒靈后又跟著他深入結界去找泉凪,自己的暈倒很大程度可以說是過勞。但現在從旁人看來,雖然夜蛾只是眉間貼了塊紗布,而自己躺在病床上,但他的精神狀況可比后輩要好多了。 你的臉,沒事吧。 啊,真是沒話找話。 啊。夜蛾正道下意識摸了下紗布,拖前輩的福,撿了條命回來。 他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一時之間,病房里除了風吹動窗簾的細微響聲外,安靜了下來。 等了一會,巖田昴受不了了。 正 是我的錯。夜蛾正道突然開口,她泉凪就像你說的那樣,是神,是擁有著人類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的神。是我自己認識不清,把她當作普通女孩對待,只教給了她使用力量的方法卻沒有告訴她怎么做人,我沒有承擔到監護人應有的職責,是我 碰 巖田昴把左手狠狠地敲在他的頭上,讓低著頭述說的夜蛾不得不抬頭去看他。 我還以為你會說些什么。這不是我當初告訴你的嗎?巖田昴一臉不屑,什么叫做我沒有教會她怎么做人?連自己都沒有活明白的人,居然還想著教別人做人?看不出來,你挺自大的。 夜蛾正道不說話。 而且,這是你第一次當父親吧。沒有人規定第一次為人父母就可以盡善盡美,失敗一次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 巖田舉起一只手打斷他的話,現在是我在教訓你,后輩就給我好好聽著。說完他放松身體靠著床鋪,我們都錯了。你不該在教她說話的時候不告訴她可能會產生的后果,即便很殘酷很難開口,你也應該告訴她;她不應該在答應你之后偷偷使用咒言;而我,我也有錯,我應該更關心她一點,你沒有教她的東西我也可以教,是我膽怯了。 正道,她只有你一個監護人,我只是順道的。就算你這個監護人真的干得太差了,那么,你要反悔嗎?巖田的問題直指夜蛾的內心。 我夜蛾正道張了張口,最后肯定地說:我從來沒有后悔當她的監護人。 那不就完了!只要事情沒有糟到無法挽回,那都還有救?,F在高專結界情況如何了? 夜蛾正道呼出一口氣,巖田前輩說的沒錯?,F在不是后悔反思的時候,情況還沒有到最糟,他還有可以挽回的機會! 現在高專結界里像是下了帳,什么都看不見,不過好在范圍沒有繼續再擴大。上面也沒有給我們下達懲罰,應該是等著我們自己解決。 聽到他說到上面,巖田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在夜蛾正道看他的時候示意繼續講,不用管他。 這次我打算再一個人進去,既然最后我們兩個人活著被送出了結界,說明凪她已經恢復了神志,只是現在她可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我們。我要去見她。 去吧去吧,這次我就不陪你了。老胳膊老腿的現在還酸著呢?;貋淼臅r候幫我帶包煙,謝啦。 夜蛾正道站起身,對著他彎腰鞠了一躬。 在他快要走出病房時,巖田喊了他一聲,一回頭一個黑色的東西朝他飛了過來。他伸手接住,原來是個墨鏡。 戴上吧,把你那傷口遮一下,別嚇到人了。 紗布這么大,遮不住吧。 愛用不用,屁話真多,滾吧! 夜蛾正道忍不住笑了下,輕輕說了一聲謝謝離開了。 來到結界邊緣,夜蛾正道把手放上去,結界拒絕了他,也就是說他已經沒有辦法再進入了。是泉凪拒絕了他。 他沒想著武力突破,只是站在那里對著結界說話。 對著結界里用這種方式保護自己也在保護其他人的泉凪說。 凪。我不知道你還愿不愿意聽我說話,說實話,因為我的錯讓你有了這樣不好的記憶,你就算再也不理我,我也是理解的。我不會說不要傷心這種話,不能和你的悲傷感同身受的情況下,這句話說起來太不負責任了。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我是一次當爸爸,你知道的。雖然之前和你講不用叫我爸爸也可以,但當時你這么喊我時,我是真的很高興。你是一個非??蓯鄣暮⒆?,聰明懂事,確定了養父女關系后,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我很不滿足,除了現在我想做你的親人以外,明年、后年、未來的每一天我都想成為你最親近的人??粗汩L大成人,看著你交到優秀的朋友,看著你走入婚姻你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因為你值得。 有水滴在大滴大滴地落下。 明年的4月22日我還打算給你過生日,之前的兩年你都是一個人過的,但是明年不會了,有我還有巖田前輩,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人如果,如果你真的因為這次錯誤而拒絕別人的話,我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你可以討厭我,凪,但是求你,不要討厭你自己拜托了 夜蛾正道用手摸了把臉。我明天再來看你。你記得好好吃飯,不要餓到自己 說罷他就準備轉身離開,但是一個聲音讓他停了下來。 【正道叔叔】 凪 他快速轉過頭,黑色的結界在他面前打開了一個口,露出了泉凪幼小的身影。 【正道叔叔正道叔叔!嗚嗚!】 她已經不敢再隨便使用咒言了,她本來只是想離自己的正道叔叔近一點,但看著他要走又忍不住站了出來。在站出來的瞬間她又后悔了,她看到夜蛾正道墨鏡下露出來的白色紗布,她知道那是她造成的。 她想沖進他懷里,但是她不敢。她只敢站在原地一邊哭一邊喊著夜蛾正道的名字。 凪凪! 看到泉凪還愿意見她,夜蛾正道一定也不害怕,快速沖上前去緊緊抱住她。她的臉上全是淚痕,眼睛又紅又腫,不知道哭了多久。 夜蛾心疼壞了,不停的重復著:不哭、不哭,叔叔在這,叔叔在??! 被久違的溫暖團團包圍,泉凪再也忍不住,也緊緊抱住了夜蛾正道?!尽渴迨?!叔叔!嗚哇啊??!爸爸!】 夜蛾正道鼻頭一酸,差點也跟著落下幾滴淚來。 7月4日東京咒術高專結界內突然出現大量咒靈,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戰斗、祓除后,在7月5日18時46分結束。根據現場調查勘測,東京咒術高專確定整個事件為詛咒師所為。 五條家 五條悟坐在五條家主身邊,聽著一群無聊的人說著無聊的話。要不是家主是他爸,要求他一定要參加,他現在就想掀桌子走人太無聊了。 突然,他聽到了一個詞,一個他感興趣的詞。 他睜著六眼看向那個人。 你剛剛在說神? 見終于引起了五條悟的注意,那個人下意識朝著他彎下腰,對著一個四歲的小孩如此恭敬,在場的人都沒有任何不適。因為他不僅僅是御三家五條家未來的當家人,更是因為他有著一雙幾百年才會出現的六眼,這預示了他的未來只會成為最強! 是的,悟少爺。我們希望和五條家做個交易,在您成為最強之時,到時候我們希望您可以為整個咒術界,不,為整個人類弒神。 第7章 練武場內,五條悟正在跟他的體術老師切磋。少年的身影靈活的左右騰挪,明明對手是比自己的年齡大好幾倍的成人,但從他身上看不到勉強反而相當的游刃有余。 一旁觀看的長老對著家主說:不愧是有著六眼的孩子,這份天賦當世僅有。 誒?沒想到堇老您對他的評價這么高啊。 觀您言下之意,似乎對他還有哪里不太滿意? 五條家主輕笑一聲,怎么會,悟確實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孩子,不出意外等他以后掌握了虛式,就會是當代最強的咒術師了吧。 被稱作堇老的老人撐起耷拉下來的眼皮,溝壑縱橫的臉上,那雙眼睛一點都不渾濁。 聽您的語氣,可不是您說的那樣。 哎呀,還真是瞞不過您。家主對著堇老調皮一笑,堇老覺得什么才是強者呢? 堇老沒想到家主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稍微思忖了一下,答道:擁有強大力量的人。 嗯確實。家主接著問道:那您覺得當初那位有著六眼的家主是強者嗎? 您說的是那位和禪院家同歸于盡的 沒錯,就是他。一樣有著六眼、使用著無下限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