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你要死了嗎?千手和樹問道。 ......不。千手扉間回答。 那我要死了嗎?他又問。 灰色的天空下,那雙金色的眼不再那么剔透。 千手扉間沒有回答,也沒有觸碰就丟在手邊的那振刀。 殺死一個孩子,對他來說不算什么。特別是當這個孩子未來會造成足以毀滅世界的影響的時候。 他們是忍者,所以不管面對什么樣的人,都不能心軟。 從幼時剛踏上戰場,他的父親、母親、同宗族的人就這樣告訴他。 只要內心仍有一絲不忍,下一秒死掉的可能就是自己。 千手和樹在他身邊坐下,用那種不管是誰,只要尚且還又善念的人,看了就會心軟的笑,看著千手扉間。 那個女人死掉了。 就在剛剛。 不再如同平常,眼睛中充斥著對我的愛。我還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原來能如此愛一個人呢。 可我記得她愛的人明明是你啊。所以提到我的時候,話語里都是艷羨。 千手和樹說到。 為了拯救你的性命,于是用自己的代替,臨死之前都在妄想用令人窒息的愧疚感束縛你的一生,讓你一輩子都記住她。但她知道這是不對的。因為她早就嫁給了一個深愛著她的人。 她不能對不起他的感情,一分鐘都不可以,于是她說 面容清秀的女子躺在他的懷中口吐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那只手已經抓不住什么了。 即將擴散到虛無的影像中,她抓住了無比渴望的身影,她嗚咽著,咳嗽著,笑著將快要僵硬的手指輕輕點在藍色的鎧甲上。 請幫我照顧好和樹。 那是她最后的念想,也是她能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我是誰?千手和樹看著自己白嫩的手,我究竟是躺在逼仄的空間中等待著死亡降臨的那一天的殺生院祈荒,還是你的弟子千手和樹? 千手扉間看著一望無垠的天地,默然不語。 雨好像越來越大了,如同自天而降的瀑布,發誓要將世間一切都洗滌干凈。 對這個世界來說,我是真實存在的嗎? 如果非要拯救些什么,人才可以稱之為人的話, 那么想要救助千手和樹的千手香和是人。 想要拯救自己的弟子的千手扉間是人。 想要拯救自己的殺生院祈荒是人。 殺生院祈荒笑著。 一時之間從來沒有人存在過的世界,變得擁擠不堪,竟然連為數不多的三人都無法容納。 那振刀閃爍著光,映照著他們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從她死前的眼神中,我讀出了原來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自己執著于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是人。 不管什么被改變,不管什么沒有被改變,從始至終只有我仍舊記著,我要活下去,這個毫不起眼的愿望。 刀柄裹著泥漿,刀身泛著白光,一閃而過的時候仿佛幻境。這也的確是幻境,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覺醒來重新回到原點。 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不單單是人與人之間,就連自己與自己之間也是不公的。殺生院祈荒想到。 這個世界對他如此不公。 那個瘋狂的想要停留下來那段作為人的美好時光的自己,比什么也沒有感受到的自己要幸運的多。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就算回到數著日子等死的時光,他也依舊堅信著 我是殺生院祈荒,不是千手和樹。 所以這個世界上只有殺生院祈荒是人。 孩童的身影在消散。 千手扉間看著他,忽地在他尚且還存在著頭上輕拍了下。 他嘗試著笑,可嘴角只輕輕上揚了下:不管別的我,現在在這里的我從未將你當做過千手和樹。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很愿意拯救你。 如同他的兩個弟弟的悲劇,在這個世界上只出現那么一次就足夠了。從過去到現在,他的兄長、宇智波斑、甚至還有他在做的,無非是創造一個能夠讓孩子們不再過早經歷死亡和戰火的喧囂,讓他們能夠平安的生長的世界。 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孩子未來有可能造成災難,就要否定掉他全部的過去,乃至未來的一切的話,未免有些太過殘酷。 ......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我無法理解。殺生院祈荒說到。 不光是你,我也沒法理解。 冷酷而又溫柔,殘酷而又善良。 復雜的人構成復雜的世界,讓處在其中的人困擾不堪。 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誰也說不清楚。 殺生院祈荒輕輕在千手扉間身上蹭了蹭,你可以去看看她嗎? 那些光點好似夢境,一點點消散在世間,雨不能留下它們,風也不能,可何況灰暗的天空。 世界唯剩下他一個人了。 所以那聲回答也沒有人再能聽見。 千手扉間坐了一會兒。松展開的手掌上有一顆眼球。虹膜是紅色的,三枚黑色的勾玉嵌在其中,什么也映照不出來。 這是大筒木因陀羅的另一只眼。也是能夠燒毀這個可怕的輪回的關鍵事物。 一個孩子在什么也不做的情況下,如何能到達另一個世界? 這幾乎是一個答案只有癡心妄想的問題。 可千手扉間知道,這不是不可能。 殺生院祈荒和他對視的那一眼輸入進來了很多東西。不單單是兩人過去的相處,還有在房間中,黑發的孩子向金色的杯子許愿的場景。 毫無疑問,是未來的殺生院祈荒將圣杯送回到了過去。 時間相當奇妙。過去的走向不過是輕輕的被改變,就能將一個意外變成命中注定,不過是一小步的距離,就讓世界陷入了無限的循環之中。 缺乏能量的圣杯沒有辦法做到讓殺生院祈荒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狂轟濫炸的攻擊下起死回生,卻能讓殺生院祈荒不斷前往這個世界這件事變作固定不變的狀態。 只有將那個已經被送回到過去的杯子毀掉,大筒木因陀羅才能在月讀空間中殺死殺生院祈荒。 已經知曉這件事的大筒木因陀羅將自己存著天照的火焰的右眼給予千手扉間。 只要回到過去,將這只眼丟進圣杯當中,循環就能結束。 怎么樣才能準確的回到過去呢? 千手扉間從千手香和已經變得僵硬的手中取走時之政府的羅盤。 那個羅盤上留著一串已經設定好的坐標。 時空不是輕易可以跨越的東西。就算是Beast,也沒辦法輕易改變它們,所以必不可免的就會留下些許線索。 而這些線索將會成為他們改變這一切的關鍵。 魔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將羅盤交與了過去的自己,而過去的他在最后一刻選擇將羅盤交給千手扉間 只要在毀掉圣杯的那一刻,及時趕回來,一切都將恢復原狀。 千手扉間垂下眼,吞下兵糧丸。 這將會是最后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兄弟們兄弟們!我源漢三又支棱起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然,但愿我周日的時候也能支棱著直接寫完結局 啊啊啊啊這樣一想我就又蔫巴了 不是提前更新,是補更。 話說回來,你們為什么沒人提番外的事啊,不提的話,我就不寫了哦(躍躍欲試) 想看什么就提一下嘛,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委屈) 第126章 火遁豪火滅卻! 宇智波斑揮舞起團扇。 扇面帶來的狂風讓原本范圍就十分廣闊的術更廣, 幾乎要將眼前的魔神柱全部焚燒殆盡。 魔神柱表面覆蓋上一層焦黑。新的魔神柱源源不斷將被攻擊開的缺口填補上。不斷翻涌著、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響的柱子鋪滿地面,rou眼所及沒有絲毫空缺。 被殺生院祈荒賦予了自己部分感官的四人躲在柱子后面,等到他們認為時機允許的時候, 就會突然跳出來,如同小丑一般阻礙他的攻擊。 宇智波斑眼神微動, 忽地一躍而起, 沉重的團扇狠狠地將從地下冒出偷襲的眼和魔神柱摜在一起, 緊接著在半空中反轉身體,一記鞭腿踢飛背后的口,飛快結印用火遁逼退鼻。 落地后, 他又抵擋了魔神柱的攻擊。 層出不窮的sao擾和魔神柱的攻擊實在令人無比惱火! 三枚黑色的勾玉隱隱有了轉動的趨向。 鐵鏈連接著團扇和鐮刀, 宇智波斑將其擲出,破空聲貫耳, 穿著紅色鎧甲的身影化作一條線, 再度定型的時候, 只見覆蓋著黑手套的手抓住鐮刀的長柄, 貫穿魔神柱的眼睛,握住隨后到來的團扇用力向后揮,將身體的攻擊反彈。 斑!另一邊的千手柱間大喊。 他雙手結印, 龐大的木龍騰空而起,直接將圍攻宇智波斑的四人全部帶走,隨后赤手空拳將成包圍狀態的羽衣一族的忍者清掃開。 宇智波斑回首, 看向千手柱間,就在他以為千手柱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時候,就見對面打了一個不要過來的手勢,還伴隨著一聲大吼 你冷靜一點! 宇智波斑心頭一梗,臉色差得出奇, 反吼到:閉嘴! 說著,又將沖到他面前的忍者擊飛。 千手柱間很明顯沒有聽進去他的話聽進去,一聲比一聲響亮。 冷靜! 第二條木龍盤旋而上,清剿附近的敵人。 冷靜??! 第三條將魔神柱組成的rou墻撞開一個大缺口。 長發飛揚,眼神銳利到讓人無法直視,千手柱間大喊:冷靜?。?! 他凝視著懸浮在半空中的殺生院祈荒,手掌將要拍在地面,就在第四條木龍隨著他的動作即將出現的時候,千手柱間突然被身后襲來的攻擊擊飛。 他身軀翻騰著直到在魔神柱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凹陷才停下。 攻擊他的人是宇智波斑。 我幫你冷靜冷靜。他拎著團扇正站在千手柱間原先站著的地方,柱間。 斑。 千手柱間站起,皺著眉,將垂落在眼前的頭發梳理到腦后。 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 宇智波斑冷哼,攥緊團扇,那就來試試。 身軀微弓,腳掌在魔神柱上留下凹洞,千手柱間如同鋒利的刀,沖向宇智波斑! 苦無和金屬的扇柄撞擊,凜冽的風伴隨著巨大的聲響不斷激蕩,力道稍弱的宇智波斑腳步后撤,另一手的鐮刀朝著千手柱間的腹部攻擊。 拳頭落在彼此的鎧甲上,中間稍作停歇,之后兩人的身影再度消失。 火焰和樹木交織在一起,方才還在并肩作戰的兩人內斗起來,比先前更加激烈,制造出的巨大聲響將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眼嘲諷地笑著,正正當他準備偷襲的時候,身體抓住他的手腕,讓他成功躲過腳下的樹木。 什么時候! 眼看見了那雙此時無比銳利的眼睛。 只是對視了一眼,身軀便止不住的顫抖。 沒有看見千手柱間戰斗的人想象不出這個男人的實力究竟有多么強大,直到看見比之魔神柱有過之無不及的生機勃勃的樹木之后,才恍惚間明白他站在頂端的理由。 這樣夸張的規模,真的是人類能夠創造出來的嗎? 宇智波斑的身影出現在火海一般的忍術之后,千手柱間放棄躲避,讓宇智波斑的攻擊直直落在自己胸口,然后順勢抓住他的腳踝,報復性地也將他丟了出去! 宇智波斑在半空中調整身體,用團扇制停。 兩人對立而站。 千手柱間說到:斑,我們最好離遠點兒。 宇智波斑深吸了一口氣,將團扇放置在身后,來比比吧,柱間。 我也正有此意。他臉上浮現出紅紋,已然進入仙人模式。 短短的四個印在一瞬間完成,雙手做出巳印的時候,兩人大喊 木遁花樹界降臨! 木遁花樹界降臨! 樹木掙破地面,翻涌而出,巨大的粉色花朵開放在其上! 多么奇妙啊。 只是輕輕轉動羅盤,就能打破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來到一個迥然不同的世界。 身體仿佛融化在洪流之中,大腦失去對四肢軀體的控制,卻能準確無誤地將那些由人構成的畫面不斷收入眼中。 他現在看到的是什么? 是過去的記憶還是現在的經歷,又或是遙不可及的未來? 這些五彩斑斕、炫目迷離的畫面又想告訴他些什么? 由點構成的線,由線構成的面,正在一幕幕的在眼前上演。 就好像從來沒有注意到過云朵今天的形狀一般,千手扉間也從來沒有注意過殺生院祈荒的眉毛。 但他現在卻突兀地注意到了。 和充滿糜醉感的的雙眼不同,那雙眉毛不管是彎起的弧度還是別的什么,都給人一種悲天憫人的感覺。 燭光搖曳,金色雙眸中的光芒也隨之變化,嘴角揚起的無比欣喜的笑容好似慈愛的菩薩。 白凈的手輕撫著金杯,將之放在掛著帷幔的床邊的木柜上。 他口中在呢喃著什么已經聽不見了,千手扉間能看見的只是殺生院祈荒放下圣杯后拿出和他手里現在一模一樣的羅盤,然后離開了這個空間。 之后,千手扉間才得以從無控制狀態下掙脫出來,重新掌控身體。 他落地的時候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大概要歸功于地上鋪著的厚厚的地毯。 這個屋子算不上大,但是對于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來說已經足夠寬敞。地上堆積著許多書籍,它們摞在一起,從泛黃的邊頁和封皮的磨損程度來看,它們的主人一定時常翻看。不過,除了這些,還有一本紅色封皮的正打開著,無助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