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的連續發問，也是徹底問住了方瑩和李思思。

    一時間，二女皆是無言以對。

    是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么今天，她們就算能活著離開機場，也必將受盡侮辱。

    而且，以顧家的實力，不管顧柏和顧清雅對他們做了什么，都不會受到絲毫的懲罰。

    這么一想，二女的心中，不禁有些后怕起來。

    這時，只聽楚楓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誰拳頭大，誰就是天，誰的實力強，誰就能主宰一切，商場，同樣如此?！?/br>
    他的這句話，如同一記警鐘般，在方瑩的心里重重敲響。

    方瑩一向聰明精干，也很有手段。

    否則，她也不可能只用了短短五年的時間，就讓木風集團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成為坐擁千億市值的商業巨頭。

    但在楚楓眼里，方瑩還缺少一股勁兒，一股狠勁兒，一股你死我活的狠勁兒。

    做人不能太仁慈，經商同樣如此。

    方瑩的缺點，就是太仁慈，太善良了。

    當初，楚楓選中她的時候，本以為她會在商場的沉浮中歷練出來，改掉這個缺點。

    但事實上，她并沒有。

    因此，楚楓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敲打她一下，免得她以后吃大虧。

    隨后，楚楓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我雖然從不過問公司的任何事情，但這些年，我卻一直在暗中觀察著?！?/br>
    方瑩聞聲，不由得嬌軀一顫，心驚道：“老板他，竟然一直在觀察著我？”

    “你的每一筆運作，都非常完美，但唯一的瑕疵，就是你在和對手的競爭中獲勝了以后，并沒有趕盡殺絕，而是給了他們活命的機會，雖說他們后來也都一蹶不振，對你沒了威脅，但這只能說明，你運氣好，即便他們中的任何一人，有越王勾踐那樣臥薪嘗膽的勇氣，后果，可想而知?！?/br>
    楚楓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在方瑩聽起來，卻是如雷貫耳，擲地有聲。

    她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

    她緩緩低下頭，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此時此刻，那個在別人面前，雷厲風行的高傲女總裁，在楚楓面前，竟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被楚楓批評教育著。

    這一幕，不禁看傻了一旁的李思思，心想：“方總做得這么出色，沒想到，在老板眼里，卻只是運氣好，老板也太嚴格了吧？”

    然而，楚楓正要接著說，卻見方瑩雙肩微顫，而且，還隱約發出了一陣微弱的抽泣聲。

    楚楓仔細一看，好家伙，自己還沒說什么呢，這丫頭倒好，直接哭了。

    一旁的李思思顯然也意識到了，趕忙遞上了紙巾，臉上也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怯怯地看著楚楓。

    一時間，楚楓也是徹底無奈了，唯有苦笑一聲道：“我的方總，我的方ceo，我也沒說你做得不好，你哭個什么勁兒啊，把頭抬起來?！?/br>
    方瑩緩緩抬起頭，果然，早已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楚楓這輩子，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女人哭。

    關鍵是，他不會哄??！

    本想敲打敲打方瑩，這下好了，人家都哭成這樣兒了，他還哪忍心再說什么了？

    “咳咳，別哭了?！?/br>
    事已至此，除了這一句，楚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老板，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長進，辜負了您的期望?！?/br>
    方瑩一邊哭著，一邊道歉，弄得楚楓一陣不忍，心里竟升起了一絲愧疚之意。

    “好了好了，我也沒說你做得不好，我只是想告訴你，對待你的敵人，不要太仁慈，否則只會害了自己?！?/br>
    本來氣氛營造得不錯，被這丫頭一哭，全都打亂了，楚楓無奈，也只能用這句話來結尾，結束這段尷尬的領導訓話。

    方瑩連連點頭，李思思則是在一旁不停地小聲安慰她。

    看這丫頭哭得這么傷心，楚楓只覺得自己是個罪人，為了減輕罪孽，只好說道：“下午沒事兒的話，你們就出去逛街購物吧，一切花費，我來報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