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朝,有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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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做夢也沒想到,母皇在這個危機時刻召見她,不是商議御敵之策,而是一把摁她在龍椅上,龍袍加身,直接就傳了位。 太女當場嚇傻,滿朝文武也都蒙了。 沈言迅速趕回家,把還在病中的沈尚書背來,幫她主持大局。 太女繼位,許是心里堵著氣,也不管來年元月正式改制的慣例,直接任性了一把,上殿當天直接改制為:平順元年。那是個雷電很大的雨天。 新朝日日忙,才剛下了早朝,平順帝便宣了緊要的朝臣去紫薇殿。 幾件大事,已經迫在眉睫,只能繼續討論。 狼族要糧草。 百萬貫只能買燕京一城。 狼部大軍壓在云州邊境。 新登基的太女簡直是一籌莫展,恨不得不管,也跟著逃走。 卯時末刻,天已漸黑,外加頭頂皆是烏云的天氣,紫薇宮外昏暗且繁忙。 有宮侍忙著懸掛防雨的燈籠,還有一排排的宮侍排隊端著餐食,低頭含胸,步履匆忙。大臣們忙著吵架,宮侍們安靜的將吃食和茶水放置在各位身邊的幾案上。 沈言抱著燕麥粥到殿門口時,里面剛好響起一聲暴喝。 “陸明軒,你個眼里只剩下錢的害群之馬!” “沈大人,不可信口開河!除了朝廷的俸祿開支,兵部所需銀兩,哪一次不是最優先!您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戰事頻繁,尤其幾年前大軍西征,無論器械還是糧草,我戶部從無二話! 陛下當時也在朝堂,看得一清二楚。大人且問工部,這些年戶部可有支給過一分一毫!便是陛下登基,需要修繕老殿的款項,都是工部自行籌措的。大人如何,為那貫道夫所行之惡,指著鼻子羞辱盡忠為國的老婦?” “你少在這兒轉移話題,現在說的是買燕京城的百萬貫,你有,得出!沒有,想辦法也得出!” 沈音沐無奈地端起剛送來的熱茶,喝了一口。 看到外面黑了天,心里開始著急,這點事都已經吵了好幾天,還是沒個章程。 以前孩子小,不太記事,離開娘后鬧騰了幾天也就好了。 如今四歲多快五歲了,妻主是個疼孩子的,回來陪了她們一段,這倆娃的心里就有了娘。 再一次離開,倆娃可就受不了了。 尤其燕麥粥,平時是個最仁義乖巧的孩子。 可自從阿娘不知了去向,天一黑他就必須要爹抱,離不得阿爹,必須在,絕不妥協。 反而雁大娃是個皮實孩子,鬧騰了些日子,就舉著小木劍醉心于學習和煉武去了。 藍盛皇嗣的讀書時間為卯入申出,也就是早晨五點至下午三點,共十個小時,規矩極嚴。不僅要正襟危坐,午飯是由侍衛送來,老師先吃,學生在另一旁吃,時間緊迫,吃完不休息,繼續功讀。 雁洛兮一直不同意把孩子送到上書房讀書。 主要是不舍得這么小的孩子起那么早,休息不好會影響身體的發育。 可這倆孩子也許是在舒夫子的藏書閣里玩大的,對讀書很有興趣,自己鬧著要去。 沈音沐日日上朝,把孩子安排在上書房讀書,對他來說方便了很多。 父君覺得自家駙馬太寵孩子,可一想人家是神醫,他還是照著辦了。 每日上午送孩子過去讀兩個時辰的書,午膳時間接回來,午休后任她們自己玩。 都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太女皇位來得太不是時候。 就算殿內戰火四起,她也只能先由著這些老臣折騰,這種危機時刻,她沒人可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怨氣對著前朝“六害”,誓要將她們斬盡殺絕! 沈言抱著燕麥粥進了殿,把孩子放進表弟懷里,她在心里嘆口氣。 阿娘與陸大人,這都吵了多少年了,幾乎就沒勝過。 為保這鳳家天下,她娘也真是殫精竭慮了。 燕麥粥窩在阿爹懷里,已經習慣了大人們的爭吵,沒有一絲驚恐。 沈音沐一臉喜愛地親了親他的小臉蛋,燕麥粥靜悄悄地看著阿爹笑,他的堅持算是有了結果。 被疼愛的孩子安心了,打了個無聲的小哈欠,乖乖窩在阿爹懷里,迅速就睡著了。 沈音沐這時才打開沈言遞過來的小紙條,看著沈舅母,點了點頭。 沈尚書指著陸大人正準備繼續罵,手指卻頓了一下。 她深吸了幾口氣,肅然問道:“到底,戶部能給兵部支多少錢糧?” 陸大人先是一愣,隨即長長出了一口氣:“狼族要的糧草可備齊,百萬貫買城真沒有?!?/br> 沈尚書又看向宮大人,問:“一萬套給工兵的裝備需要多久?” 工部尚書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好,沼氣火項目可是讓工部發了橫財。 宮尚書也是個會做人的,尤其對兵部,只要是能做到的,她都盡量滿足。 “沈大人放心,工部下屬幾家工坊可晝夜趕工,月余就可完成?!?/br> 沈尚書眼底有異色閃過,自家的駙馬可真會拉攏人,從宮大人對兵部的態度,就能看出她死心塌地的程度。當初那批沼氣雷若指定工部制作,而非任由貫道夫拿著銀子自己去亂搞…… 如此利器,可惜了! 沈尚書一拱手,啟稟:“陛下,既然新朝財政緊缺,臣以為,請狼部攻打燕京一事作罷??膳缮蜓詭Чけゾo修筑從云州到中原一線的工事,準備送給狼部的糧草派給工兵,將夠而已?!?/br> 被吵了一天的平順帝,眼睛一亮:“舅母的意思是,我們做好防御即可?” 沈尚書笑:“目前,這是朝廷能做到的最好安排?!?/br> 武將一聽,雖然很讓人泄氣,但就算召集各路兵馬前來勤王,也是需要時間的,紛紛支持。 文臣卻想得多,恐不遵守貫道夫與狼部的交易,會給其借口開戰。 另外,這也是五百年來,好不容易出現,能夠收回燕京的好機會,這個錢必須得花。 難得出現了第三派,她們建議暗中支援幽州王牽制住狼部,否則等狼部真拿下了幽州出爾反爾,或者只歸還一個孤立的燕京城,藍盛就要面對屯在幽州和云州兩處的狼兵。 平順帝很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除非買下整個幽州,給糧給錢只買個燕京城那是肯定不行的! 可,只是被動防御又讓她心里恐懼,非常不安。 平順帝的眼睛就轉向了沈音沐,雖然皇弟是名男子,她發現支持他的大臣還挺多。 除了那幾個老資格的勛貴,當權派里工部尚書就處處維護他。 平順帝當然知道原因,也不糾結這些,就想著若是皇弟愿意幫助集資呢? 想到這兒,她笑道:“域外王不僅憂國憂民,還賢良淑德,帶著還需阿父陪伴的小兒來殿上為朕分憂,實乃天下男子之典范?!?/br> 皇上話音才落,殿上果然一片贊許之聲。 平順帝迅速掃了一遍全場,心里有了底,剛想提要求,就見沈音沐抱著孩子站了起來,用薄被暫時蓋了燕麥粥的頭,笑道:“若陛下擔心幽州之危,大可不必。妻主已在西北調集好兵馬,愿代陛下取幽州作為賀禮?!?/br> 轟隆一聲,大殿里人聲鼎沸,大臣們交頭接耳。 宮尚書更是激動地大聲道:“可算是有雁大人的消息啦!” 平順帝驚坐起,幾個快步就到了階下,先抬手對著沒規矩的大臣們怒吼:“都閉嘴!” 一剎那,所有大臣閉了嘴,心里卻冒出一個聲音,吵了這么天,皇上都有耐心聽,如今說幾句話卻都不行! “皇弟抱著孩子,先坐下,與朕仔細說說?!逼巾樀鄣膽B度那叫一個溫柔。 沈音沐也不矯情,直接坐下道:“妻主去歲就去了草原征馴西紫精騎,恐引起狼族的注意,故而悄悄進行。如今已有一戰之力?!闭f完把手里的紙條遞給了平順帝。 平順帝沉重的腳步突然就輕了許多,牙卻在發抖,走起路來腿也有些發軟,她卻堅持著一步一步走回皇座。母皇失策呀!千古一帝!就這么失之交臂啦! 平順帝拼命控制著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突然覺得這是天命,王霸之氣在她身上。 戶部尚書第一個緩過神兒來,她先是“嘎~~~”了三聲,接著問:“駙馬請草原騎兵幫忙,胡人可有提什么要求,需要多少糧草?” 沈音沐:“不是請胡人幫忙,而是妻主已收編了這些騎兵。我莊已在幽州周邊儲備好了糧草,不需勞煩陸大人。只是之前貫道夫在燕京城內酣戰,恐仇恨難消除。 妻主的意思,幽州之戰算是私戰,贏后算我屬地,請陛下免其十年稅收,以安民心?!?/br> “準了!” 平順帝自打登基,第一次找到當皇帝的感覺。 眾大臣也齊呼呼的跟著犯暈,就這!就這?就這~ 要克制!然而誰能來說說駙馬到底怎么想的? 這,收了西紫騎兵沒花朝廷一分錢。 這這,要出兵幽州還不要錢。 這這這,重建亦然???,這一切都需要錢那! 沈音沐抱著孩子眼角帶著笑,平順帝很是識趣,忙準了沈尚書之前的提議,麻利散了朝。 燕麥粥在阿爹懷里睡得踏實,沈音沐怕動靜太大吵醒孩子,就等到人群都散了,才緩緩站起了身,把小毯子圍得更緊些,扶著桌面哼了一聲想站起來,旁邊有伶俐的小侍趕緊上前幫扶。 裹孩子的小毯子太長,被幾案上的幾本折子蹭滑落在地,半開不開的顯出了一行字跡:幽州糧草藏匿圖。 宮侍目不斜視,嚇得彎身請罪,沈音沐笑著說:“莫慌,幫我撿一下?!?/br> 忙了一天,沈音沐終于能帶著孩子離開皇宮,回家,倒床就睡著了。 深夜,萬籟寂靜。 有個身影一晃就進了雁府的書房,很順利地在一摞折子中找到了想要的。 幾個轉身,一切又恢復了寂靜。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幻覺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