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策,六城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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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之中,炭烤涮一體鍋已經在各個餐桌擺上,熱氣騰騰的飯食也都已備好。 各桌上有腌好用于燒烤的羊rou塊,和切好的羊rou片用來涮鍋及各種野味。 高湯都是用骨頭、菌子、木耳等山貨熬制而成,冒著熱熱的香氣。鹿rou用姜汁和米酒腌過,切成薄片,與豆腐、綠豆粉絲、豆芽、葉菜、蘿卜等時蔬擺在一起,還有從沒見過的瓜果,冬日能吃上這樣的食物,簡直不敢想象! 當雜胡各部落的正副族長,被邀共慶時,簡直都看呆了! 幾十歲的人了,被香氣和眼前鮮艷的顏色逼得,幾乎控制不住口水橫流。之所以請她們來,因為雜胡們這次的行為出乎了雁洛兮意料,各部都主動把獵到的,最好的獵物送了過來。 高車族在臘祭時,拉著馬頭琴,唱了“敕勒川,陰山下……”遼遠豪放、蕩氣回腸! 這不僅是示好,也帶著感恩的味道,還有歌聲中的鄉愁,雁洛兮被感動了……! 把剔下來的rou骨頭、大塊的姜、一袋子鹽和白胡椒粉,送去棚區熬骨頭湯,為大家驅寒。 估計各族長從沒見過這樣的吃法,雁洛兮很貼心,每桌都安排了護衛教給大家。 這種鍋子在碧海藍天就研究出來了。是由炭烤鍋、烤盤、涮鍋三部分組成,內壁設有隔熱保溫的膛泥,底部設有拱型鐵箅子,直接炭火烤的rou串可以放上去,鐵箅子下方鍋壁上設有空氣進口;在炭鍋的托盤上支承著涮鍋,涮鍋中部設有筒形煙道,筒型煙道上沿設有筋板支承烤盤。 平日里休沐,阿爹就喜歡召集大家伙去他院里,一起吃這鍋子。 盡管雁洛兮表現得非常平靜,沈音沐卻能感受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氣氛。只是,她們都足夠成熟,都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盡量把好的心情帶給對方。 沈音沐先夾了片腌好的鹿rou片到高湯之中,很快rou片就在沸湯中卷了起來,他夾起rou,在妻主喜歡的蘸料汁碟中輕輕沾了沾喂給她吃。 “嗯,入口既化,香!” 連著喂了幾片rou,沈音沐看著妻主那紅潤潤的唇瓣上發著油光,只覺身體一緊,終于從險些失去她的恐懼中活了過來。隨之,身心就產生了強烈的饑渴,“妻主,天晚了,吃幾口涮鍋即可,燒烤就莫要動了,恐晚上噎食不好消化。都素了好幾天,今晚,我想要妻主?!?/br> 雁洛兮趕緊喝了幾口椰奶壓壓驚! 妻夫久了,都會這么明目張膽提要求?就好像問早上吃米飯還是面條一般稀疏平常嗎? 不過他能這樣說,看來情緒恢復了不少,就忍不住溫柔地望著他,笑道:“你每樣吃些,有了力氣,才可!”沈音沐的眼里立刻閃出異樣的神彩,馬上吃了幾口菜。他眷戀妻主的身體,尤其迷戀兩人緊緊相依的感覺,讓他覺得幸福而安心,怎么樣都不夠。 而草原王庭,臘祭也是大事,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終于都忙完,五城城主與眾親王們聚集在王庭的廳堂之中,毛裘如堆,紫巖圣石取暖,卻還燃著大炭爐,一身暖裘的女子們圍席而坐,準備分食從烤架上才剛烤好的整架羔羊,油光閃閃,異香撲鼻。 如此烤法,唯有上手直接抓著吃,否則骨頭周圍的嫩rou根本吃不到嘴里。 短暫的尷尬之后,主坐上須發皆白的老者伸手抓住一塊羊骨,撕下一條rou扔進嘴里,滿意地哈哈大笑:“咱西紫人,吃羊就該這般,痛快!往日里刀匙箸的,感覺吃進嘴的rou都少了些香甜?!?/br> 說完,她干脆直接拿起那塊大羊骨,用早已松動的牙齒狠狠一咬,又一大塊rou就卷進了嘴里,油脂滴落在衣袖,前襟,昂貴的毛皮錦袍之上,一身的腥氣味再也無法去除。 圍坐的五城城主們跟著笑,只見黨項王從腰側抽出銀匕,輕輕劃下小塊嫩rou,小心地送入嘴里,防止油脂污到衣袍上,斯文的樣子,那里還有草原人的粗獷。 待羊rou入肚,黨項王笑道:“也就大單于這里才能在冬日吃上乳羊,果然鮮美!” 旁邊的西勒王學著大單于的樣子,抓起一塊羊骨,搭茬道:“咱草原上的乳羊羔天下無雙,最是肥美。不過,最近的鹽價高到離譜,這烤羊上若是少了鹽,卻是難以下口的?!?/br> 黨項與西勒都處陰山周圍的漠南大草原上,距離藍盛近,除了放牧也有了耕種,日子富裕,都被鹽價壓得難受,而杰列克、康堆林、哈拉和三城均在漠北大草原上,日子就更難過了。 哈拉和王馬上直言道:“如今鹽價貴上天,幸好還沒有雪災,否則各部落冬季越發缺衣少食?!?/br> 大單于年紀大了,如此大塊吃rou,大口喝酒,實則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消化系統不給力。 她沉重地呼吸了一陣,沉吟片刻,搖頭:“冬日不宜興兵,派到玉邊城下的兩萬騎兵,一直無功,空耗糧草。周圍可奴役的小部落跑去藍盛求庇護的不少?!?/br> 漠北三城是純粹的游牧民族,乃冬日各小部落的聚集區,比王庭、西勒和黨項要貧窮的多,卻也簡單很多。當初海商們送便宜的好貨上門,不過買些藍盛苦奴,她們對苦奴沒那么依賴,還是很喜歡這種交易的。 如今漠南三部搞砸了與海商的關系,漠北三部的鹽全靠漠南,價格就更貴些,若無大單于坐鎮,恐怕更貴,實難心齊! 大單于見漠北三城主坐著不動,就問道:“今日臘祭,我草原各部共聚,就如你們所想,海商不會再來,鹽價與去年同價。宴請各位,也是得個準話。這加了鹽的羊,可都要吃否? 漠北三城主蹙眉:“如何個吃法?” 大單于冷笑:“藍盛人不見真章不知痛,兩萬騎兵嚇不住人,那就十二萬。若還是不知天高地厚,正好先當練兵,明年秋收馬肥人壯之時,各部出五萬精騎,直破玉邊城,南下屠城?!?/br> 漠北三城主互看幾眼,紛紛伸手拿起滋滋冒油的羊架啃了起來,肥油濺了滿身,她們把油手在身上摸了摸,繼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來,大帳的門猛地推開,一個高大英挺、五官深邃、一身狐裘的俊美男子走了進來。大單于頓時笑得合不攏嘴,牙掉齒松的樣子哪里還有年輕時的英武。 “大胭脂,臘祭一結束就找不到你,跑哪兒去了……?快來吃烤乳羊,暖和暖和?!?/br> 大單于話剛落,就有奴隸上前拿走那男子身上的狐裘,脫了厚重的馬靴,迎著眾人愛慕的眼光,穩步走到大單于身邊坐下,眾王趕緊遞過羊rou,他輕掃了一眼,緩緩接過黨項王遞過來的羊rou盤,里面都是切好的rou塊,正好入口。 “趁著臘祭,那個清風曉月寨大開城門,有小鳳幫忙,就進去探了探。本想順手幫阿叔干掉那個嫡皇子,沒想到竟失手了!” 大單于雙眼怒睜:“是誰讓你去的?!沒想過危險嗎?” “去探探虛實而已!”大胭脂不以為意,“正如阿叔所說,那個收留雜胡的莊主,是個人物,竟能發現并擋住我的箭,整個暖巖大陸就沒幾個?!?/br> “哈哈哈……”大單于放聲,笑得肆無忌憚,“叫你狂!遇到對手了吧!” 那笑聲中滿是不甘,卻也有癡戀。不管誰是下一任單于,也會為能娶到她的大胭脂而驕傲。如今王庭沒落,幾次與藍盛交手皆敗北,南匈奴中,黨項族的李氏才是最強的一支。 早在五十年前,一半鮮卑和藍盛血統的李氏統一了黨項族,在收服了本地的土著藍盛豪族后,勢頭就開始隱隱壓過王庭,大胭脂額首問道:“黨項王,說說貴部的凜冬策?” 與西勒王對視一眼,黨項王笑道:“玉邊城那邊,不過一群黃口之輩,自當瓜分。只要大單于下定決心,漠南各部自當歸于王庭之下,要打就打次狠的。如雪巖那般,年年有供奉?!?/br> 大胭脂大笑:“大善。若能如此,還擔心什么鹽貴,何須再用牛羊奴隸來換!每年的鹽糖要求藍盛上供。聽阿叔說,藍盛南邊已經開始亂了,應該沒那么多精力與咱們對峙?!?/br> 這話,說到眾人的心坎之中。是啊,西紫人與藍盛祖輩戰斗,勝了得些財寶,和親。之后還得用牛羊換財寶,鹽糖等物,簡直愚不可及!像雪巖國,只打過一次狠的,議和后,三百年來,年年有納貢,多好呀! “大胭脂放心!各部兵馬齊備,只待王庭命下,咱們立刻到位?!?/br> 一頓臘祭宴,賓主盡歡。送走了眾人,大胭脂坐在案前,沏了盞濃茶遞給大單于,她年紀大了,平日里只多吃些好消化的rou粥,早就不能這般吃rou,只能多飲茶,祛除膻膩。 “黨項部,這些年與藍盛土著豪族合并后,過了些年好日子。幸好心思未歇,始終兵馬雄健。待明年收完了麥子,馬兒的膘也養回來了,就是發兵之日,天賜的良機?!?/br> 大胭脂指尖輕輕敲了敲桌案,挑眉笑道:“單于,如何與奴家說得如此仔細?” 大單于放下茶盞,重重咳了兩聲,喘了喘氣,眼神一凜:“當然要與你細說!我老了,但你還年輕,總會是西紫的大胭脂,守護草原各部落的責任也有你一份?!?/br> 大胭脂睜大了眼睛,隨即俯身叩拜:“奴家,定不負我王的信任?!?/br> 匈奴這廂達成了共識,雁洛兮的莊子在臘祭后也有了明顯的改變。 首先,日日大開城門,護衛隊拉出莊,上草原進行實地冬練,人人隨身帶著沼氣雷,完全不懼王庭兩萬騎兵的威脅。而cao練的目標非常明確:救流民、劫商人、組織逃跑。 雁洛兮給的考核指標不多,卻非常嚴格,不能有人亡,其它方法隨便使用。 為配合護衛們的訓練,研發部門日以繼夜,在電海螺后,又研發出了電水槍,在這哈氣成冰的季節里,人和馬被噴一臉一身熱水,須臾之間成冰,一撕就是一層皮被扯下來。這,還怎么戰?! 雁洛兮再不敢留沈音沐一個人在莊里,哪怕上草原,也親自帶在身邊,她就耐心等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