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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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御將螺絲刀扔到一邊,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不明。 螺絲刀不行,那另外一個手柄一樣的鐵器顯然更加不行,難不成真要他們徒手掰? 穆黎莫名有些窘迫,臉色爬上了一絲紅暈。 邵子御靠著墻面坐了下來,皺眉道: 會不會還有什么是我們沒找到的? 穆黎表示同意,于是兩人再一次圍繞著墻邊尋找了一圈,每個角落都細細搜尋,最終卻還是一無所獲。 倏地,邵子御轉過身,問: 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然而這一回頭,卻發現本應該在對面的穆黎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他靠著床,腳下有些飄浮,卻還是極力穩住身體不至于摔倒,臉上血色褪盡,鬢角也有冷汗不斷向下淌。 邵子御大步走來,將穆黎拉開,然后猛得將床鋪掀開。 被褥下掩蓋著一個透明的方盒,不知道什么材質做的,里面填滿了燒得通紅的木炭,最上方有一個圓孔,正神不知鬼不覺地散發著一氧化碳。 剛才穆黎搜尋的恰好是臨近床鋪的這兩面,而這里遠離窗口,穆黎又待了很久,不知道吸進去了多少毒氣。 眼下他癥狀初顯,邵子御便也開始頭腦發暈。 他將被子胡亂裹住那塊方盒,然后讓穆黎靠在自己身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小黎,醒醒。 其實穆黎意識是清醒的,只是睜不開眼,只能用臉蹭著邵子御的手掌以表回應。 邵子御不著痕跡地松了口氣。 他把穆黎放置在離窗口最近的位置,但那窗口太小了,新鮮的空氣幾乎進不來。 邵子御看了眼房間另一側的洗手臺。 那裝著炭塊的方盒應該不重,邵子御兩手勾住轉角,然后猛得一提卻只見方盒仿佛有千金之重,牢牢地烙住了鐵床。 邵子御一腳踹了過去,方盒登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遠處穆黎掙扎著坐了起來,朝邵子御伸出手。 待到身邊,穆黎才輕聲道: 邵哥,這就是時間。 人類吸入一氧化碳的死亡速度跟時間和濃度有關,整個密室里,只有一個小窗連接著外面的世界。 如果不盡快熄滅這些木炭,或者盡早走出密室的話,他們頂多只能再撐三個小時。 這就是天幕設定的計時器。 可如果要熄滅木炭,就需要用到水,然而那個方盒根本抱不起來 等等。 水。 邵子御坐起身,一開口冷清的聲音卻變得有些沙?。?/br> 你的冰雕 能取出來嗎? 穆黎點點頭,一手在頸側拂過,那冰雕便浮現在他的手掌中。 邵子御便用同樣的方法將蠟燭取了出來,然后一齊放置在那塊方盒的圓孔上。 做完這一切,邵子御重新蹲回電箱旁的石塊邊,凝神細看起來。 而不遠處穆黎卻輕輕喊了聲: 邵哥。 邵子御臉色也不太好,答道: 怎么? 我一直在想,既然是監獄,就是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 電視里演的監獄不都是用鋼柱圍成鐵籠一樣的空間嗎? 為什么這里的監獄卻是這樣的? 邵子御剛想說: 天幕怕他們用其他的方法逃出去所以干脆設定成全封閉的,可轉念一想,這個說法并不是那么讓人信服。 就算犯人被關押進監獄,他們的生命至少也是暫時得到保障的,即便是重刑犯人,獄警也會定時定點給他們送上一日三餐。 邵子御霍然站起身。 如果要送餐的話,那扇門肯定有開口! 他從地上撿起螺絲刀,來到那扇被他們忽略無數次的鐵門前,只見除了大門本身的鎖口以外,門的另一側刻著一個正方形的形狀,看起來原本應該可以與門外聯通,但被人為堵住了。 邵子御將螺絲刀沿著四方的線條劃過一整圈后,一塊同樣方正的鐵皮便滑落下來。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 鐵皮滑落后,凹進去了一個小型的正方形空間,邵子御低頭看去,正好看見一個圓形的凹槽。 而從辦公桌里面翻出的那個手柄,恰巧與這個圓形的凹槽完美契合。 邵子御將手柄安【**去,然后輕輕一轉只聽啪嗒一聲,電箱旁的石磚落在地上,滾到了穆黎身邊。 穆黎虛弱地笑道: 邵哥你真厲害。 眼下他只是輕微中毒,如果不盡快出去,要是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密室中拖到了重度,可能會對穆黎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邵子御輕輕拂去穆黎額間的冷汗,將滿是灰塵的石磚扔遠一些,然后再次蹲下【身。 穆黎等了半晌,沒聽見聲音,艱難地靠著墻面坐起來,遠遠地看見邵子御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似乎看見邵子御的背影僵硬如鐵。 穆黎心中一跳,忙問道: 怎么邵哥? 邵子御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底的血絲幾乎布滿整個瞳孔。 他微微側過身,露出墻面上一個九位按鍵,聲音滯澀: 小黎,不是鑰匙,是密碼。 ※※※※※※※※※※※※※※※※※※※※詩是舒婷的《鏡》 第60章 幸運轉盤(9) 我覺得密碼提示可能已經不在這個房間了。 盛開淡淡道。 作為旁觀者,目睹好友陷入危險,卻什么也做不了。 盛開不知道天幕這樣做的目的,但是很顯然,這種直播形式于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而等穆黎和邵子御破解出來后,就要輪到聞人逍了。 他這樣想著,臉色便愈發冷淡,以掩蓋內心的不安。 聞人逍敏銳地捕捉到盛開語氣中的一絲滯澀,與他并肩站在一起,輕輕拍了拍肩膀。 全息投影中的邵子御再不見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單膝跪在密碼鎖面前,徒勞地按著那幾個按鍵。 他們已經在整個屋子里搜尋過很多遍,沒有任何關于密碼的線索。 況且時間緊急,沒有任何多余的時間給他浪費。 盛開搖搖頭,轉過頭嘆道: 那個密碼是六位數,但有九個按鍵,交叉排列組合也有13多萬種可能,除非邵子御運氣好到能準確地試出那十三萬之一。 概率于人類來說,是一種玄乎其玄的東西,人們總樂于相信那極少的好概率發生在自己身上,可事實上來說,每個人如愿以償的概率都無限趨近于0。 就像薛定諤的貓。 聞人逍問: 你覺得密碼提示會在哪? 我不知道。 盛開目光微閃,似乎不忍再看向全息投影,就算我知道,我也沒辦法告訴他們。 沉默在投影內外的四人之間蔓延開來,就算是上一次陷入死局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有體味到如現在這樣的絕望感。 越簡單的密室,恰恰越能讓他們尸骨無存。 突然一聲驚呼打破了沉默。 盛開驀然轉過頭,就看見邵子御正擁著穆黎的身體,一臉驚恐。 穆黎本來安靜地靠著墻,因為吸入一氧化碳的緣故臉色幾乎蒼白到透明,然而邵子御也比他的狀態強不了多少。 穆黎的半個身體被遮在陰影之中,屬于人類正常的肌膚卻仿佛正在變得透明起來,他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像剛從水里出來,似乎即將瀕臨虛脫的邊緣。 而從邵子御的角度看,覆蓋在穆黎身上的一層水珠很淺,卻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塊正在融化的人形冰塊。 穆黎還在笑,但聲音幾乎悉數沒入黑暗之中。 邵哥,別急,密碼慢慢找。 怎么可能不急! 邵子御幾乎冷呵出聲。 他將封存在手腕中,曾經治愈過舒荷和盛開的那塊冰晶取出來,試圖用同樣的方法緩解穆黎的癥狀。 可無論那塊冰晶如何運轉,穆黎的臉色依舊蒼白如雪。 他的狀態已經不僅僅是一氧化碳中毒了,仿佛有另一股力量在暗中透支著穆黎的生命力。 全息投影之外,聞人逍卻似乎發現了什么。 他將盛開的身體轉過來,指了指木炭方盒上面的兩個物體。 你看。 盛開一眼看過去,只見那冰塊在蠟燭的炙烤下逐漸升溫,外表一層覆蓋著淺淺的水珠,正順著方盒上面的圓孔滴答滴答地滲著水。 他微微一愣。 邵子御的本意是想借冰塊融化后的水熄滅燃燒的木炭,可意料之外的是,他們各自照片里的東西似乎與本人的生命是共同體! 聞人逍聲音如碎裂玻璃珠,清清冷冷地落在盛開的耳畔: 我們四組照片的物品都和五行元素相關。 盛開點點頭。 他之前跟莊寒討論過這個問題,已經達成了一致,沒想到聞人逍心中也十分清楚。 可下一秒,聞人逍的話便讓盛開心中一沉。 既然是五行,就要遵循相生相克的原則 你說他們倆,到底是誰克誰? 冰塊融化后,水滴落在燃燒的木炭上,發出一聲冷熱碰撞的聲響,隨即從中飄出一縷白煙。 邵子御能發現嗎?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在封閉空間待的時間越久,人的情緒便愈發容易陷入某種困境之中,再加上外在的計時因素,使邵子御整個人仿佛被人捉進了一個密閉袋,竟連眼神都有些不對勁起來。 穆黎抬眼看去,便知道邵子御被諸多負面情緒侵占了理智,于是忍著頭暈爬起來,將自己整個人塞到了邵子御的懷里。 邵子御只覺懷中一沉,隨即一雙濕熱的手上環上了他的背,有人在他耳邊輕聲說: 邵哥,醒醒,我們還要活著出去 邵子御一怔,腰間的觸感黏濕且冰冷,讓人無法就此忽視,他緩緩低下頭,就見穆黎正奮力撐起身體,在他側臉落下一個輕吻。 他瞳孔一縮: 你 穆黎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 這個吻很輕,像羽毛,卻瞬間讓邵子御冷靜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受蠟燭的影響,他覺得自己體內仿佛積攢了一團洶涌澎湃的火,燒得他口干舌燥,心慌意亂。 邵子御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冷靜的人,直到現在。 可現實情況容不得邵子御再多想其他,他狠狠地抹了把臉,將穆黎抱起來,放回離窗口最近的角落,然后大步朝木炭走去。 他一直想岔了,蠟燭使冰雕融化的速度很慢,并不能讓方盒里的木炭迅速熄滅。 天幕在這一環節上用一種看似簡單的道理迷惑他們,然后在上帝視角得意洋洋地看著他們自取滅亡。 照片里的東西既然能夠化成他們身體里的紋身,就不可能再讓他們把這些物品當做道具。 邵子御小心翼翼地將冰雕和蠟燭取下,又和穆黎各自收了回去,果然就見穆黎的臉色恢復了一些,皮膚表層也不再滲水。 就連他自己胸中那股奇異的火熱也偃旗息鼓,不再叫囂。 密碼的線索依舊要找,而且必須加快速度,不然他們就只能死在這個昏暗的密室中。 邵子御再一次將整個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可除了最開始他們找到的東西之外,連一粒新的灰塵都沒有。 正在這時,穆黎掙扎著扶住墻面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朝著鐵門走去。 邵子御心驚rou跳,趕過去扶住了穆黎的手臂,讓他全身的力度都靠在自己身上后,才皺眉道: 你亂動什么? 穆黎搖了搖頭,輕聲道: 扶我去門那里。 門上的鐵皮陳舊不堪,邊角還有幾層卷了起來。 邵子御一邊避免這些鐵皮剮傷穆黎,一邊問: 你想到了什么? 鐵門上方形的凹陷像一個盒子,里面正插著手柄,剛才邵子御用他擰開過墻上的密碼按鍵。 穆黎在手柄上摸索了片刻,回過頭: 你剛才是往哪個方向擰的? 邵子御: 逆時針。 正常情況下,無論是閥門還是瓶蓋,逆時針是擰開它們的正確方向,而人的慣性思維也會直接影響這個方向,所以邵子御想也沒想,第一次就直接打開了密碼按鍵。 那如果往反方向擰呢? 暗難道關著密碼按鍵的石磚會回到墻上? 穆黎不信。 他一張娃娃臉上布滿了汗珠,分明是要命的情況下,眼中卻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好似被剛才涔涔的冷汗洗刷過一遍,如澄澈的天晴。 他按上手柄,順時針一擰兩人都聽見一聲機關松動的咔噠聲。 緊接著,凹槽里的插銷連帶著手柄一起,落到了門外。 而凹槽變成了一個連接內外的空洞。 穆黎心中一喜,他原以為這個給囚犯送飯菜的凹槽被封閉起來了,沒想到最后真的可以打開。 他蹲下【身,透過空洞往外看了一眼,便招呼邵子御: 邵哥,你過來看。 柳暗花明,邵子御不知該露出什么表情。 他走到穆黎身邊,手臂環住他的身體給他支撐。 這個監獄的對面也是一個監獄,不過是鐵籠一樣方正的形狀,兩人透過洞口看去,能清晰地看見對面的陳設跟這個屋子一模一樣。 密碼跟對面的監獄有關嗎? 可他們除了這么看,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瞬息間,兩人對視一眼。 最初燈泡閃爍,邵子御嫌它故作恐怖,又怕干擾視線,便自作主張地換了一個明亮的新燈泡。 僅僅作為照明工具,無疑是新燈泡要實用一些,可如果第一個閃爍的燈泡也是道具呢? 它存在的意義,是否就是為了提醒他們,要注意在某一刻悄然而至的黑暗? 邵子御重新站到辦公桌上,捏住燈泡上下搖晃著,片刻后,他低下頭道: 取不下來了。 穆黎皺著眉,忽然靈機一動: 電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