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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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是聞人逍,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盛開便也跟著笑了: 我有個想法。 嗯? 以往我們每一次都是被牽著鼻子走,這次試試逼天幕主動頒布任務,怎么樣? 聞人逍親昵地捏了捏盛開的手心,笑道: 好。 直到女生被推進花轎,那兩個大漢才重新回到路邊,一前一后將花轎抬了起來,送進了門中。 從路口到屋內明明只幾步路的距離,他們卻偏偏要借用花轎,是不是 花轎是某種媒介? 盛開想到之前花轎里的出現過的奇怪紅線,也許與此有關。 人群轟然散去,臉上扭曲的狂熱有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在這份奇詭的氣氛中,聞人逍與盛開等到了村莊夜幕的降臨。 這里仿佛是隱蔽在深山中的世外桃源,放眼望去四面全是山,而當天光徹底沒入地平線后,環繞著村莊的山影,就如同魑魅魍魎,虛虛實實地映照在半空之中。 深夜成了罪惡衍生的最佳時機,盛開與聞人逍在路邊的樹叢中等了許久,終于等來了第一架花轎。 如同之前一樣,這花轎并沒有任何人抬,但仍然像被風托起一般,懸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地出了門。 包裹花轎的錦面紅得似血。 盛開與聞人逍對視一眼,而后身影分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花轎速度不快,但宛如成了精似的,上下晃動間便走出了一段距離。 盛開與聞人逍一左一右,飛快地從道路兩邊中掠出,而后一人一刀插進了花轎的側縫中,隨即刀鋒一轉,花轎四面便如同飄零四散的花瓣一樣,掉落下去。 一個人,正規規矩矩地坐在花轎中央,但外形跟之前的那個女生有所差異。 盛開看了一眼,驚道: 聶錚? 聶錚好像不太清醒,睜著一雙眼直愣愣地看著盛開。 他穿了一身女性的喜服,胸口還掛著一根長長的紅線。 盛開走近一看,驀然發現聶錚雙目圓睜,整個眼眶里全是眼白。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聞人逍一眼,后者說道: 可能是中了招。 盛開皺眉道: 那怎么辦? 我覺得他這個狀態可能和那根紅線有關。 聞人逍走上前,一根手指搭上紅線,卻發現這東西的材質堅硬如鐵,一頭差在在聶錚的指尖,另一頭則連著胸口,應該嵌在了更深的地方。 盛開本來想與聞人逍一起把這場詭異的婚禮砸了,好讓祭祀進行不下去,但眼前這個情況,搞不好聶錚的命也會一起砸在他們手里。 雖然記憶可能是假的,但他這個好哥們卻是真真正正對他好的。 就在兩人猶豫不決的時候,第二架花轎也默默地飄了出來。 只是這一架,似乎是里面的新娘不太安分,在里面練習太極拳,讓原本就走得不太穩當的花轎左搖右晃,宛如喝醉了酒找不著北的醉漢。 沒等盛開親自動手,那花轎就由內向外,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呻吟。 錦面被一股力從內破開,隨之出現的,則是嚴思朝的臉。 得見天日,嚴思朝一眼就看見聞人逍,便忙不迭地打了聲招呼: 老大~聲調百轉千回,聽得盛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是他的注意力還在聶錚的身上,沒空去抖落這些小疙瘩,上下掃了嚴思朝一眼,便說: 你的紅線呢? 嚴思朝拍了拍身上的灰,一個旋身跳了下來,聞言歪了歪頭: 什么紅線? 盛開指了指聶錚。 嚴思朝這才像仿佛剛看到聶錚似的,新奇地圍著聶錚走了一圈,嘖嘖道: 果然還是我這樣的穿女裝好看。 聞人逍淡淡道: 嚴思朝。 嚴思朝撇了撇嘴,一副小女生作態,但落在他身上卻不見違和,反而隱隱有種天真爛漫之感。 只是這人外表與內在實在不太統一。 嚴思朝: 我來的時候被關在一間房子里,估計這哥們兒也跟我差不多。 房子里基本上見不著人,但一到某個時刻,就會有人帶著我們坐進花轎,去往其他地方。 聞人逍: 你來多久了? 嚴思朝掰著手指頭,片刻后說: 三四天吧。 盛開心頭一動: 你來四天了,怎么還在這里?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嚴思朝笑嘻嘻地說道,我感覺這里好像陷入了某種輪回,每天半夜的時候我就會被塞到轎子里運走,第二天睜開眼就又回到了房子里。 按嚴思朝說,他這樣循環往復已經有四天了,卻一直像原地踏步似得未動分毫。 嚴思朝補充道: 但今天不一樣,我可以出轎子了。 盛開想了想,問: 你前幾天有看見聶錚 就是那小子嗎? 其實我不太清楚 嚴思朝抿了抿嘴,看了眼聞人逍,我要么被關在房間里,要么就是在四面不透風的花轎里,根本看不見外面的東西。 如果今天不是遇到你們,我都不知道還要重復多少次。 聞人逍微微抬眼: 可是我們什么也沒做。 是嚴思朝自己掙脫出來的。 可今天有什么不同? 往日嚴思朝做不到的事,為什么偏偏今天做到了? 說起來,我想起一個事。 嚴思朝抬起頭,皺眉道,我在房間里的時候,經常有一根紅線圍著我打轉。 怎么打轉? 嚴思朝努力回憶了片刻,說: 就好像 在找什么。 盛開回過頭,落在目光空洞宛如木偶的聶錚身上,暗自思忖。 紅線在找什么? 它落在聶錚身上,是不是證明已經找到了? ※※※※※※※※※※※※※※※※※※※※快來給奇跡逍逍換裝吧! 第42章 女兒紅線(6) 事實證明,也許紅線找的并不是聶錚。 在他們商討對策的時候,第三座花轎也悄無聲息地從房間里出來了。 剛開始幾人還沒有發覺,直到花轎一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一邊不慌不忙地飄到了眼皮子底下時,盛開才看見它。 這些花轎行走的路徑都是相同的,但另外兩座早已散架,于是唯一剩下的這一架便在眾人的視線中大搖大擺地往遠方飄去。 聞人逍與盛開二人默契地一對視,在那座花轎即將消失在不遠處時,一齊飛身上前,一人一刀,瞬間將花轎對半劈開。 這花轎跟紙糊的似的,輕輕松松地就在二人的夾擊之下軟軟地倒了下來,露出了里面坐著的新娘子那人一身紅色的嫁衣,規規整整地坐在破碎的花轎中央,盛開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她。 莊寒。 這是盛開恢復記憶的起點。 女生跟聶錚一樣,似乎被某種玄詭的東西cao控了神志,幾人即便是鬧出了如此大的動靜,也沒有挪動分毫。 而正在這時,天幕毫無感情的機械聲緩緩響起: 解鎖任務! 一、找到潘多拉魔盒;二、將新娘送回故土;三、逃出村莊。 這一次,天幕不再如之前一樣,聲線中或多或少都暴露出些許人類的特點。 四平八穩的捧讀聲,一字不落地落在眾人的耳中。 盛開走到莊寒身邊,便見一根長長的紅線深深地嵌在了她的胸口處,而另一頭卻詭異地在脖子上纏繞了一圈。 我覺得紅線是個突破口。 嚴思朝牽起聶錚身上的紅線,說: 之前舒荷不是也因為紅線才深受重傷的嗎? 盛開不著痕跡地看了嚴思朝一眼。 聞人逍點點頭: 先想辦法把紅線取下來。 只是這紅線堅硬如鐵,還頗有彈性,要是暴力拆除,估計會對兩人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盛開一邊想著,一邊往聶錚的方向走去。 兩人身上的紅線狀態不同,連接的地方也不同,也許是解開紅線的關鍵。 可盛開剛靠近聶錚,便覺一陣難耐的疼痛從指間傳來,他下意識以為在上一個密室里經歷過的白骨化又去而復返,忙將手臂抬了起來。 然而整個手掌卻完好無損。 盛開狐疑不已,不敢再貿然上前。 哪知他剛退一步,便覺眼前一陣紅光閃過,緊接著,無數碎片化的碎語轟隆一聲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 我早該發覺的,你是該亞文明的jian細。 有一個人的面孔因四散的光暈而扭曲,在一片破碎的流光中,連聲音都帶著令人眩暈之感。 你有什么證據嗎? 少將。 盛開聽見自己的聲音緩緩說道。 時空管理局查到了b09雙子星系中最早誕生的一批文明里,有你存在的痕跡。 將軍,恕我直言,身為聯邦少將,這么武斷是否不妥? 兩人的身影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見相對而站,一人坐著一人靠墻,氣氛緊張。 這份幻覺般的場景,忽然間像被一陣風吹散,炫目的光暈淡去。 另一人波瀾不驚的聲音帶著回聲響起。 盛盛,你有事瞞著我。 回應這句話的是良久的沉默。 片刻后,盛開聽見自己問: 你相信我嗎? 對面的人說了句什么話,但盛開聽不真切。 他聽見自己輕笑一聲。 我是個異類,只是你們Mars星人大發慈悲救下的一個星系廢品。 盛開! 你胡說什么! 我也想知道我是誰。 逍哥,時空縫隙打開了,我要去2019年看看,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不用去插手,這些時空廢棄物是不被宇宙規則允許存在的,他們早晚會被規則抹殺。 我也是如此,對嗎? 他看見自己的身影淹沒在一堆凌亂的光影中,前路難視,可他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堅定。 直到整個視線中,被暗色掩埋。 盛開回過神,看見身邊站著聞人逍。 大概盛開走神的時間太久了,久到連嚴思朝都發覺了不對勁,就遠遠地招呼了一聲: 怎么了? 聞人逍不語,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盛開。 男人的觸覺十分敏銳,在那不算短的時間里,準確地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盛開壓下心中翻涌而上的情緒,淡淡地應了聲: 沒事,只是想到了些解決事情的辦法。 他不自以為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聞人逍的目光,將仍在發燙的懷表從口袋里掏了出來,掛在莊寒的脖子上。 這個懷表,是盛開來到時空裂縫也就是失樂園的時候,用來提醒自己虛幻與真實的圖騰,也是之前聞人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可是后來大概發生了一些變故,與盛開同行的一批人,都死在了失樂園中,唯有莊寒依靠著盛開給她的圖騰活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盛開失了圖騰,迷失在虛幻之中。 而莊寒卻不知道為什么,也成為了密室NPC的一部分。 難怪莊寒一開始見到他會如此激動。 而眼下,這個象征著現實世界的懷表,重新掛在了莊寒的身上。 只見圍繞在她脖子上的一圈紅線,先是微不可聞地顫抖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懷表的溫度燙傷了一樣,瑟縮著順著莊寒的喜服滑了下來。 她胸口被紅線穿了一個**,在紅線隱沒在喜服之后,也在漸漸愈合。 幾人驚詫著看著盛開動作,不一會,莊寒就恢復了神智。 她重重地喘了口氣,眼波一動,落在盛開的身上,瞬間驚起一片漣漪。 少校! 盛開掀起眼皮看了莊寒一眼。 看來莊寒也想起來了。 兩人離得近,遠處的聞人逍和嚴思朝沒聽清莊寒說了什么,眼見她恢復了神智,嚴思朝驚道: 你怎么做到的? 盛開不語,又來到聶錚的花轎邊。 記憶中,聶錚跟自己關系不錯,在時空管理局中混了個文職,終日吊兒郎當不做正事。 但他不知道為什么聶錚也會來到失樂園。 也不知道屬于聶錚的圖騰是什么。 想到這里,盛開忍不住還是回頭看了眼聞人逍,而后視線落在了他脖子上掛著的那根項鏈。 此時聞人逍也恰好轉過頭,與盛開的視線撞在了半空之中。 只一眼,聞人逍便洞穿了盛開的心思。 盛開卻硬生生挪開了視線。 一片詭異的寂靜中,嚴思朝神色莫名地撓了撓頭,一扭頭剛好看見邵子御提溜著一個男孩兒朝這邊走來,頓時就像看見了救星。 你也在這里? 邵子御: 別這么激動,我一點也不想在密室里見到你。 穆黎也穿著一身喜服,不過不知道經歷了什么,布料被撕裂成條狀,窗簾似得掛在了身上。 邵子御走近,見幾人一個比一個愣,皺眉說: 發生什么了? 嚴思朝也不知道這兩位祖宗突然怎么了,一個眨眼的功夫氛圍就變了,只好說: 我們把花轎弄開了,但不知道怎么救這小子。 這小子聶錚雕塑一樣坐在破爛的花轎里,一身女裝喜服怎么看怎么滑稽。 邵子御冷冷地瞥了眼,視線又落回在了穆黎身上。 穆黎被這眼神看得發毛,只得走上前,從懷里掏出了之前拼好的孔明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