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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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開覺得有些奇怪,就仔細問了問。 吳文韜說: 大概是一個星期前吧。 一個星期前,那是盛開剛來失樂園的日子。 盛開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移開了話題。 吳文韜也沒發現什么,開開心心地將自己進入密室的時間和主題告訴給了盛開。 失樂園里的代考,并不是一個人頂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去參與考核。 舉例來說,盛開替吳文韜代考,那么屬于吳文韜的這個密室,在盛開接單的那一刻就屬于他了。 只不過在通關的時候,盛開會得到吳文韜許諾的五千生命點,而吳文韜則會通過這一次審核。 盛開剛出密室,下一次還不知道是在什么時候。 但他迫切地想要解開關于自己記憶的謎題,所以才接下吳文韜這一單。 況且,只有在密室里,他身上的懷表才會有微弱的反應。 那是他的記憶圖騰。 吳文韜的審核時間在三天之后,穆黎本來有些擔心,但當他看到榜單上C0002號的排名后,又默默地閉上了嘴。 三天時間眨眼就過,這一次,盛開連香水都沒帶,只是又到舒荷那里買了一包煙,然后默默地等待著審核的臨近。 某一天夜里,熟悉的高熱伴隨著耳鳴聲鋪天蓋地朝盛開襲來,他小口喘著氣,側著身子躺在床上靜靜地緩解著不適。 而后,無邊的黑暗如潮水洶涌而至,霧氣四起中,盛開記起,這一次的主題是,夢境 醒醒。 有人在耳邊,試圖叫醒他。 盛開瞬間睜開眼,就看見一個頂著嫩黃色短發的男性坐在他對面,說話間還略帶緊張地看了眼窗外。 他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身上還蓋著一層散發著植物清香的被子。 室內燈光昏暗,唯一的光源是頭頂上的一盞燭臺吊燈,吊燈上方的天花被幾根長長的歐式雕柱分成了四等份,微弱的燈光由上而下,將地毯上的花紋照得像蜿蜒匍匐的鮮血。 床鋪很大,四角掉著一張祖母綠的床簾,像是中世紀古堡里公主居住的房間。 見盛開醒了,男人忙壓低聲音,焦急地說道: 佐伊,安德魯已經睡下了,趁他還沒醒,你快跑。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外套,內襯是件高領襯衣,皮膚是常年不見日光的青白。 幾個瞬息的時間,盛開已經想好對策。 他垂下眼,裝出一副無措的模樣,輕聲說道: 我跑了,那你怎么辦? 男人皺起眉,眼中半是不舍半是決然: 我只是一個管家,可安德魯是一個惡魔,你們這些女孩子落在他手中,是沒有好下場的。 盛開臉色一變,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唰得一聲拉開被子向里面探去,后來干脆直接將被子掀到了一邊,上下摸了幾把,才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只是穿了件鑲著蕾絲邊的睡裙,該在的東西都在。 男人看見盛開的動作,臉上的愧疚感愈發濃郁: 親愛的女孩,您的貞潔還在,聽我的話,朝月亮照耀的地方跑吧,地圖在艾米麗的身上,她已經在莊園的許愿池旁等您了。 一米八的女孩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一句客套的話也沒說,就徑直走出了屋子。 那個自稱管家的男人大概率是NPC,應該用于觸**景。 盛開不清楚這一次的密室考核到底是僅存于這個莊園內,還是跟上一個副本一樣,來回穿梭在多個密室里。 但目前為止,這個叫做天鵝湖的莊園,肯定是第一考核地點。 出了房門,就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墻壁上的燈已經熄了,窗外的月光落了進來,七零八落地摔在地毯上。 光源雖然小而破碎,但好歹能看清前方的路。 盛開本來想先找個房間把裙子換下來,但一路穿過長廊,連個門的影子都沒見到。 盛開光著腳,幾步就走到了光源的盡頭,再往里,就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了。 他靜靜地凝視著那團深淵般的黑暗,漸漸的,發現自己突然有些喘不過氣。 此情此景,和夢里那雙凝視著自己后背的眼睛何其相似。 叮。 空氣中,有類似玻璃瓶相撞的聲音。 盛開回過神來,擦去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慢慢地將身體伏低靠墻,凝神靜氣。 那聲音似乎是從盛開來的地方傳來的,一聲接著一聲,從最開始的幾秒鐘一響,到后來幾乎是連續碰撞。 就像有人攜帶著兩個玻璃瓶,朝著獵物走去。 一開始,只是氣定神閑宛如散步,緊接著便失去了耐心,開始奔跑起來。 叮,叮,叮。 盛開聽著聲音,確信不遠處的那個不明生物是沖著自己而來。 他只是遲疑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黑暗。 人總是會對未知的東西感到害怕,譬如黑暗里躲藏的妖魔,亦或者是床下趴著的鬼魅。 但盛開不一樣,他寧愿強迫自己面對這些人類本能畏懼的東西,也不愿意在未知的影響下走向迷失。 被迫換了身裙子,盛開隨手帶的打火機自然也不見了蹤影。 他只好放慢腳步,等眼睛適應黑暗。 當某個視覺感知縮小到微乎其微的地步,你會發現,剩下的其他感知會異常靈敏。 有風從里面吹出,緊接著,一股奇異的香氣飄了過來。 盛開瞇著眼,貼著墻壁慢慢往里走。 在黑暗逐漸成為身邊環境里的一部分后,盛開便隱約能看到一些微弱的燈光。 他正準備再靠近些,腦中忽然警鈴聲大作,多年以來的警惕感讓他瞬間屏住了呼吸。 然后,一聲清脆的叮在他腦后響起。 那個東西什么時候過來的? 饒是盛開,此時此刻也被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僵在原地,分毫也不敢亂動。 好在那個東西的視力似乎也會在黑暗中受阻,它在盛開的身邊站了一會,沒發現什么人,就轉身離開了。 離開之前,盛開在這個東西的身上聞到了更濃的香味。 盛開在原地靜靜等待了半晌,直到叮鈴聲漸漸遠去,徹底歸于沉寂。 他嘆了口氣,轉身的下一秒,就感覺被一只手搭上了肩。 第23章 重疊夢境(2) 盛開不假思索,俯身給了來人一個干脆的過肩摔。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盛開只聽見那人吃痛的呻吟聲,夾雜著幾句臟話,罵罵咧咧地闖進了他的耳朵里。 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盛開理了理裙角,淡定地瞥了眼后肩,沒發現什么奇怪的污跡。 看起來是個人。 他問: 你是參加審核的人? 那人的呻吟聲一頓,緊接著,就是一段長長的吸氣聲。 半晌沒見回應,盛開等得有些不耐煩,于是瞇著眼轉身靠上墻,一邊在黑暗里摸索著。 好在室內有些不知名的碎光給了盛開一些方向感,他艱難地走了幾步,沒多久腿就撞上了塊石頭一樣堅硬的東西。 咚的一聲,盛開覺得腿上一定撞了塊淤青。 而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像是被這聲驚醒了似的,空氣中都能聽見他倏地爬起來的聲音。 那人叫道: 小花兒? 盛開猝不及防,咣當一聲又不知道把什么給撞翻了,頃刻間就有水聲嘩啦啦淌了一地。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想要暴走那人一頓的沖動,總算是走到了房間中央的一張桌子邊,桌上擺著一盞將滅未滅的煤油燈,孱弱著閃爍著微光。 桌子有抽屜且沒有上鎖,盛開從中翻翻找找,竟然真被他找到了一盞沒用過的燈芯。 黑暗被暖光逐漸驅逐,盛開掌著燈走到那人面前,果然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聶錚。 這世上,要說有人敢叫他小花兒的,也只有他這個死黨了。 從有記憶開始,盛開就跟聶錚家住在同一棟樓里了,用聶錚的話來講,那就是竹馬竹馬。 他在莫名去到水牢密室的前一天晚上,還跟這廝喝了半宿的酒。 要說在盛開之前的生活里,唯一的樂趣,大概只剩這個不著四六的死黨了。 盛開嘴上不說,但其實還怪想他的。 現今在這個黑黢黢的密室里,陡然間遇到故人,還頗有種他鄉遇故知的喜悅感。 但聶錚剛被盛開摔了個大馬趴,額頭上也不知道在哪里撞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再加上這人人高馬大,偏偏穿了條粉紅色的超短裙,這場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盛開沒忍?。?/br> 噗。 聶錚: 你笑什么? 盛開抿了抿嘴,想要抑制住喉間涌出的笑意,但還是沒成功: 我笑了嗎,我沒有。 聶錚怒極反笑,當即躺了回去,右手彎肘一撐,雙腿【交叉,左手遠遠地朝盛開伸出手: 小花兒哥哥,扶人家起來嘛~盛開面不改色地伸出手: 你好sao啊。 聶錚: sao不過你。 他身上有些細小的傷口,大多分布在脖子和臉側,額頭上的淤青大概是東躲西藏撞上的,剛被盛開拉起來,就順勢倒了過去,嚶嚶道: 我好柔弱。 滾。 盛開一腳把聶錚踢了老遠,說: 你怎么會在這里? 聶錚笑著站定,轉而正色道: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和你喝完酒,本來想再續個場,結果還沒出門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就是在這里了。 盛開皺眉道: 你去過失樂園嗎? 聶錚疑惑地說: 什么東西,主題漫展? 盛開: 這樣看來,聶錚不知道失樂園,他是從現實世界直接來到密室的。 上一個副本中,陳慧最開始也是這樣說,但后來事實證明證明她撒了謊。 可聶錚不會撒謊,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說明,要么是天幕出了問題,要么就是它趁著沒人注意,暗中改了失樂園的機制。 盛開想了想,說: 到時候再說這個,我們先通關。 據聶錚說,他被傳到這個密室的時候,就一直掐算著時間,按理說應該早就過了一整天了,但外面的月光從來都沒有落下過。 盛開問: 你有聽到過玻璃瓶碰撞的聲音嗎? 聶錚點點頭: 有。 盛開: 說話別說一半。 聶錚翻了個白眼: 就是你剛才來的時候,真的,小花兒,要不是我了解你,我就懷疑你是這個密室的大boss了。 盛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謝謝你的賞識。 聶錚在密室里待了一段時間,一共聽到了三次玻璃瓶的碰撞聲,每響一次,黑暗里的不明生物就會進來這個房間一次。 但因為視線受阻,聶錚并沒有看到那個東西進來后到底做了什么。 盛開手里的燈芯很快就要燃盡了,兩人便又返回桌邊,從抽屜里找了些能夠焚燒的牛皮,將它與一些可燃的雜物放到窗邊后,一齊點燃。 火光一下便充盈了整個房間。 室內的裝潢還是猶如中世紀的古堡,大面積的暖色平鋪下來,在此時此刻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但這個房間并不像用來給人居住的,倒像是一件地下室。 四面墻上凹凸不平,掛著一些弓箭之類的打獵工具。 而地面上,正擺放著七個棺材一樣的大盒子。 有兩個橫七豎八地攔在房子中間,里面還裝滿了渾濁的綠水,其中一個已經倒了,粘稠的液體爬了大半個地板。 盛開想起剛才不小心踢到的東西,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聶錚指著其中一個盒子說: 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里面了,嚇死我了。 盛開視線一轉,陰森森地盯著聶錚。 聶錚身形一頓,心虛地笑了兩聲: 我身上沒有那玩意兒。 因為已經干了。 當然了,這個不能說。 要是被盛開那祖宗知道了,估計要把他被摁進消毒液里泡上個三天三夜。 也不知道盛開信沒信,聶錚縮著脖子,就看見他已經舉著煤油燈往那邊走了。 沒被碰倒的盒子整齊地擺放在靠窗的那一面,大小看起來似乎剛好能躺進一個人。 盛開低頭看了半晌,冷不丁地喊了聲: 聶錚。 聶錚正準備翻看抽屜里的東西,聞言抬頭道: 怎么? 盛開說: 你過來。 聶錚本能地察覺到有被坑的危險,當即就說道: 我不 盛開投去淡淡一瞥。 聶錚立馬改口: 好嘞! 口頭上雖是滿滿的答應,可步伐卻是不情不愿。 聶錚一步三回頭地挪到了盛開身邊,說: 做什么? 盛開說: 幫我把蓋子打開一下。 聶錚張了張嘴,我是柔弱的女孩子。 我也是。 盛開從善如流,一邊還抬起手和聶錚比了下【身高: 我比你更柔弱。 行,狹路相逢,不要臉者勝。 聶錚服了,認命地去了。 蓋子不重,聶錚只輕輕一抬,就挪出了一條縫隙。 他低著頭,正想要將蓋子完全搬離開來,卻被盛開突然拉到了身后。 盛開: 捂嘴。 又是那股奇異的清香,從盒子的縫隙中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