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等晚上七八點,北辰才問,他們看上這牛,怕也是和道館有關吧。 十有八九吧。隗遜在房里畫著符,成品不高,忽然看到北辰,招呼他過來,你來試試。 這小子有些古怪,按照那只貓說的,就算是老爺子教導,那時北辰才多大?十幾年前老爺子可是犧牲在那場封印前三天的。 還有那符,記住咒語就會用了? 還有這小子什么不會的? 隗遜手把手先帶著他的手腕走了一遍,又畫了兩邊,那只貓應該教導過你凝神提起,用靈力與天地靈氣共鳴吧? 恩。北辰用靈力感受著四周的稀薄的靈氣,閉上眼,凝神提起,抬手,一筆喝成。 符咒沒成。 隗遜又換了一張,再來一遍,你畫的速度和靈力輸出的速度不一直,可以先慢點。又替他說了下輸入靈力與天地共鳴時候的注意事項。 再一筆,卻是符紙之上靈氣大盛,正紅的朱砂都多了幾分淡淡的光芒。 玥戌在旁看的舔舔爪子,仿佛一切理所當然的模樣,讓隗遜愣了愣。他在學符咒之上也算是頗有天賦,但這平安符,卻足足學了一周才學會的。 如今北辰這小怪物,只用了十幾分鐘。 不錯,今后有人能幫我分擔分擔了。隗遜咬著煙頭忽然笑了,隊里用符和吃似的,今后我手把手教你,作為回報你幫我畫點每月的任務。 這不好吧,畢竟這應該算是師門傳承?北辰立刻看向那只胖貓,后者卻舔著爪子,舔的津津有味。 我先教你點入門,常用的,這是各個門派都知道的,一些我門中秘符今后看你有沒有緣分了。隗遜沒說死,而是覺得今晚有空打算多教幾個。 玥戌又用后腿撓了撓下巴,決定出去遛個彎,走走散散步。 剛跳出窗口下到二樓,就看到苦著臉,捧著碗的小孩。 一人一貓,在晚上八點半相遇 哎,咪咪,你幫我吃好不好?小孩立刻眼前一亮,賊頭賊腦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他奶奶的身影,立刻躡手躡腳的湊過去:我奶覺得我和我哥晚上吃太少了,非要再讓我們吃點繼續做作業,可我真的吃不下了啊。 玥戌的小貓臉湊到小孩碗里一看,好家伙,小碗紅燒rou。 我哥是兩個雞翅還有點別的,哎,真的吃不下啊??嘀?,幫我們吃點好嗎?你也有兩小時沒吃飯了,應該餓了吧? 玥戌不太清楚自己的食量為什么老是這么被高估,但是嗅了嗅那碗紅燒rou,可真香啊。 喵嗷~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幫幫你吧。 小孩見貓答應了,放下碗,蹲在地上一臉興奮的看著那只小貓一口一塊,一口一塊,吃完了還舔舔嘴,你等著,我哥也吃不下呢。說完掉頭就跑。 玥戌站在黑暗的走廊上感覺自己更像只圓滾滾的球了 深夜十點多,隗遜教了三個后便回房休息。北辰還在琢磨,順帶等不知道去哪兒溜達的玥戌回來一起睡。 誰知,十點四十分左右,那只胖貓吃的打著飽嗝慢悠悠,慢悠悠的走回來,往沙發上一倒,挺直了四條腿,我再也吃不下了好家伙,這一家根本是在喂豬,不是在喂貓吧。 嗯?這么稀奇?你也會有吃飽的一天?北辰簡直不敢置信,扔下筆,湊過去就摸了摸玥戌的肚皮,好家伙果然是圓滾滾,yingying的,吃撐了。 撐的都不想動的胖貓還是用爪子推開老是摸他肚皮的手,別亂動,再摸可要吐了。說著打了個飽嗝,這一家人,太能喂了。說著還嘆了口氣,非??鄲赖臉幼?。 玥戌幫兩孩子吃了加餐后,又下樓溜達,老奶奶看到他,稀罕的不得了。 揉到懷里又搓又抱,順帶還喂了頓。 吃飽了,想出去消消食的玥戌干脆出去轉轉,誰知半路就看到老爺子和人喝著小酒,吃著小菜閑聊呢。 老爺子看到這只挺有靈性的貓,立刻打了個招呼讓他過去:哎,小黑貓過來,咱們這有燒雞和燒鴨呢。 玥戌坐在地上想了想,感覺老爺子盛情難卻就過去蹭了點點點點點 老爺子有心,非要給一起喝酒的老伙伴表演個。 愣是喂了這只小胖貓半只燒雞,半只燒鴨。 玥戌不負眾望,在一群老爺子的叫好中也給吃了。 那時他就挺撐的,不想再散步,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但誰知,老奶奶剛煮了夜宵出來,迎面就碰上貓了,那又是一頓稀罕,肯定是我做的夜宵太香了,小饞貓又餓了吧。也對,都一個小時沒吃飯了。說著,又給喂了頓。 噗。北辰都小的忍不住了,我要不把你在這寄養幾天? 玥戌躺著不想動了,翻了個白眼,尾巴拼命甩他臉上。 第二天一早,隗遜讓北辰把昨天畫的平安符交給老爺子,這東西好好用,說著指了指那小牛犢,這牛,不一般,你若護不了,便交給國家養吧,國家也會給你一筆補貼。 小牛砸不一樣了?他不就是頭水牛嘛。老爺子不信。 隗遜走過去,撿了快鐵皮扔小牛旁邊。 小牛低頭和吃薯片似的,嘎嘣脆。 挑了挑眉,看向老爺子,呲鐵,以鐵喂食。說著給老爺子留了名片,上面有電話,有什么問題不急的話可以加微信說。說完,便帶著北辰去村頭山了。 今兒,秦旭飛秦隊帶著余美也抵達了那個村子,打算好好看看別墅主人張德瑞的第一任妻子徐月牙的后一任丈夫到底是人是鬼,何方神圣。 北辰坐在車里看著微信群,豐安在發表情包。歐華說了,這崽兒成績今天就下來,讓大家體諒體諒,這關系到他接下去的三十天日子好不好過。 看那情況就知道了啊,鐵定好不了。 順帶歐華還帶給他們條消息,別墅里掛著的那三十六個人里,有三分之一離婚再娶后,死了現任妻子的。 之前張德瑞的現任妻子沒死,還活得好好的,他們便沒往那方面想,以為就是要旺夫。 畢竟旺夫也分的,一種是就兩者相加,運勢比較好,這是合理范圍內的;另一種就是把妻子當蠟燭當火柴燒,旺的是自己,燒完了那根蠟燭,喪偶還能再找根新的蠟燭點上。 這就是特別喪盡天良的了,但也不會沒有。 隗遜回了條語音,大概就是,昨兒他們在村子里問出來的事兒。 他在北辰聯系符咒的時候,出去溜達了下,問了不少老頭老太,基本都對那道館深惡厭絕,但管不住家里的孫子。 有些人干脆舉家搬遷,可都攔不住,小輩見多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又聽多了醉生夢死,死得其所,還有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之類的屁話,樂意趕上門去送死的。 好在道館也是看人收的,絕大多數都是:沒緣分。 北辰一邊看著群消息一邊想:也就是說,那道館給配的姻緣,也是道館給他們找的妻子,可這妻子基本都很普通,家室也普通。怎么,找得到呢? 內鬼唄。隗遜聳聳肩,現在網絡時代,普通人還有什么隱私可說。叼著煙,一手放在車窗上,一手窩著方向盤,而他們挑的女孩大多都是受過苦,或者比較安靜的女孩,家里人也不太管。死了就死了,就算他們娘家可能也就說上一句:我家閨女沒福氣。 北辰聽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還有些為什么沒燒完,男人就死了? 這就或許要感謝小娟了不是?隗遜百感交集的嘆了口氣。 男人,或許是小娟殺得,留在張德瑞身邊兩年,或許也是為了這個。 人都是雙面性的不是? 或許是,但北辰覺得不是,最起碼他們要面對的敵人不是人,小娟它不是人。 第17章 畫皮17 北辰下意識感覺,那東西應該沒有人性,有人性直接殺別墅地下室那些人就夠了,折磨致死可小娟除了對張瑞德有深仇大恨外,其他人或只是認識。 何必剝皮后讓他們的怨靈困在皮內,整天被掉在大廳里? 這顯然就是一種刑罰,或者是一種能另它感到快樂的事情。 很快兩人就到了村頭山,說是村頭,那是老黃歷的村頭了,后來改革開放,經濟騰飛,縣城都換了個地,繁華的村頭也變成無人問津的村尾。 但偏偏奇就奇怪在,原本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忽然變成了一條嶄新的兩車道水泥地路,再往前開上幾百米,便是一座雅致卻豪華的別墅。 從里到外,門口擺放的石獅子便就是上千年前的老古董。 雕梁繡柱、氣勢磅礴,北辰站在那,仰著頭都能看到里面的建筑層臺累榭、丹楹刻桷。 這些年來,弄了不少錢啊。隗遜上前,門不迎自開。 他到也不慫,直接帶著北辰就往里走。 亭臺樓閣,樓閣臺榭,這一景一物美不勝收。 沒什么見識的北辰看的那叫一個目不暇接:豐安來這看看,回去能寫篇作文了。 他過去住的比這更講究,都寫不出一個字呢。隗遜掃了眼周圍,美是美,但美的空洞又虛,仿品就是仿品,也就隨便找了幾個真古董來充充數的。 你小子是誰?正對面出來個頗有氣勢,大腹便便,神情高傲的中年男人,頭發略禿,身邊還帶著個兒子,小孩神情有些抑郁寡歡,居然敢在在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山根頂部雜亂,夫妻感情不深且會中年喪偶。印堂狹窄,心胸狹小,善妒,還容易懷恨在心,不聽良言愛聽附和。顴弓寬橫,為求事業不折手段。北辰眨了眨眼睛,簡單來說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又是誰?隗遜上下打量他,隨即不屑的哼了聲,不過就是來找死的 你胡說什么!那中年男人暴跳如雷,當即就問隗遜,你哪的?干什么的?今兒不把名字說出來就別走了。周圍原本與他互相吹捧的也看向隗遜和北辰面帶不善。 干什么的?隗遜輕哼聲,當然是來踢館的!說的是囂張又狂妄。 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盒煙,彈了下一只黃符紅字的煙跳起,凌空轉了幾圈,被隗遜叼主,沒用打火機,也沒用其他把戲,只是用力一吸,那煙自己就點燃了。 這幕可真是瞧的在場不少人心里一抖,若是在外面,這些見多識廣的中年男人或許還覺得這不過是江湖把戲,騙人的。 但在這種地方,特別是剛拜過神仙后,他們心里不由抖了抖。 可饒是如此,想想老神仙的年紀,再看看眼前這個,胡子都沒一根,你還是回去喝幾年奶吧! 行吧,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隗遜抽著煙,仰頭望著半山腰上的道館,永壇市一郊區別墅里,可是掛了足足36具人皮,都來這拜過。說完輕哼聲,越過他們直徑往里走。 那些懷有目的拜老神仙的,絕大多數是來求財的,少部分是求官運的,但不外乎權財二子,用的手段他們心知肚明。 說好聽的,那叫偏門,說不好聽的,那就是損陰德,損大了! 別說先前懟隗遜的中年男人了,就是周圍那些人臉色都不太好。 真的假的?一個兩個目送兩個年輕人大搖大擺的就望山上周。 心里有點慌也有點沒底,如果,萬一是真的呢? 我怎么沒聽說過?為首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可嘴硬了沒一分鐘又想了想:等出去后,我打個電話問問。說著用眼神示意他們先趕緊走。 對對對,先出去先出去。 不論真假,這事兒邪乎著呢。 萬一這小年輕說的是真的,這可咋整啊。 想到這,那好幾個中年男人額頭冒出一陣冷汗。他們做的缺大德,那又如何?反正死的不是他們,這輩子榮華富貴也是值了。 而且老神仙也說了,夫妻本是一體的,丈夫有難,妻子難道不應該幫一幫?只要結了婚,妻子就該為這個家付出,否則他們做丈夫在外拼命賺錢,妻子就在家享福?這本來就不公平,他們只是把這事兒弄的公平點而已。 心里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連滾帶爬的跑出這棟豪華的別墅,坐上車。 其他人也開著車尾隨,一直了小半小時,他才找了個偏僻的小道停下,打開車門下的車。他本來還想再跑遠點,但后面跟著的人催的緊。 帶頭那中年男人一邊擦著汗,一邊走到路邊,雙手顫抖著掏出手機,找了找電話。 其他人一直跟著,豎著耳朵聽他打電話呢。 喂?王隊長啊,對對對是我,我想問問,咱們這是不是有個案子,別墅里掛了三十六具人皮的?說這話時,聲音都在打顫。 哦,的確有這件事,但上頭讓壓著呢,這消息不能傳出去,您是這么知道的? 那中年男人這下別說雙手打顫了,是腿都站不直了,真,真有? 對啊,房主叫張德瑞,這幾天局里就在忙這件事呢。說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死了這么多人,還把皮剝下來,很完整的掛在大廳里,門一開,嘩啦啦的就扭來扭去,別提多嚇唬人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連手機都拿不住了,僵硬著轉頭,臉色煞白,臉上都是冷汗,牙齒都打哆嗦,咋,咋辦? 我,我,我那個 話音未落,一旁工地上突然滾下來個半人多高,兩米長的鋼筋水泥管道,這東西還是加厚的,施工方可是下了血本的那種。 噗通聲,原本捆著他們的繩子也不知道怎么斷了,最上頭那個滾到沙丘上,直徑就向這群做盡壞事還自詡曹cao的人滾來。 而這些男人扭頭就算看到管道,兩條腿卻像生了根一樣,動也不能動。 不過才兩米長的鋼筋水泥管道愣是不偏不倚,他們一行六個或是高大或是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上碾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