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
歐華不輕不重的哼了聲,你是怎么來我們這鬼地方面試的? 北辰低頭看向自己懷里兩只手手抱胸的貓,答案顯而易見。 好家伙,第一次看到貓給自家飼主找工作的,歐華笑著摸了把小胖貓的腦袋,怎么家里是沒糧吃了還是沒罐頭了? 別動手動腳的,玥戌一爪子拍開,這工作是他家老爺子當年給自己不爭氣的孫子準備的。 哦,祖傳的。歐華到是習以為常,做他們這行基本都是家學淵源,師帶徒,又或者是父父子子流傳至今:他在家都學過點什么?或者有什么其他本事? 沒學過,回去就當場教。玥戌揣著兩只前爪,嘆了口氣,本來不想讓他入這行的,誰知道這崽兒這么不爭氣!大學沒考好,考研考不上,工作找不到。別人都有對象了,他連個手都沒牽過。我再不幫他看著點,他不餓死也要打一輩子的光棍。 噗。歐華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捂住嘴,實在是沒憋住,掃了眼一旁尷尬的都要冒煙的年輕人,還行,今天表現還不錯。最起碼怕是怕,但沒嚇的屁滾尿流。更何況那小子倒是想壯膽看看尸體的,還不是被這只胖貓寵的不給看,說是怕嚇的晚上睡不著? 有這樣的家長,孩子能成長嗎?這只小破貓沒資格怪他家崽兒,都是它給寵出來的,孩子能不熊就不錯了。 現在非自然事件局的靈異組挺危險的,要不換成內勤?整理整理檔案什么的工資也高。 玥戌趴在北辰腿上,那條尾巴又長又粗,微微一甩,在半空中抽了個鞭響:這事兒,可不是你或者他能決定的 危險?或許。玥戌舔了舔爪子,有些肆無忌憚的想,有自己和那一箱羽毛在呢,怕什么? 想到這玥戌站起來用腦袋蹭了蹭北辰的下巴,就和小時候哄這傻小子一樣,不怕,反正有我呢。他不行,還有那只大鳥呢。 既然命運引領他到這,那只能遵從命運的指引走下去了,傻孩子。 北辰原本還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的,被自家貓主子的腦袋一蹭,什么破脾氣都沒了。 也對,他都是成年人了,不賺錢養家,養自己的小貓貓,那還是個男人嘛? 嗯,我會好好學的!低頭啵了口小胖貓的肚皮。 歐華看著那只貓雖然嫌棄的要死,但愣是沒舍得推開,反而還敞開肚皮給擼。 那年輕人似乎也忘了一早的驚險,沉迷吸貓無法自拔的德行。 車開了一個四十幾分鐘,停在老小區門口,明天早上九點來靈異組辦理入職手續,實習期滿后,單位有提供免費宿舍,不要的話可以換成補貼。說到這頓了下:你家貓,也要辦理入職嗎?畢竟兩份工資。 北辰頓時眼前一亮,低頭看向隱隱有些炸毛的玥戌,后者反手就是一爪子:我就知道,你想要我替你打工養家已經很久了!狼子野心,癡人做夢!想都別想,做夢都別想!喵嗷??!撓死你個王八蛋。 歐華再次開著車回到破舊的別墅,車子變成自動駕駛,他則思索著剛才下車的年輕人。 的確,都不用得到回復就知道,明天只用給一個人辦理手續就行了,另一個還想混吃混喝。 也對,都是小貓咪了,一日三頓的被吸,還憑什么要它打工?這只小胖貓都買身了不是?養它也理所當然。 不過,鼎爺親自吩咐看來家室非同凡響啊。 先前他們在一樓大廳找不到到地下室的入口,直到聽到貓叫才仿佛撥開迷霧一般。 原以為膽小如鼠的小貓妖,似乎也不是什么尋常妖怪。歐華如果沒看差的話,聽到那貓叫聲時,余美抖了下。 我們這組,終于要多幾個能干正經事兒的了?歐華隨即否決,不對,就那小破孩和寵崽兒的胖貓組合來看,難。 九點多的老小區已經開始歸為寧靜,夜風沒有白天那么大了,路燈伴隨著月光照亮著街道。 心境動魄的過了一天,完全顛覆了北辰為數不多的科學觀,走在路上打開某藍色軟件,打算叫個外賣。 突然頭頂一暗,白天的驚恐讓他立刻彎腰抱起自己的胖貓驚恐的仰頭看著四周。 沒有,什么都沒有。 玥戌?有什么東西嗎? 圓滾滾的黑貓被北辰抱的很近,兩只前爪趴在他肩上看著不遠處路燈上的大鳥搖搖頭,沒有,就是剛才路燈壞了下。 北辰立刻信以為真,不滿的嘀咕:嚇了跳,還以為白天的臟東西跟回來了呢。低頭繼續刷著外賣,但總覺得若有似無的視線注視著他。 咕咕不遠處,傳來低沉的鳥鳴。 有鳥?仰頭,那巨大的宛如金雕一般的大鳥站在路燈上,緊緊盯著他們。 視線對上的瞬間,玥戌能明顯感覺到北辰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護崽兒的黑貓立刻沖著那只大鳥:喵嗷!了聲。 【你嚇到他了!】 那只大鳥撲扇了下翅膀,扭頭飛走。 黑貓確定周圍沒有鳥后,才繼續趴下。 北辰并不知道先前那幕的意義,反而遺憾的低頭繼續刷手機,這么大只鳥,還不知道能吃幾頓呢。說著把手機湊到黑貓面前:你能吃嗎? 玥戌神情寧重:所以剛才這破小孩不是嚇的,而是饞的??。?! 玥戌翻了個白眼,毛茸茸的小腦袋湊過來看著外賣頁面,爪子熟練的刷刷刷翻到kfc:叫兩個全家桶吧。 上樓,打開房門,北辰倒在床上認真的瞅著那只小腦袋,思考自己到底養的是豬,還是貓? 肥碩,膽小,但能吃的小貓咪自給自足當著北辰的面下單,摁下支付密碼,揣著手手等飯飯。 胖小貓!今天的事兒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對了,北辰忽然想到,我這玉佩怎么回事?還有那什么非自然事件局又是怎么回事?就我這種王者都上不了白銀的,還指望在那鬼地方能茍???撲上去就掐住小胖貓的肚皮,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誰今后給你喂飯。 就我這份得天獨厚的美麗,出門隨便往哪個小姑娘腿上一靠,就有了下半輩子的飯票。玥戌舔舔嘴巴,一臉得意的用爪子拍拍肚皮,這份沉重的美貌,你這個蠢貨是無法理解的。 那都是我養的rou!捏住肚皮就揉搓,還嫌棄我了? 躺在床上宛如死魚的小胖貓打了個哈氣,縱容又無奈的看著自己養大的蠢孩子,忽然動了動耳朵,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艱難的翻了個身,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巴:快去準備開門,外賣小哥已經在樓下了。 等北辰和玥戌坐在沙發上一人捧著一個桶,拉聳著腦袋,舒服的昏昏欲睡。 吃飽喝足的玥戌跳下沙發,叼著被子替他蓋上,尾巴拍打著那小孩的后背,默不作聲的哄著他入睡。就如同小時候,他們還在山里。 自己遵從北辰爺爺的囑咐,照顧那年幼弱小的人類幼崽一樣,守在一旁。 玥戌知道北辰還有很多東西想問,但沒來得及問,也不知道如何向自己開口。 處于信任又處于其他什么原因,玥戌以體重不相符的靈巧躍到沙發椅背上,低頭舔了舔那破小孩的頭發。 揣著手手,一臉慈愛的注視著那嘴里還咬著雞腿就睡著的傻孩子。 睡吧,睡吧,倒霉的日子今后還多的是呢~ 一般家庭里,小孩還沒讀書上幼兒園的都是寶貝,但只要開始讀書,那就是家里的災禍了。 北辰一大早背著書包到槐江山路8號報道后,進入小組的八樓辦公室,歐華他們還沒來,玥戌出門遛彎說去見老朋友了。 北辰則看到一臉絕望的豐安在做數學題,那俊秀白皙的臉面上帶著一絲絲的絕望,咬著筆桿子,另一只手則捏著劍訣,大有一副:老子和你拼了!的模樣。 北辰把包一扔,沒去上課?在這做題呢?我瞧瞧? 嗯豐安瞟了眼北辰,不情不愿的點點頭,九點月考,過去十分鐘不到的路。 哦,北辰拿過筆,掃了眼,嘿,雖然我當年也就是個副班長,但到底還湊合。謙虛的三兩下把題目給他寫了,如何?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問你小北哥。得意的一挑眉。 頗有一種大佬回到新手村的爽快感。 豐安往后翻了翻答案:錯的 北辰:怎么可能是錯的?!你等等我再做一遍。一定是有哪里不小心算錯了! 拿過草稿就和它干上了,等秦旭飛帶著資料回來時,就看到辦公室只有兩破小孩埋頭刷題,立刻頭疼,修士們上班連點時間觀念都沒有,每次都是遲到早退的,把歐華都帶壞了。那小子當初可是軍人,嚴苛遵守紀律,現在呢? 余美肯定在外頭遛她的兒子,前幾天還因為沒栓繩進警察局了。 隗遜那小子十有八九又睡過頭了,都八點四十五了,人影都沒一個。 大華哥昨晚說是去查那別墅主人張德瑞過去那些狐朋狗友了豐安糯嘰嘰的反駁,所以說去什么夜總會了臥底了。 第7章 畫皮7 秦旭飛臉色立馬詭異,豐安你快去考試,小北你也別搞這些了,從學校畢業后誰還會做題呢。拿著關于昨天別墅前主人的資料,轟走豐安,這次月考再爭取倒數第一,你師傅不打你,我揍你!一個個盡不省心! 哦豐安不情不愿的起身,磨磨唧唧的整理好書包,還把隊長秦旭飛帶來的材料拿走一份,打算去學???。 這孩子,太愛崗敬業了。簡直就是讓成年人自嘆不如啊,北辰由衷的佩服。 秦旭飛翻了個白眼:他是拿這做考不好的借口!這套路都用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果然,算著時間豐安應該還沒出大樓呢,北辰就從他朋友圈刷到:無心月考,只想為死者伸張正義,除暴安良。 手機扔桌上,北辰在思考自己到底來了什么鬼地方 另一邊,玥戌送自家崽兒第一天來上班后,便隨著人流走入電梯。 等大多數人摁好樓層,玥戌琥珀色的眼眸瞧著亮著燈的按鍵,發現沒有他想去的樓層,勞駕幫忙摁下三十六樓。 電梯里的人似乎早已對貓會說話習以為常,順手幫忙摁了,甚至沒多嘴問一句為什么要去36樓,局長或者副局長所在的樓層。 人,一個個出去,最后就剩下玥戌。黑色的尾巴忽然變長,摁下關門鍵,電梯徐徐上升,又等了片刻,門再次打開。 黑色的小胖貓慢悠悠的把爪子踩在厚實的地毯上,留下一個個小腳印。 整個36樓內部似乎rou眼窺視下,只是一個小小的方格,黑貓的背后是電梯門,而前面三面卻是一摸一樣的墻面。 但玥戌知道,左右兩側各自隱藏著一條走廊,被陣法所掩蓋而無法窺視另一面的景物。 黑貓坐在地毯上想了想,走向左側。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微微晃動,如同扔下湖面的石子,掀起陣陣漣漪。 走廊上,再次恢復寧靜。沒有貓,也沒有任何人影。 被陣法掩藏的另一邊,視線突然開闊,透明的玻璃鐘把冬日的暖陽投入辦公室內,明媚的光線讓原本就開闊的前臺顯得更為亮堂,甚至還有幾個鳥架錯落有致在點綴辦公室內,讓嚴肅的氣氛瞬間多了幾分溫馨。 秘書臺前有道玻璃門,坐著一位翻閱著文件的年輕人,似是感應到有人來,立刻起身。 恭敬的微微行禮,詢問:請問您有預約嗎? 玥戌。聲音低沉,而又充滿了野性。 而那位年輕的男秘書瞳孔中反射出一只矮胖圓滾滾的小肥貓,逐漸變成只身形矯健,擁有修長四肢和尖銳爪牙的黑豹。 啊,是玥戌大人,您稍等。秘書似乎對這一切見怪不怪,微笑著替他撥通內線,片刻親自為他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黑豹緩慢的走進辦公室,看著一身西裝,埋頭批閱文件的男人開門見山。 給我幾張紙。 嗯桌前的男人抬頭下意識想和他說貓不需要紙,舔舔就行。 但看著那只黑豹慢慢露出的獠牙,下次說清楚,是封印紙。還是打開抽屜扔過去幾張發黃暗淡的紙,碰見了? 小北運氣真差,黑豹坐在地毯上用尾巴卷走那幾張紙,第一次就碰到那鬼東西,普通法術對它們根本沒用?;瘟嘶挝舶蜕暇碇膸讖堦惻f,發黃的紙張,只有這破東西才能把它們封印住。 知道是什么嗎?沅予卿放下筆,眉頭緊鎖,如果危險的話,還是讓A組的人去處理。 黑豹優哉游哉的晃著尾巴,不用,他身體里流淌著那個家族的血,就和當年那老頭一樣,與那本書里的妖怪為敵,是宿命,也是天命。說到這恥笑聲,否則怎么可能進來的第一個案子就和書有關? 范鼎給他安排的隊伍有點弱,作為如今局長的沅予卿思索著昨天身為副局長的范鼎和他商量的情況,隊伍里唯一道家正派出生的豐安只有十五,隗遜師從符門道法,其師雖然實力不俗,但門派不大。那只狐妖想起不久前保密局的局長聯系他,讓他看手下的妖干點人事兒的名單里就有那只狐貍,沅予卿就頭疼,其他剩下兩個都是沒靈力的。 有我在,從今天起,我打算把老頭留下來的那點東西慢慢教給他。黑豹卷著紙的尾巴,轉了個方向,送到自己腹部,把紙張往自己肚皮上蹭了蹭,似乎那有個口袋一般,直接塞進去了 沅予卿想起當年那奶嘰嘰會窩在自己懷里酣睡的小嬰兒,如今已經長大成人,還大學畢業,不由臉上流露出幾分緬懷,他這幾年還好嗎?昨天知道他入職,便忍不住飛過去去偷偷看了眼那少年。 俊秀,高挑,頭發蓬松的想讓人在他頭上駐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