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br>
    “和我們蠻荒森林不一樣，想要在沙漠中生存，一個條件是必不可少的?！?/br>
    林爍：“水?！?/br>
    “對，水源。沙漠之城的所有城邦都分布在大小不等的綠洲上，這些綠洲由四條貫穿整座沙漠的地下暗河提供，四座王城，分別占據了一條河流，這些河流的支流再灌溉了大小十二座都城，其余的主城和小城市都坐落在支流的末端?！?/br>
    “而所有暗河的來源，是中央城?！蔽走七谱欤骸八阅忝靼字醒氤堑牡匚涣?？”

    林爍：“自來水廠？”

    巫：“……”

    用吃光后只剩一個空殼的沙蛛腿敲了一下他的頭，巫道：“中央城中供奉著神廟，能夠聆聽神的祈禱，每年的祭祀禮上，神在獲得了足夠的祭品后，會讓源源不斷的清水從泉眼中涌出，填滿四條河流，以保證沙漠之城的水源不會斷絕?！?/br>
    “哦，我明白了?！绷譅q道。

    迎著巫滿意的眼神，他道：“不是自來水廠，是壓力水泵?！?/br>
    巫：“啪！”

    林爍正經起來，他問了巫一個問題：“你覺得神真的存在么？”

    巫：“……”

    他低下頭，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你不是好奇我為什么能夠將熊頓那條健康的胳膊轉移給失去胳膊的人么？”

    “嗯?！?/br>
    “是先祖留下的銅板上記載的?！?/br>
    “什么？”

    巫走到山洞內側，移開擋在山壁上的一塊石頭，從里面拿出了一面造型精美的青銅板。

    那青銅板呈長方形，像一頁翻開的書，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載著許多文字。

    林爍念道：“科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br>
    巫一頓：“你認識？”

    林爍意識到是語言包的問題，他仔細辨認，發現那文字既不是中文，也不像部落和沙漠之城通用的文字。

    “你不認識么？”

    巫緩緩搖頭，用特殊的眼神看著他：“在去往中央城之前我完全不認識這些文字。部落百年前經歷的那場災難毀掉了許多記載，部落里僅存的三位巫全都消失在災難中，他們的學徒，也就是上一任巫，根本沒來得及學習青銅版上的文字?！?/br>
    “我是在一名神廟的祭司那里學會的，他們能使用和我相似的手段，用奴隸的生命挽救貴族的生命?！?/br>
    巫把銅板放回去。

    “所以，對于你之前那個問題，我也很疑惑。我疑惑了半輩子都沒有想出答案——神，究竟是否存在？我希望你能把答案帶給我?！?/br>
    “還有另一個問題——我們部落的先祖和沙漠之城的神廟究竟有什么關系？”

    林爍：“……”自己的問題沒解決，又背負上巫的問題，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喂，過分貪心了啊?！彼麑项^說。

    巫一臉的——我就貪心怎么了？反正你是先祖！

    林爍無語。

    他坐在石凳上，手托著下巴想了想，道：“哦，我明白你之前為什么對我那么警惕了?！?/br>
    就算懷疑他不是先祖吧，把他趕出部落，或是再狠一點，找個沒人的角落敲暈活埋就好。干嘛要像巫那樣，一邊嘴上尊稱先祖，一邊行動上把他盯得緊緊的。

    “你懷疑我是中央城的人，是不是？所以你不敢太得罪我?！?/br>
    巫沒有否認：“來自神廟的人，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手段，我不能冒險?！?/br>
    林爍立刻舉起雙手：“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誣陷我?！?/br>
    巫又從他那里搜出一根沙蛛腿，嗦著rou汁道：“嗯，我相信你不是。中央城的人沒有你那么……”

    他想了想：“有活力?！?/br>
    林爍把最后一只沙蛛腿護在懷里，“別以為你嘴上夸我我就不知道你想搶我的rou。這是我要留給我家喵蛋的?！?/br>
    巫遺憾收手：“說起來，那真的是你的戰獸？”

    “嗯?！?/br>
    “不可能吧，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弱的戰獸，灰鼠部落的耗子都比它個頭大?！?/br>
    林爍把他嘴里那塊rou也搶過來：“說什么呢？濃縮才是精華！我們喵蛋可是能解化學方程式的貓！你能嗎？”

    “還護上了?！蔽走七谱?，突然問：“你想學銅板上的那些內容嗎？”

    林爍：“想??！”我要手搓核.彈。

    “那你每天太陽落山后到我的山洞里來吧?！蔽椎溃骸暗葍r交換，你回來后繼續教部落里的孩子什么叫科學?！?/br>
    “潛.規則??？”林爍頭戴著喇叭，被巫揮舞木杖直接趕出山洞。

    “今天別來，看你就煩！”

    他坐回山洞里，搖了搖頭。

    今天和林爍說的話，看似閑聊，其實經過一整月的思考。

    熊頓的叛變、鬣狗部落的到來、包括今天得知的巨石城的變故，都讓巫嗅到了一絲不祥的氣息。他這種活了六七十歲的人，對于危險的嗅覺是很準的。

    “幾十年前的事，難道又要重來嗎？”巫自言自語。

    希望部落能平安度過。

    山洞外，林爍也在和系統說話。

    “科學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我記得是高爾基說的？”

    這句話經常懸掛在各個教室、教學樓的過道上，以至于林爍將它的出處來源記得一清二楚。

    系統：【沒錯?！?/br>
    “為什么它會出現在部落的銅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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