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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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溫水重新溫暖身體的感覺實在是不能用簡單的言語來形容,云卿舒暢的嘆氣, 看著在他面前站著的鐘溯時,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殊奕是成年后的鐘溯時,而他復活的鐘溯時,卻僅僅只是少年,雖然青澀了很多,但是看起來非常的面善,只是比起之前見到的時候微暖的笑容,此時鐘溯時的眼睛里多了幾分平靜淡然,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周圍的人發生的事情,可在深處卻又隱藏著點慌亂。 一時間雙方對視無言,雖然在巢內已經相互諒解,可是回到了現實世界,就和明明聊得很好的網友一見到面卻突然卡殼了一樣。 云卿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發,鬼使神差的冒出來一句:小時哥哥你沒想到還在長身體???我以為你這個年齡身高已經定型了呢,現在看來可發展空間還有好多,拭目以待??! 鐘溯時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平靜,云卿伸手碰了碰鐘溯時的雙腿,能恢復真是太好了。 現在就差手臂和半張臉了,按照之前的邏輯的,很可能再有一次巢就可以徹底結束了,我的夢想實現的速度這么快??? 我的時間被無限拉長。鐘溯時終于回答了云卿的話,我破的巢越多,不服氣的核也就越多,它們不斷的在我身上加注,讓我沒辦法從巢內脫離。 照這么說核對核也是有惡意的???真是不好相處的一群家伙,所以說,在惡劣的心情之下時間長了的人到時候也會被惡劣的情緒所吞噬,這也許就是真的了。 是。 如果哥你早就知道,那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 鐘溯時沉默了下,為什么? 理由很簡單,當然是恨了。 他的一生本來就順遂,在無數的困難面前都可以面不改色,但是在死亡之后卻偏偏進入了這里,一開始還是新手的時候誰都是一樣的,害怕、恐懼、無措,他用了太多的時間去抹去曾經的弱小,甚至一度抑郁的認為,就算是復活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這一段恐懼的時光將會深入骨髓無法忘卻,就算是復活之后,他也再也無法睡個安穩覺。 可是他的一切擔心,都是多余的,當他復活在云卿身邊的時候,當他回到了這個世界,回到了最安心最信任的人身邊,他卻在第一個晚上經歷了一個,很長時間都沒有經歷過的,只有美夢的安眠。 但是云卿卻被拉了進去,那樣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露出丑態的地方,會放大人類的丑陋的地方,到底會把他努力保護的孩子破壞到什么程度,他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困擾。 云卿手中的護身符,都是他用巢制作的可以在巢內幫助云卿的東西,他甚至會侵入到帶著他的標識的人身上去盡可能的給予云卿調節,讓他能夠更加簡單的適應巢內的生活。 如果入巢的人,不是云卿,那他會竭盡全力的破壞所有的巢,讓那些傲慢的玩弄他們生命的東西嘗試一下被玩弄被消亡的恐懼感。 在他堅定的認為自己這么做的確是在幫助的云卿的時候,云卿的表現卻仿佛直接扇了他狠狠一個巴掌。 巢,幫助了他。 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有的核都對人抱有惡意,并且所有的巢都是為了殺死人而存在的,可唯獨云卿是一個異類。 在看到云卿手中看到了那個戒指的時候,鐘溯時內心所有的已經成型的污穢的觀念瞬間被擊打成粉碎,這是他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事情,他抵抗著巢,憎恨著核。 可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 若是他能夠和云卿一般公正的看待,不去憎恨的話,也許也能如此,得到巢的優待。 他一直都很迷惑為何云卿的實現愿望的速度如此之快,可是卻突然發現,并不是云卿快了,而是他,慢了。 巢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 他對它露出憎恨和惡意,得到的,必然就是同等的對待。 在浪費在巢內的無數年積攢的惡意,卻全部都是針對自己的惡意。 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樣。 那種只有規則和篩選的東西,嘲笑著他的自作聰明。 沒什么。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是嗎?云卿迷惘的眨巴眨巴眼睛,既然要過去的東西就這么過去,為什么還要一臉三觀被粉碎了的表情啊但是,云卿向來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人家不說肯定是有人家的苦衷,男人就要有自己的擔當,不能啥事兒都得和老媽子一樣一直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嚷嚷。 不過,放心,很快的。云卿摸了摸那半張如同死人一樣的側臉,還差一兩個,我們就可以徹底擺脫這些東西了,對了,小時哥哥,你想不想回家看看? 不用了。鐘溯時搖頭。 為什么,難道你不想爸爸mama嗎?記得鐘溯時和家里的關系其實一直都挺不錯的啊,如果叔叔阿姨知道鐘溯時還活著一定會非常的開心。 他們不是已經有了一個替代品了嗎? 不是替代品,是你的弟弟,親弟弟。 那要如何解釋?我和以前年齡上沒有任何區別,我為什么突然復活了?若是告訴了他們,他們知道了這些事情再不小心碰到了入巢者,也要讓他們經歷這些嗎? 云卿愣住了,他的確是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性,的確,若是實話實說太危險了。 那不然什么都不說吧,他們那么愛你,肯定可以接受你復活的事實,也不會多問的。 卿卿。鐘溯時抱住了云卿,水流也澆在他的頭頂,他微微垂下雙眼不讓水流進入眼睛,人不會輕易的接受和自己不同的東西。 他這樣的性格,也多數隨了父母,沒有理由的出現,短時間內可能會驚喜,欣慰,一旦時間長了,冷靜下來了,想的多了又會出現什么樣的可能性,誰都不知道,既然如此倒不如相安無事。 我已經死了,在所有人的眼中鐘溯時都只是死人,我現在是殊奕,被你從巢中復活的殊奕,從你復活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只屬于你的了。 云卿無法反駁,現實往往就是這般無法預測的殘酷。 你不會不甘心嗎? 當然不會。鐘溯時的表情中,的確沒有多少陰霾,我現在還這么年輕,未來還有很多可能,我會努力的工作,邊工作邊考大學,我們可以一起努力 ,日積月累下來我們可以過好我們的小日子。 云卿被鐘溯時說的暈暈乎乎的,感覺未來一片光明,然而突然間他的粉紅泡泡被戳破,云卿的表情有些微妙。 難道說 他們現在真的已經是男女朋友在談戀愛的階段了嗎?不不不是男男朋友? 那個,哥,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 這話怎么接。 我覺得我還是講一下比較好。云卿掙扎著關掉了水閘,他的體溫已經恢復了,不能再沖了。 恩。 你為啥突然說喜歡我呢?這我以前也沒覺得???真的不是你突發奇想什么的?我覺得好像的確是不太對頭! 云卿為了認真說話不看對方的表情,干脆拿了毛巾給鐘溯時擦頭發,這樣才能將專注力全部放在擦頭發上去,你怎么知道你就是喜歡我???而且以前也沒有這個征兆怎么突然就變成同性戀了??? 云卿這輩子,是真的沒接觸過同性戀。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都以為自己是筆直筆直的。 但是最可怕的是,他被殊奕吻了的時候,居然沒有一點兒惡心。 他當時還帶著兄弟開玩笑的心態,直到對方說了婚戒這個詞兒。 怎么就 突然變成戰友情了呢? 58、現實(二) 喜歡云卿嗎? 喜歡。對這個答案鐘溯時很篤定。 為什么喜歡云卿。 習慣成自然。 當初他們只是好朋友, 也是不錯的兄弟,甚至在救了他自己死去的時候,他也還沒有這么大的怨念, 在巢中艱難生存的日子, 他也并非天賦異稟能夠接受這樣的生活, 到底是太過辛苦, 也曾經怨過, 在怨過之后,卻又出現一種悄然的心思。 自己為了他這么辛苦, 那一旦復活之后, 他是不是就得補償自己? 他經過了這么多次生死攸關的時間,僅僅是報答已經不夠了, 云卿的命就是自己的了。 越是困難, 曾經的美好的記憶就越是清晰, 在不斷反復的情緒之中,他最終認定了這樣的結果云卿是他的。 過程是如何他已經忘記了,只是在每次將死之時,內心全部充斥著的都是這樣的信念。 他的東西,還在等著他,現在還不能死去,否則就便宜了別人了。 在不知不覺之中這個想法已經成為了他克服一切困難的動力。 當全身癱瘓的睜開睜開眼睛看到云卿的時候,在聽到云卿的愿望是復活自己的時候, 本身就篤定的想法越加的堅定。 他們本身就是只要沒有了對方就會死去, 這是他們必須要經過的未來。 所以戀愛就變得理所當然。 他在知道了生命和死亡只不過是一線之隔之后,他已經失去了所有要徐徐圖之的耐心,所有的情緒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瞬間侵入了所有的思維。 愛他。 吻他。 讓他變成自己的。 強烈的愿望卻被無法動彈的身體所封印,他對巢充滿了恨意, 最終讓他選擇了要再次進入巢的做法,他利用核的能力提前了云卿的下一個巢的來臨,并且,跟隨了他。 一切的發展,都太快了,出乎預料。 但是真正入了巢后,在面對著這才是他真正熟悉的世界,仔細去了解的世界之后,他本能的陷入了一份強烈的自卑感之中。 云卿就算是經過了多少個巢,他的心態始終都和一開始一樣,他的眼睛里不曾染上陰霾,在見證了無數的死亡之后也依舊沒有生出污穢之心,他依舊是和以前一樣對巢抱著他所不理解的同情。 這是他所沒有的,所得不到的。 在那一刻,他突然膽怯了。 不希望云卿看到他已經被巢浸染了的模樣,他用所剩下的唯一的核制作了面具,悄悄的隱藏了起來。 云卿還是一樣。 在知道之后,表現的什么都不在乎的大大咧咧的接受了已經徹底被浸染了內心,眼中只剩下了黑暗的他,那一刻他是感激的,感激的同時,也被云卿釋放了心中一直隱藏的野獸。 在云卿問為什么喜歡的時候,他并不想要給他這么多的理由,這么多的心里歷程,他所有的想法都只有一樣。 因為你天生就是我的。 云卿一巴掌拍在了鐘溯時的腦袋上:別鬧了好嗎?我在認真說話呢。 我很認真。 我怎么就是你的了? 鐘溯時: 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是個中二病呢?中二病到這種程度也是少見,可是我記得你都應該高中了吧,中二沒畢業???云卿一大老爺們兒聽到那句話瞬間就酸了牙齒,渾身起雞皮疙瘩。 鐘溯時: 算了算了,給你吹干凈了我還得吹呢,一會兒得上個凍傷藥,我覺得我肯定凍上了,這么冷熱交替的,一看你就是缺乏生活常識,你在巢里呆的也太久了,估計也沒人教你怎么好好生活。云卿說著說著突然間發現了一個問題,話說,我把你從巢里復活,你現在又進入了巢,該不會又得重來一次???你是不是有了新的愿望什么的?下次不會再跟著我進去了吧。 鐘溯時也注意到了,順著話說:就算是,我也從不會害怕任何的巢。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能不進去是最好的,如果非要進去,那以后我們就組隊吧,我不放心,等到我把你復活完全了你還是在進去我就陪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