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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父親的怒罵和母親的沉默中活了十幾年。父親不在的時候,母親會溫柔的安慰他,要求他學會愛他的父親,他是他們的親人,只是脾氣不太好。他總是在母親滿含期待的目光中點點頭,然后自顧自的憤恨。 他在這樣畸形的家庭中長大,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父親的不忠,他喜歡上了一個更年輕的姑娘。 那天母親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站在門口溫柔的告訴他,如果以后找了伴侶要對伴侶好,愛人之間要忠誠。 韓樂點點頭,答應了母親的要求。 當天下午,韓樂在窗臺收拾酒瓶準備去賣錢的時候,一抹白色的影子從窗口一晃而過。 母親離開了,父親也和別人離開了。 韓樂永遠記得母親的話,要對伴侶好,要相互忠誠。 韓樂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大盤烤rou,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完全不管金,于是決定明天去問問吉。畢竟他是他認識的蟲族里最了解精神力的存在了。 等金吃完,韓樂站了起來。 金吃飯的時候一直埋著頭,等他終于抬起頭來,韓樂才發現金的瞳孔在閃著紅光。 這是雌蟲狂暴期降臨的預兆。 “我先回宿舍,你不用跟來了?!?/br> 韓樂裝作沒有注意,轉身先離開了。 雌蟲的狂暴期每個月都會有,一般來說會持續一段時間,或長或短,如果沒有得到雄主的撫慰,會對雌蟲的神經造成損傷。 金在申請匹配之前就已經忍受了將近一年的狂暴期的折磨了,在做出那個決定之前,他還有希望可以得到雄主的撫慰,但是現在,他完全不敢去奢求。 金默默跟在韓樂后面,在他韓樂上車后,站在原地目送接他的車開遠,才轉身向自己的訓練室走去。 狂暴期的雌蟲會異常的暴躁,他們骨子里的戰斗欲會被完全的激發出來,渾身上下的每一片肌rou、每一塊骨骼都渴望觸碰與撞擊。 這種欲望會燃燒雌蟲的理智,讓他們在不停的難受到發狂的情緒中不斷傷害自己。 在得到雄主的撫慰后,這種欲望會不由自主的夾雜一些對雄主的渴求進去。 金給自己的訓練室設定了時間,鎖上門以后,才開始放任自己。 白天的時候狂暴期的影響要更小一些,至少是以他的意志力不至于會在別的蟲面前出丑,但是晚上不行,之前他也是這樣把自己關在這里的,但是卻沒有一次會比現在更難熬。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想抱抱雄主,想到發狂。 第二天早上,韓樂看著并排躺在醫務室的受傷雌蟲們咂舌。 每個雌蟲的傷口都非常嚴重,幾乎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韓樂的第一反應是,這些不會都是金打的吧? 他知道雌蟲的狂暴期會讓他們有更強的攻擊性,并且會讓他們失去理智,他曾經在法院就見過一個突然狂暴期的雌蟲可以一拳將樓板打穿,后來好幾個雌蟲警衛趕來才堪堪制住。 轉念又覺得不可能,像金那樣的性格,在狂暴期真的到來之前肯定會先把自己鎖在一個封閉的地方。 “也不能來了雄蟲就這么cao練新兵吧,”吉穿著白大褂,帶著金絲眼鏡走了進來,一臉見怪不怪,“這藥水還是挺貴的?!?/br> “平時訓練的強度都是這樣嗎?”韓樂看著躺在床板上被打了麻醉劑的雌蟲們,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 “大多數是,但是習慣了也就很少會受這么重的傷了。之前沒有雄蟲助理,這批新兵進行了幾個月的常規訓練,我們醫療室的工作量都下降了不少?!奔锨皺z查了一下各個雌蟲的狀態,確認無誤后,對韓樂點頭示意。 韓樂挨個把他們全部弄暈過去。 吉把他們全部放進藥水里,起身摘下眼睛,拿掉手套,示意韓樂可以休息了。 韓樂沒有離開,他有些猶豫的看著吉。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吉把白大褂脫下來。 他一天的工作量不算多,要是按以前那些雄蟲助理的效率,大概每天會花三四個小時在治療上,但是現在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 吉對韓樂這個不墨跡的雄蟲很有好感,也樂于和他聊天。 “您知道狂暴期,”韓樂措了了下辭,他應該是全蟲族唯一為這個問題焦慮的雄蟲了,“就是不進行身體接觸的話,有其他緩解的方法嗎?” “和雌君鬧矛盾了?”吉有些稀奇。他是知道金的性格的,就那個冷硬的雌蟲,能得到寵愛非常難得。 他稀奇的是韓樂,一般的雄蟲如果不想碰雌君,那么他們就可以做到完全不管,但是韓樂竟然一邊不想碰,一邊又想管。吉突然開始好奇他們倆之間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嗯?!表n樂點頭。 “你試著用你的精神絲把雌君從頭到腳裹住,持續十分鐘,就可以緩解對神經的傷害?!奔α讼?,“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用常規方法,畢竟這個方法比較麻煩,而且雌蟲很大可能感覺不到?!?/br> “我知道了,謝謝吉醫生?!表n樂準備回去就先給金試一試。 “最近保持光腦暢通,最好能隨叫隨到,畢竟新兵換項目的時候,很容易出幺蛾子?!奔侄诹艘痪浜?,把自己的白大褂放進柜子里。 “這是第幾個被抬下去的了?”英站在模擬實戰室的觀戰臺上,看著下邊的場景,面上罕見地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