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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亦點頭。 眾臣看來,鎮國公本就功高震主,足夠如履薄冰,如今他身為鎮國公世子,卻替了王君之位,連他自己都覺得犯了僭越之罪。 “這確實是他的功勛,可他未必在意……你來這里,是想說服容樾,燃放祈福燈?” 昭歌腦子轉了圈。 容亦苦笑,哪有這么輕松,且不說王君并不愿意出席此類場合,否則這燙手山藥也不會落他身上。 而且王君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人鬼難近,這才是最難為人的。 “所以,小殿下可否中間稍稍……轉圜一下?!闭Z氣很委婉了。 總不能讓容亦和萱萱一同放燈時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meimei妹夫的絕美愛情由她來守護! “沒問題!” 容亦不勝感激,溫潤頷首,“那便麻煩小殿下了,日后若需幫忙,煩請告知?!?/br> 元燈宴。 昭陽殿到了新裙子,唇脂也換了顏色,昭歌打扮時間久了些,到了宴會稍微有些晚,明珠陰陽怪氣地嘲諷幾句,昭歌瞧都沒有瞧她。 “阿姐,你在這里!” 昭萱揮著胳膊,眾人不由得看過來,這下正在偷偷從一排花瓶身后溜到容樾身邊的昭歌: 僵硬.jpg。 容亦了解她的尷尬,適時打圓場,“昭萱小殿下怕是記錯了,那是在下的位子?!?/br> 他施施然坐到昭萱身旁,昭萱驚訝地瞪大已經,容亦忍俊不禁,揉揉她的頭。 眾人八卦的目光又被這一對吸引過去,昭歌松了口氣,偷摸溜到容樾身邊,驚喜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boss一言不發,牛逼轟轟坐在殿中,她進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 真好,省的她親自去找了。 明珠看著這一對姐妹一人占著容亦哥哥,一人厚著臉皮去接近暴君,銀牙恨得要被咬碎了。 她低聲問侍女,“事情可都算辦好了” 侍女眉目謙卑,“是?!?/br> 明珠哼了一聲。 明日燃燈,今日太子太傅大約會宣布成績名單,甲一者能和容亦代表天下學子燃放紫薇燈。 昭歌沒有忘記正事,在桌下勾了容樾的小指,“容樾,明日你去燃燈嗎?明日萱萱和容亦燃紫薇燈,你也去嘛?!?/br> “不去,無聊?!表槑Ю碛啥颊f了,不想跟她過多糾纏,她整天沒有點正事嗎? 這敷衍的語氣…… “你敷衍我!”昭歌憤憤喝了一杯果酒。 容樾心想就是敷衍你怎么了又不差這一件。 絲竹聲暖響溶溶,昭歌感覺有些熱,面頰微微泛上緋紅,這果酒好喝,但是后勁兒大些。 她一筆一劃在容樾腿上寫:去! 有些癢。 容樾握住她的手。 昭歌無辜良善地眨了眨眼睛,又在他的掌心寫:去。 輕輕的力道,在掌心帶過酥麻的感覺,容樾不適,反射性將她的手制在掌心,指尖學她,在她掌心寫:就不。 他的指尖涼涼的,像小蟲子爬過掌心,昭歌咯咯笑出銀鈴聲。 “容樾,去嘛去嘛……”昭歌迷離著水漣漣的眼睛,尾音輕輕拉長,甜膩膩的,容樾特別受不了她這樣。 眼看她一杯倒,全身勁兒都要卸在自己身上,容樾指尖在她腰上軟rou掐了一把,昭歌敏感地躲開,慣性地就要倒向另一邊去。 昭歌捏著鼻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容樾,指著容樾,整個人由坐著,緩緩倒下去,憋出低低的鼻音,“容,樾,你,壞!” 容樾嗤了一聲。 李德祥眼尖手快,將昭歌扶在桌子上打盹。 宴會高潮處,太子太傅最為國子監名譽國子祭酒,宣布考核成績。 眾人都豎起來耳朵聽,熊孩子都成績關乎著面子與各家利益關系。 太傅賣了個關子,倒著念,留著甲一壓軸念,先將其余念畢:明珠排名甲二……昭萱進步了些,排到甲上,太傅特地表揚。 甲上還剩最后一個。 太子太傅神色復雜,“甲一,陳昭歌?!?/br> 明珠聽了,得意地笑一聲,目光望著對面睡的昏天黑地的昭歌,接下來可有好戲看了。 蕭太后頗震驚,她亦有撮合昭歌與容亦的意思,此番金童玉女同放天燈,算是美談,正打算贊揚昭歌,“昭歌可真是一鳴驚人,哀家原也沒想到……” “太后娘娘,恕臣無禮,臣有話要說,昭歌小殿下的成績,怕是有假?!碧犹得嫔习櫦y如刀刻,表情肅敬。 他是三朝元老,蕭太后對他亦是十分敬重,此時不好替昭歌開脫,有些尷尬,“是……嗎?” “是!臣本不在意,可有人舉報,臣這才比對了昭歌小殿下的字跡,策對的字跡完全不對,倒像是專門請人所作,至于術數,芳淮夫子所言,昭歌小殿下的解法,他前所未見,也從未教授學生過?!闭f著,還拿出證據卷子來。 “公開舞弊,這關乎國子監的聲譽,不能姑息,臣費一番心力,找到代寫之人,確為昭歌殿下找他所寫,證人就在殿外!” 席間開始議論起這個陳國來的小殿下,行為諸多怪異,還公開舞弊…… 昭歌被謝隨風隔著通道扔過來的花生米砸得坐起來,不明所以看著幾人走進來,有芳淮夫子,還有……還有她不認得了。 木訥訥地又要往桌子上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