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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多眨眨眼,說:“鹿時應算嗎?” 孟多看上鐘齊雁的時候,一夜傾了半數家產,燃了半城煙火,他無需開口,不夜城里的狂歡記的清清楚楚。 現在孟多覺得鹿時應不錯的時候,也不必掩藏。 章禮江睜大了眼,好一會兒才說:“挺好的?!?/br> 孟多就與他碰了杯,意氣風發的笑了。 第二十五章 結束了(二更) 孟多與章禮江閑聊了一會兒,周圍的酒客少了一些,章禮江壓低了聲音對孟多說:“國師最近有得忙了?!?/br> 過去孟多不愿沾染朝廷的事,總覺得勾心斗角復雜麻煩,但現在有了鹿時應,孟多想為他分憂,總要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孟多問:“是什么事?” 章禮江說:“宮里的事無非是爭寵,皇子與皇子爭,黨派之間爭?!?/br> 孟多說:“你倒是看的明白?!?/br> 章禮江端著酒杯,說:“只恨我生在王侯將相之中,不然恩怨情仇快意江湖,那才痛快?!?/br> 孟多與他碰杯,章禮江說:“我可能過幾日就不在京都了?!?/br> “去哪?” 章禮江喝盡了酒,將酒杯嘭的一聲放下:“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br> 孟多皺眉:“你要去北方?” 章禮江說:“看來你也知道了。那日國師在朝堂上說過,群蠻不除,終是禍患,我既然已經身在王侯家,也要做些為國為民的事,不然既沒有浪跡江湖,也沒有為國捐軀,豈不是白活一輩子?!泵隙嗾f:“需要我的話盡管開口?!泵侠蠣攧e的沒有,錢夠用。 因為鹿時應一直沒回府,章禮江過幾日又要走,于是孟多就整日與章禮江混在一起,狐朋狗友到處玩樂。 這日,孟多喝的有些多,從八仙樓里出來時天色沉的如墨,他和章禮江勾肩搭背晃晃悠悠走在路上,暈暈乎乎中聽見阿洛的聲音,孟多瞇起眼睛看,才看清楚原來真的是阿洛。 阿洛好像從哪里跑來的,喘的很急,孟多指著他,說:“我讓你去找人,嗝,你躲哪里去了?大半個月都不見人影?!?/br> 阿洛臉色蒼白,盯著孟多,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惶恐:“主,主子,我被關起來了,方才趁看守的人沒注意才逃出來?!?/br> 孟多站直身體,沉下臉,說:“怎么回事?誰關的你?” 阿洛:“是……是” 孟多:“說!” 阿洛突然跪了下來,眼里布滿紅血絲,說:“是鹿大人?!?/br> 孟多皺眉,“胡說,他為何關你?” 阿洛的胸膛急促的起伏,顫著聲,說:“是因為阿洛查到了血壺藤手環是鹿大人的!我拿著手環查到皇城國寺,里面的和尚告訴我血壺藤手環是大師給下一任主持的信物,鹿大人自幼就被選為靈童,所以血壺藤手環只有他有!”大運河的水在漆黑的夜風中嗚咽,阿洛的話像一聲又一聲驚雷落在孟多的身上,砸的他耳旁嗡嗡的響。 孟多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緊緊的攥住,一寸又一寸,讓他喘不過氣,讓他好像被萬箭穿心。 一定是今夜的酒喝的太多,不然孟多的頭為什么暈的厲害,亂糟糟的一團。 一定是今夜大運河的風太急,不然孟多的眼前怎么霧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旁章禮江醉眼迷蒙,問:“你們在說什么,我喝多了聽不懂……” 孟多的心驚濤駭浪,表情卻冷的像冰,輕聲說:“我問你,你說的可有半分是謊話?” 阿洛說:“阿洛用性命發誓?!?/br> 孟多閉上了眼。 皇宮,明黃的大殿里傳來壓抑沉悶的咳嗽聲,幾只烏鴉撲騰的翅膀落在月光下宮殿的飛檐上。 殿里殿外站了許多人,皇親,國戚,后宮三千,文武重臣,太監,婢女,御醫,巫醫,法師,還有鹿時應。 一個奴才低著頭急匆匆走到鹿時應身邊與他低聲耳語,不知說了什么,鹿時應的臉唰的白了。身旁的官員余光看見,低聲問:“國師這是……” 鹿時應垂在袖中的手猛的握緊,強自鎮定,說:“北方傳來了軍情,我去看看?!?/br> 說完不等對方回答便離開了。 鹿時應離開沒多久,緊閉的大殿傳來了消息,是太子親自出來傳的旨,說皇上要見國師,方才知情的官員替鹿時應答了話,太子看著官員頭上鮮紅的紅纓穗,默然無聲,須臾后,轉身回了大殿,像是接受了鹿時應不在這里的理由。 鹿時應一路施了輕功回到鹿府,孟多的門虛掩著,從外面能看見孟多背對著門站在窗邊。 阿洛垂著頭守一旁,不說話也不抬頭,鹿時應看了他一眼,站在門口壓下因為動用內息而上涌到喉嚨的鮮血,緩步踏進屋里,阿洛從外面關上了屋門。 孟多沒有轉身,開了口,他問:“鹿時應,你對我這么好是因為什么?” 鹿時應的喉嚨干澀。 孟多轉過頭,和平常的樣子也沒有什么不同,語氣也是淡淡的,卻說著讓鹿時應觸目驚心的話:“是因為你上過我嗎?是因為你上我上的很shuangma?” 鹿時應:“孟多……不是” 孟多向他走了一步,“我一直想不通我唯利是圖庸俗不堪,究竟如何入了纖塵不染的鹿大人法眼,得了鹿大人的熨帖和傾慕,原來,原來竟是這個原因?!甭箷r應抓住孟多的手:“不是,不是這樣,我可以解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