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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山頓時一噎,怒眼跟他對持。 這時,人群里,剛剛被南山莫名攔出一些火氣的眾人紛紛覺得解氣—— …… “這人可真可笑,說什么日月蝶是他們的,怎么不說這千葉林都是他們家的好了?” “就是!沒見過這么囂張的新手??!” “這家伙眼瘸嗎?居然跑到我們琛哥面前來囂張?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 “大概是個腦殘?!?/br> “琛哥就該給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個教訓……” …… 就是人群里的娃娃臉也不是很有底氣地悄悄挪到南山身邊,暗暗拉了拉他衣角,悄悄提醒,“他是三年級的學生,還是雷靈根,攻擊力很強,你別跟他硬碰硬,會吃虧的?!?/br> 郁蘭亭不知什么時候,也不著痕跡地站到了南山的背后,低聲說,“你是不是想要日月蝶兌換開神丹?回頭我們湊學分給你換一顆,你別跟他硬犟下去。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他會殺了你的。你可是好不容易升上來的級,別拿雞蛋碰石頭?!?/br> 就連顧橫也贊同地看過來,朝他暗暗點頭,示意他避其鋒芒。 南山真沒想到,明明是他跟小老板的東西,怎么到現在反而變得他們沒份了?這都是什么道理? 東籬看他氣僵著不動,緩步上前,輕輕握起他的手腕,朝旁邊抬腳跨步,“走吧?!?/br> 聲音和表情都清清淡淡的,溫和又平靜,絲毫不見怒氣,倒是讓人微微側目。 南山一被東籬拉動,周身冷硬壓抑得幾乎要爆發的氣息瞬間就散了,看了看小老板看似尋常的臉色,神色緩了緩,身高腿長比其他人明顯高出一截的他,像個乖巧的大狗狗一樣,乖乖地跟著東籬走。 高大男子看他們不敢爭搶、認慫走遠,不屑地輕嗤一聲,“算他們識相!” 說完就回頭看了眼日月蝶的變異情況,一揮手招呼眾人,“差不多了,去捕捉吧!” 眾人立馬歡呼一聲,爭先恐后地撲上去。 已經走遠的南山隱隱聽到身后傳來的歡呼聲,臉色抑郁了一下。然后偷眼悄悄看了看東籬,見他神色無異樣,小心翼翼地問,“小老板你沒事吧?” 東籬側眼,輕輕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無事?!?/br> 這種小孩子般的打鬧,他還真沒當回事。 南山仔細看他神色,見他是真的不怎么在意,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情更加抑郁了! 倒不是郁悶日月蝶被搶,而是心疼小老板的辛勞被別人掠奪去了成果,那可是小老板辛苦地熬了好幾個晚上才調配出來的藥! 要是自己厲害點,他一定把那個張狂的家伙揍得滿地找牙,小老板也不至于被欺負。 要是自己之前沒那么莽地直接跑出去攔人,還可笑地試圖跟對方講道理,小老板也不至于被那群人給嗤笑。 南山像是在腦中復盤一樣想著剛剛的事,真是越想越氣,氣自己沒用、氣自己莽得帶累小老板、氣遇到這種事無能為力的無力感,氣得抿嘴鼓腮幫,氣成了河豚。 東籬看他自己徑自在那“興致勃勃”地氣呼呼,好笑得雙眸亮盈盈,“這便是這里的生存之道,你要盡快適應才是?!?/br> 修真界也是這般,弱rou強食、強者為尊,像這種殺人奪寶是再也常見不過的事。 所以在修真界,遇到爭搶某物,相對的弱者最乖覺不過,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認慫,這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保命要緊。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東籬語氣平和地開解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總會有人比你更厲害,要懂得審時度勢,方可長久。再者,勝敗乃兵家常事,萬不可因一時的成敗或得失,而枉生心魔?!?/br> “我知道?!蹦仙接行┐诡^喪氣,玩游戲不就是今天你搶我、明天我殺你嗎?搞事才是游戲的樂趣和宗旨。 只是,他自己沒關系,就是不想小老板被牽扯被欺負。 東籬看他耷拉著乖毛、喪氣的郁悶表情,以為他實在耿耿于懷,便道,“你隨我來?!?/br> “去哪?”南山跟著他方向一轉,“咱們不是回去嗎?現在還去找天垂藤誘捕日月蝶怕是來不及了吧?” 這會,太陽都要升起來了。 “到時你便知道?!睎|籬帶著他山重水復地在大山里繞了一圈,尋到了一處高崖上,指指一旁的大石頭,“你且先候著?!?/br> “哦?!蹦仙焦怨员P腿坐下,然后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東籬,似乎在等著他發號指令。 可東籬并沒有再理他,而是翻手拿出一支玉笛,橫在嘴邊開始吹。 南山看得起先怔了怔,隨即眉目柔軟地反應過來:小老板這是以為他被人搶了心情不好,特意拉他來看風景、并且吹笛給他聽? 心中一暖也一軟,南山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甜,其實他沒那么玻璃心啦~! 不過小老板一番心意,他也不能辜負,就非常認真地轉頭四處欣賞風景。嗯,這懸崖上的風景確實很不錯,能看到下面一大片的千葉林。 還有笛聲……美滋滋的南山這才猛地發現:咦?為什么小老板明明在吹笛,卻沒有笛聲出來? 南山懵逼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觀察小老板垂眼認真吹笛的沉靜表情,實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小老板這么認真地吹笛,他卻沒聽到笛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