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甦鼻翼煽合：“我聞到了妖氣！”

    石墨笑趴在了床邊，“是酒......”

    她嘆了口氣，都兩點了，“喝了多少？”

    “沒多少，還蠻清醒的?！?/br>
    也不看看自己笑成什么樣，清醒個屁啦，被人一撩就跑了。秦甦發現石墨酒后很好逗，起身推他，“酒局有漂亮姑娘嗎？”

    他的回答又土又誠實，“有姑娘，但都沒你漂亮?！?/br>
    還挺懂行，“那她們給你敬酒了嗎？”

    “沒......”他說給另外幾個大肚子敬酒去了?，F在人頭頂不禿、肚子不大，不會費力氣往上貼。

    “哦，那你以后肚子大了，也......”

    他皺眉，“不會的！”

    “不會什么？”

    “我家沒有啤酒肚基因?！笔宓浆F在，還是精干的身材，莫蔓菁常年坐家，照樣纖瘦。

    “重點是這個？”

    “也不會的?！?/br>
    “你家也沒有出軌基因？”

    他盯著她，眼神復雜：“沒有?！?/br>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家有也不代表我有?！彼孀∷难劬?。

    石墨被蒙上眼，呼出濁重的一口酒氣，“我覺得你有......”

    秦甦咬牙切齒，“舉例說明！”

    石墨說，算了。

    “不可以算了！你說！”深更半夜，秦甦擺出了副吵架的架勢。

    “沒有啊，只是覺得……嗯，你說得對，你家有不代表你有?！本凭屗^重腳輕，他涌上疲憊，在床邊的踏腳地毯上徐徐躺下，“阿姨回去了？”

    “嗯。她說家里有東西要收拾?！笔裁礀|西啊，不過就是放心不下那個沒用的男人。

    石墨問怎么這么晚都沒睡，是不是他晚歸影響到她了，他下次睡客房。

    秦甦搖頭，滿臉惆悵，表示今晚有心事。

    很自然的，石墨問她有什么心事。

    秦甦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如第一次見到一般，將石墨好好打量了一遍，“你高中有喜歡的女生是嗎？”

    “嗯?！彼c頭。

    “是？”

    他不避諱地直言，“是你?！?/br>
    “真是我，還是求生欲？”秦甦傲嬌地捋捋頭發，“我不喜歡那種虛頭巴腦的答案的。你有話直說?！?/br>
    他牽起唇角，“就是你?！?/br>
    她盯著他，“那......你高中有多喜歡我??？”

    “高中能有多喜歡一個人？”

    “寢食難安？成績下降？”莫蔓菁很懂拋故事懸念，說完這兩個詞就走了。這說書先生一走，就輪到秦甦寢食難安、睡眠質量下降了。

    “還好吧?！笔稍诘厣?，眼神渙散，似乎在回憶，“我們高二不就分班了嗎，能有多大影響?！?/br>
    “那你喜歡我什么？”

    “漂亮?！?/br>
    “還有什么嗎？”漂亮也太膚淺了吧。這種喜歡能維持多久啊。

    一陣沉默。

    石墨喝了酒，腦子混沌，正在思考比漂亮更漂亮的優點，眼前燈光忽而一閃。

    下一秒，真絲靠枕穩準狠地砸在了他肩上。

    想這么久！“看來是沒有多喜歡！”秦甦咬牙切齒。

    “我們就同班了一年?！彼^靠枕，索性墊在枕后，在地板上躺了個正舒服，“你要多喜歡？”

    秦甦坐起身，看向仰躺的石墨：“這倒也是，整個高中連張紙條都沒給我遞過，看來還是現在比較喜歡我，都會送珠寶了，”她捏起項鏈，“我查了，這個不算便宜?！?/br>
    話及紙條，石墨也聲色不動，靜靜看著她，“不便宜，但也不貴?！?/br>
    秦甦擠出笑，“不錯，很有風度?！?/br>
    石墨半瞇起眼，又化作那只慵懶的獅子，“你這懷了龍子，皇宮里不什么都是你的?！?/br>
    秦甦白日發消息夸他這房子好大，唯一的不足就是皇帝公務繁忙，妃子獨守宮殿，有點寂寞。他現學現賣，拿捏起秦甦來。

    秦甦說，皇宮里什么都是我的？

    石墨爽快說是。

    “你那塊萬國也可以給我嗎？”她今天為找他的字跡，翻了翻東西，正巧看到了那塊萬國。試戴了一下，居然很合適！不愧是她一見傾心的手表！

    石墨輕笑，“可以啊，那塊我本來就不怎么戴?！彼Φ臅r候早晚各一趟航班，做空中飛人，過安檢摘戴手表搞煩了，索性不戴東西了。

    雖說他一口答應在意料之中，但秦甦還是雀躍了一下，“是嘛，那那天還蠻巧的?！?/br>
    “嗯......”

    石墨重重出了口氣，醒了醒臉，艱難地撐起身體，“不早了，我去洗澡，”關門時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對秦甦說，“對了，其實，那天我特意戴的?！?/br>
    一眨眼，洗手間門咔噠上了鎖。

    秦甦沒能反應過來，直到他把門鎖上，遲來的羞恥感才爬上臉頰，她“雪姨”上身，趴在門上敲，“你什么意思？石黑土！你給我說清楚！”

    水聲響起，隔斷了秦甦的聲音。

    石墨洗到一半，浴室門就被打開了，甚至偷笑的嘴角都沒撇下，就被秦甦闖了個衤果檔兒。

    她一把把門推開，赤腳走了進去。

    臥室22度冷風灌入，把石墨凍了一個激靈。

    “你當心，我沒關門，地上有水?！奔幢愕厣献隽朔阑陌纪?，沾了水的瓷磚仍是孕婦高危跌倒的地點。

    石墨手探出淋浴間，有力地握住秦甦的手臂。

    秦甦還在那兒甩，不過手到底還是扒著玻璃門，小心著肚皮，“你什么意思，把我當拜金女？”

    他嘴角下壓，“我沒有，開玩笑的?！?/br>
    水汽蒸騰，石墨兩頰熱得酡紅。本來喝酒就容易紅，現在倒好，嫩生得像剛運動完的小伙，整張臉被水珠修飾得無比性感。

    “你有！”她賭氣，眉心都擰了起來，“我要是想找有錢的，那可太多了！”如果她只是想嫁個有錢人，那她大學都不用畢業，只要在陸玉霞身上復制個一星半點的溫柔賢良，就可以憑一張臉風光高嫁。

    石墨諷刺地扯扯嘴角，“好！......多！......你厲害！......”他松開手，沉著臉把自己送進淋蓬頭下。

    秦甦右手臂一涼，水花四濺到了她身上。

    石墨仰頭對著噴灑的淋蓬頭，兩手來回用力醒臉。

    秦甦知道石墨習慣用這個動作讓自己清醒或者轉換情緒，也知道自己很喜歡他這個動作。

    此刻繚繞熱氣氤氳，搞得她一時不知道該看男人洗澡，還是看男人生氣。這一刻，她仿佛不是在浴室，而是在廚房，瞧瞧這醋勁兒。

    他居然生氣了！

    秦甦還氣呢！好吧，石墨確實拿捏到了關鍵，她是看到車和表才生出的徹底動搖。

    這個男人真的好心機！

    但......看你喜歡我這么久，老娘給你個臺階。

    她伸手，順著水流，徑直往下滑。做出這個動作自己都好笑，怎么會這么熟門熟路。

    手指像只小蟲一樣，一路往原始森林的雞樅深處爬去。

    石墨屏氣，再度抓住她的手，“干嘛？”眼皮猛然一掀，擠出隱隱雙眼皮紋路，眼神甚為凌厲，水珠不斷下墜，半掛在睫毛，半滲進溝壑，好性感。

    秦甦問，“你生氣了？”

    石墨沉聲，“沒有?！?/br>
    秦甦舔舔嘴，朝他嗔了一眼，“可是我生氣了?！?/br>
    他冷眼，一副了然，“你想干嘛？”

    “你冒犯了我?！?/br>
    “......”

    “讓我冒犯回來！”

    石墨閃躲地偏開了臉，鼻尖又澆上了水珠。

    這個眼神傷害到秦甦了，她嘴巴一抿，甩臉就要走。

    石墨手腕使了點里，拉住她，啞聲嘆氣，“我喝了酒......”喝了兩輪酒，吐了三次......

    “??？”她知道啊。

    石墨說了句等等，仰頭灌了口熱水，快速漱掉，沒給她反應的時間，扣住后腦，欺身吻上。

    秦甦攀在他濕漉漉的臂膀，差點腳下沒穩。

    闖蕩情場這么多年，還沒接過這么濕的吻。

    半張嘴里盛滿了水，像魚缸里兩條滑來滑去的親吻魚。

    *

    秦甦頭頂兜著塊浴巾，攜石墨同款酒后酡紅，臉紅心跳地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揣了三顆心臟，每次見石墨都有心動的感覺。

    石墨的紙箱沒有整理，她直接取出萬國往自己手上一戴。墨綠表盤、寬皮表帶，說是男表，女士戴也很有個性。而秦甦本來穿戴就偏好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