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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要又耍我們!” 唐軻便再三向大家保證,決不食言,否則便自己砸了招牌,再不寫書。 眾人見他把話說得這么絕,這才壓下怒氣,想想下次可以十文錢買兩章,還是賺了,也便不計較要多等三日這件事,各自散了。 唐軻長舒口氣,快步回了城郊宅子,決定這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加班加點趕稿。 唐軻合計著,雖說耿春懷花重金包了他最新的一章,可他還是要對其他讀者負責,畢竟那幫人就是沖著他文里太子和王爺的曖昧感情來的,若把這關鍵的一章跳過了,他這本小說的口碑肯定不保。 這不行,這本小說他是要主攻長線優質客戶的,口碑一定不能丟。 唐軻拿手指敲著滿是蟲洞的小書桌,尋思了一陣,很快有了對策。 他決定重新開一條線,另寫一版兩個主角的曖昧故事,之后的主線也從新版故事開始往后發展下去,這樣把耿春懷包下來的那章做成番外,這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唐軻一拍腦門,從角落掏出一沓皺巴巴的泛黃稿紙,奮筆疾書起來。 同樣的三天時間,他要想出兩章內容不說,還要謄抄雙倍字數的內容裝訂成冊。 可上次已經放了讀者鴿子,他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拖更了,所以只能硬著頭皮熬。 連著趕了兩個通宵,終于把兩百份更新寫完,待到第三日一早他推著小書攤來到王府后門的時候,兩個黑眼圈深得都能研墨了。 好在這次拿著沉甸甸的一本小冊子,買書的人們都非常滿意,賣書的過程異常順利。 唐軻哼著小曲開始收拾空蕩的書攤的時候,一雙精致的長靴再次出現在視線里。 唐軻正要抬頭看去,對面將兩本冊子啪一下甩在他臉上。 “你嘴里究竟有沒有一句真話?!”朱文禎怒斥道。 唐軻從臉上把那兩個冊子扒下來,發現一本是自己剛剛售賣的小說最新章節,一本是抽取的部分景王府侍衛名單。 第4章 “你聽我解釋!” 唐軻這話講出來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劈叉了。 他自己先被自己那上揚的尾音嚇了一跳。 這nongnong的渣男懺悔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唐軻咽了咽口水,剛想調整個正經點的語調出來,抬眼卻看到耿老板那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了些。 耿老板竟吃這一套? 朱文禎微微抬起下頜,拿眼神示意唐軻:那你解釋吧。 唐軻舔了舔干燥的雙唇,頓了許久,才有些尷尬地笑起來:“解、解釋什么?” 朱文禎的眉頭便再次深深蹙起,先伸出一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來:“頭一件,你說自己曾在景王府做侍衛,為何我調出二十年來所有侍衛戶籍資料,卻根本尋不到與你情況相符的?” 說著,他又緩緩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我既包下了你那章曖昧橋段,為何這最新的一章,又另辟蹊徑重寫了太子與景王的情|事?” 唐軻聞言心下一松,原來是為這么點事。 唐軻腦瓜一轉,謊話信手拈來:“在下在王府當差時日太短了,又是走后門進去的,還沒來得及將戶籍資料記錄在案就被轟出去了,耿老板現在要查自然是查不到的?!?/br> “至于那小說,你包下來的那章是番外?!?/br> 朱文禎擰著眉看他:“何謂番外?” 唐軻清一清嗓子,解釋道:“就好比,耿老板你去戲院看戲,其他人有的買站票有的買坐票,您就不同了,您是vvvip,是要坐二樓包廂的那種,所以您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部分?!?/br> 朱文禎聽得似懂非懂的,搖頭道:“戲院有這等包廂?聞所未聞?!?/br> 唐軻擺擺手,朝朱文禎湊近一步,附在他耳邊低語,朱文禎都能感覺到唐軻溫熱的氣息拍打在他脖頸上,惹得他后頸有些癢,“我說得更具體一些,放在我這小說里,就好像,其他人是從王府下人那里聽到的王爺和太子的故事,您就不一樣了,您是半夜親自跑去王爺臥房,扒窗戶看的?!?/br> 朱文禎從小到大不是養在宮里就是住在王府,出入接觸的都是最上流的那批人,從未聽過這樣不入耳的話,驚得面紅耳赤,一雙杏眼睜圓了看唐軻:“你——!下流!” 說著抬手就朝唐軻兜帽上拍過去,被唐軻一把抓住手腕。 “誒,這怎么就——” 唐軻話說到一半,遠處一把刀帶著刀鞘直接朝他腦門飛過來。 唐軻松開朱文禎手腕,輕松接下那刀,朝正氣勢洶洶沖過來的耿小波炫耀地揮了揮。 耿小波上前一把將刀奪回去,反手就往唐軻脖子上架。 “住手!”朱文禎沉聲朝耿小波呵斥。 耿小波極不情愿地將刀重新收了回來,恭敬立在朱文禎身側。 雖說唐軻這解釋的話說得實在不正經,可卻是說得通的。 朱文禎算是接受了他這套說辭,先頭憋著的那股怒氣便被壓下去,頓了頓,道:“既如此,想必往后我就算再包了你的新章節,你一樣可以用同樣的借口繞過我,另寫內容賣給其他人?” 唐軻嘿嘿笑著,算是默認了這說法。 朱文禎火氣止不住又要竄上來,可轉念想到唐軻是因為過度思慕他,才會這樣想方設法將自己的愛意傳達出去,也是個可憐人,便在心下原諒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