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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顏星君顯然沒有這個打算,將奪魄草放到瓷瓶中,又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一個臺子,放到火海旁。 同時拿出從正清子那兒逼要來的玄鐵,放在臺子上。 這就是要煉本命劍了。 顏星君道:“本來還想給小徒弟你一個驚喜的?!?/br> 顧愿眉目展開,“已經是驚喜了?!?/br> 他這一輩子的本命劍,是顏星君親手打造的。 顧愿又道,“師尊又是送我笛子,又是送我本命燈,又是送我本命劍的,弟子、弟子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報答才好了?!?/br> 顏星君笑了,“當然啦,你是為師的徒弟,為師不對你好,對誰好?” 顧愿頓了頓,又道,“師尊你知道嗎,在我們凡間,這種事都是無以回報……” 顏星君上次是故意有所隱瞞的。 他平時看的下界的書,并不是什么與修為有關的,而是凡間一些話本。 這句話他從話本里看到過無數次,當然知道下一句話是什么。 正準備練劍的手一頓,旁邊火海里忽然騰的一聲,一團火焰從火海里冒出,將顏星君半邊臉都照紅了。 顏星君道:“大大大大膽!你竟然調戲為師!” 顧愿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緩緩將后半句話說出口:“只得下輩子做牛做馬,報此大恩?!?/br> 第19章 顏星君傻眼。 要換做別人,被調戲那么多回,應當有所察覺到不對勁,顏星君卻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對那些想法感到羞恥。 他到底是怎么說出那些話的啊,如果能收回就好了。 咕嚕咕嚕冒著火焰的火海,終于把顏星君整張臉都照得通紅,他偏過頭時,耳朵上的小紅痣又繞到了顧愿面前。 劍騰地一下冒出火焰,刺眼光芒閃爍,等光芒淡去,一把劍靜靜躺在臺子上。 顏星君手繞著劍柄,低著頭不敢看顧愿,只有兩只緋紅的耳朵和一顆小紅痣正對在顧愿面前,他張口時最開始的聲音低低的,旁邊冒著泡的火??梢暂p而易舉蓋過他的聲音。 哪怕此時顧愿距離顏星君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顏星君張口的第一個字,顧愿還是沒有聽清。 顏星君大抵也是意識到這樣實在有點兒做賊心虛的感覺,梗著脖子道:“也、也不是不可以?!?/br> 就好像藏在洞里的小兔嘰,用龐大的身軀妄圖鉆進小得可憐的洞,半個身子進去了,還有一小撮短短的尾巴留在外面不斷搖擺。 顧愿不傻,這時候已經意識到顏星君先前說的那些書是什么意思了。 沒想到看起來高高在上不懂人情的師尊,私底下不知道看了多少話本。 而且看師尊這副樣子,那些話本定是被他反復翻閱的,否則怎么會脫口而出這些話來呢。 顧愿心中偷笑,面上裝作不解:“什么可以?師尊是允許下輩子再報恩情,還是允許弟子……可以與師尊說笑?” 舌頭在上顎頂了頂,顧愿最后還是把調戲兩個字換成了別的說法。 天知道顧愿上輩子可不是這種性情,甚至用無欲無求來形容都不過分,然而在師尊面前,看著師尊害羞而又不自知的模樣,他總想出言調戲幾句。 想看師尊臉上一直保持著緋紅。 想讓師尊…… 一直注視著他。 顧愿的眼神暗了下來。 聽到這話,顏星君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顧愿,即使顧愿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顏星君總覺得,這雙眼睛里其實是含著笑意的。 他別過腦袋,慌亂地將劍拿起來,手指不小心被旁邊臺子的溫度燙了一下,發出“嘶”的聲音。 白嫩的手指被顏星君含入口中,又用那塊帶著兔子的帕子擦干。 上次顧愿給的用來制作本命燈的鮮血還有一滴,顏星君本著徒弟流的血,就算沒有用也要保存好的想法,一直留在身上,這次制作本命劍,正好可以用上。 他哪兒舍得小徒弟再流一次血呢,將血倒到劍上,劍光再一次閃爍。 顏星君語句飛快地說道:“隨便你!” 比起上一句,他第二句話簡直可以用烏龜賽跑來形容:“小徒弟,你這劍,取個什么名?” 一般來說,本命劍都會刻上劍的名字,就像顏星君的「十四劍」,即使整把劍再樸素,上面十四劍三個大字還是龍飛鳳舞地刻在劍柄上。 這已經成為劍修一個約定俗成的舉動了,顧愿想了想,反問道,“可以刻一只兔子嗎?” 顏星君沉默了會兒,說道,“刻個兔子算什么樣啊?!?/br> 顧愿頭一歪,“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br> 只是從來沒有人這么做而已,因為本命劍可能是唯一一個陪伴劍修終生的活物——有了奪魄草的本命劍,在劍修眼里就是有生命的。 在有生命的劍上面刻一個不倫不類的兔子,小徒弟對兔子的執念不是一般的深啊。 忽然想到什么,顏星君眼珠子往旁邊一偏,又很快正了回來看著顧愿說道,“為師幫你刻嗎?” 顧愿驚喜地點了點頭,道,“那我想要一只白色的兔子,耳朵……” 他聯想到戴上白綢時看到師尊的樣子,便把那雙耳朵的形象表述出來,末了強調道,“耳朵上還有個小紅點?!?/br> 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站到師尊身旁,顧愿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么開心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