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鄭妍搞定李望費了不少時間，好在到餐廳的時候飯還熱著。游泳課消耗她不少力氣，剛剛肚子一直咕咕地叫。

    “怎么那么久？老師是不是在整你？”姜惠英把自己的一塊雞翅夾給鄭妍，“好孩子好好補一補——”

    “給——游泳課學費?！苯鹫嬷橐舶岩桓鶡峁纺c送進她的餐盤，鄭妍欣然接受。

    叁人正開心的吃著飯，車美娜抱著幾瓶汽水坐到她們身旁：“口渴了吧？喝點橘子汽水?！?/br>
    鄭妍放下筷子接過，舉著瓶子看了一圈：“這幾天你是買了多少零食飲料？”自從她分享過芝士熱狗后車美娜對小賣部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每次都會買零食來投喂她們。

    “沒多少，我很努力地在保持健康……”車美娜尷尬地笑著，因為不需要再管理身材，她最近過于放肆了，“哦對了?！彼龔淖约旱氖痔岚谐槌鋈堈埣磉f給叁人。

    “給?！边@周末晚上就是車恩載定好的訂婚日，其實就是他和都家簽訂賣女兒合同的日子。不過她對訂婚宴上即將發生的事很興奮。在鄭妍告訴姜惠英和金真珠這個計劃時，兩人都非常驚訝，實在是太瘋狂了，她們百分百支持。

    “車恩載公司破產后你有什么安排嗎？”雖然車恩載的事情與車美娜不相關，車恩載對她來說就是賣女兒的老賊，但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一家人，惡意總會中傷。

    “我會和mama搬出車家，以我的成績上好大學養活自己完全沒問題?！避嚸滥纫ё∥芪掀?，口腔里充滿了橘子味，像吃了跳跳糖在刺激自己的舌頭，“mama對我很嚴格，但是我還是放不下她，我做不到自己逃離而留她一個人……”車美娜一直以來都在渴望申雪的愛，卻總是空手而歸，所以她斤斤計較著，到現在她已經沒那么愛申雪了，但出于責任始終放不下她。

    “砰——”鄭妍舉著玻璃瓶和她碰杯，“不錯的決定，但不要讓責任成為自己的枷鎖?！彼龥]有父母，自然體會不到車美娜復雜的感情，如果是她的話就會選擇獨身一人。在她看來，申雪雖有難言之隱，卻不敢為了車美娜與車恩載決裂，反而成為他的幫兇。鄭妍沒多說，尊重車美娜的決定。

    “砰——”“砰——”輪流碰杯。

    “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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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后鄭妍直接回了家，沒有劇情約束她現在已經沒必要打便利店這份工，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實在分不出時間在便利店浪費兩個小時。

    而此時在便利店門口的成敏宇正透過透明的玻璃門看向收銀臺，站著的人不是他期待的面孔，他已經很久沒在這里碰見她了。

    一天中成敏宇最喜歡的其實是在便利店里的八分鐘。他會推開玻璃門，感應器說“歡迎光臨”后，鄭妍就會抬起頭注意到他，毫不掩飾“又是你”的不耐眼神。他頭上隱形的耳朵會興奮地豎起來，在一排排貨架前猶豫不決，遲遲不做出決定，其實是在偷偷看她，最后隨便拿上什么東西就往收銀臺放。鄭妍會細心地把東西裝好，而他可以貪婪地觀察她的每一根卷翹的發絲。成敏宇覺得這是他和鄭妍兩個人的時間，沒有其他人，他忙里偷閑。

    “歡迎光臨——”

    成敏宇還是照樣推開門，但面對他的人已經不是鄭妍。他隨手在貨架上拿一瓶蘇打水結賬，不經意地問收銀員：“平時這個時間打工的女生呢？”他沒有勇氣直接問她，只能向別人打聽，很可笑。

    收銀員見他是學生，挪揄一眼：“她以后不來打工了，高中生的課業還是很繁忙的?！苯o蘇打水貼了膠帶后交給成敏宇，成敏宇摸了摸自己右耳垂，道了謝后離開。

    走出便利店，成敏宇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真難喝。太甜了。但他的心怎么這么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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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不需要打工，鄭妍到家樓下天還是亮的。她走在樓道間，似乎聽到人的呼吸聲，是從她家的方位傳來的。她放慢腳步，從包里抽出水果刀緊握在手中。

    鄭妍的腳步輕的不能再輕，待她看清坐在地上的人后，還是用刀尖抵住對方的頸旁。

    “你來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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