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歡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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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巖一句臟話脫口而出,掙著要上去踹人,被賀時鳴的人反手撂倒在地上。劉巖悶哼一聲,手臂被人反折,“咔”一下,骨頭斷了。 賀時鳴笑了笑,他的小傻子再無情無義,再兇再倔,也只能被他一個人欺負。 “老子連一滴酒都舍不得讓她喝,你們算什么東西?”他眼里沒了溫度,收攏手指,掐在了人的脖子上。 “什么叫沒了靠山?我賀時鳴就是她一輩子的靠山。記住了?!?/br> 他眼底重戾,手狠狠往前摔,一個大男人被輕而易舉掀翻在地。 程澤終于坐不住了,豆大的汗水一顆顆滴落,他第一次見賀時鳴對人動手,像他們這種公子哥,動手是最次的解決方法,跟愣頭青一樣,平白無故讓人看了笑話。 賀時鳴余光瞟過程澤,笑著擦了擦手,“我也不怕傳出去笑話,為個女人動手。很多時候事情不做絕點,有些人就是不長記性。程少當年怕是還沒喝好,那就今天一并補上吧?!?/br> 說完,他站起來對齊厲道:“讓他們在這,什么時候把酒喝完,什么時候走。若是喝不完就給他們開個房間,睡一覺起來,再喝?!?/br> 齊厲點點頭,心想,這一波傳出去又該掀起驚濤駭浪了。 - 喬曦醒來時,是第二天的中午。 日光炙眼,從窗簾縫里透進來點,落在眼皮上,都能讓人感到夏日的熱浪。 喬曦掀開一條眼縫,被金色的熱光迷了眼,下意識伸手去擋,手臂抬了兩下,未果,迷迷糊糊地低眼去瞧。 賀時鳴坐在地上,上半身伏在床上,壓在她的手臂處,似乎是就這樣睡了一夜。 喬曦出聲喚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過頭。用腳去踹,踹了好幾下,男人才慢悠悠的醒來,睜眼后惺忪地看著她,被人吵醒,看上去挺無辜。 “怎么了....”他的嗓也微微嘶重,面包碎屑簌簌落下的質感,綿綿的,仔細聽語氣里還有幾分奶。 喬曦剛醒來就被他氣到了,問她怎么了?昨晚他做了什么沒人性的事,都忘了嗎? 睡了一覺醒來,竟然能擺出三分無辜三分天真的表情望著她,仿佛昨夜是平安夜? 她清晰地記得,她哭著讓他把屏幕關掉,求他帶她出去,他卻扳她的下頜,強迫她看。 再后來發生了什么? 她情緒太激動,看那些惡心的畫面,導致胃里不斷翻涌,全部吐在了他的身上。 男人看著自己滿身穢物,紅色的液體還帶著腥味,一臉懵然地看著那雙眼通紅,嘴唇微腫的女人。 喬曦想到昨晚他那計絕望的眼神,就想笑。 活該呢。不是。 沒吐他臉上,算他走運。 “怎么?沒怎么。就是建議賀總去醫院看看腦子?!彼I帶諷,冷冷覷他。 賀時鳴撐起身子,坐在了床邊,又恢復了成一貫的公子哥模樣,輕佻地看著喬曦,“為什么要去醫院看腦子?” 喬曦無話可說。 跟一個無賴有什么好說的? 她收回目光,掀開被窩,準備去洗漱,還沒走兩步,就發現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了。 是她曾經常穿的一件睡衣。 他夸她穿黑色有種特別的誘惑,后來她的睡衣都換成了黑色。 “你脫了我的衣服?” 賀時鳴撐了個懶腰,當她瞪他是要說什么嚴重的事,原來就一件破衣服。 “你吐得滿身都是,不換衣服,怎么睡?邋遢的女孩?!辟R時鳴笑著欣賞她姣好的曲線。 “你無恥!”喬曦從牙縫里磨出這句話來。 “還行。唔....我還替你洗澡了?!?/br> “??” 喬曦掄起手機就往他身上砸去,“你神經病吧!” 賀時鳴精準的接過手機,笑笑,不同她計較,只是提著的一顆心緩緩放了下來。 昨晚做那些事,到底是放肆了。想到她哭著,幾乎瀕臨昏厥,他心里就忐忑的厲害。 就怕這小姑娘和他秋后算賬。 半年沒見她,一見面就如彗星撞地球。 火星飛濺,死傷無數。 喬曦進了浴室,冷靜的洗臉,刷牙。只是動作很慢,仿佛慢下來,她能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如何解決他們之間這一爛攤子。 半年。 她用盡力氣和他的影子纏斗了半年,終于要熬過黎明,卻沒想到黎明過后,是更冗長的黑夜。 她苦笑的想,就算是極夜,半年也該有光了吧? 洗漱完,她換好了放在浴室里的干凈衣服,出來后,賀時鳴招呼她過來吃早飯。 說起來,早午飯更準確。 視線掠過去,他把餐食從袋子中拿出來,用碟子盛好,又去把碗筷洗了洗。 不熟練的動作,顯得那么別扭,那么紆尊降貴,那么不真實。他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哥,既然在洗碗? 喬曦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劃開了道口子,有很復雜很難名狀的情緒在滋長。 餐廳里冷調的燈光打落,他的側臉沐浴在清光下,刻出精致的弧度。 她看他扯了幾張餐巾紙去擦手,蹙眉的神情,并非不耐煩,怕是自己也覺得奇怪,奇怪他自然而然的就去做這些事。 他抬眼,發現人呆站在遠處,“過來啊。傻站著干什么?” 喬曦怔了怔,還是過去了。 四菜一湯,看上去很精致。喬曦不說話,賀時鳴找話題她也不接,一頓飯吃的有點沉默。 喬曦吃的不多,就幾口,等面前的男人也放了筷,她極平靜的口吻,道“我們談一談?” 不是吵。是談。 賀時鳴眼色微變,緊張轉瞬即逝,叫人難以捕捉,“好啊。談什么?” “其實我不太喜歡你昨晚那種做法?!眴剃夭粍勇暽膲合履抗?,錯開他灼熱的視線。 賀時鳴仿佛同意她的說法,語氣認真:“我跟你道歉。昨晚帶你去看那些,是過火了?!?/br> 喬曦搖頭,“我不是指那個。我指你在酒桌上?!?/br> 賀時鳴喉結滾動,目光夾帶疑惑,見他這樣,她繼續解釋:“你總是這樣傲慢無禮,無所謂后果是什么,你那樣做,傳出去,別人只會更加議論我,看我也會更奇怪?!?/br> “曦曦,你這就強詞奪理了。我不來,你知道你會被他們怎么樣嗎?”他垂眸,指尖輕輕敲打著玻璃杯。 脆脆的清響。 “你那樣做,別人只會覺得我是你的禁臠,你的所有物。我不想再被別人用矛盾又鄙夷的目光對待了?!?/br> 賀時鳴歪頭,打量她,越發看不懂,“曦曦,你到底想說什么?” “....七哥...”她嗓子發干發澀,像一堆枯葉子,等著被秋風揚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的問題在哪?” 聽見她喚七哥,賀時鳴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撓了一下,又疼又癢。 “你要的是聽話乖巧的喬曦,對你百依百順,誠然,你是很好的情人,滿足女孩一切幻想,但你知不知道,我是個人啊。我不是寵物,不是收藏品,不是好玩的玩意兒。你現在覺得喜歡我,僅僅只是因為我沒有完全臣服在你腳下,你覺得受挫,覺得失敗,所以更想把我弄到手??晌也幌氘斈愕耐嬉?,這讓我很痛苦?!眴剃仡D了頓,聲音更低了一個八度,聽上去有些心碎。 “我不怕你覺得我矯情,說我當女表子又立牌坊。但我是真的和你玩不起,玩不起你們這些公子哥的聲色游戲?!?/br> “所以這就是你離開我的原因?”賀時鳴蹙眉,她的目光誠然是易碎的,但隱隱透出固執,仿佛逆行孤舟,也不會改變選擇。 “我說過很多次,我沒把你當寵物,當玩意。你為什么總要這么想自己?” 喬曦嘲弄地笑了笑,眼尾上挑,“是嗎?”她親耳聽到的,他說她好玩罷了。 “可能你自己都不覺得吧....你覺得你對我的好超過了你曾經的任何一個女人,所以你覺得是在把我當女朋友對待,而非玩物?!?/br> “不過,那又怎樣?你們這些人從心底就是高高在上的,你對人的好更多來說是手段,是掠奪的一個過程?!?/br> “賀時鳴,你有真正平等的看過我嗎?不是俯視我,不是施舍我,不是憐憫我,也不是所謂保護我?!?/br> 她的話銳利而尖刻。毫不留情。 “曦曦....”他承認他慌亂了,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你總是自以為是的保護我,為我好,我跳水下舞,你不準,說太累,不想讓我那么拼。那是我第一次忤逆你,你知道嗎,我天真的以為你生氣了,我事后服個軟,去哄哄,就會好??赡隳??你非要狠狠羞辱我一次。你說你不把我當玩物,卻又在你有了未婚妻后,還問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小三?你有把我當一個人來看過嗎?但凡你有平等的對待我,就不會跟我提那種話?!?/br> 喬曦緩緩吸一口氧氣,肺里干渴,焦躁,灼熱。 “所以....放了我吧。放了我好不好?我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仿佛溺水,你說喜歡我一次,就給我一口氧氣,讓我多活一秒。但真的....太難受了?!?/br> 她近乎哀求的神色,讓男人比她更焦灼。 賀時鳴藏在桌下的手是顫抖的,他想伸手擦掉她的淚,卻又怕她別開臉。 放了她? 不會的。他不會放了她。 “曦曦,你要怕的不是我和你玩,你要怕的是我對你認真?!彼裆滟?,在說一件無比認真的事。 “認真?”喬曦凄然,眼淚滾滾而下,“別這樣,七哥。放了我吧。你明明不愛我,何必非要我不可?” 賀時鳴被她的眼淚燙住,他曾經許過諾,不會再讓這么美好的一雙眼睛裝眼淚。 可她哭了好多回,都是為了他。 他的話顯得那么無力,很輕,很疲憊。 “曦曦....”他望著她,眼里是她一如既往看不透的虛空,就如第一次看他,深情,無情,多情,全在那雙眼里。 “曦曦,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愛你呢?” 愛嗎? 他愛她? 喬曦恍惚間覺得世界都安靜了。 “愛?愛我也放我走吧。因為我現在不想要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