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歡 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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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呢,賀總在這盛氣凌人的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不是看笑話是要做什么?” 賀時鳴看著她猶如一只炸毛的貓,拼命捍衛著自己的領地,他隨即緩下語氣,好聲好語和她商量。 “曦曦,回來吧,回來好不好?你這樣折磨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喬曦霍然起身,“回來做什么?回來繼續做你的玩物?做你的收藏品?做你見不得光的小三???我們都分開了,你憑什么還這么傲慢?” “那你現在呢?原先八百多場的戲被壓到三百,沒一個劇本愿意要你,你現在除了能跳跳舞,拍拍視頻你還能做什么?”賀時鳴沉著嗓,異常冷靜。 他都知道。 她的所有難堪,他都知道。 忽然間,就有些挫敗。 她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你為什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賀時鳴抬手揉了下眉骨,起身慢慢靠近,坐在她的身旁,抬手撫上她柔軟的長發,“曦曦,若是以前我哪里做的不好,我給你道歉?!?/br> 他輕輕柔柔地在她耳邊說蠱惑的話,聲音如羽毛般愜意地滑過耳廓,帶來心悸的痛感。 “對不起,曦曦。原諒我,好不好?” 喬曦內心崩潰,筑好的高樓被他用一根手指推倒。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要你的道歉,我不要你的道歉!” 男人的五指穿過她的發絲,把她的頭扳正,對著自己。 鼻尖觸碰,好似調-情。 他忽然咬住她的唇瓣,從淺嘗到深誘,用唇齒的負距離彌補分開的那些日子。 喬曦恍惚失神,從舌尖的痛感嘗到了咸咸的味道。 是她的眼淚滑進了嘴里。 她思緒回攏,用力推開他,可他不放手,錮她更狠,他的眼里除了掠奪,一無所有。 她痛到恨他,恨他對她只有掠奪和占有。 他就連道歉,也只是為了掠奪。 他不松手,她接近瘋狂的邊緣。 喬曦抬手猛地一甩。 “啪” 清脆的一個巴掌聲。 兩人都愣住了。 賀時鳴碰了碰麻木的皮膚,眼底是深不可測的霾,“喬曦,你厲害。你是真厲害?!?/br> 他松開她的手腕,起身退開。 輕蔑的眸光掠過她全身,賀時鳴從鼻息中哼出嗤嘲之意,“既然這么厭惡我,那你身上是什么?” 喬曦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垂頭去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他的外套。 她的臉色灰敗,看見他冷漠的神情下全是嘲諷,看見他犀利的眸中是洞悉一切的傲慢。 從他進來的那一秒,就知道了她的底牌,難為他還忍著不揭穿,看她明明是條敗犬,還裝作穩cao勝券的樣子,一輪一輪的陪著他加注。 某些不可名狀的情緒,正煙消云散。 喬曦平靜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走到他的面前,憤然甩在他身上,她一字一頓的警告他:“還給你。也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br> 她無所謂他會不會覺得她放不下。 無所謂。 放不下又怎樣,她也不會回去了。 西裝袖口上尖銳的鉑金扣劃過他的下頜,一條紅痕頓時凸現在男人冷白的皮膚上,有些駭人。喬曦驀然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么。 擰開門鎖,門外果然被幾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圍住。 齊厲見門被喬曦打開,恭敬的喚了一聲喬小姐,可卻沒有人讓挪開,繼續攔著門。 “放我走?!眴剃乩淅涞?。 齊厲為難,索性不說話,等著老板發令。 “賀時鳴,讓你的人放我走?!?/br> 賀時鳴依舊站在原地,背影顯得那么孤寂。良久,他才啞著嗓,極淡的一句話:“放她走?!?/br> 喬曦垂眸,“謝謝”兩個字幾不可聞。 “喬曦,你最好別后悔?!?/br> 一句冷淡的話擦過她耳畔。她奪門而出,一秒也不愿多留。 步調越來越快,到了最后是一路跑著沖進了消防通道。 厚重的消防門闔上的瞬間發出悶悶的碰撞聲,喬曦頹然的坐在樓梯間。 腦子里全是他的那計眼神,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落寞二字。 落寞。 這該是與他絕緣的詞。 灰重的,頹敗的,一切驕傲盡數碎裂之后的落寞。 她的心臟在那一刻被痛感席卷,就差一點,她就要忍不住去抱他。但她知道,她不能對脆弱的撒旦心軟,一旦心軟,就真的無藥可救了。 - 喬曦離開了好久,男人依舊站著,那背影煢煢孑立,是寒風中簌簌的孤枝。 賀時鳴在她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從未有過的茫然的空虛感朝他襲來,如海浪洶涌,他幾乎快站不穩。 沒人敢出聲,氣壓低的讓人喘不過氣。 最后還是齊厲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遲疑的問:“七爺,您還好嗎?” “....她為什么要走?”嗓音枯澀,像深井里撈出來的一把爛葉。 齊厲怔了一下。 賀時鳴蹲下去,將她穿過的,又脫下來扔在他身上的外套拾起來,又問,“她為什么就非要走?” 齊厲躊躇,想了想,“喬小姐就是沒想通,您耐心等等,給她點時間,等她后悔了,自然會回到您身邊的?!?/br> 賀時鳴笑了笑,搖搖頭,幾不可聞的嘆息,心中的痛感越發清晰。 “她不會后悔的....她也不會再回來了?!?/br> 賀時鳴抖著手,去推窗戶,一根未點燃的煙被他咬在嘴里,也不點火,只是看著窗外。 沉沉的黃昏,日暮落盡,有幾只鳥兒笨拙的自天邊飛過,繞著圈,也不知要飛向哪,或是回巢,或是繼續朝遠方遷徙。 但他知道,有一種候鳥,是一去不回的。 “我的曦曦...是真的不要我了?!?/br> ---- 年年春節都是相同的套路,今年的過得尤其索然無味。 圈里漸漸遺忘了喬曦這號人物,不是不敢提,是懶得提了。 曾經風光到一個生日宴請全陵城名流圈的女孩,如今也不再出現在那些名媛公子的嘴里。就算偶爾提起,也不過是刻薄的損上兩句就掀過去。 “瞧瞧,再得寵又怎樣?還不是該散就得散?!?/br> “我就說,哪個女人能拿的住賀家那位?” 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誰又能忘不掉誰? 七爺不再執著于他的夜鶯飛走了。 脾氣也漸漸好了,牌局上也能和以前一樣,一臉無所謂的當著散財童子,也有心情同人開上一兩句玩笑。 只是又多了一個怪癖。 喝酒后喜歡看人跳舞。讓女孩穿襯衫牛仔褲跳古風舞。 不少想求到七爺這的人知道消息后,都卯足勁往他身邊塞人,挑的全是貌美身材好,又會跳古典舞的,女孩們也都當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他偏偏一點其他的心思也不曾有,就是單純的,看人跳支舞。待到一曲舞終,就把人給打發走,然后繼續悶頭喝酒。 有一次,蕭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趁賀時鳴喝多后,拿了他的手機,掰他的手指去解鎖。微信通訊錄里翻了翻,果然某人的微信還在,就連備注都沒改。 小傻子。蕭敘嘖了聲。 蕭敘點開喬曦的微信,想也沒想一個語音電話就給撥了過去。 微信語音撥了好一會兒,都以為不會有人接,在最后幾秒那邊還是接了。 半夜十二點半。 喬曦敷完面膜,正準備睡前刷刷微博,回復粉絲們的私信,剛躺上床,沒過幾分鐘,手機頂上彈出一條微信語音的通知。 她看清是誰打的后,跟撞鬼一樣,手機啪一下落下來,砸在了臉上,鼻梁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她顧不得那么多,從床上坐起來,面膜也沒心思敷了,揭下來丟在一邊。 看著那不停催促的鈴聲。 心臟跳的好快,砰砰地,像是某種興奮的野生動物。 他又發神經? 兩人都快四個月沒聯系了。正當她以為就這么彼此放下了,平行線一般的活著。 他打了個語音過來。 半夜十二點半,他不是發神經是什么? 糾結了好久,又想會不會是他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