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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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一片延展的白霧,進來的人銷聲匿跡,望舒感到有東西鉆進了自己的掌心。 他打開,一片潔白的尾羽浮現出一行淺淺的字,第二站銅爐嬰尸。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承蒙厚愛,不勝感激! 多有不足,請盡管在評論區指出。 第16章 銅爐嬰尸(1) 天氣陰沉潮濕,白霧散去,醒目的大高個子從一眾倉皇無措的人群中鶴立雞群,他回過頭來,信步走到望舒身邊。 在這一站里,顧明陽和問青都沒有被分來,望舒召喚著他的契約者,完全感受不到絲毫蹤跡,當真如同顧明陽所說,系統是鐵了心的非要拆散二人。 不知何時下起了蒙蒙細雨,雨水打濕面龐時帶著特有的腥味,腳底的泥土順著坑洼不平的道路朝著四面八方的低洼處沖去。望舒腳底的小白鞋泥濘黏膩,他低頭不語,顧儉將他牽到高地。 這次的站點只有幾十人,他們腳下的這方土地背靠大山,前面隱約可見幾戶燃著炊煙的農家,大概是個村落,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至近,身軀佝僂的老太慢慢悠悠向著他們的方向前來,那張溝堅粗糙的面頰上架著兩只精明銳利的小眼睛,渾濁貪婪。 那雙濃黃的眼珠滴留溜的轉著,將所有人掃視一遍,目光追逐到望舒時,老太目光黏著在望舒身上,卻并不令人感到慈祥,反而更甚像毒蛇盯上獵物的勢在必得。 誰也不敢靠的太近,老太臟污的頭發絲里一雙漆黑的眸子正在注視著他們,那東西沒有眼白,干瘦焦黑不過巴掌大小,齒牙鋒利大張,美滋滋的啃著老太的腦袋。 她好像渾然不知,輕輕點了點頭,上了發條般突然開口,各位旅客,前面便是你們這次住宿觀光的地點,我們村山清水秀,有好些的學生來寫生呢! 老太一路絮絮叨叨,忽略頭上那玩意兒倒也真挺像個導游。 咱們村的村民沒見過多少生人,有些害羞內向,大家這次是直接住到農戶家里去,體驗體驗咱們村的風土人情。 三十幾個外來人口浩浩蕩蕩的進了村子,一路走來發現這處村落多是些混了干草砌起來的房子,雨水落下來時沖刷著房子外圍的泥土,真令人擔心它能不能挺過一場暴雨。二十一世紀的華國很少能夠再看見這樣的建筑了,往前倒退五十年的集體勞動生活倒是還有可能。 村民們都在前頭的谷場等著大家呢,這次住宿呢,是由村民挑選住戶,咱們村房子少,你們人太多,剩下的那些人呢,就集體住到村委大隊部去。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這些村民,大家可能真就信了這老太的鬼話連篇。 村民們稀稀落落的站在谷場的四處,老太招呼一聲,他們立即圍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腦袋上架著數不清的鬼東西,怎么看也不能是老太嘴中的內向害羞,這他媽恐懼生人?這句話水分含量太大。這么多的鬼東西聚在一起,令人直接倒吸了一口涼氣。 該來的躲不掉,陸續有村民拿著骯臟的手指摸了摸游客的臉,口中念念有詞,這個好,臉蛋細嫩,就這個阿婆,我就要這個! 老太點了點頭,往游客手里塞了塊牌子。 被摸的那個大氣不敢喘,顧儉眉頭皺緊,將望舒擋在身后。 這些村民手腳不規矩,并非是含帶些見不得人的情緒,一個個都跟菜市場早起挑選豬rou的販子似的,先觀品相,最后剩下幾個歪瓜裂棗被空在一旁,不說毛遂自薦,但見到大家都有了去處,也是不肯落單。 每家每戶二人一組,顧儉眼神冰寒,村民頓了頓,那手就沒能伸出去,幾乎所有的村民都從他身上略過,沒一人敢招他。 還有幾個。老太指了指顧儉身后。 此話一出,那些頭上趴著的鬼東西齊刷刷掃視顧儉身后。 雨水打濕了頭發,那些東西的真面目顯現出來了,焦黑的皮膚皺皺巴巴,不過兩只手掌大小的東西滿嘴長滿鋒利的獠牙,顧儉終于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了。 望舒身上的淺色衣裳清透干凈,與這里格格不入。 我,我要他!阿婆我要他!讓他去我們家??! 去俺家!俺家有大炕! 我不要他們了,阿婆,你把他給我吧! 二狗子!還有你們!老太低聲訓斥,像什么樣子。 這老太被村民稱為阿婆,看樣子又是他們的主心骨,老太發了話,剩下的那些貪婪渴望的眼神低了下去,也以便他們頭上的那些東西更加真切的看清望舒的模樣。 村民將他們四面八方的圍了起來。 小伙子,你看,他們都想選你,你看看,跟著誰走???老太笑意滿滿,光聽聲音的話的確也挺溫和慈祥,只不過她頭上那東西都快竄出來跑到望舒身邊舔舐了。 你也算村民嗎?望舒垂頭看她。 老太呆了下,半晌點點頭,那是當然。 我帶著他,去你家。 周遭的人滿目的震驚不可思議,這他媽一看就是大boss!誰給他的膽子,活著不好嗎! 老太久久未曾回話,她看了眼望舒,又瞅瞅擋著他的活閻王,訕訕道,行。 阿婆!不是我們分?叫做二狗子的男人嗆聲問。 多嘴! 她頭上的東西隨著老太的心情猙獰嘶吼,其他東西立即縮了縮身子,二狗子不說話了,沒事人一樣帶著他的兩個客人向后走。 剩下七個沒有找到住戶的人獨身站在谷場上,老太也帶著他倆走了,整個谷場寂靜無聲,根本沒有老太說的大隊部的蹤跡,他們開始慌了,四處敲打村民的房門,可四處緊閉,好像從未有人在里面兒出來。 老太帶著他們來到村中心的草房中,老太推開吱嘎作響的小木門,顧儉彎腰低頭鉆進去。 純黑色的小鐵盤厚實堅固,上面畫了個令人看不大懂的圖像,緊緊扎在門里邊。 等等。 顧儉開口,望舒同前邊的老太立即停步看他。 這門上怎么有塊牌子? 啊,不用管,那是門牌,做標記用的。 她匆匆像前走,亦沒有說是什么標記。 草屋陳設簡單,可老太也沒打算讓他們住正屋,她指了指西邊上鎖的房子,你們兩個人住那間,沒事不要亂轉,天黑趕緊休息。 她一口氣說完,關了正房的門自己進去了。 顧儉把包卸下來,刺刀鋒利,顧儉根本沒要鑰匙,單手劈開了門鎖。 在這兒等著。 他踢開門,滿屋子的灰塵凝結著蛛網纏遍這間小小的茅草屋。 一只細細窄窄的單人小床,剩下的全都是些橫豎堆放的箱子。 他將背包放下,從里面兒拿出一只笑臉糖,吃吧,灰塵大,坐包上。 望舒接了過來,嘴里含著甜滋滋的糖果,起身跟著他進了屋子。 一起吧,還快些。 顧儉沒拒絕,清掃完小床把他安置在上面。 他脫了外套,流暢的肌rou走向隨著手臂發力,悍勇又漂亮。 他撬開了箱子,里面不過是些破舊衣服。 剛想堆放一旁,頓了頓,掂了掂箱子。 他拿出刺刀挑開了衣服包裹的東西,刺鼻的腥臭味撲面而來,望舒跳了下來,問,這是什么? 一塊暗紅色的爛rou已然干扁松軟,看樣子藏了有些日子。 上面還有幾根明顯的血管脈絡,包裹著一層黏膜,好像不久之前還連接著某樣東西運輸著營養,卻在接口處被強硬剪斷,血紅色沒有半點脂肪的rou,卻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顧儉拿舊衣服把它藏了起來,把箱子搬進角落。 才道,那是胎盤。 胎盤?望舒面露不解。 嗯,你還記得這一站的名稱嗎? 銅爐嬰尸。 對,而胎盤,則是胎兒與母體連接的重要器官,前期的一切營養供應與排除代謝物都靠它,這東西隨著嬰兒的出生被排出母體之外,可以這么說,有這東西,一定有孩子。 顧儉給他科普了一番,又看他眼神迷茫,也不指望他能懂多少。 望舒搖搖頭,不對。 沒有孩子!望舒心靈而至,回憶道,整個谷場,沒有一個孩子。 是了,這站的題目是銅爐嬰尸,這與他們接下來需要走的進程定然是有必要聯系的,就算他們猜錯了,可一個人口不少的村子里,不可能沒有半分孩子的蹤影。 思及此處,顧儉心神沉重,又道,留著胎盤,以防后事。 二人達成一致,不知何時雨下的更大了些,外面的天色昏昏沉沉,好在小屋里還沒漏水,不要說他,就是望舒可能也沒住過這樣破敗的房間。 顧儉帶的東西不少,一包給了顧明陽,一包留在自己這兒,這些東西吃上十天半月不成問題,望舒看了眼,眼神默默拒絕。 傍晚時分,房門被敲響。 小伙子們,吃飯了。 外面的身形飄忽不定,對方試著推門,沒推開。 顧儉里邊兒上了鎖,又別了個箱子,除非強橫的破壞整門,輕易不能打開。 顧儉透過紙糊的紗窗望去,與一雙漆黑無白的眼鏡猛然對視。 對方尖銳的叫了一聲,焦黑的手指猛然戳破紗窗。 整間房子響起窸窸窣窣的攀爬聲,顧儉腳步放輕,熄了燈。 二人蒙頭埋在被中,胸膛陣陣熱源,顧儉俯臥在對方身上,黑暗襲來,那張蒼色的眸子大睜,靈動深韞。 滿被窩的奶香小餅干味道從望舒身上傳來。 口嫌體正的某人沾了滿嘴碎屑,被抓包的一動不敢動。 作者有話要說: 顧儉:成功get耍流氓的正確姿勢。 望舒 謝謝支持! 第17章 銅爐嬰尸(2) 在村莊的第一個清晨,伴隨著一聲尖叫,顧儉睜開了眼鏡。 懷里躺著睡得熱乎乎的小豬,他沒被吵醒,顧儉掖緊被子,留了張紙條塞進他手里,翻身出了門。 雨后的清晨濃霧彌漫,行人只能在白霧中摸索著前進,沒有絲毫泥土與綠意交織清新的意味,身上反倒更加黏膩。 顧儉循著剛才的一聲尖叫摸索著方向來到谷場,他穿著野戰靴,鞋底堅硬牢固,猛然攆上些東西嘎吱一聲脆響,顧儉斂眸抬腳,低身湊近。 這得讓人把昨晚的隔夜飯都吐出來,白花花的腸子從肚子里掏出來暴擊的扯斷,惡臭的排泄物從中滴答滴答落下,腦袋已經看不清人形了,里頭的東西被啃咬吃完,只剩一只空空的腦殼和絲微舔舐不到的碎rou。 死狀凄慘。 我們,我們快走吧,這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知道這樣,我就是死在烏托邦也絕不會進來。一道女聲驚慌失措的叫喊,顧儉循進,對方聽到腳步聲更加膽戰心驚。 誰!誰在那邊! 顧儉走進,一臉戒備驚懼的女孩見到是個英俊清寒的大活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 你是住到boss家的那一組嗎? 顧儉點頭,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嗎? 那女孩回想起來,不由一陣惡寒,心慌道,昨天沒有找到住所的人,全都命喪谷場了,你也看見了吧,她努了努嘴,諱極莫深。 霧太深,這一路走來我就踢到了四具尸體,不過,他們啃的可真干凈??!女孩喃喃點頭。 顧儉稍后一步,腰下的刺刀蓄勢待發。 這女孩渾然不覺有什么不對,頭上卻攀爬上一只正在啃舐血rou的,同村民頭上如出一轍的嬰孩。 那雙漆黑無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儉,女孩抬頭,你怎么不說話? 望舒醒時外頭依舊白茫茫一片,他看過顧儉給他留的字,起身束發。 昨夜二人同塌而眠,外頭的東西劇烈的走動踹門,嘶吼著發出聲音,卻也沒有強行破門,被窩里的二人肌膚相觸,溫暖的觸感令吃飽喝足的望舒困意滿滿,外頭的東西沒什么攻擊力,望舒后半夜睡得香甜,不知何時那東西已然放棄拍門退了出去。 望舒于是猜測,它不能夠強硬破門,或者房里,有什么令它忌憚的東西。 目光轉向存放胎盤的角落,望舒收拾妥當,顧儉背包沒有帶,望舒從里面抓了兩個壓縮餅干出來。 望舒恍惚間在房間角落處看到一個渾身染血趴臥著的嬰孩,他停下腳步,細細看時,又消失不見,仿佛只是他的一場錯覺。 還未出門便碰到了正房出門的老太,對方眼神依舊渾濁,不過卻更加衰弱了些,她頭上的怪物皮膚充盈起來,皺繃的身軀更大了些。 小伙子,睡得還好嗎? 望舒看了她一眼,自然。 谷場已聚集多數游客,望舒抬腳邁進的剎那,機械的電子音刺啦響起。 各位游客已就位旅游站點,接下來要在此站停留七天觀光,大家好運。 【任務一:生存?!?/br> 系統來去匆匆,白霧在眾人聚集處稍微消散,谷場上的尸體震驚了一大部分人,大家報團站著,離那些被吃光臟器的尸體遠遠的。 給。望舒將臨行前裝著的兩包壓縮餅干遞給了顧儉,他匆忙前來,的確沒有吃飯,顧儉接過來,牽了他找了根樹樁子坐下。 一夜過去,不聲不響死了七個游客。 這次的站點必然不會輕易度過,系統只提了生存,連它都認定這里的風險級別很高,他們赤手空拳,鬼怪明目張膽晃悠在眾人眼前,現下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這便棘手多了。 谷場一片寂寥,大家心情沉重,顧儉將剛才的所見所聞盡數告訴望舒。 老太晃晃悠悠的過來了,她看了眼周遭人群,似乎很滿意,她嘴角彎起,扁平的嘴尤像個鴨子: 咱們村人文風情淳樸,今個天氣不錯,就請大家去打掃打掃祠堂以祈求平安吧! 顧儉戒備,眾人更覺得這老太不懷好意,沒人應聲,老太顫顫巍巍從兜里掏出一圈鑰匙。 老太在前頭走,稀稀落落的茅草屋愈來愈少,周遭景致更加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