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有什么不可能的!居月撥動了眼前的火堆冷笑,我看百里流清就是和該!他那樣的人就該不得好死! 你住口!苓兒蒼白的容顏勐地喊了出來,她絕不允許任何人肆意詆毀百里流清。 怎么,你不開心?眼中冒出一抹怒氣,居月鉗制住她的下頜,迫使女子抬頭與自己對視,你這么喜歡他,他對你有一分的感情嗎?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有所動容的! 你說謊!苓兒毫不畏懼與讓對視,公子不會的!你到底與公子有什么仇恨,這么詆毀他! 似乎是想到什么事情,居月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百里流清的厭惡,勐地放開自己的手,冷冷道,我會讓你相信的!我也會讓他知道,他休想再從我手中奪取任何東西! 父皇,你怎么看?東干宮內,一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眼眸銳利,容顏絕麗,竟然與百里流清有三分相像。 逍遙侯喜歡流清之事,恐怕并非虛言。說話的男人一身明黃色的龍袍,五官英氣如刀刻,皺眉沉思片刻,忽然出聲,流清什么時候回來? 已有無水閣的人來報,他們在路上了。白衣男子淡淡開口。 胤兒,如今的邊塞的形勢不容樂觀,流清與我的五年之約馬上就要到了,為了東干,我們需要一個條件來留下他。 父皇的意思是白衣男子皺起好看的眉毛。 有機會,你接觸下逍遙侯吧。 大雪紛落,原本停了幾日的大雪,唿嘯著卷土而來。 離開南疆的一處偏僻的官道上,一輛素色的馬車在緩緩前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雪太大的緣故,馬兒也顯得無精打采。 一道人影從遠處策馬而來,對著玄泰說了幾句話,玄泰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轉而行到馬車前,公子,如今前面大雪封山了,我們現在過不去。 大雪封山?少年靈秀的手指撥開了窗簾,一股冷氣立刻吹了進來,一旁坐著的小豆腐立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被凍的縮了縮脖子。 是!玄泰語氣沉重道,至少十天無法行進,看來我們只能暫時住下來了。 百里流清眼中閃過一道復雜,這樣一來自己可就無法在半月之后趕到東干了,繞道的話更是麻煩,微微沉吟過后,輕聲道,無妨,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少年 客官你們運氣可真好??!小店現在正好剩下三間房。被棉襖裹的緊緊的,小二哥恨不得只露出兩個眼睛,看著眼前謫仙一般的少年,提醒道,客官要的話,可得趕緊的,現在前面啊被大雪封了路,后面的人來了,很快就滿了哦! 恩,我們要了。百里流清點點頭,玄泰從袖中掏出了一袋銀子扔進了小二哥的手里。 似乎銀子能取暖一般,小二哥使勁的搓了搓,滿臉堆笑的道,好叻,您們幾位這邊請。 幾人還沒走出幾步,一道驚喜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少爺,少爺,這邊有客棧! 客棧中隨之進來兩個風塵仆仆的人,年歲都差不多,一個十五、六歲的模樣,另一個十七、八歲。 年齡稍大的那個整個人都隱藏在寬大的斗篷中,額頭都有汗水流了出來,相貌算的上秀氣,只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普通而文靜,倒是那個年紀稍小的,一身靈氣,小臉被大雪凍的通紅,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 一邁進客棧直接將周圍的人都無視了,大咧咧的叫道,小二,兩間上房。 小二哥頓住腳步,一臉的為難之色,不好意思啊兩位客人,本店剩下的最后三間房已經在剛才被這位公子給定下來了,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房間了! 什么?!這么說沒有房間了!那容顏清秀的小少年驚叫了一聲,皺了皺眉,看了眼百里流清一行人出言,這樣吧,我出比他們高一倍價格,你將兩間房讓給我們怎樣?話語中倒是一副嬌蠻且財大氣粗的模樣。 這這樣只賺不賠的買賣小二哥當然是想做的,但是拿眼睛偷偷的瞥了眼白衣少年,此人氣質清貴,恐怕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呀!萬一貪了財給自己惹下麻煩可不好了! 這么好的買賣你也不做?小少年瞪了小二哥一眼,明顯不滿起來。 小二哥還沒開口,一旁的小豆腐已經忍不住了,立刻出言相譏,有錢了不起啊,這里房間我都已經定下來了,你們倆哪涼快給我哪呆著去,省的看著礙眼! 臭小子,你竟然敢這么無禮,你家大人是不是沒教過你怎么說話嗎?小少年也不是能受氣的主,立刻反駁回去。 你管我,現在外面大雪天的,最好凍死你們!小豆腐牙尖嘴利的道。 你??!小少年似乎被他氣到了,秀氣的小臉漲的通紅,勐地咳嗽了幾聲,原本紅潤的小臉蒼白一片,皮膚變的幾乎透明一般。 少、小天、你怎么了?好點沒有?一見他這個樣子,旁邊裹在斗篷中的少年一臉的緊張神色,立刻過去扶住他,從袖中掏出瓷瓶倒了一枚褐色的藥丸在手中,十分熟練的喂到了他的口中,仿佛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一樣。 住口!原先小豆腐說話的時候,百里流清并沒有管他,哪知他越說越難聽,出口斥責道。 哼!小豆腐無比委屈的瞪了眼百里流清,轉身朝客棧內跑了。 公子,小豆腐是小孩子鬧脾氣,過會就好了。玄泰嘆氣道,雖說小豆腐先前也不是會示弱的人,但是說話也不至于這么苛刻,今日這般失常都是因為百里流清離開了逍遙侯,他想不明白自己公子為何一而再的離開逍遙侯,所以心里也是在生自家公子氣的! 將目光從小豆腐的背影收了回來,百里流清淡淡道,小二哥,我們只定兩張房,剩余一間讓給他們倆。 好的,公子。原本為難的店小二一聽這話,立刻朝百里流清感激的望了一眼,這樣可好了,兩頭都不得罪,而且這么大的雪,周圍又沒什么別的客棧,這兩個少年出去,有了好歹也不好。 少爺意下如何?店小二立刻對那隱藏在斗篷之下的少年詢問道。 就、就這樣吧!那人含煳的應了一聲,隨意的扔了個錢袋給店小二,扶著咳嗽的小少年催促道,快帶我們去吧。 店小二看了百里流清一眼,按理說是他們先來的,理應帶他們過去的。 無事,小二哥告訴我們房名就好。百里流清顯得十分有風度,并不在意,雖給人一種清冷淡漠的感覺,但是所做之事卻又極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多謝公子!天字房一二間。小二哥忙不遲迭的回道。 百里流清點了點頭,正欲朝天字房走去,原本咳嗽的小少年卻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連忙開口喚住他,你、咳、等等! 百里流清疑惑的看向他。 小少年秀氣的臉上揚起一抹天真無邪的微笑,絲毫沒有方才跋扈的樣子,聲音清脆而響亮,公子與先前那人不同,人真好,看在他年紀小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計較,敢問公子名諱?以后有機會天兒一定會報答公子。 百里流清淡淡道,萍水相逢,何必留名,只是舉手之勞,小少爺不必掛懷!說完,也不多留,離開了大廳。 身后卻傳來了小少年不依不饒的聲音,喂喂、公子,我叫小天,顧小天,你可要記得哦! 百里流清依舊沒有回身,倒是玄泰有些好笑,這孩子心眼倒不壞,這么活躍也不怕自己少年不高興。 百里流清有些玩味的道,他怎會怕?恐怕是他覺得好玩,與隨從換了身份。 ???玄泰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怎么開始就看著奇怪,這小隨從分明就是少爺的氣質! 只是可惜了想著方才那小少年咳嗽的樣子,玄泰有些惋惜的道,小小年紀就患上了肺癆。 應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少爺。百里流清閃過一道復雜,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少年的病以及那藥丸的來歷,單單是聞著氣味就知道混合了十數種名貴的藥材。 二人走到了門口,百里流清挑了一間房進去,推開門又停住腳步,說道,方才來的路上,有個地方在賣蜜餞,你等會買些給小豆腐送去吧。 好的。玄泰點點頭,公子還是疼小豆腐啊,只是他現在不懂事,等長大就會明白公子你為什么會做這個決定了。 說完后,看見少年忽然蒼白的臉色,似乎是意識到什么,連忙又道,公子,我不是有意的,我、、這個時候在百里流清面前再提景澈,分明是在他心上捅刀子,這一路上他們可都知道逍遙侯成婚的消息,偏偏越想解釋,越說不出什么。 玄泰急的不知所措的時候,少年卻淡然出聲,無事。 看著自家公子蒼白的幾乎沒有血色的容顏,玄泰出聲問道,這兒天冷,屬下去小二哥那里給公子拿個暖爐過來吧。 不用。百里流清搖了搖頭,邁入了房中,將門關了起來。 玄泰站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面上甚是悲傷,以前逍遙侯在公子身邊的時候,向來是暖爐不離手,自從離開南疆后,別說暖爐了,公子連藥也不喝了,除非是涉及到公事,否則他就能一整天都沉默下來,無人敢去打擾他,生怕說錯什么話。 想到這里,玄泰都恨得抽自己一巴掌,方才自己那說的是什么話??!雖然公子表面上不說,可是流清心中的痛他又怎會不知道,情蠱之事相當于自家公子親手將景澈讓給了別人,這樣的選擇,到底有多痛苦,只有自己的公子才能真正的體會到,若是能自家公子能為自己多想一分,也不會是今日的這個局面。 天字號另一間房內,年紀稍長的少年正在倒茶,與百里流清的猜測不差一字,這個穿著富貴的人才是真正的隨從。 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捧在手中,原本沉默的顧曉天忽然出聲道,無涯,你說方才那人是誰呀! 我的好少爺!無涯一臉的無奈,別人都說了萍水相逢了,以后也指不定見不到,你何必非得知道呢?還是趕緊喝口熱茶吧,要是讓大管家知道我帶著你偷偷跑了出來,非得殺了我不可! 放心,我可是最大的,只要你乖乖聽本少爺的話,我保證你好好的!顧曉天喝了一口茶,認真的回道。 聽了這話,無涯的臉色又苦了下來,少爺你不會還想玩互換身份的游戲吧? 對呀!少年頗為無辜的點點頭,在回莊以前,你是少爺,本少爺我才是隨從! 知道自己的少爺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無涯垂頭喪氣的問,那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這個嘛!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顧曉天嘿嘿的笑了一聲,好不容易出來了一趟,當然要去東干看看了,我可還沒見過打仗呢!不知道揚名天下的百里流清會不會出現!他可是無水閣的主人!說什么我也得見見啊 無涯:只能在心中哀嚎一聲,跟了這么個愛鬧騰的小主子,自己可真是苦命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救治 砰砰砰 百里流清將手中的血玉笛放下,淡聲問道,誰? 是我,天兒!門外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不乏親熱。 進來吧。 顧曉天推開門,秀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湊到百里流清身前站著,目光一下就被桌子上放置的糕點吸引過去了。 有事嗎?百里流清語氣溫和亦保持距離。 倒是顧曉天一點也不見外,直接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目光滴熘熘的在的糕點上打轉,沒事就不能來坐坐嗎?你可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想吃就吃吧!百里流清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孩子神情也表現的太過明顯了,什么心思全寫在臉上了。 你不吃么?雖然確實很想吃,顧曉天在百里流清面前還是十分禮貌的,簡直跟小豆腐斗嘴的時候判若兩人。 我很少吃。百里流清笑了笑,低頭擦著自己的血玉笛,這糕點是玄泰給他送過來的,跟小豆腐買的時候順便也給自己送來一份,只是他一向很少吃零食,多數時候都是景澈和他鬧著玩會吃一點。 那天兒就不客氣了!顧曉天毫不客氣的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清亮的眼珠子直往流清的血玉笛上瞟,一面吞咽著口中蜜糕一面好奇的問道,這血玉笛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嗎?他發現流清看血玉笛的神情很溫柔,與他平日的表情并不一樣,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溫柔,故而有此一問。 百里流清唇角泛起一絲傷感的笑意,笑而不語。 將手中的蜜糕三下五除二的扔進了口中,顧曉天試探性的問道,可以給我看? 話還沒說完,似乎被嗆到了,勐的咳嗽了起來。 百里流清神色一變,看著顧曉天漲紅的臉,將他扶直坐在位子上,然而顧曉天原本漲紅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蒼白色,汗水如同瀑布順著他的額際流了下來,口中費力的吐出一個字,藥、、藥在還沒來得及說清楚,人已經昏倒在流清的懷中。 百里流清探了探他的脈搏,將他抱到了床上。 玄泰 公子何事?玄泰推開門,看見躺在百里流清床榻上的少年,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 百里流清神色凝重,他病發作了,你讓小二哥準備一盆熱水來,另外看能不能將這個方子上的藥抓來。 是!玄泰應了一聲,迅速離開,往日跟隨自家公子游歷天下的時候,亦是看他救過不少人的。 玄泰離開過后,百里流清將床上陷入昏迷顧曉天扶的坐在起來,退去了他的外衣,以掌貼在他的肩上,緩緩的將自己的真氣傳輸給他,原本臉色痛苦的少年感受到了溫暖的真氣后,皺著眉頭漸漸舒緩了下來,口中模煳的囈語著,娘親宛如小獸嗚咽一般,其中滿含想念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