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空間在年代文里躺贏 第120節
再說咱們村離海還有幾里地,雖然公社的海也算了咱們村一份兒,到底不挨著,鞭長莫及的,容易被人弄鬼。 哼,有革委會那幫子蠹蟲在,這么好的點子放出來,不定便宜了誰,我可不愿意白白被人摘了桃子?!?/br> 簡新祝一一聽著,對后面老爹的氣話哭笑不得。 老小孩老小孩,他爹也是越來越有小孩兒脾氣了,也就在外人面前裝得人五人六的。 簡老爺子說得差不多了,合上筆記本還給他,乜斜著眼質問兒子: “你是不是在肚里說老子壞話?” 簡新祝忙收斂表情一撥楞腦袋,義正辭嚴: “沒有!爹說得都對,兒子心悅誠服!寶刀不老老而彌堅,說得就是您?!?/br> 老爺子被兒子直白地拍兩下馬屁,心里受用,面上還要瞪眼睛罵: “狗屁不通!寶刀不老老而彌堅,你這到底是夸我不老呢還是罵我老?自相矛盾!那些年的書白念了,還不如才自學幾天的招弟!” 簡新祝被訓得一點脾氣沒有,笑著附和: “爹教訓的是。這些年我偷懶了,一心撲在小家里,書本都放下了,難免退步。 我是真看走眼了,沒想到咱家還出了個才女。招弟這天賦資質,早點培養的話,少說也是個高中生,是咱家耽誤孩子了?!?/br> 簡老爺子打個酒嗝,自得地一笑: “招弟隨我,沒學上怕啥,自學也比旁人強,是金子總會發光的?!?/br> * 男人們喝酒散得晚,送親那邊的都吃完飯回來了,這邊還在邊喝邊吹牛皮。 “咋耷拉個臉,親家那頭出啥事了,對咱家有啥意見,給柳柳氣受了?” 簡老太一眼瞧出大兒子他們神情不對,一把拉過大兒媳婦小聲問。 孫喜蓮見著婆婆,眼圈就有些泛紅,使勁強忍住了,背著人小聲告訴婆婆: “媽,馮家莊養豬場鬧豬瘟了?!?/br> “啥?!” 簡老太心里咯噔一聲,臉色也難看得緊。 大喜的日子咋就鬧開豬瘟了?那誰還有心思辦喜酒,不都得搶救病豬去?不會有人背后嚼舌頭根子,說新娘子命里帶衰掃把星吧? 飽經滄桑的簡老太瞬間想了很多,臉色愈發難看。 簡新國悶頭蹲地上猛抽煙,不多大工夫就抽得云霧繚繞的,一個字不吭。 簡青松眉頭皺得死緊,一籌莫展,看見溜達著回來的陳東面上一喜,才想抓著人問問能不能找到有名的獸醫幫忙看看,又想起這到底是外人,麻煩他不如直接拜托自家堂妹。 簡青桐一聽說鬧豬瘟,瞬間想到自己空間里儲存的清水,眨眨眼不確定地說: “我過去看看吧,安慰安慰我姐也好?!?/br> 孫喜蓮眼眶紅紅地拉著她手,不斷說好孩子,難為你有心了。 簡青松心知堂妹這一趟必不可少,眼見為實,之后打電話求人才好說明情況,于是他也真心感謝著上了車。 簡青桐回想著防疫常識,叮囑也想跟上來的大伯兩句: “豬瘟或許會傳染,大家要重視起來,做好消毒防護工作。從那邊回來的人都要嚴格洗澡,換下來的衣裳拿開水煮上三十分鐘以上,充分日光曝曬殺菌。 各家豬圈里都灑上石灰水消毒,有病豬立馬隔離起來,防止傳染。 不要怕麻煩,預防做到位,能救下全村的豬最要緊,這可都是錢啊?!?/br> 簡新國聽了這話十分重視,跟堂侄簡青山通了氣,分頭做事。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豬瘟在當下是嚴重的傳染疾病,沒有特效藥,一被染上基本上就是個死,畜牧站的人下來也會撲殺病豬,防止傳染,損失是必然的。 沒人再有心思吃酒,連幫忙收拾的婦女都著急忙慌地回家,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的。 簡老太親自跟人道歉,好言好語地將人送走,被人埋怨幾句也都默默受了。 豬瘟這個事兒太大了,不能瞞,也瞞不住。大家全都著急上火的,說兩句氣話也是過嘴不過心,不能當真,她自己還想罵老天兒呢。 陳東開車快,簡青桐到隔壁養豬場的時候,鄉里畜牧站的技術員還沒到。 “媽你咋又來了,還帶上我妹,飯都沒吃好吧?” 聽見車響,換了身舊衣裳的簡青柳,頂著精致的新娘妝,匆匆迎上來。 馮志勇沉著臉跟過來,簡單跟岳母和大舅哥問好,看了眼儀表不俗的陳東和簡青桐倆人,再看看氣派的小汽車,知道這就是妻子家出息的堂妹,努力壓下心中急躁,客氣打招呼: “這是青桐妹子吧?我是你姐夫馮志勇。這里亂糟糟的,招待不周,別見怪?!?/br> 簡青桐飛快上下打量他一眼。 國字臉,濃眉大眼,眼神清正,是個符合當下主流審美的精神小伙。 “姐夫好,我來看看豬?!?/br> 簡青松幫腔: “我meimei在部隊干,有本事,認識人也多,叫她看看能不能給想想辦法?!?/br> 他沒把話說死,擺明要抬高弟妹的身份,也是為親meimei撐腰。 豬瘟這事兒出的太不巧,難免有些風言風語要帶累青柳。 豬病了死了,她婆家乃至全村人難保會拿她撒氣,這事兒不好好處理的話,meimei今后的日子沒法過。 簡青松話說得淺顯直白,不傻的人都聽懂了。 簡青桐也沒在意自己是不是被大堂哥利用了,她此刻倒是希望自己本事再大點,能真正幫到家人才好。 “親家來啦,這是親家侄女吧?長得真俊?!?/br> 馮志勇他媽迎上來,著意夸了簡青桐一句,回頭介紹: “這是你姐夫他親大伯,也是咱們大隊的大隊長,你也跟著叫大伯吧。好閨女,你快幫忙看看這些豬,可不能叫它們都給病倒了,不能叫全村人的錢都跟著打水漂?!?/br> 簡青桐沖她身后眉頭緊皺皮膚黝黑的漢子點頭問聲好,就要下豬圈查看病豬。 孫喜蓮一把攔住孫女。 “你別進去,里頭又臟又臭的,看弄臟你衣裳!你站外頭,叫志勇趕一頭豬過來給你看看就得?!?/br> 馮志勇她媽也跟著勸。 簡青桐想了想,先叫他們轉移病豬,按照癥狀輕重分別隔離;養豬場這邊徹底消毒,所有在場人員不得隨意離開,也必須馬上消毒。 大隊長見她指揮得有模有樣,還親自指導消毒石灰水的配置,也跟著松口氣,吆喝村民照做。 幾個村干部對視一眼,默不吭聲地聽指揮。 有人樂意跳出來擔責任,他們還巴不得呢! 馮家莊外面有座廢棄的石灰窯,剛好用作病豬隔離場地。 幾十頭豬不管染沒染病,一律沖洗全身后轉移出去,養豬場封閉起來嚴格消毒。 簡青桐隱秘地朝水缸里分次放了將近大半缸的空間水進去,看著人用稀釋后的水把每一頭豬全部清洗拉走,這才放心地跟著過去。 石灰窯建在一個小山包,周圍土質不好,連野草都長得不健旺,因而周遭一片土地荒蕪著,并沒有開墾做農田。 此刻這里被劃做臨時養豬點,按照簡青桐的指揮,把北邊那一片劃做好豬休憩區,東西兩邊挨著安置癥狀輕微的病豬,南邊向陽的地方則劃分為重癥病豬區。 簡青桐裝模作樣地挨個觀察病豬,口鼻耳眼地全部打著手電筒仔細看過,還在豬身上這里按按,那里壓壓的,制止周圍人發問,側耳傾聽每一聲豬叫的不同。 其實她哪里懂看豬?人生病了她也不懂得看啊。 她就是借機往豬嘴里灌空間水來著,然后開啟微型偵察機的熱掃描模式,給豬體內進行全方位掃描,根據好壞豬體數據對比,統計出疑似病變部位,進行有針對性的嘗試治療。 “能給我找根鋼針嗎?我想給豬針灸一下?!?/br> 簡青桐按照小說套路,強裝鎮定地提出要求。 “你要給豬針灸?” 簡青松亦步亦趨寸步不離跟著堂妹,聽到她這個匪夷所思的要求,面色古怪地失聲問道。 招弟啥時候學的針灸,他咋不知道?難道是在部隊里頭學的? 簡青松把懷疑的目光投向靠譜的陳東。 陳東也訝異地挑眉,不過他反應鎮定多了,見簡青松詢問地看過來,他理所當然地答: “這有什么的,不都是治病么,扎人扎豬都差不多?!?/br> 他以為簡青松質疑的是嫂子針灸的對象是豬不是人,想也不想地給嫂子撐場子,壓根不知道倆人說的就不是一回事。 簡青松被他這么底氣十足地頂回來,驚疑不定地咽下到嘴邊的話。 就算招弟真的在部隊學會了扎針,可醫術這東西能是一天兩天速成的么?那得長年累月地積累經驗才行,要不怎么說年紀越老的大夫才越吃香。 招弟這么虎真能行? 擔憂片刻,簡青松看看地上有進氣沒出氣的病豬,牙一咬心一橫,暗道反正都這樣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去,又不是給人治病,大不了事后多賠點錢就是。 抱著同樣念頭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幾個精明的村干部,打算徹底推卸責任,化身聽人吩咐的小嘍啰,叫干啥干啥。 他們樂得有人出來背鍋,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他們也只是聽命于人好心做壞事,最多作檢討自身知識不夠識人不清信錯了人,以后努力學習提高自己也就是了。 萬一僥幸真被這個虎了吧唧沒腦子的小丫頭誤打誤撞治好了豬,那就是他們慧眼如炬知人善用,功勞至少得分他們一半。 這賬咋算都不虧,因而他們比誰都聽話,行動比誰都積極,叫泡石灰水就泡,叫拿鋼針就去找,叫煮綠豆湯就煮,叫給病豬洗澡就洗,一副為了搶救病豬挽回人民群眾財產損失,奮不顧身任勞任怨的大義形象。 簡青桐用著順手,也對這幾個埋頭做事的大隊干部高看一眼。 不愧是能當干部的人,想群眾所想,急群眾所急,覺悟杠杠滴! 果然這個時代民風淳樸,人們思想相對單純,那一聲聲同志不是白叫的,人民公仆的標準深入人心。 從村里赤腳醫生那里拿來鋼針,簡青桐根據掃描圖像,手起針落,針針見血。 那血先是淡淡的殷紅,隨即透著紫黑,彌漫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眾人急忙掩住口鼻,跑到背風處連連干嘔不已。 簡青桐趁機做手腳,遙控掃地機直接上尖刀,齊頭并進,同時給十幾頭病豬放出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