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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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變得像風, 像空, 像浮塵,再平常不過, 即使將視線投去試圖細細記憶他的輪廓,閉目之后也腦中依舊是一片空白, 半分也想不起來。 我曾經在把工作全部推給了坂口安吾之后跟著黑蜥蜴一起出過一次任務,當然是全身裹得嚴嚴實實還被廣津柳浪老爺子分出了一小隊專門用來保護我這個其他人眼中的戰五渣。 我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個人高馬大的黑西裝肩上,欣賞了一遍哥哥做任務時賞心悅目的利落姿態。 忍術、體術、幻術。 在忍者學校和自行訓練時向來是分開練習的三者,在一次次戰斗中被哥哥逐漸結合起來, 在讓人眼花繚亂的復雜體術之中施展幻術, 在幻術之中與忍術結合, 虛虛實實, 真真假假,一招一式都銜接完美而無從逃脫。 被哥哥盯上的敵人最后只會如同掉入了陷阱之中野獸般,莽頭莽腦地嘶吼沖撞卻不得章法, 在慢慢耗盡體力與精力之后被一擊斃命。 雖然那些戰斗思維看著依舊尚且稚嫩, 但在這個沒有查克拉的異世界中哥哥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戰力了。 而我并不奢求哥哥能夠戰勝將異能力的使用方法開發到了極致的中原中也, 如果僅僅只是實戰經驗的話,我覺得哥哥已經積累了足夠多了。 下一步, 是解開哥哥的心結。 被逐漸改造成我喜歡的風格的干部辦公室里, 我坐在已經跟我和解的江戶川亂步對面, 跟他一起玩著圍棋打發時間。 說實在的, 棋類游戲對我而言沒有絲毫意義。 且不說連對手每一步的心聲都能聽得明明白白, 我那屬于超能力者的過度發達的腦袋甚至可以算清楚他接下來所走的每一步可能導向的未來結果。 但是跟江戶川亂步玩圍棋倒是不太一樣, 因為以他敏銳的觀察力和推理能力,在我走出一步時他就能推測到了我推測到了他的下一步。 我預判了你預判了我的預判.jpg 所以我們兩個人玩的圍棋是真打發時間,只是純粹的往棋盤上擺棋子罷了,反正最后的結果肯定是平局。 我拿起一枚白子,略微走了神。 想要解開哥哥的心結,其中必不可少的關鍵就是太宰治。 在哥哥眼中,能夠無效化我的超能力的太宰治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即使太宰治并沒有這個意圖,他這個人的存在就讓他感到無比的不安。 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讓太宰治對我動手,布置一個看似無處可逃的殺局。 宇智波,到你了,快點快點。江戶川亂步催促道,手上捻著一枚黑子,無聊地放在指尖轉著玩。 [反正你都猜到我會放在哪里了不是嗎?干脆自己拿個白子擺上去就好了。] 我嘆了一口氣,把白子放了上去。 而江戶川亂步在我落下棋子的那一瞬間就把自己手上的黑子放在了早已看好的位置,又鼓起嘴巴嘟嘟嚷嚷地催了,快點快點,你不是都已經想好接下來要怎么走了嗎? [雖然說是想好了,但是起碼也要先拿起棋子來再說吧。] 我慢悠悠地撿起一枚白子擺在棋盤上。 怎樣做會讓太宰治對我產生殺意呢? 破壞掉他在意的東西? 不,對于太宰治這樣一個以追求死亡為目標的自殺狂來說,想要找到這個世界上能讓他在意的東西,還不如直接跟他合作,勾起他的興趣,一起演一場逼真的戲。 旁邊代替我坐在了我的位置上的坂口安吾身心俱疲地嘆了一口氣。 宇智波大人,你們都玩了一下午的圍棋,十分鐘一盤,每盤都是平局,還沒有玩累嗎? 沒有江戶川亂步像是被父母抓到在打游戲的叛逆孩子一樣,刻意拖長了尾音回答道,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是每一盤棋局的過程都是不同的。 隨著棋子一枚枚落下,排除掉其他的可能性,推斷出通往結局的唯一一條線路很有意思啊。不過像坂口這樣的笨蛋可能一輩子都弄不懂亂步大人和宇智波的樂趣吧,沒辦法,先天的差距即使怎樣努力都是無法彌補的。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因為被打擊過太多次,甚至連多余的反應都沒有了,雖然知道亂步大人只是在陳述事實,但是這樣的話聽著可真是打擊人啊。 嗯,確實挺打擊人的。 不過我贊成江戶川亂步的觀點,先天上的差距有時候能靠后天的努力來縮小,但是有的時候,當生來便隔著一道鴻溝無論怎樣都無法填平相互之間這令人絕望的差距時,無論是誰都應該在無望的追逐中慢慢認清楚這樣的事實,放棄繼續這徒勞無功的努力,回到本該屬于自己的位置之上。 叮鈴鈴 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我順手放下了手中的白子,跳下椅子,拿起黃銅制的色澤光潤的聽筒,貼近耳邊。 甚至不用猜測,我就知道這個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了。 畢竟會打我辦公室的這個裝飾用的老古董固定電話的只有一個人。 宇智波君。 果不其然,對面傳來了森鷗外假惺惺的深沉聲音。 是。我想當冷淡地丟過去一個字,示意我聽見了。 來會議室一趟。 誒? 這倒讓我有些意外了。 通常來講,森鷗外如果要吩咐什么任務或是商量什么事情,都是單獨找人去他的首領辦公室里去聆聽要求,自從我當上干部以來,好像還沒有去過會議室。 不過好歹在港口黑手黨做情報類的工作,港口黑手黨五座大廈的結構位置和各個部分的功能我還是知道的。 會議室,簡單粗暴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和五大干部商議事情的地方,位于被其他四座大廈包圍著的中心大廈的高層,僅在首領辦公室之下,在召開會議的時候會布置比平日里多上三倍的守備力量,戒備森嚴,這里所談論的內容都是港口黑手黨的絕對機密。 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我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立刻就過去。我對著電話這樣回道,而森鷗外反常地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講,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我轉身看向江戶川亂步。 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撇了撇嘴說道,好亂步大人會乖乖地在這里等織田來接我的,宇智波你快去吧。 用帽子壓著亂糟糟頭發的少年雙手放在腦后,一腳蹬上還擺著下到一半的棋盤的桌子,另一只腳晃晃悠悠地懸在距離地面只有五公分的地方。 原本好好擺在棋盤上的棋子在江戶川亂步不知輕重的動作下移了位,甚至有幾個掉在了大理石的地磚上又彈起,發出清脆的磕碰聲響。 亂步大人好無聊啊江戶川亂步發出這樣的抱怨。 [抱歉,回去之后一起玩偵探游戲好了。] 我這樣說道。 我確實有些抱歉,江戶川亂步不喜歡半途而廢,可能是因為他之前在警察學校念書時被中途開除,找了幾分工作又都做不長久的經歷有關,我們的這盤棋局還沒有結束,但我卻不得不先行離開,讓他覺得不高興了。 江戶川亂步翠綠色的眼瞳瞬間明亮了起來,彎成了月牙的模樣。 他興高采烈地說道,那晚上我去你那里找你玩哦。 [好。] 我答應了下來,然后穿起了外套,稍微整理了一下領口,就離開辦公室,往會議室趕去。 會議室的裝修風格是跟首領辦公室如出一轍的歐式奢侈風,而且為了保密連窗戶都沒有,空曠的房間里四面都是厚重的帷幕,黑漆漆的只靠頭頂一圈深粉色的燈光點亮。 說實在的,雖然是黑手黨,倒也不必把所到之處都弄得黑漆漆的讓人眼瞎吧。 我到的時候,除去紅葉和森鷗外,還沒有升任干部的太宰治和中也竟然也在,反倒是另外三個我沒有碰過面的干部似乎并沒有被叫來。 森鷗外坐在首座,雙手交合抵著下巴,他抬眼看了一眼我和我身后緩緩閉合的大門,用相當具有威嚴的聲音開口,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么我們開始吧。 看來那三個前任首領留下來的干部活不長久了。 我環視了一圈坐在這個會議室里的人。 擁有強大武力的中也,狡詐多謀又心臟的太宰治,經驗豐富負責刑訊的紅葉,和擁有心靈感應負責情報的我。 這就是森鷗外理想中的港口黑手黨高層的構成嗎? 就在剛剛,在橫濱,有一位億萬富翁去世了。森鷗外酒紅色的眼眸亮的驚人,野心和欲望從來沒有那一刻像現在一樣燃燒得如此熾烈,他沒有留下任何遺囑,也不曾擁有過財產繼承人,這意味著 森鷗外低沉的聲音之中帶著勢在必得的強勢,他所留下的五千億遺產是一筆無主的財富! 第58章 龍頭戰爭 森鷗外所期望著的契機到來了。 我無比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件事情。 港口黑手黨在被森鷗外接手的時候其實早已沒落, 遠沒有表面上的風光,錢財武器被揮霍一空,前代首領臨死前瘋狂而暴戾全然不顧港口黑手黨未來的報復行為四面樹敵, 幾乎得罪了所有橫濱的地下組織,讓港口黑手黨陷入了孤立之中。 在這樣窘迫的情況之下, 森鷗外憑借一己之力勉強維持著港口黑手黨這具衰弱而龐大的空殼的運轉, 直到我的出現才讓他看見了讓港口黑手黨重新振作起來的希望。 他幾乎是將我的能力利用到了極致,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就掌握幾乎所有橫濱地下組織的辛秘, 依靠絕對可靠的情報掠奪了大量的武器彈藥, 走私藥品, 和十幾條堪稱搖錢樹的海上運輸線路。 然而這還遠遠不夠。 港口黑手黨確實靠著掠奪來的資源緩過了一口氣,然而想要達成森鷗外的野望卻還遠遠不夠。 他想要的是能夠完全掌控著橫濱的黑手黨組織, 維持著里世界絕對秩序的港口黑手黨。 但是即使是擁有了我的情報的現在,依舊存在著背景強橫能夠與港口黑手黨抗衡的組織, 這些組織要不就是有國內的財閥在背后支持著,要不就是與國外的組織聯合擁有巨大的走私市場。 總而言之,還是錢的問題。 將暴力轉化成金錢,用金錢維持生存,這就是黑手黨的運作本質, 無論森鷗外有著怎樣高遠的理想,都無法違背這最簡單最基礎卻也最艱難的機制。 擁有著數量眾多的底層成員的港口黑手黨是橫濱黑手黨組織中的龐然大物, 要維持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運轉所需要耗費的金錢可想而知也是天文數字,在我加入之前完全是出于負債狀況的港口黑手黨即使在我加入之后所賺取的錢財在還清負債維持運轉之后也不剩多少了。 除非天降一筆橫財,否則的話,因為金錢的短缺, 起碼最近幾年港口黑手黨的擴張和發展都只能謹慎而為。 并非是沒有合并掉其他組織的實力, 而是因為沒有在合并掉其他組織之后維持越發龐大的港口黑手黨運行的財力。 無法消化的權力即使狼吞虎咽地搶先藏到自己的肚子里, 最終也只能被周圍虎視眈眈的餓狼一擁而上剖開肚子重新取出來。 而現在,天上真的掉落了一筆橫財。 無主的巨額遺產就像是一只被狼群包圍的無辜羔羊,瑟瑟發抖地等著被撕裂瓜分。 誰會對送到嘴邊的食物口下留情呢? 他們只會一個比一個更兇狠地撕咬著血rou吮食著鮮血,心不夠狠動作不夠快的狼就會在饑餓之中慢慢死去,只留下一具尸體供其他狼分食。 森鷗外下了命令。 不惜一切地去爭奪這筆巨額遺產。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用顧忌什么同盟關系也不用管什么友好協議,凡是敢阻攔在港口黑手黨前面的,就通通視作敵人 全部斬殺。 在那一刻,我清晰地認識到。 戰爭開始了。 。 哥哥從黑蜥蜴調職,被編入了直屬于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游擊部隊之中,忙碌到連夜里都不怎么能見得到他的身影,明明名義上是我的副手,實際上跟在我身邊的時間已經被無限縮減到只有他從繁重的工作之中擠出來休息的短短幾個小時。 因為人手不夠。 擁有著上千武裝人員的港口黑手黨說這樣的話聽起來很可笑,然而這確實是事實。 這并非是在說港口黑手黨缺少那些只端著槍械射擊的底層人員,而是說擁有著異能力的高端戰力的匱乏。 即使連輕易不能出手的森鷗外都算上,港口黑手黨中可以稱得上是戰力的人都不超過十個,更別提其中還算上了三個已經與港口黑手黨離心的干部。 現在的森鷗外簡直不是人,把普通人當異能力者用,把異能力者當超人用,恨不得人人都會分|身術。 我是真的普通人,森鷗外也是真的狗.jpg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一個在我的教導下真的會影分|身術的哥哥被森鷗外盯上拼命壓榨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勒令哥哥一天最多只能同時分出三個影分身,而且忍者的精力確實遠超常人,在黑心企業家森鷗外的壓榨下早就猝死了。 我和哥哥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那個可以被稱作是家的公寓之中了,為了確保我的安全,森鷗外專門把干部辦公室里原本就配備的休息室擴大了兩倍,又重新裝修過一遍,讓我就在被24小時嚴密戒備著的休息室中居住生活,而哥哥原本也有一間屬于自己的休息室,但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兩人住在了一起。 當然,是兩張床。 而被我帶入港口黑手黨一直以來并沒有一個正式職位的江戶川亂步,在某天被想抓壯丁想到瘋魔的森鷗外抓去辦公室深入淺出地交談了一下之后,像是達成了什么共識般直接升到了準干部的職位,開始利用自己的才能為港口黑手黨的每一次襲擊任務做詳細的計劃安排。 江戶川亂步在升職之后本來應該有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和部下,但不知道為什么固執地賴在了我的辦公室里,一直霸占著角落里的那張辦公桌,甚至連部下也只要了照顧他生活的織田作之助。 雖然如此,但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環境的我也沒什么不滿,唯一困擾的就是沒有了江戶川亂步幫我分擔工作,坂口安吾也因為爭奪巨額遺產的戰爭開始而忙碌于整理情報工作,整天呆在漆黑陰暗的情報屋里,連做我的工作都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不得不結束了悠閑的翹班日常,又回到了苦難的社畜生涯。 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會記起來自己是個無辜可憐被拐進黑心企業當童工的五歲小孩,甚至想要報警實名舉報森鷗外這個雇傭童工的黑心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