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不是, 這好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又提起來了, 老酒從沙發上爬起來,發生啥事了?咋的,被查了?我沒收到消息啊。 不是,我想看,在哪?霍清濯真不知道老酒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只是單純地想看看手札而已。 早說啊,嚇我一跳。不在意地擺擺手,放下果盤,老酒站起身往書房走去,跟我過來吧,一般我都在這里寫東西,資料什么也都在這里,找一找試試吧,還沒有收拾,有點亂。 老酒說著,推開了書房的門。 這何止是有點亂? 霍清濯現在都懷疑老酒家書房是不是被搶劫過了。 只見一整個房間里三面擺滿了通頂應該有三四米高的紅木書架,還有一面是整體玻璃,被厚重的窗簾遮擋住,透不進來絲毫光線。 老酒走到窗簾邊,拉開窗簾,整個書房亮堂起來,只見地上到處都是翻開或者堆疊的書,成了一座座的小山,讓人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方。 老酒熟練地踩著書山中間的空檔,在書架前穿梭,那就是一本小冊子,古舊泛黃,我也忘了放哪了,等我給你找找,寫完一本書我應該會整理一次書房,那現在小冊子應該是在書架上,哪呢? 霍清濯根本找不到下腳的地方,干脆站在門口等著嘟嘟囔囔的老酒,視線隨意地看著周圍,卻看見在書架的角落里還有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 那是誰的照片?霍清濯靠在門框上,詢問老酒。 老酒順著霍清濯的視線看過去,確實有一個A4大小的相框,因為自己把挨著的書抽出來,所以在霍清濯的角度,能看見一點相框的里面。 那什么照片啊,那是當年我給舒月清和蕭尋畫的肖像畫,就是這么多年沒好好保存,氧化沒了而已。 又是蕭尋,霍清濯對舒月清這個初戀女友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興趣,我能看看嗎? 看啥啊,畫都沒了,就剩個輪廓了,不過說起來,這確實也算是蕭尋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一點影子了,當初蕭尋就不喜歡拍照,但是舒月清又想要兩人一張合影,所以把我當人rou相機了,結果畫完還沒等送去裝裱,人就沒了,這畫也就扔我這了。 我看一下。被老酒這么一說,霍清濯更想看了。 行,隨你。老酒隨手將畫框抽出來,遞給門外的霍清濯。 也許是相框老化,霍清濯剛接過相框,整個相框頓時四分五裂,那張畫像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這碰瓷啊?;羟邋矝]想到老酒這相框這么不結實。 沒事,反正都沒用了,下次我大掃除的時候,可能就順手扔了。老酒還在專心找小冊子,看都沒多看一眼。 霍清濯彎腰撿起地上的畫像,確實像是老酒說的,上面就剩下一些簡單的輪廓了,但是這么一看,霍清濯卻險些沒站穩,老酒,這是蕭尋和舒月清?這不是我嗎? 你開什么玩笑?十幾年前你才是個小豆丁呢,我畫你干什么?老酒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踩著書架從上層一把將小冊子抽了出來,哎呀,終于找到了,你要的手札。 老酒拍了拍手,走到書房門口,卻發現霍清濯還在看著那張畫像發呆,傻了? 你看看,這是不是我?看了自己這張臉這么多年,霍清濯對于自己的臉自然是最熟悉不過了,雖然畫像上已經只剩一個輪廓,但是那極高的相似度,卻完全能讓霍清濯分辨出來。 把畫像放在自己的旁邊,霍清濯看著老酒,再次問了一遍。 也是得益于老酒不俗的畫工,當初的輪廓結構都十分精準,粗看不覺得,現在這么放在一起一看,竟然和霍清濯真的完全相似。 不可能吧蕭尋和你完全不同啊。 看看畫像,再看看霍清濯,老酒畫人物習慣于先根據骨骼走向畫輪廓,再補充細節,所以相似度非常高,現在去掉了細節,老酒拿小冊子比劃了一下霍清濯的臉,才發現如果自己現在給霍清濯起草畫像,那輪廓竟然和蕭尋的真的一樣。 好家伙,骨頭基本完全一樣,只有皮rou軟組織不同,清濯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當年的蕭尋整容回來的? 老酒慫慫地抱著自己,警惕地看著霍清濯。 你覺得呢?拿畫像拍了一下老酒,霍清濯現在也有些懵圈,我和蕭尋的區別大嗎? 這老酒看看畫像,再看看霍清濯,我還真忘了,十好幾年前的事了,這誰記得?就是現在這么一看,感覺蕭尋應該和你長得差不多? 你別應該啊,不對,如果我和蕭尋長得很像,那舒月清和容卿都見過蕭尋的,不可能認不出來我啊,這怎么回事? 看著老酒這個不靠譜的樣子,霍清濯也沒什么指望了。 這我哪知道?老酒本來還覺得蕭尋的臉挺清晰的,但是看完畫像再看完霍清濯的臉,卻發現好像蕭尋的臉模糊起來,逐漸變得和霍清濯一模一樣,靠,霍清濯你就是邪門本門吧。 我樂意?霍清濯當然也不想這樣啊,但是這又不是她能決定的。 算了,這件事暫時先這樣吧,你先把手札給我看看,霍清濯從老酒手中接過手札,老酒,你說實話,這本手札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還計較這件事呢?老酒撓了撓頭,說真也真,說假也假,我總不能把洛明帝從墳里刨出來問問這是不是他當年寫的日記吧?這不現實。 看了一眼老酒,霍清濯手中摩挲著小冊子,和自己之前在夢境中的時候,拿到的那些公文的手感一樣,再看皇家用紙的專屬紋路,霍清濯心里已經確定了七八分。 你這文物,不需要上交嗎?霍清濯準備把這手札帶回去仔細看看。 上交個屁啊,專家說這是假的,我交上去人家都不收。不在意地一聳肩,老酒還巴不得沒人管呢。 那我先拿回去看一下,還有這張畫像,我也拿走了。將手札收起來,霍清濯跟老酒打了聲招呼。 你給我保存好了,萬一我這是文物真跡,可值大錢了。老酒一臉心疼地看著霍清濯把小冊子裝進保護袋里放進包里。 知道了。放好手札,霍清濯準備把畫像也放好,一翻過來,卻看見后面還有兩行字,老酒,這字是你寫的嗎? 哪?老酒收起心疼的眼神,湊到霍清濯旁邊看去,只見畫像背后卻是是有兩行字,下面還有兩個名字。 上面那兩句酸詩是我寫的,下面的那倆名字是舒月清和蕭尋的簽名,話說回來,我這可是舒月清在白紙上的親筆簽名,訛舒月清點東西不過分吧? 老酒的思想每天都在刑法的邊緣橫跳。 你等一下,霍清濯跑到一邊老酒的書桌上拿了紙筆,在紙上寫下蕭尋兩個字,老酒你看,這是不是一模一樣? 清濯,你這一手造假的絕技哪學的?真的是一模一樣啊。老酒左右對比了一下,好歹是文字工作者,她還是能鑒別出來的。 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筆跡啊,你確定這是蕭尋的親筆簽名?霍清濯剛才看著就覺得眼熟,現在這么一對比,確實連各種小細節都一樣,完全沒有任何差別。 真的假的?清濯你嚇唬我呢吧?還是說你真的是蕭尋整容回來的?老酒不可思議地看著霍清濯,這確實是蕭尋的親筆簽名,我對天發誓,當時是我看著舒月清和蕭尋兩個人簽的,一點都錯不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收起畫像,霍清濯心里出現一個根本不可能的大膽猜測,然后抓住了老酒的胳膊,老酒,洛神山的盤山公路是不是靠海? A市洛神山嗎?是啊,靠海啊,還是A市最高的靠海山脈,怎么了?老酒有些跟不上霍清濯跳脫的思維和問話。 沒什么,我先走了,東西我拿走了,你別跟任何人說?;羟邋F在已經有了些大概的猜測,但是還需要驗證。 匆匆交代完老酒,霍清濯直接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老酒站在原地懵圈。 老酒想了想,最后還是放棄給舒月清打電話,算了,愛什么樣什么樣吧,不關我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08 22:47:29~20210608 23:59: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葉小葉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2章 計劃取消 霍清濯從老酒那里離開之后, 先打電話給了助理,定下了明天去A市的行程,然后回翠綠小區收拾了行李, 把小冊子和那副畫像都帶上。 等做完這一切, 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 霍清濯點了份外賣, 洗澡換衣服化妝, 在兩點的時候, 準時下樓, 看見了等在自己家樓下的舒月清。 等很久了嗎?怎么沒有給我打電話?霍清濯和舒月清一起坐在后座, 鄭助理開車, 副駕駛上還坐了一個霍清濯不認識的人。 我剛到,這位是沈特助。舒月清給霍清濯介紹坐在副駕駛上的沈特助。 互相打過招呼之后,鄭助理開車駛出小區,卻是向郊區的方向。 霍清濯有些看不懂, 又是鄭助理,又是沈特助,舒月清這擺明了是要去辦公務的樣子, 那還帶著自己干什么? 我們現在是要去哪?霍清濯之前沒問過舒月清到底為什么要現在出來,也不知道去干啥。 跟我一起, 回老宅一趟。 看著精心打扮過,一身靛青色長裙的霍清濯, 舒月清心跳微微加速。 她從來都知道霍清濯是嬌艷明媚的美,就算在國際演藝圈中也是獨樹一幟的美人,舒月清以為自己不會為美色所動,但是在霍清濯面前,是例外。 老宅?霍清濯看著舒月清, 想起之前在簽噎鳴合同的時候,當時是有據說是舒月清老宅的人來,還說了給舒月清安排聯姻的事。 對,等會不管發生什么,你不要緊張,跟在我身邊就好。牽住霍清濯的手,舒月清想起來接下來的安排,心中更有了些愉悅。 似有所感,霍清濯看著自己和舒月清交握的手,卻突然想起在夢中的月清公主。 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霍清濯沒有看舒月清錯愕的樣子,轉過頭看向窗外,舒總,你穿過白色長裙嗎?長到拖地,仙氣飄飄的那種。 不理解霍清濯為什么要把手抽回去,更不知道霍清濯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舒月清仔細想了想,不記得了,應該是沒有,我不喜歡太長的裙子,更何況是純白色的,怎么了? 沒怎么?;羟邋燥@失望地微垂下頭,我明天一早就要去A市了,幾個月內應該不會回H市。 這么快?不是說下周五嗎?這個消息措不及防,舒月清覺得今天晚上的霍清濯有些不一樣,但是卻想不出到底是因為什么。 提前進組,對了舒總,蕭尋和我像嗎?偏過頭,霍清濯看著舒月清的眼睛,轉移到另一個跨度極大的話題。 舒月清怎么也想不出來這進組和蕭尋之間能有什么聯系,看著霍清濯的臉,微微皺眉,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記了,不過,你怎么可能和蕭尋長得相似?你怎么會這么想?你不要跟老酒學,她的腦子已經被狗血糊住了,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只可能發生在老酒的小說里。 你仔細想想,仔細看看,我和蕭尋到底像不像,我沒有在跟你胡鬧。湊近舒月清,霍清濯臉色認真,確實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 不像,你們怎么可能長得像?霍清濯的臉近在咫尺,舒月清腦海中關于蕭尋的長相卻還是一片空白,只能先應付眼前的霍清濯。 那你還記得關于蕭尋的什么事嗎?比如說愛好,習慣,甚至你對她的感覺之類的?霍清濯還不死心,她看得出來舒月清是在應付自己,但是就算是過了十幾年,不記得長相了,那總該有記得的東西吧? 被霍清濯這么步步緊逼,舒月清顯然并不是很高興,清濯,你為什么就跟蕭尋過不去了?這件事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了,我們別再提了好嗎?還有,如果你真的不高興我去調查蕭尋的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不調查也沒關系,你用不著這么提醒我。 撤回身子,霍清濯看著眼前臉色并不好看的舒月清,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陷入僵持,車內氣壓降到最低點。 一直在前面聽著后面的談話,鄭助理和沈特助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他們都知道蕭尋是誰,正是因為這樣,才更緊張,這不就是小情侶吵架翻前任舊賬現場嗎? 兩個人看著彼此,都不說話,霍清濯眼中黑沉沉的,好像毫無情緒的黑洞,看得舒月清心里有些發慌。 我的意思是先敗下陣來,舒月清移開視線,我們以后都別提蕭尋了好嗎?我不查了,把這件事交給警察,這總行了吧? 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是嗎?霍清濯眨了一下眼,情緒收斂,和舒月清比起來簡直平靜到不可思議。 不是,這 舒月清從來不知道哄人竟然這么難,只能先轉移話題,這樣吧,我們先不聊這個了。 你繼續調查當年蕭尋的事,我要看結果,另外,我要看當年蕭尋在A大的留檔資料,可以嗎?如果可以我們就跳過這個話題。 霍清濯現在確實沒那么多心思,她現在就想知道當年蕭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蕭尋,原主,胥公主,還有自己,究竟有什么關系,是怎么回事。 還有,舒月清,月清公主,以及白裙子,是怎么回事。 知道的越多,霍清濯越覺得看不清自己的心。 舒月清看著霍清濯,發現就是過不去這個坎了,也只能答應下來,可以,你想知道的話,到時候我會讓沈特助給你一份。 謝謝?;羟邋懒艘痪浜翢o意義的謝。 前面的沈特助和鄭助理聽著后面霍清濯和舒月清的話,忍不住為自家老板捏了一把冷汗,自家老板真的是每一句話都精準踩在了雷點上,這種人要是能有女朋友,就真的是上天垂青,上輩子拯救銀河系積的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