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舒月清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大,反正能讓霍清濯專心走事業就夠了。 舒月清能理解,對于霍清濯來說最好不過,那接下來就該說舒月清的事了。 霍清濯靜靜等著舒月清開口。 仔細回憶了一下,舒月清從最開始說起。 容卿跟你說的那個初戀, 叫蕭尋,是我在A大的時候的女朋友,當時這件事被我家里的人知道了,我父母第一次知道我的性取向,堅決反對,阻止我們在一起,后來,蕭尋在去洛神山的賽車比賽中,在盤山公路上發生意外,就是這樣。 舒月清言簡意賅,這其中有很多事情她也還沒了解,所以暫時沒下結論,但是大體就是如此。 霍清濯聽完之后,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畢竟死者為大,這件事自己再多問也是對逝者的不尊重。 這也沒什么啊,這有什么不能說的,也用不著買花啊?;羟邋杏X舒月清還有什么沒說的,但是也沒打算再繼續問了。 還有就是,舒月清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坦白,容卿告訴我,她去查了蕭尋當年的事故和蕭尋的家世,發現了很多的疑點,所以我還會去調查關于蕭尋的事,這只是為了給當年的蕭尋一個交代。 說完后,舒月清自己心里也有些忐忑,畢竟自己現在和霍清濯在一起,卻還惦記著初戀的事情,這確實是不合理。 查就查唄,難不成我還能跟一個過世的人爭風吃醋嗎?說不介意不可能,但是阻止舒月清這么做,霍清濯也做不到。 根據容卿的話猜測,蕭尋她可能還活著。舒月清也不知道是在給霍清濯打預防針,還是在自封其路,過分誠實地補充道。 霍清濯一時失語,看著舒月清,那你的意思是,她如果還活著,怎樣? 沒有怎樣,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覺得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我覺得不應該隱瞞你。舒月清隱隱約約感覺霍清濯可能是有些誤會自己了。 好,我知道了?;羟邋c點頭,臉色平靜得很。 那你下周六有時間嗎? 上一次談戀愛,還是十幾年前,更何況才那么短的時間,舒月清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情侶之間怎么相處,還在慢慢摸索中,她自己覺得事情說得很清楚,就過去了,又說起下一件事。 我下周五就要進《降臨》劇組了,應該沒時間?;羟邋谜{羹攪拌著茶杯里的水果,神情莫測,讓舒月清完全看不出她的心思。 那后天呢?有時間嗎?照舊沒察覺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舒月清還在腦子里計劃著和霍清濯相關的幾件事。 有時間?;羟邋o靜看著舒月清,臉上完全沒什么笑意。 被霍清濯的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舒月清終于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一些不對勁,怎么了嗎? 沒怎么,后天有事嗎?收回視線,霍清濯示意舒月清接著往下說。 后天我要回老宅一趟,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可以嗎?信了霍清濯的話,舒月清接著往下說去。 我會考慮的?;羟邋c點頭,舒總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霍清濯直接開口趕人,舒月清一頭霧水地離開,完全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是發生什么了。 把自己買的那束花塞到舒月清的手中,霍清濯將舒月清送走以后,看著放在玄關處孤零零的那一束花,拆開之后選了幾支放進花瓶中,剩下的全都摘下花瓣,扔進了浴缸中,然后把剩下的殘枝扔進垃圾桶。 泡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水中,霍清濯臉色絲毫不見好轉,她得承認舒月清是夠誠實坦白的,但是太過誠實了,而且從出生開始就身處高位,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察言觀色,好賴話也聽不懂,相處下來,不心累是不可能的。 閉上眼睛,霍清濯想著舒月清那張臉,緩緩沉入水底,沒事,看在顏值的份上,還能忍。 緩緩閉眼沉入水底后,霍清濯猛地一陣窒息感,手有些無力地向上伸去,慌亂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在浴室中,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洋。 游泳霍清濯還是會的,在經歷了最開始的慌亂之后,霍清濯最先鎮定下來,拼命向上游去。 正在霍清濯掙扎的時候,窒息感陡然又消失,讓霍清濯有一種可以在水下呼吸的感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若有所感地回頭看去,卻看見臉色蒼白的自己正帶著額頭上身上的血跡緩緩向下沉去。 霍清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本能向下沉的自己伸出手,卻無法阻止,只能越加看清自己身上不斷飄出的血跡和額頭身上猙獰的傷口。 幾乎被這一幕嚇到了,霍清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沉入好像深不見底的海中。 窒息感再次襲來,霍清濯來不及想太多,拼命向上游去,仰頭探出海面,卻只來得及看見一座高聳入云的高山,接著一切好像電影中的快速運鏡,一切都瘋狂倒退消失。 呼! 霍清濯在浴缸中驚坐起,玫瑰花瓣和水濺得滿浴室都是,但是霍清濯根本無暇顧及那些,大口喘息著,還有些驚魂未定。 第三次了。 將面前濕漉漉的頭發用手指梳到后面,霍清濯再次想起來之前在A大,還有在路上的那次,都是措不及防地睡著,然后是過分真實的夢境。 捂著自己的額頭,霍清濯不知道這些真實的夢境到底是代表著什么,但是冥冥之中,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是自己曾經失去過的。 舒月清離開霍清濯的家之后,自己開車回家,回到家以后,看著懷中的那一束花,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思來想去,舒月清還是決定給老酒打個電話。 解釋完前因后果之后,舒月清等著老酒的回復。 經過漫長的沉默,老酒那邊頗顯無語的聲音總算是傳了過來。 舒月清,你是說你把蕭尋的事情跟霍清濯說了,然后還說了蕭尋可能還沒死?你真是個人才。 從頭聽到尾,老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能用十幾年前已經死了的前任把現任搞黃了,舒月清你也是第一人了。 別陰陽怪氣的,有話說話??磥碇白约簩τ诨羟邋膽B度感覺沒有錯誤,霍清濯就是不高興了,但是可惜,舒月清自己根本想不通這些。 我的好舒總,你就算是覺得當年蕭尋的死存疑,那你把這件事情交給警方不就好了嗎?為什么要自己調查?還有,現在你和霍清濯還沒在一起呢?你等啥呢?霍清濯都為了你,先跟我和公司都打好招呼了,結果您老等啥呢? 老酒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舒月清的cao作,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件件事都是為了和霍清濯走下去,但是件件事做出來,都像是在想和霍清濯趁早拉倒的感覺?? 我舒月清無言以對,報警的話,效率肯定要低一些,而且這是十幾年前的車禍事故,證物根本都沒留下來,他們可能根本不會給立案,另外,我想給清濯一個好的開始,有儀式感一些,這需要時間。 舒月清,你單著吧,別禍害我們家清濯了。 老酒覺得舒月清已經無可救藥了,在一起這種事情,誰不是先定下來為好?就舒月清一個,還跟搞什么項目一樣,一步步來,到時候女朋友早跑了好嗎? 那老酒你說,我該怎么辦?舒月清也是真沒招了,好像怎么都不對,談戀愛,比管個集團難多了。 這不是我說該怎么辦,老酒覺得舒月清還是沒抓住重點,這應該是你該怎么辦,你想怎么辦,其實說實話,舒月清,你自己問問你自己,你真的對霍清濯是認真的嗎?你把她全心全意放在心上了嗎?如果你真的把她放在心上,那這些問題你自然就有答案,而不是來問我。 行了,我該睡覺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記住,老酒最后給舒月清一句忠告,偏愛才是愛,一時的沖動和激情只是錯覺。只有絕對極致和長久的偏愛,才是愛情的基石,如果你做不到,你就放過清濯吧,言盡于此。 老酒說掛電話,就真的不給舒月清留一點余地,直接將電話掛斷。 看著手機,舒月清愣住了,她覺得霍清濯在自己這里是不同的,自己對霍清濯是心動的,自己也在計劃著兩個人的未來,但是,這算不上是喜歡和愛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606 23:59:28~20210607 22:49: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葉小葉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9章 第 59 章 聽完老酒的話, 舒月清深思熟慮了一整個晚上,仔細思考了自己和霍清濯之前的關系和感情,經過這么久的驗證, 自己對于霍清濯的情感是沒有任何質疑的, 讓她想想霍清濯身邊出現另一個人, 她做不到。 那剩下的, 只能是自己的做法問題, 就像是老酒說得那樣, 還是自己對霍清濯上心太少。 前思后想, 舒月清最后還是決定, 不再等下周六的布置了, 直接在這周六,在自家老爺子的見證下,確定自己和霍清濯之間的關系。 然后就是蕭尋的事情,等沈特助調查出結果之后, 就交給警方處理吧,之后的事情,就和自己無關了, 這樣處理,應該就沒問題了。 舒月清想得很好, 靜靜等著周六的到來,但是比周六來得更早的, 是周五的沈君賦。 自從那次霍清濯戳穿沈君賦的小把戲,沈君賦惱羞成怒,離開之后,就很少再出現了,連夜回了她在M國的學校, 和舒月清的關系也降至冰點。 這次沈君賦的突然回國,還是出乎舒月清的預料,尤其還是在公司里,以合作伙伴的身份見到的沈君賦。 沈君賦?怎么會是你?塔倫斯呢?兩家公司其實合作已經很長時間了,一直都沒有什么問題,對方的負責人塔倫斯舒月清也見過幾次,是個M國人,不可能是沈君賦。 舒總,自我介紹一下,穿著一身黑色的寬松西裝,沈君賦看上去和舒月清勢均力敵,從容淡定地站起身,我叫沈君賦,是本公司的實際控股人,至于塔倫斯,一直以來都是在代表我而已,這次能在這里和舒總見面,是我的榮幸。 不可能,舒月清根本沒碰沈君賦伸過來的手,我們已經合作很長時間了,這種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 沈君賦也不計較,收回自己的手,沒有什么不可能的,舒總,這家公司在三年前就已經被我秘密收購了,至于您沒有得到消息這件事,我只能說,在國外的cao作空間,可比在國內大多了。 沈君賦話音剛落,塔倫斯在門外就走了進來,徹底坐實了沈君賦的身份問題。 舒月清審視著眼前這個完全不一樣的沈君賦,和之前的相比,不能說天差地別,只能說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浮躁,沒有中二,沒有天真和極易戳穿的小把戲,現在的沈君賦如同脫胎換骨一樣,就算是跟舒月清談判起來,也是絲毫不落下風,自信從容,談吐得當,有進有退,讓人不敢小覷。 后半截,舒月清直接把主場交給了沈特助,而沈君賦那邊竟然也換了人,將主場交給了塔倫斯。 沈君賦和舒月清坐在旁邊,不像是母女,反倒更像是完全利益關系的商業伙伴。 談判的結果還是按照預期的來,沒什么大的變動,唯一的變數就是沈君賦這個人。 舒月清在會談結束,一切塵埃落定之后,看著對面的沈君賦。 談談?舒月清言簡意賅。 舒總請便。沈君賦客氣大方地答應下來。 兩個人是去了舒月清的辦公室,沈君賦就算是單獨和舒月清兩個人坐在辦公室里,卻已經還是剛才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懈怠或者失態。 舒總想聊什么?沈君賦率先開口,坐在舒月清的對面,笑容得體。 但是舒月清卻笑不出來了,這個她一手養大的孩子,她現在已經完全看不清了,沈君賦,你是想和我斷絕母女關系是嗎? 舒總,我想你搞錯了,沈君賦好像是早有準備,拿出證件,我們本來就不是母女關系,就算我喊了你十年的母親,但是在法律上,血緣上,我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自然也談不上斷絕關系一說。 看著沈君賦手里的東西,舒月清幾乎笑了,確實是啊,她們從來都不是母女,她們都是各自獨立的戶口本,無牽無掛,和這個世界上任何的人都沒有關系,自然和對方也沒有。 原來如此,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么,舒月清看著沈君賦,我該叫你沈總是嗎? 好歹舒總也是我的長輩,自然不用,還是叫我沈君賦就好,而且我們的合作,會更友好愉快地進行下去,拉近一下關系沒什么不好的。 沈君賦對舒月清還保持著以前的敬畏和禮貌,只是到底還是有什么不同了。 沈總能耐,那祝我們合作愉快。舒月清沒什么想說的了,看著這個在自己眼前長大卻完全陌生的孩子,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借舒總吉言。 說完這些之后,沈君賦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舒月清,舒總,我們來日方長。 就那么看著沈君賦離開,舒月清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平息自己并不平靜的內心。 沈君賦從小就聰明,這件事舒月清是知道的,只是這聰明的結果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方式,還是出乎了舒月清的預料。 雙方的洽談已經結束,沈特助和鄭助理站在門口等著,看見沈君賦出來,和兩個人打過招呼離開,兩個人幾乎要被問號壓沒了。 推門走進舒月清的辦公室,現在沈特助和鄭助理一肚子疑問,舒總,這不是沈小姐嗎?這合著都是自家產業? 不是,從今天開始,沈君賦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和他們,也就保持最基本的商業合作就好,另外留好后手,不要太信任他們。 盡量不把私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上來,舒月清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為了保險起見,還額外叮囑了一下沈特助和鄭助理。 好,舒總放心。 沈特助和鄭助理面面相覷,之前和塔倫斯合作的時候都是很愉快,雙方都是誠意滿滿的,這怎么對方老板換成自家老板的女兒,情況反而更緊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