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把節目改成獨唱可以嗎？雖然對方的算計就這么擺在自己面前，但是對于現在的霍清濯來說，也是無濟于事，她勢單力薄，暫時無計可施。

    你當學校是你家開的，節目單是為你自己準備的嗎？就這么隨便更改??？不可能，別在這里浪費時間。

    剛和主持人對眼色的另一個女生抱著胳膊從旁邊走過來，還有幾個和她一起的人，站在霍清濯面前，一副擺明就欺負你，你能怎樣的囂張態度。

    這些日子平靜的校園生活基本上讓霍清濯已經忘記了原主本來就舉步維艱的處境，也是很沒想到，自己和沈君賦都分手這么久了，竟然還會是沈君賦前女友們報復的對象。

    正當霍清濯打算怎么脫身的時候，演出后臺的門直接被人暴力地推開，沈君賦不知道從哪里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頭發還帶著些濕意。

    誰說要讓霍清濯上不了臺的？給我麻溜站出來！

    一身運動裝的沈君賦一拍旁邊的桌子，面色不善地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后視線定格在霍清濯面前的人身上。

    又是你，柳嫣嫣，沈君賦第一時間鎖定幕后黑手，我前幾天剛和霍清濯打完賭，你就搞小動作讓霍清濯上不了臺，怎么？你是想讓別人以為我沈君賦玩不起，就會背后使絆子是嗎？你存心拆我臺啊，找事是不是？

    不不是！剛才還囂張地不可一世的柳嫣嫣看著突然過來的沈君賦，慌亂地往后退了兩步，這是學校鋼琴壞了的問題，和我沒關系的。

    沈君賦視線在幾人身上來回打量了兩遍，輕笑一聲，鋼琴還弄壞了？我沒記錯的話，學校那鋼琴還是我家捐的吧？你們等著，讓我查出來誰弄壞的鋼琴，誰就原價賠償吧，放心，那鋼琴也不貴，也就一百二十來萬。

    一百二

    聽完鋼琴的報價，一群人頓時慌了，小團體瞬間分崩離析。

    這都是柳嫣嫣干的，和我們沒關系啊。

    你們看著賣了自己還跑得比什么都快的跟班們，柳嫣嫣簡直氣死了，不敢對沈君賦發火，只能狠狠剜了一眼霍清濯，灰溜溜離開。

    第16章 初選表演

    等人走了以后，霍清濯還沒來得及跟沈君賦道謝，就看見沈君賦朝自己走過來。

    在我面前伶牙俐齒的，懟我毫不留情，怎么，在別人面前就成啞巴了？

    沈君賦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霍清濯，想著剛才霍清濯站在那群人面前一言不發的樣子，就想掰開她腦殼看看，之前那個能說會道的霍清濯上哪去了。

    看著張牙舞爪的沈君賦，知道對方這次是幫了自己大忙，霍清濯沒脾氣地笑了笑，一攤手，沒辦法，誰讓我欺軟怕硬呢？

    誰軟？！霍清濯你給我說清楚！一句話成功讓沈君賦炸毛，站在霍清濯面前盯著霍清濯，非要她說明白。

    她們軟，你硬，我欺硬怕軟，好不好？看在剛才的事上，霍清濯順著沈君賦往下說。

    這還差不多，沈君賦用手攏了攏自己半干的頭發，十分順手地從霍清濯頭上摘下發圈，松松散散地給自己綁上，喂，那鋼琴壞了，一時半會也修不好，不打算怎么辦？

    看了一眼沈君賦頭上的發圈，霍清濯往后攏了攏自己散落下來的頭發，后臺有什么樂器我用什么吧，都一樣。

    呵，口氣不小，后臺就剩把嗩吶了，怎么，你上臺表演個百鳥朝鳳，現場把校長那老頭給送走？好不容易站一回上風，沈君賦嘴毒的特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不可能吧？樂器接觸不少，但是嗩吶那種真不在霍清濯能力范圍內，這種吹奏的她都不太擅長。

    你們兩個在這里呢？我來給你們加油！

    霍清濯和沈君賦正說著話，衛清清一手拿著一瓶水從外面走進來，遞給兩個人。

    沈君賦是一點也不客氣，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那你可能只能給我加油了，某人打算表演個吹著嗩吶鉆火圈，你還是站遠點別被誤傷了的好。

    自從知道這個沈君賦和那個殺人犯沒什么關系，霍清濯也沒再阻礙沈君賦和衛清清接觸，畢竟兩個人曾經是命定的情緣，自己沒打算走劇情，但也不打算拆人紅線，只是目前來說，兩個人還沒半點火花。

    聽完沈君賦的話，衛清清一臉震驚地看著霍清濯，霍清濯無奈地攤了攤手，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搪塞沈君賦的話對方還記得，還又給自己還回來了。

    所有參選人員請做好準備，無關人員請離開后臺，評委們正在就位，比賽馬上開始。

    不等霍清濯給衛清清解釋前因后果，學生會負責比賽流程的人就打斷了幾個人的閑聊。

    霍清濯先讓衛清清去外面觀眾席等著，一轉頭，就看見沈君賦正趴在后臺通往臺前的門上往外在看什么。

    沈君賦，你干什么呢？霍清濯有些懷疑地看著沈君賦。

    沒什么，人還沒到齊，沈君賦沒找到她想看到的那個身影，轉過身看著霍清濯，我想到一個主意，你答不答應？

    什么主意？

    雖然霍清濯已經做好了自己清唱的準備，但是聽見沈君賦開口，還是沒忍住接著問下去。

    距離我們上臺大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是初選，不是表演，可以暫時用琴房的練習鋼琴，我可以讓人幫你把鋼琴抬過來。沈君賦看著霍清濯，明顯是還有要求。

    霍清濯當然知道可以用琴房的鋼琴，關鍵是怎么抬過來，你的要求？

    你放棄你之前選擇的曲子，我放棄我的小提琴，我們重新選一首，四手聯彈，誰跟不上，掉鏈子，誰就輸了，怎么樣？

    沈君賦不屑于玩弄那些小手段，她只想和霍清濯公平公正地比一場，趁早讓霍清濯離舒月清遠點。

    還挺會玩高難度，這毫無疑問是在拿兩個人的演出當兒戲，霍清濯眼神聚焦在沈君賦身上，好。

    兩個人都答應得痛快，沈君賦立刻給人打了個電話。

    前后不過二十分鐘，鋼琴就被挪到了演出后臺，霍清濯閉眼挑了本鋼琴譜，看著名字，沈君賦頓時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慘了，這可是有名的國際戰歌，沖鋒曲，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挑個，省得你說我欺負你。

    沈君賦也沒想到會去做運氣這么好，這種曲子太冷門，專門找都不容易，結果霍清濯一把拿出來了。

    巧得很，霍清濯反過來看了眼名字，自信地一攤手，她曾經有部電影插曲就是這個，那版本還是她自己彈的呢。

    就這個了，你到時候別說我欺負你就行。把鋼琴譜往譜架上一放，霍清濯信心多了不少。

    我欣賞你的盲目自信。

    兩人相視一笑，眼神中鋒芒畢露。

    霍清濯看著鋼琴譜，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靜靜等著上臺。

    天呢，這怎么又多出來一位評委，這評委眼光也太嚇人了吧？我一看她就緊張得要命，而且還完全不給任何失誤的機會，前幾個就差哭著跑了，我要不是心理素質過硬，我也哭了，我們是開學典禮，又不是要去選秀，要不要這么嚴格？

    好了好了，沒辦法啊，聽說那可是隔壁濯云貴族中學的董事長，我們學校好幾棟樓好多東西都是人家捐的，要求肯定要苛刻一點啊，沒事，反正如果一個都不合格的話，那學校職能重新排，我們還有機會。

    又有幾個穿著芭蕾舞服裝的女生垂頭喪氣地從臺上下來，低聲議論著剛才表演的事。

    幾個女生的話把沉迷樂譜的霍清濯拉回現實，看看已經運上臺的鋼琴，又看向跟長在后臺門框上一樣的沈君賦，放下鋼琴譜，悄悄走到她身后，一起向外探頭看去。

    我去！你干什么？

    正看得認真的沈君賦被霍清濯嚇了一跳，而霍清濯也被突然回頭的沈君賦嚇了一跳，我還沒問你，你在這看什么呢？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

    沈君賦還沒瞎扯完，主持人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下一組，請欣賞沈君賦和霍清濯帶來的四手聯彈《鐵血》！

    霍清濯和沈君賦對視一眼，同時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假笑著對對方擺出個請的姿勢。

    霍清濯和沈君賦兩個人，一個一身校服，一個一身運動裝，雖然看上去極其不著調，但是姿態和風度卻是展現地淋漓盡致。

    抬眼看向評委席的時候，霍清濯視線猛地定格在最中央的那個評委身上，雖然對方帶著黑色的口罩，但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舒月清。

    對方明顯也很驚訝，霍清濯小幅度地沖舒月清笑了一下，她總算是知道沈君賦跟個壁虎一樣趴在門框上看的是什么了。

    也總算是知道了，這沈君賦用心良苦背后的真實想法。

    彼此心知肚明，并排坐在鋼琴凳上，兩個人再次對視一眼，這次可不同剛才還帶著對彼此的欣賞，現在就剩下濃烈到窒息的火藥味了。

    琴譜擺開，姿態拿出來，霍清濯和沈君賦兩個人精神高度集中，開頭就把表演難度拉到了極致，四只手在琴鍵上翻飛，幾乎像是曲子中的千軍萬馬活過來一般，用音符的方式向四方狂奔而去。

    第17章 當眾喊媽

    僅僅光聽著，就能感受到曲子中的氣勢磅礴，重音渾厚鏗鏘，高音激烈尖銳，合在一起，讓人幾乎如置身于刀光劍影的戰場，連靈魂都在震顫。

    全場靜默，臺上的兩人配合近乎完美，任誰也不敢相信兩個人竟然會是第一次合作。

    霍清濯和沈君賦同時敲下最后一個音，兩人面無表情地起身謝幕。

    也是在這時候，眾人才從剛才那震撼人心的演奏中清醒過來，雖然人少，但熱烈的掌聲并不遜色，衛清清坐在觀眾席上，拍得手都紅了，沖兩個人伸出大拇指。

    到這時候衛清清才發現，那倆人竟然沒一個看自己的，實現全都集中在評委席上。

    也對，現在最重要的是評委的決定，衛清清也跟著緊張起來，看向之前那個最嚴厲的評委。

    霍清濯和沈君賦同時看著舒月清，霍清濯眼中帶著期待和絲毫不掩飾的愉悅，而沈君賦則難得有些緊張，但還是頗為自信地看著舒月清，連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舒月清停下鼓掌的手，欣慰地看著臺上不相伯仲的兩人，恭喜你們。

    這就沒了？

    霍清濯和沈君賦倆人對視一眼，眼中的期待和喜悅消失，相看兩相厭地轉過頭，沖臺下鞠了個躬，兩人各自轉身，背對著從舞臺的兩邊下臺。

    終于有了組能過關的，其他幾位評委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著看了看手中節目單所剩無幾的節目，估計又要再重選一波了。

    回到后臺之后，沈君賦和霍清濯倒是沒分道揚鑣，沈君賦一把抓住霍清濯的手腕，將人拉到了演出廳樓頂的天臺上，還關上了樓梯口的門。

    甩開沈君賦的手，霍清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別動手動腳的，女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

    我知道你個大頭鬼！沈君賦抱著胳膊，把霍清濯全身上下審視了一遍，你到底是誰？

    沈君賦很早就知道現在的霍清濯不是以前的霍清濯，但一直沒當回事，畢竟這對她來說又不重要，甚至覺得這人挺合拍，還想和對方交個朋友。

    可是今天，沈君賦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家伙，已經實實在在威脅到了自己，之前的沈君賦純當小打小鬧，但是就在剛才，沈君賦看著舒月清的視線首先落到霍清濯的身上的時候，她知道這事不簡單了。

    你現在才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晚了嗎？

    霍清濯看得出舒月清對于自己僅僅只是對于后輩的欣賞，這讓她略微有些煩躁，對于沈君賦，也少了幾分耐心。

    不晚，我讓你回答我，你到底是誰？神情戒備，沈君賦又問了一遍。

    我還是霍清濯?；羟邋蓻]有給別人介紹自己底牌背景的習慣，更何況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也沒什么好說的。

    你沈君賦剛要發火，猛地又想到什么，看著霍清濯眼神微壓，你還是霍清濯，但你不是這個霍清濯？

    倒也不愧是女主，這智商還是跟得上的，霍清濯點了點頭，承認了，我沒來自未來，別再問了，你想問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沈君賦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那我就問一句，你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喜歡舒月清的？

    很久之前，從我第一眼看到她開始，霍清濯確實沒說謊，從她上輩子在頒獎典禮見到舒月清的時候，她確實已經動心了。

    回答完沈君賦的問題，霍清濯腦海中一道光閃過，皺著眉看著沈君賦，007之前說過，沈君賦有過一個白月光，沈君賦喜歡衛清清也是有一部分那白月光的因素。

    所以，舒月清就是沈君賦那白月光？

    霍清濯覺得自己真相了。

    不等霍清濯猜完，樓梯口傳來拍門聲，衛清清正背著書包站在門口，原來你們兩個在這里??？演出結束了，我們該回去上課了。

    霍清濯和沈君賦相互看了一眼，沒再說話，打開門和衛清清一起往教室走去。

    衛清清走在兩人中間，對于剛才兩人的演奏贊不絕口，正說到起興的時候，一轉頭，發現自己旁邊那倆人竟然停了下來，你們怎么不走了？

    衛清清頗為疑惑地順著兩個人的視線向前看去，只見之前那個極其嚴厲的評委正站在門口的臺階上。

    舒月清站在門口看著走出來的三個人，視線在衛清清肩上的書包上停留了一下，接著態度溫和地沖三人招招手。

    避無可避，沈君賦萬般不情愿地向舒月清走過去，霍清濯和衛清清也跟著走過去，一排三個人，站在舒月清面前，比站班主任面前還緊張拘謹。

    舒月清疑惑地看著像啞巴一樣的三人，衛清清左看看右看看，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想先開口打個招呼打破這奇怪的氣氛。

    衛清清剛張口，旁邊兩個聲音就打斷了她的話。

    媽。

    舒jiejie。

    衛清清：？。？

    霍清濯：?。。?！

    沈君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