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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細想想,其實鋪子里賣的那些東西成本并不高,她現在也有足夠的金幣去系統商城買東西,因此白拿人家鋪子她心意上過不去。她猶豫道:“不然,我們先看看這鋪子吧?!笨赐炅怂埠霉浪阕饨?。 方宏懶得再說,直接帶著人去看了鋪子。 方宏得來的鋪子在都門大街的主要街上,往東不遠是來鳳樓,往西則是費氏燒餅等幾家出名的小食肆,還有艷春樓和新鳳閣兩座青樓,每晚趨之若鶩者大有人在。 這就是古代版食寶街和娛樂一條街的合體啊。 林子怡想了想,要是真的晚上都有食客,說不定能發展夜宵。 鋪子里邊打掃的干干凈凈,上邊懸著“北雀”二字,傳言是鎮遠將軍薛錦的乳名中帶有雀,所以在邊關做點小生意的人習慣性將此二字拓印在門楣上,說是能防盜防災。就連南來北往做流動生意的人也在木車刻上二字,據說有抵擋流匪的作用。 林子怡聽著是挺玄乎,不知薛錦聽了會作何感想。 除了“北雀”二字,兩側的柱壁上盤旋著云畫霧氣和山靈精怪,下邊的圓章里隱隱有著朱家的圓章印跡,圖畫層層相連,轉相連注,窮盡雕麗。 開門的時候幾人碰了一身灰,看來是許久未經用了。 林子怡抬手揮散塵土,心里可惜著暴殄天物。前挺寬敞,里邊的桌椅質感厚重,都是上等的棕櫸木制成,此外還有個不大的后廳,正好能當后廚,里邊有些散落的木桶,還放著幾個茶壺,再加下廚具碗盆就好了。 林子怡滿意的很,但越看越覺得這家鋪子租金不便宜,真要付錢她也不一定能夠付得起。 方媯也不忍她為難,可她又太過倔強,堅決不白收別人的好處。方媯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方宏,然而方宏的目光隨著林子怡,根本沒往親meimei這邊看。 方媯惱怒地用胳膊肘頂方宏。 “嘶——疼死老子了,長這么大下手還沒輕重?”方宏捂住腰,表情痛苦。 林子怡卻驟然想到什么,興奮道:“這樣吧,我先付上一個月租金,就按我原先鋪子的三倍算,即便如此都是我占你們便宜了。后邊的租金都算作印子錢,我從每月的收成中提取五個點給你們?!?/br> 說出這番話林子怡都忐忑,她現在也不知換了食肆的話能否比原來開得更好,五個點能有多少錢,萬一鋪子開得不好,說不定還是辜負了別人的好意。 方宏二人當然是不答應,決意要好人做到底,可是林子怡比他們的心都硬,如果不同意,她就堅持不收鋪子。 到最后,兄妹倆只能接受了她的條件。 * 回家之后,大滿和小荊都在。 問了大滿,他說是薛錦接回來的,而薛錦卻不知道人在哪里。 林子怡折騰完了食肆的事情,便想起薛錦的疤,從系統里邊拿出了兌換的修復疤痕的藥膏。 看著手里皺皺巴巴,像是已經被人提前用過的小管藥膏,林子怡不禁懷疑這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 她小心翼翼地擰開蓋子聞了聞,一股濃重生苦的藥味兒竄在她的鼻腔里,實在是太嗆了。 怎么會有人發明出這種東西? 由于是其他位面的,連配方都看不到。 門口一股熱風吹過,林子怡抬頭,只見薛錦那件精細的冰蠶絲黑衣正被他萬分珍視地搭在臂彎,而他身上則松松垮垮的地穿著黑袍??赡芤彩强斓郊伊?,薛錦便不太注意形象,此時領口打開,露出白色的中衣,還有浸著汗漬的胸脯。 看到她,薛錦明顯是吃了一驚,慌忙撥弄了下領口的衣服,又將提起來的下擺放下去,俊朗的臉上閃過無措和茫然。 這些小動作讓林子怡很是狐疑,一步步逼近,“做什么去了?” “我......” 薛錦的眼神躲閃,額頭的汗出得越多了。 正當一滴豆大的汗要流下來,一股帶著香氣的溫軟拂過,將汗拭去。 是塊帕子,還帶著野棠花的清香。 他將衣服下掩藏的銀錢攥得更緊了。 林子怡拿著帕子,順著他的臉逐漸將汗珠都擦干凈,連鼻梁上邊的都沒有放過,帕子擦著睫毛而過的時候,尾睫如蝶翅般不安地躲避。 帕子一處即離,林子怡遞給他帕子看,“躲什么躲,是干凈的?!彼呎郫B帕子放進自己袖中,邊念念有詞:“今日我和方宏方媯去租了新鋪子,我看新鋪子大得很,也有后院兒,我們不妨搬到哪里去,蚊帳先別搭了?!?/br> 薛錦的聲音發沉:“你何時與他們商量好的?!?/br> “???鋪子嗎?”林子怡說話輕飄飄的,壓抑不住愉悅的心情,“不是早說了嘛,咱們的鋪子太小了,越來越放不下來吃飯的人。今兒個正好和方媯她們商量,有個閑置的鋪子,我便租了來?!?/br> 林子怡又斷斷續續說了些需要搬運的東西,卻瞧見薛錦眉目緊縮,有些不悅的樣子。 “對了,我找郎中開了些傷藥,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br> 薛錦眼里浮現絲凄然,轉而淡聲拒絕,“我這傷,當是好不了的?!?/br> 這上傷口是浸染了奇毒的八棱刺鞭所傷,八棱刺鞭力度之大,抽人可斷骨剜rou,淬了毒之后入骨五分,就算當是割去毒rou后,只要留有一點余毒,都會反復發作,越到后邊越是生不如死。 --